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這麼大?睡覺都不關大門的?”純兒趁着天不亮就偷偷溜出來,也不知道小丸在哪裡弄的一套鄉下衣服給她穿在身上,雖然純兒很不開心穿成這個窘迫樣子,但爲了能安全的出來她也是拼了,不過還好穿的夠多才不至於半路被凍的跑回去,躡手躡腳的潛入寧府的畫面很是滑稽,因爲來過寧府所以純兒也算是輕車熟路,最近一直因爲條約與就將軍一事不能安然入眠,所有的事情終於在昨日塵埃落定,院中又有十幾名士兵,我從未想過會有人敢來將軍府惹事,即使知道純兒會在今日前來寧府,卻絕不會想到來的這麼早。
“黑將軍,時間寶貴呀···”純兒也不敢大聲的呼喊只是在耳邊輕輕的說道,她知道我經歷過兩年的戰場生活,若是真的被突然嚇醒沒準會做出什麼傷害到她的事情。
還在睡夢中的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首先浮現的是一個穿着及其樸素的婦人身影,隨着眼睛完全的睜開與理智的恢復我看清了她的臉,是純兒公主。
“純兒?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若是在平時清醒狀態我一定先嘲笑她一陣,但剛睜開睡眼的我可沒有那麼無趣。
純兒也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確實有些丟人“小丸說穿成這樣安全,能更好的融入大家。”
“好吧,她說的也有道理,這天剛剛有些亮光你就到了,你不是和上次一樣又一夜沒睡吧?”
“睡了睡了,就是起的早而已,快起來吧!時間寶貴呀。”
“那你看?”純兒應該也知道我要表達的意思,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兩年的軍營生活也改變了我,做事從不拖沓,在純兒走出房間後馬上起身洗漱,沒過一會兒昨日下午的我便出現在了純兒面前。
“這麼快?”這種起牀速度對於一個公主來說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當然了,不然怎麼打仗呢,走吧,先帶你去吃···走吧,走着看吧。”純兒這麼早的就跑來寧府想必一定沒吃早飯,想帶她去吃些好吃的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決定邊走邊看。
帶着純兒走出房門,其實大清早剛醒的我都忘了寧府中還有十幾名將士也住在這裡,巧的是有位如廁歸來的士兵正遇到了我與純兒一同在房間中走出,雖然我清楚具體的情況,但這樣的場面還是讓我一下就羞紅了臉,昨夜我比他們回來的晚,這讓他們怎麼想我,畢竟我是他們的將軍,平日裡對他們的要求那麼嚴苛,可還沒等我解釋懂事的士兵便小跑回到了房間,不過好在沒人認識這婦人打扮的純兒公主。
“你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怎麼就不知道注意點影響呢!”我看一旁的純兒好像沒事人一樣便有些生氣。
結果弄得純兒一臉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什麼啊?怎麼了?”
“你說你貴爲一國公主,大早上的與一個男人一同在房間走出來被傳出去可怎麼辦?”我這麼給她分析她才反應過來。
“那怎麼辦?剛剛那個人不會亂講吧?而且你怎麼不告訴我府上還有別人呀?”
“放心吧,就你現在這身打扮估計白帝見了都認不出來,對你是沒啥影響的,就是可能影響到我在軍中的形象。”
“那就好,那就好。”
“什麼叫那就好?我的形象···算了,你先去門外等着吧,我可不希望再有別人誤會了。”
“你去幹嗎?”
“牽馬,難不成您要徒步國都?”也不知一大早這個孩子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
看到小馬在馬廄中我問道:“怎麼?你也感覺一大早的有些滑稽是吧?誰讓我胡亂的許下承諾呢,所以你呀將來可不能胡亂承諾,未來很多的因素都不可控,今日給我個薄面,可能要讓陌生人騎上你的馬背,辛苦一下。”我始終認爲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許多時候我都會與小馬分享我的心事,小馬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但畢竟自幼如同野馬一般,陌生人想要騎還真的是有危險,我也不確定它一會兒能不能賣我個面子。
牽馬來到門前,純兒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毫無形象可言,這樣也好,一路上定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上馬!”我對等在門前的純兒說道;我站在小馬前方捂住了它的眼睛,可誰想平日裡看起來靈巧的純兒在這個時候不靈了,我捂着小馬的眼睛卻又不敢離開,看着純兒不斷的失敗我脫下了長袍,蓋在馬頭上,一推純兒便成功的騎在馬背,穿好長袍我在前面牽着小馬沿着這條街向前走,畫面不禁有些怪異,一位英姿颯爽的青年在給一位“婦人”牽馬,而婦人還騎着一匹尊貴的白蹄烏,看來這國都又有奇聞異事的話題可聊了。
“純兒,你要吃些什麼嗎?”我回過頭問道;可這時才注意到在馬背上顯得及不自在的純兒,整個人都縮在衣服裡。
“純兒,你怎麼了?”我害怕純兒身體不適,不禁關切的問道;
“寧文,你過來一下”純兒在這略顯嘈雜的街道也沒有提高音量。我馬上走到她的身邊“寧文,我是不是應該換個衣裳啊?或者我也下來和你一起走吧,你看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沒想到純兒因爲街道上行人的目光感到了不自在。
我翻身上馬與純兒坐在了一起“駕!”在我的指令下小馬終於放開了步子,在這樣的清晨人還不是特別多,沒一會兒便跑出了這條熟悉的街。
“寧文,我們去哪?”隨着小馬的疾行純兒的心情也輕鬆了下來。
“昨日聽說國都有條澤福街很是熱鬧,帶你去體驗國都真正百姓的生活與樂趣。”說過話後我儘量的回憶昨日老伯對那個路線的描述。
左轉右轉的沒一會兒我就好像丟掉了方向,眼前都是陌生的景物,離蜀麟城越遠越顯得冷清,看樣子不像是有澤福街的樣子,路上的乞丐也多了起來,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感到了絲絲恐慌,我不能保證這成羣的乞丐會不會有些什麼過激的行爲。
“寧文,國都這裡怎會有如此多的乞討之人?”純兒小聲的問道;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在國都很少見到乞丐,沒想到這個巷子中有這麼多,這條巷子看來是從未有人清理打掃,還會有陣陣的臭氣瀰漫在空氣中,爲了保障自己與純兒的安全暗暗雙腿發力,小馬快速的跑出這條破爛的巷子。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乞丐,可能這兒是乞討之人集會之地吧。”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純兒,這一切也超出了我對白國故有印象的認知。
“雖然有些恐怖,但感覺他們真的可憐,我覺得父親一定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他每次都驕傲的和我說國都百姓生活最幸福,街道上都見不到行乞之人,每次說完他的臉上都掛滿了自豪,他一定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寧文,回去後你要把今日所見講給他聽,他一定會治理的。”公主到底是國家的主人,即使抱着遊玩的心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還是擔憂百姓們的幸福,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國家我已沒有了發言權。
對於這裡的情況白帝確實可能不知,但我相信這朝中定是有人知曉故意隱瞞,不然這乞討之人怎會如此自覺的都留在這裡而不亂跑,原因只能是他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