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這深山老林的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實在要命。
好在軍演已進入白熱化階段,紅軍組織合圍,總攻即將全面爆發,藍軍這邊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出動軍犬搜捕英刃特種小隊的成員。
瞿承琛接到耗子捎來消息,說大屈已帶兄弟們摸清了藍軍指揮部的所在地,不過他們在也佯攻行動中“犧牲”了。
瞿承琛身邊最得力的副手還剩下小刀,冷兵器愛好者,是上一屆新兵裡頭中校最看好的一棵苗子,唯一欠缺凡事沒啥經驗。
“那好,找機會,搞他們一下。”僞裝成藍軍的男人小聲問,“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並肩作戰,爲國捐軀!”
幾人正大光明潛入藍軍陣地,弄了輛卡車,開入藍軍指揮中心附近,他們深入敵後就施行了無線電靜默。
解決暗哨,再幹掉幾個明哨,這時瞿承琛的第六感發揮作用了。
指揮部的每個士兵都像是被一股莫名的興奮帶動着,整個區域陷入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種氣味,根本逃不過狙擊手的鼻子。
“他們應該猜到我會來斬首。”
藍軍指揮官顧中將,估計他早下了命令,人人都等着見一面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年輕中校,想必這是甕中捉鱉呢。
雖然大部分士兵並不瞭解瞿承琛真正參與過的任務與所獲得的榮耀,甚至不曉得他的家世背景,但他的名字,始終會出現在那些一流的特種兵名單中,口口相傳。
瞿承琛想了想,“我只要一露面,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
這做人太嘲諷,也不是個事兒啊。
“那怎麼辦?”
“我帶兩個人假降,小刀,你和剩下的隊友想辦法混進去,弄點炸藥,炸了他們的指揮所,如果條件允許,中將應該會露面……到時候,你懂的。”
小刀忍不住笑了,“隊長,您做事還是這麼心狠手辣。”
“我是想再提升下犧牲的價值。”
“……”
小刀看着自家隊長淡漠中浮現一絲笑容的側臉,嚥下了口水。
計劃展開,瞿承琛在他意料之中被藍軍指揮部“抓獲”,顧中將聽到好消息,興奮着從指揮帳篷裡走出來,非要在大庭廣衆接見下這位平時都忒牛掰的晚輩。
“小子,你也有今天啊。”
瞿承琛淡淡的一笑,引來周遭藍軍的強烈圍觀。
靠,原來這就是傳說中最厲害的特種兵,今天可算開了眼界了!本來也有軍官在一旁看着想說,這瞿中校也不過如此嘛。
然而,這男人只是站在那兒,就莫名有一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場,似乎任你東西南北風,他自巋然不動。
顧中將精神抖擻着拍拍他的肩,“難得你落得我手上,上幾回我去你家,都沒逮着你人,今天可算有空了?走,聊聊去。”
“顧首長,您還在指揮狀態,恐怕不太方便。”
“臭小子,都一‘死人’了還給我架着呢?”
“您別忘了,我從來沒打過敗仗。”瞿承琛輕笑一聲,帶着他最擅長的嗤笑意味,“我們英刃不容許有失敗,哪怕一次。”
中校說完,隨着一聲“都不許動!”,已經混在人羣中的小刀從後方跳出來,用匕首架住了顧中將的脖子。
瞿承琛當下心中一沉,這小子不炫耀能死麼!拿槍偷偷摸摸狙了中將不就得了,冷兵器萬一弄傷顧首長,你擔待得起麼!
這心思才起,顧中將的一名警衛員沒弄清狀況,以爲有人真想偷襲首長,發急了。瞿承琛看不遠處的這人端起手裡的步槍,他一張俊臉嚴肅鐵青,嘴上忙喊:“別開槍自己人!”手上已經同時端起狙擊槍,對準小刀的膝蓋,利落地扣動扳機。
兩聲槍響並列響起,小刀被隊長的空包彈擊中,應聲倒地。
警衛員射出的實彈則偏移位置,只打中了他的左肩。
顧首長反應過來,趕緊喊人,“快!衛生員!送這傷員去醫院!”
瞿承琛放下槍,意識到在這前後約莫三秒的時間內,他已被折騰出一身冷汗。
醫務人員很快就位,顧中將望着極有震懾力與判斷力的瞿中校,實在是不服他不行。
如果這小子的反應再慢零點一秒,如果他計算的位置失敗,如果他的槍法失手……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是沒有“如果”,瞿承琛就是這麼有實力,且值得你信任。即便是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戰友,他都能做出最完美的抉擇。
英刃造就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隊長,這名隊長也造就了一個榮耀的英刃。
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小刀,瞿中校以眼殺人,疾言厲色:“你.他.媽的以爲這是拍電影?”
小刀的臉色慘白,可在隊長面前硬是要擠出一個男子漢的笑容,“隊長我錯了,你說的對,一般喜歡說廢話的人那都是在犯賤,我不該喊那句‘都不許動’,殺氣太重了……”
瞿承琛愣了愣,總算是雷霆減弱。
沒轍,你看這就是他帶出來的兵,都快中槍光榮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多的廢話!
