夏淳于也只是嚇唬嚇唬她,馬上要去給爹孃請安了,還得去送大舅二舅他們,他可不敢耽誤正事,鬧了一陣就放她起來了,
早上去請安,夏尤氏照樣冰着一張臉,葉佳瑤覺得自己該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攻克這座大山,連庶出兒子的媳婦喬氏在夏尤氏面前都比她得臉,那怎麼成?
那種所謂把公婆當自己爸媽一樣孝敬的理論,葉佳瑤是不認同的,丈母孃能把女婿當兒子,但天底下沒有幾個婆婆會真心把媳婦當女兒,她寧可把公婆當成上司,一位很重要的領導來伺候,不求升官發財,只求在他們的地界能過得愉快一點。
所以,當領導批評的時候,要虛心接受,態度得擺出來。
所以,當夏尤氏告誡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比如昨晚的某些舉動就很不妥的時候,葉佳瑤就很誠懇的分析了自己的錯誤。
“媳婦知道錯了,媳婦下回一定注意。”當然,葉佳瑤在心裡補了一句,就算睡着了,夢遊也得自己游回去。
夏淳于在一旁想爲瑤瑤分辨幾句,被葉佳瑤一眼瞪回去。
夏尤氏道:“你別以爲我是在故意挑你的刺,你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妻賢則夫順,家和則事興。”
“母親是爲了媳婦好,媳婦明白,媳婦從小沒親孃,後孃只會刁難苛責,壓根沒懷好心思,如今媳婦總算有了母親,有母親教誨,有母親可以孝順,媳婦心懷感激,往後媳婦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母親費心教導,媳婦一定會努力,不讓母親失望。”葉佳瑤的表情,語氣,都透着十萬分的懇切。
她的示弱、表態,是基於她對夏尤氏心理的分析。夏尤氏現在對她的確有很多不滿,但她已經是侯府的二少奶奶,夏尤氏再不滿也得認了。喬氏是庶出媳婦,夏尤氏不可能將權利下放給她,而琉璃,三年後是要去封地的,夏氏唯一的選擇只有她,不論好壞。現在是一個情緒緩衝適應期,所以,她一定要耐心。
夏尤氏看着她那張真誠的臉,有一瞬的困惑,她說的是真心話嗎?不管真不真,這幾句話夏尤氏聽了還是比較舒服的,覺得瑾萱從小沒娘,還是挺可憐的,越發覺得自己肩上擔子沉重。
夏淳于一直保持沉默,觀察着孃的臉色,見孃的眉頭鬆開了些,知道孃的氣已經去了大半。小心翼翼道:“娘,今兒個瑾萱的大舅他們就要回鎮江了,兒子想帶她去送一送。”
夏尤氏瞭解過方家的情況,在鎮江一代,方家稱的上是一方大族,經營着鎮江最大的醋坊,而且族中子弟出了好些人才。夏尤氏道:“是該去送送,孫媽媽,你去備一份厚禮,讓他們帶回去給方老太太。”
這算是很給面子了,葉佳瑤覺得夏尤氏在大事上是拎得清的人,畢竟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涵養還是有的。
夏淳于早就準備了豐厚的大禮,兩人去到碼頭送行。
大舅母爲了葉佳瑤的事出了大力氣,葉佳瑤很感謝她,對她也格外的親近,想着這趟他們回去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心裡就有些感傷。
“萱兒,世子爺對你那是一片真心,你要好好珍惜,在侯府不比別處,你自個兒也要注意着點,總之有什麼事就給舅母寫信,需要舅母幫襯的,你只管開口。”方文氏道。
葉佳瑤點點頭:“我會的,待我向祖父祖母請安,有時間我便回鎮江看他們,舅母您也要注意身體。”
大家依依不捨地告別,葉佳瑤的情緒有點低落,坐在馬車上默默無言。
夏淳于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什麼時候去趟鎮江,去拜見下外祖父和外祖母,最好是把方家的生意擴展到金陵來,那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淳于,婚宴那天,我爹來了嗎?”葉佳瑤突然問道。
“來了,送了份賀禮,喝了杯喜酒就走了。”夏淳于如實相告。
“哼,還說給我添妝呢!就知道他拿不出來,葉家的財政大權都在寧氏手裡。”葉佳瑤冷哼道。
“說起添妝的事,你那六十四擡嫁妝,你自己處理一下。”夏淳于道。
“不是都歸到庫房嗎?”葉佳瑤有點意外,這六十四擡嫁妝,有一半是侯府出的,她以爲就充充門面,事後要還給侯府的。反正她把老王妃懿德長公主還有方家給的最值錢的東西都隨身帶了,一大箱子,都放在房裡了。
夏淳于挑眉道:“我們侯府可沒有謀媳婦嫁妝的習慣,大嫂的嫁妝都是她自己放着的,你也清點清點,歸置一下。”
葉佳瑤大喜,那她豈不是發大財了,侯府給出的添妝可是夠豐厚的。
突然多了這麼一筆鉅額財產,離別的憂傷頓時沖淡了許多。
回到侯府,門房說堂少爺來了,在正院見侯爺和夫人,夫人交代,讓他們回來也過去一趟。
堂少爺?老侯爺的侄兒?
