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秋葉
2000.11.19意大利那不勒斯海邊別墅蔣潔正在房間裡不滿意的照着鏡子。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無袖長裙,有點像是旗袍的樣式,左肩上一連串蕾絲的牡丹花連着衣領,下襬上若隱若現的花紋是銀線織成的一朵巨大的蓮花,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在月光下絕對將反射出令人無不驚歎的光澤。蔣潔的頭髮是她母親弄了一個小時的結果,盤起了長長柔順的頭髮,每一絲都仔細的收拾好了,然後再在頭髮後別上美麗的鑲鑽髮卡,那是她奶奶結婚時特意製作的,那是一個對稱的花瓣造型。媽媽總說這個樣子總是經久不衰,就和他們的家族一樣,原來是媽媽帶着它出席各種晚宴,而今天,帶上她的將是快要16歲的蔣潔。
今天是她的生日,而更重要的是,今天她將要迎接一種新生活,一種她恐懼的生活。她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儀態端莊,楚楚動人,試着笑了一笑,就是這一笑讓她突然一抖。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意識到,她就要變成媽媽那個樣子了!天啊,那今後的生活該是怎麼樣的啊!
“嘿,”有人探了個頭進來,她調皮地笑了笑,快速推門進來了。來的是蔣潔的閨蜜,大部分時候大家都叫她海莉,她穿着自己藍色的露肩長裙,畫着不淡的妝,好像一個舞會女王似的。
看見面前的蔣潔,不禁羨慕了,她誇張地驚歎了一聲,說:“天啊,你實在太美了!外面那羣帥哥會……”
蔣潔一聽,立刻拉住了她的手,擡起頭,用可憐兮兮地眼神注視着她,問:“外面有多少人?快告訴我吧,海莉!”
海莉被她嚇着了,呆呆地說:“少說也有幾十人吧。”
蔣潔腦子瞬間就大了,只剩下“幾十人,幾十人”的迴音……
“怎麼辦!我好緊張啊!”蔣潔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嚇得聲音都抖了。
海莉疑惑地皺起眉頭,陪她做了下來,側着頭問:“緊張什麼,你看看自己的樣子,活活一個白雪公主啊!後媽都註定要被你打敗!”
蔣潔一個無力,將頭埋進了自己的手臂間:“你沒聽說這個童話的結尾麼?白雪公主嫉妒心強,結果把皇后折磨死了……”
海莉啞口無言,半天說:“真的假的!”
蔣潔要是能翻個白眼就好了:“格林兄弟其實是社會諷刺作家。”
海莉“呵呵”笑起來,拍拍蔣潔的肩膀,仗義地說:“你看,這種事情你都能知道,害怕啥!”
蔣潔就要叫起來了,她無奈地悶頭說着:“這能一樣麼!我今天出了這個門,亮了這個像以後,我就是這個家未來的繼承人了!外面那些人會對我虎視眈眈,而我又要小心謹慎,要半人半鬼的,笑裡藏刀的!天啊,這都是我過去16年努力擺脫的啊,我不能只和他們一起沒事劃個船之類的麼?”
海莉擡起頭努力思考了一下,說:“沒問題,我覺得可以。”
蔣潔覺得自己跟她完全無法溝通了,於是她只能低着頭生悶氣。
“你看見我姐姐了麼?”突然,海莉在一邊悶悶地出聲。
蔣潔愣了一下,擡起頭來,問:“什麼?”
“我姐姐,克麗絲。我還記得她16歲的時候,穿着我家設計師親自做的禮服出席自己的生日晚宴,那時候我才八歲,很早就要上牀睡覺。可是,外面的聲音太響了,我就起牀去看,爬在二樓的欄杆上。我看見大廳裡流光溢彩的,看見好多人在舞池裡面跳舞,他們看起來都好開心,都好漂亮。我還記得當時的水晶燈真是土爆了,但是它照着我身上,讓我感覺像是仙女一樣。然後,我看見姐姐出來了,穿着跟婚紗似的的晚禮服,一個很帥的男生牽着她的手走向舞池,那時候舞池裡的人們就都走開了,他們都在給姐姐讓路。那時候,我覺得姐姐好美,像是童話裡的仙女一樣。那時候,我就決定!要是我16歲生日的時候,一定要跟姐姐一樣,讓所有人爲我開路,讓一個我愛慕的男子牽着我的手進入舞池……”
蔣潔看着海莉有些傷感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說:“海莉……”
海莉勉強地笑了笑:“可是,我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因爲,我不是那個家族的繼承人,我只是個養女……”
她突然站了起來,也滿懷希望地把蔣潔拉了起來,對着她興奮地說:“所以!你要爲我實現這個夢想!埃蒙德就在外面!快去!把他給我**過來!”