難怪要說,軍人只有戰死的,沒有嚇死的。
瞿首長忙碌於演習的時候,這邊的溫綿抽空約了小姑子出來逛街,當時小姑娘在電話那邊可樂了,說正巧小舅舅快生日,她還沒想好該送什麼禮物。
溫綿也考慮順道挑些實用的,買了去孝順裴碧華這位難得的好婆婆。
南法市已經過了陰冷的雨雪天,放晴後大街上照得到暖和的陽光,小光親暱挽住溫綿的胳膊,發現嫂子臉上沒啥笑容。
瞧瞧,你瞧瞧,這姑娘還在惦記着千里之外的瞿首長呢。
雖說軍演如實戰,可畢竟又不是真正的戰場,小光從小到大身在軍人世家,早已見怪不怪,“二嫂,你也是見過世面的,這麼擔心二哥做啥。”
如果他現在是在後方調兵部署的某個團長,溫綿保證不會像現在這樣掛心,誰讓瞿承琛非的是衝鋒陷陣的特種兵,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他。
這麼一想,溫姑娘能不牽腸掛肚嗎。
她的手摸過一排衣架,嘴上卻說:“你哥雖然條件優秀,可有多少妹子受得了這麼整日爲他提心吊膽?”
瞿晨光也是聰明蛋兒,她心領神會,道:“二嫂,我就直說了吧,咱二哥情史不多,也就施小姐那一段。”
“那你知不知道,當初他們怎麼會分手?”
“瞿中校那是多愛藏事的人兒啊,他倆的具體情況誰都不瞭解。”
根據瞿晨光的口供,施倩柔與瞿承琛是在初中時候認識的,倆人在念高中那會子才發展出超越友誼的感情,後來中校參軍、進特種部隊、去軍校以及國外深造,許是因爲聚少離多,施小姐最終耐不住寂寞,才提出的分手。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驕傲如瞿承琛,他多少會心有不甘吧。
溫綿豈會不瞭解他,不論是什麼樣的任務,他從來不曾失手過,甚至與她的婚姻也能算在其中,唯獨施倩柔這位初戀情人例外,她是男人生命中的一次“失敗”。
而他怎能允許失敗?
何況男人嘛,劣根性擺在那兒,得不到的才叫矜貴。
溫綿搖搖頭,想擺脫這些要不得的小性子。
她擡眸,剛好看見瞿晨光拿起一件黑色開司米,唔,也該給中校買件新襯衣,好等他軍演回來穿。
“小光,你與你家小舅舅……好像也挺親的?”
瞿晨光僵着笑了笑,“小舅從小是和我們兄妹幾個處在一塊兒的,中間也有分開過一陣子,不過畢竟是一家人嘛,他對我也很照顧,不像司令他們愛講規矩,所以我特別愛膩着他。”
就像以前她愛盯着溫井是一個樣吧,溫綿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小姑子的發頂,“說實話,你小舅舅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看也只有你吃得住他。”
與國安局扯上關係的男人,哪會有不厲害的道理。
如果將一個國家比喻成一棵茂盛的大樹,那麼地底下的根系就是他們需要控制的無數重關係。
他與瞿承琛分工不同,但都維持着一種平衡,國家需要這些抗衡、更要有籌碼,才能維繫發展。
溫綿還清晰記得,當年裴策給她說過一句話,她永遠不可能忘記男人當時冰冷刺骨的眼神。
“我們的人眼裡,只有國家利益。”
所以,她無法爭取到哪怕一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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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逛了大半天,也算頗有收穫。讓溫綿很囧的是,她弄不清瞿承琛的尺碼,所以也不敢多買,腦子一熱撈了件上千的襯衣回去,除此之外,也買了些保溼抗皺的瓶瓶罐罐給婆婆。
瞿晨光同樣是咬緊了牙,挑了一個低調又奢華的品牌,給裴策選了條領帶。
說說笑笑回到瞿家小樓,還沒進屋她們就聽見一個尖尖的女聲,“碧華,剛來的是不是你兒子以前處的那個對象?”
“可不是,要我說……你現在兒子娶的這個媳婦兒,長相是不錯,不過這其他的麼……和施小姐比就大打折扣了。”頓了頓,那婦女扭頭問裴碧華,“我說你也太着急了,還真怕你兒子找不着媳婦麼?要是當時等一等,現在施局長這位千金妥妥的就該嫁進你們家了。”
瞿晨光聽聞是父親這邊的幾位親戚在嚼舌根,纔想打抱不平,卻被溫綿拖住了胳膊。
“你們也太瞎操心了。”裴碧華總要幫着自家兒媳婦的,“我這兒媳婦,除了沒你們說的什麼權貴,其他真沒挑,再說,倩柔好是好,但既然承琛娶的不是她,她就是千萬個好也沒用。”
“碧華,這可不是認死理的事兒,萬一他倆要舊情復燃呢?豈不正好……”
溫綿在心裡嘆了口氣,難怪人說世間苦呢,一個女孩子家,這家世學歷容貌本事,哪一樣不需要拿得出手?即便是做到一百分,恐怕也還會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想扳倒你的人,永遠不愁抓不到把柄。
瞿晨光聽不下去了,“媽,你們在聊什麼?”
裴碧華一看她倆的神色,知道想瞞也瞞不住,索性攤開了講,“剛纔你們不在,施局長的女兒來坐了會兒客,我也長遠不見她家老爺子了,就問了些情況。”
溫綿站在邊上不吭聲,任由幾位親戚拿目光打量她,她還在那兒當聽話的乖乖牌兒媳婦。
“也不知道這女人存了點什麼心思,媽,你千萬別搭理她,有些女人最愛犯賤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就愛當人小三。”
“小光,你還別說,我看這電視裡的節目都有演,這鬧來鬧去,最後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呢。”
那女人說着,餘光看向這兩個年紀尚輕的姑娘。
裴碧華瞭解女兒的脾氣,趕緊打圓場,“好了,在長輩面前怎麼說話的,帶你嫂子去廚房,我準備了點心。”
反倒是溫綿扯了扯彆扭的小光,硬是想將她拖走,裴碧華想了想,特意囑咐她:“綿綿,幫媽多管着些小光。”
溫綿知道婆婆是故意在那些親戚面前說出這話,她淡淡一笑,竭盡所能爲長輩撐足面子,“我知道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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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中校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