夏淳于解釋道:“是我三叔的兒子,叫夏淳文,這次應該是荊州趕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不過似乎時間不對啊,婚禮的請柬估計都還沒送到呢!
“咱們的婚禮不是已經過了嗎?這時候纔來?”
“可能路上耽擱了吧!”夏淳于挑眉道。
來到正院,就聽見裡頭老侯爺爽朗的笑聲。
“回來好啊,你們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呆了好些年了,是該回來了,哈哈……”
葉佳瑤蹙眉,荊州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世子爺和二少奶奶到……”下人唱報。
葉佳瑤進屋,只見一文弱書生,白白淨淨的。
“見過二哥二嫂。”夏淳文上前行禮。
葉佳瑤屈膝還禮。
“文弟的氣色不太好啊。”夏淳于微微一笑,點頭道。
夏淳文苦笑:“路上偶感風寒,耽誤了時辰,可惜沒能趕上二哥二嫂的喜酒。”
“文哥,你該學學武,老生病哪能成啊。”淳風道。
“好了好了,都坐下。”老侯爺招呼道。
“淳于,你三叔想回金陵了,吏部你熟悉,去打個招呼,看什麼位置合適。”老侯爺吩咐道。
夏淳于應承下來,才明白淳文這次是爲了三叔的事來的。
夏淳于怕葉佳瑤在這裡悶,便道:“你回去先把堯處理的事處理一下,我稍後再回。”
葉佳瑤求之不得,屈膝行禮跟大家告辭。興奮的回去清點她的財產。
首先把傢什類的嫁妝清理出來,入庫,什麼馬桶腳盆,家裡都有,暫時用不到。
然後是被面蚊帳布料之類,都是極好的料子,不過這些顏色太喜慶,葉佳瑤不是很喜歡,讓人把蚊帳收起來,布料準備拿來送人。
宋七有條不紊的安排下人歸置東西,葉佳瑤拿着禮單親自記賬。
再接下來就是各種古董器具,精美的鈞窯,白瓷,都是價值不菲的,葉佳瑤挑了一對花斛,讓月兒拿房裡去,插花用,又挑了一對轉心纏枝蓮童子甁,擺到書房博古架上,裝飾。裡面還有文房四寶,其中有兩方端硯,據說十分難得,是赫連家送的。葉佳瑤大方的一塊給淳于,一塊讓人送給四少爺,那小傢伙不是愛寫字麼,就給他了。
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把嫁妝都清理完。
三方給的添妝都是好東西,實打實的,葉佳瑤估算了一下,起碼值幾十萬兩,當然,那些古董,葉佳瑤都還是低估,因爲她不知道行情,只是宋七說大概值多少,她在心裡再打個折。
心情非常的好,做這種事,就算做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累。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夏淳于纔回來。
“都收拾好了?”
“好了呀,我做事多有效率。”葉佳瑤自鳴得意。
“那是,那就趁着沒開飯,再做點事。”夏淳于又露出那壞壞地笑容。
葉佳瑤的神經已經很敏感了,看到這樣的笑,就緊張。
夏淳于讓她去把門關上。
“大白天的關什麼門?”葉佳瑤支吾道。
“財不外露,懂不懂?”夏淳于白了她一眼,讓她關個門,她臉這麼紅幹什麼?腦子裡儘想寫亂七八糟的。
葉佳瑤眼睛一亮,難道他要送她什麼寶貝?趕緊去把門關上。期待的看着夏淳于:“什麼財?”
夏淳于從書房拿出個匣子來。
“這裡頭,是三十頃良田的地契外加一個農莊的房契,以後就交給你打理,還有,老趙是我臨時撥到天上居去幫忙的,這個人我還有別的用處,以後天上居也交給你打理。”
葉佳瑤聽得仔細,他說的是打理,不是給她。
尼瑪,這麼多事兒交給她,她不得忙死?
“這些是你的私產?”
“是啊!”
“那以前這些活是誰做的?”葉佳瑤問道。
“你指田地和農莊嗎?都是呂管事在管,我沒那閒功夫,所以,收成什麼的,一直不好,我懷疑有問題,所以,以後就交給你了。”夏淳于道。他自己比較上心的是海運這塊,畢竟利潤大,又是與赫連煊合夥,赫連煊比他還忙,大都扔給他管。
“以後你可是要管整個侯府的,這些工作就當先練練手。”夏淳于把攤子一丟,自個兒清閒了。
葉佳瑤欲哭無淚,這也壓榨的太狠了吧!美其名曰練練手,還不是拿她當高級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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