“哎,哎……”
海莉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一把衝到梳妝檯前,把家族的胸針拿起來,又把拿起一旁的一朵百合折斷了花莖,跑回來,一股腦全給蔣潔帶上了。然後她滿意地點點頭,看着蔣潔,得意地說:“作爲我的門生!你真是太遜了!”
蔣潔又愣神了,就趁這個功夫,海莉將她推了出去!
外面是流光溢彩,外面是燈火閃爍,蔣潔緊張地往下望,樓下是一堆期翼的人,他們擡起頭,看見蔣潔,都不由有些驚歎。蔣潔嚥了一口氣,她突然擡起頭,看着面前的水晶吊燈,心裡一陣滿足,她對自己自信了一些,因爲這燈所照的地方都是對她的讚賞,今天,她就是主角!
2012.08.198:30AM秦海市廣場大道蔣潔的腦子不知道爲什麼就冒出了16歲開始時的一幕,當她跳下車的時候,滿腦子都響起了16歲生日晚宴上那首悠揚的小提琴曲子,它像是一個故意的慢放,將自己跳下車和爆炸的瞬間都變成了一個漫長的過程,她閉上眼睛,聽見車子爆炸到現在全身震痛的中間好像隔了十幾年那麼漫長,好像16歲到現在就是爲了這一個爆炸。也許別人說的是真的,當人領死的一瞬間,腦子裡真會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可惜,這次沒死,回憶的不是地方。
“喂!救護車車呢!”蔣潔聽見遠遠的有人在喊,但是他的聲音如同電影裡的特效,像在水裡說話一樣。她的頭大概撞破了,一直有溫熱的血流下來,流到眼睛裡,害她睜不開眼睛。
蔣潔很快恢復了大半的意識,她先努力要撐起身子,但是雙手都疼,左手有些刺痛,大概是骨折了,她又動了動腳,還好,還沒癱瘓,雙腳都有直覺也都健全。她的聽力受到了很大的創傷,耳朵裡都是耳鳴,但是她還是能聽見警察在疏散人羣,人羣也正在四處逃散。
蔣潔試着用右手翻過身子,可惜並不容易,她的胸前肋骨大概骨折了,疼的她心臟快速的跳躍着。但是她還是成功了,翻過了身子,努力的睜開眼睛,面前是一片火海,黑煙熏天,汽油味讓她想吐。哎,什麼都傷了,鼻子也傷了算了。
不過,四周應該沒有車輛有損壞了。當時她聽見了聲音越來越響後,看見前面剛剛換了紅燈,一個油門就過去了,之前她打開了敞篷,於是趁着一口氣跳出了車。車子果然沒有開出十字路口,而在路口中間爆炸了,但是她還是跳得太慢了,身體在半空中就受到了爆炸造成的衝擊波,估計傷的不是一般的重。還好,還好,自己學的那些極限求生,還是用上了,成功上演了一次好萊塢式特技。只是大概當時要過馬路的人和車加上孟衝要虛驚一場了。
現在,警察還不敢太靠近她,要說這也不是他們的錯,這個炸彈的威力的確很大,說不定還有後續爆炸,只是替警察們擔心,萬一明天網上說他們“不作爲”,那還真是百口莫辯了。好歹孟衝也算是半個警察,蔣潔還有些小良心,她向不遠處的交警搖了搖手,努力地大叫道:“我沒事,你們不要過來!等着特警部隊!說不定還有…”
她還沒說完,車子那邊就發出了一聲崩塌的聲音,好像是有小爆炸,四周圍繞着的人羣立刻發出了不小的驚慌聲,不過大概只是汽車燒塌了的聲音。蔣潔往那裡看了看,車都要燒糊了,大概不能再爆炸了,但是恐慌在蔓延,現在更沒有人來幫她了,還是安心等等特警比較好。
蔣潔擡頭,看着今天的天空,碧藍無雲,也許有點熱,但是還算是個好天氣,真不是個適合死的日子。她感慨了一下,又低下頭開始檢查自己的傷,自己的香奈兒算是完了,她用腳把細跟的高跟鞋給脫了,又用手和嘴把小西裝給撕開了,裡面白色的棉短袖到處滲着血,開起來好像自己已經死了。
外傷到處都有,沒傷及大動脈很幸運,出院後去求個籤。玻璃碎片打中的地方也不少,內傷她不能自醫,只好先把自己手臂給接上了。她咬咬牙,對着自己說,原來也不是沒幹過,快,把手臂接上!心一橫,用力一拉,差點就叫出來,不過,爲了不製造更多的恐慌,她還是忍住了,把自己手臂接上了。接上了骨頭,她的冷汗就止不住的流了,意識也開始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轟鳴此起彼伏,頭痛顯得越來越明顯,腦震盪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她還要等着孟衝來才行!有些事,一定要現在說,再睡過去,她可能會忘記!
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開始幫自己把玻璃碎片拔出來,但是這樣的微弱疼痛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過了一會兒,她無力的癱倒了下去。就是這個時候,她終於聽見了特警隊和救護車的聲音,他們立刻給四周拉起了紅線,救護人員也立刻趕到了她的周圍。
“嗨,你叫什麼名字?”急救人員是個女的,她的聲音很鎮定,但是也保持着足夠的緊張。
蔣潔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怎麼樣,她只是努力的發出最大的聲音:“蔣潔。”
“好的,蔣潔,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三個人,兩個人站在她頭上,架着擔架看着她,晃得她頭痛,而治療的人則在給她檢查心臟。
“不怎麼樣。”蔣潔想要笑笑,但是扯着臉痛,大概是要毀容了,“嗯,左額在出血,右手在發抖,我猜應該不怎麼樣……”
那個護士努力地配合她笑了笑,然後拿開了聽診器,對着她的耳朵大聲說:“你會沒事的,我們先將你擡上擔架,你要支持住。”
蔣潔點了點頭,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
在恍惚間,她聽見了急救人員的倒數,然後她就騰空而起又落到一個舒服一點的牀上,呼吸器馬上罩了上來。蔣潔在心裡哀嚎了一聲,看着美劇裡覺得給上擔架應該不怎麼疼,但是真的被架上擔架,起落的時候,還真TM不是一般的撕心裂肺。
“我們立刻送你去醫院,請你努力保持意識好麼?”那個護士在她耳邊說。
蔣潔點了點頭,聽見了擔架車的推動的聲音。
這時,她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天的那首曲子,悠揚,舒緩,好像催眠曲,是什麼名字呢?真得不記得了,可是好舒服,她差點就要睡了過去。
“蔣潔!”正是她陶醉的時候,孟衝尖叫地聲音打斷了她,讓她不禁皺眉,孟衝的聲音也能那麼尖啊。
“哎,這位!”護士想要阻止誰,但是沒成功,有人跳上了車子,壓在她身上。
“蔣潔……”她的聲音弱了下來,好像放心了。
蔣潔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呼吸器,對着孟衝艱難地說:“他,他……”
孟衝當然馬上意識到了,立刻湊了過來,說:“什麼?”
蔣潔巨疼地擡起頭,對着孟衝的耳朵,清晰地說:“他在我的儀表盤上放了,一片秋葉……是他,是他,一定有線索!”
孟衝會意地用力點點頭,她又受到了急救人員的指責,於是跳下了車,對着她喊:“我會告訴你結果!”
蔣潔笑了,心裡想,我是你的投資人,你當然要告訴我結果。她又躺了下去,感覺到車已經開了,急救人員正在給自己量血壓,她支持不下去了,於是,在16歲那首悠揚的小提琴曲裡昏睡了過去。
孟衝看着救護車離開,放鬆了些,但是還是不敢停下。她看看四周,特警黑色的全善服是最顯眼的,然後是閃着藍紅警燈的警車,他們來的太多的,把這個十字路口死死的封住了,來往的車中有些排的太后面了,不明情況的按着響亮刺耳的喇叭,廣場大道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時候。而四周紅線外的有些人則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到處亂拍。孟衝看見一個學生樣的男生拿着自己的iphone對着自己拍着,她有些厭惡的反感,趕緊回身朝剛剛下車的陳宋走去。
陳宋一臉緊繃着的怒火,他四處看看,對着旁邊的一個新聞專員說着什麼向孟沖走了過來,孟衝一側臉,居然還看見了留着個短髮的瘦長身影,陳繼正臉嚇得蒼白跟在陳宋後面。
“立刻告訴電臺,新聞,發佈信息,先封鎖這段路。這可能要花很久。”陳宋走到孟衝身前,還在說着,“然後告訴他們後續的消息不要亂報,等着警方給的數據,大概是在晚上之類的!警局的微博上你先去更點新聞之類的,不要讓羣總胡亂猜測就好了……就先這樣吧,有事你再去找局長,我忙。”
一邊的專員點點頭,立刻跑走了。陳宋瞪着孟衝,咬牙切齒地說:“怎麼回事?怎麼就爆炸了!”
孟衝不敢懈怠,她腦子裡的一條線索讓她繃着:“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和蔣潔打電話,突然就爆炸了。”
說道蔣潔,陳宋聲音柔和了很多,他擡頭看看不遠處的爆炸點,問:“她怎麼樣了?據說送上救護車了。”
孟衝點點頭,說:“我不想知道,我要專注。”
陳宋無奈地點點頭,又問:“有什麼看法?”
“沒有,炸彈,十年我都沒碰到過一次。”
“別說你了,我二十幾年就碰到過兩次,連上這次。”
他們正說着,不遠處一聲響亮的吼聲叫着陳宋:“陳宋崽子!過來!”
他們一起回頭,是正站在車旁邊的一位特警,他向陳宋招着手。陳宋走過去,孟沖和陳繼當然跟着他,孟衝看着陳繼的步子都有些軟了,有了點心情,笑道:“怎麼樣?現場更恐怖吧。”
陳繼看着剛剛路過的一大灘蔣潔留下的血跡,虛弱地說:“天啊,是真的爆炸,我都聽見了……”
孟衝看着他是真的嚇着了,擡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都過去了。”也給自己鼓鼓勁。
他們走到那個特警的面前,孟衝看着旁邊的李澤頭一低狂妄不再的樣子就覺得心情好很多,舒服不少。
“這旁邊的人要清理一下,趕緊組織他們轉道啊。”那個特警的聲音十分沙啞,但是對陳宋說起話來十分不客氣。
陳宋四處看看,說:“交警差不多來了。等等吧。”
那個特警看了一眼陳宋身後的孟衝,口氣挺衝的問:“孟仇的女兒都那麼大了啊,老聽小崽子說起,還在跟你刑警支隊混呢。”
陳宋有點煩他的口氣,說:“跟這有關係麼?”
特警倒是不在乎地笑了笑,說:“沒,我是聽這個崽說,車裡那個是她朋友啊,夠厲害的,手腳都夠利索,能從這大爆炸裡活着出來,說不定接受過專業訓練,值得好好查查啊。”
陳宋沒說話。陳繼和疑惑,誰啊,對着自己老爸還那麼狂,於是低低問孟衝:“這是誰啊?”
孟衝調皮一笑:“特警大隊的支隊長,李念。看見那邊那位沒脾氣的警察了麼,是他爸爸。”
李澤當然聽見了,擡起頭一瞪孟衝,孟衝倒是無所謂地哼哼。
陳繼有些驚訝,支隊長居然那麼大年紀了,還能執行任務麼?不過當他擡頭一打量起李念就安靜了,嚇得眼睛立刻看向別的地方。李念今年已經過不惑了,但是眼神卻是銳氣不減,一雙濃黑的關公眉,深刻的皺紋面部,完全沒有影響他的氣場,反而有種看着湯姆斯威利斯的感覺,帶着狂野的致命氣質,理着常年不變的短平頭,嘴脣永遠是緊緊咬着,看着就跟從來沒有放鬆過似的。陳繼看一眼就種被獅子盯着獵物的感覺,真難以想象李澤每天是怎麼對着他的。看着李澤現在低眉順眼的樣子,他還真有些同情起來。
不過,他還是確認了,他肯定還能執行任務的,能把罪犯嚇死。
“先說些現場的吧。”陳宋問,“你們的人去查了麼?”
他們正說着,遠處的消防員也來了。
“哼哼,那這下真是一團糟了。”李念說,有些煩躁,“炸彈都爆炸了,我們遠遠聽聲音,應該是有兩個炸彈,期間還有些短暫的間隙,但是好久就沒有搞有關炸彈的事了,總要等着消防把火滅了,才能查。我看你的現場課倒是開始了。”
陳宋眉頭都要皺到一起去了,看着消防員們下來,交警開始了交通管制了,說:“這絕對是個爛攤子,現在還沒一點頭緒。”
“你們警局,沒有收到什麼警告什麼的?這炸彈就直接出現在車子上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今天早上嚇死我,還好現在沒有人員死亡,要不,媒體都不能放過我們。”
“那倒是。話說,你不覺得熟悉?”
陳宋挑挑眉,看着老夥計,問:“什麼意思。”
“那次,孟衝還在的時候,那唯一一次爆炸?那可是我們深刻的一課啊。”
陳宋點點頭:“這我知道,那之後警局也加強了這方面的培訓了。可是隻有那一次,這都過了11年了,兇手都抓到了,他不好好在牢裡了。”
李念突然瞅了一眼正在四處亂逛的孟衝,低聲對陳宋說:“我也知道,但是,哎,說不上,就是有這種感覺。”
孟衝知道現在特警也不能馬上得到炸彈的結論,於是她還是走開了,去了現場四周查看,說不定炸飛了什麼東西有用,腦子裡轉着“一片秋葉”這個詞,想要更多的調出有關那個案子的數據,但是,蔣潔的檔案在她家裡,她現在一團糟想不起什麼了。
張星和小白他們正在紅線周圍找目睹過程的羣衆,但是孟衝猜想這沒什麼用,還是要回到停車場去找線索,這裡說實在的只是個“拋屍點”。
李念和陳宋看着消防隊就要撲滅火了,李念突然說:“我跟你說,我最近老睡不好,總覺得要出事,腦子裡老是回想着些,哎,原來的事,年輕時候的事。這事,給我感覺不好。”
陳宋嘲笑他:“不是你要老年癡呆了吧。”
李念哼哼兩聲,看着自己隊裡的人已經上去檢查了,對着陳宋的耳朵說:“這事不簡單,咱們這也沒有什麼恐怖主義什麼的,私仇?還是什麼其他的。但是有人敢裝炸彈還敢引爆,你要好好想想這事。”
陳宋已經夠煩了,他不得不覺得李念說的對,點點頭:“我知道……”
“隊長!”遠處的張星突然喊道,他正在找證人。
陳宋回頭回道:“什麼事?”
張星身邊站了一個學生樣的男生,拿着自己的iphone,正一臉無辜和緊張。看着這個場景,陳宋和李念都是一驚,然後立刻跑過去。
“怎麼了?”他們齊聲問。
孟衝也來了,她看着那個男孩就是剛纔拍自己的男孩,不高不瘦,黑的耐克短袖,揹着一個書包。但是他現在全是緊張,甚至有些恐慌。
張星給那個男生一個眼色,那個男生有些發抖,大夏天的看起來很冷的樣子,上嘴脣打下嘴脣地說:“有人用短號,打電話說,要找一個叫孟衝的警告,不接的話就馬上引爆下一個……”
孟衝立刻閃電劃過身體一樣,僵住了。
李念和陳宋立刻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陳宋把電話奪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往後走了兩步回身,說:“這是陳宋。”
“你好,陳隊長,但是我要找的是孟衝,立刻叫她接電話。”對面是電子聲,沒有一絲起伏。
“有話跟我說吧,孟衝不在這裡。”
對面回的很快:“我知道她就在你身邊,請不要考驗我的耐性,難道你們還沒有從今天早上學到什麼麼?”
李念聽見回頭吹了一個口哨,找來自己的幾個手下,伏在耳朵裡開始佈置任務。陳宋有些進退兩難,孟衝拉住了陳宋,點了點頭。
陳宋猶豫了片刻,但是看着孟衝堅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遞給了孟衝。
“我是孟衝。”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冰冷些,其實她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來,感覺自己正在拍戲。
“你好,小夢。你覺得故事的開頭怎麼樣?有看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