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已久的皇甫清韶終於在朝堂上公佈了一個足以讓人震驚的消息。他要改立蕭繁音爲後,原皇后魏氏改封貴妃。此想法在朝會上一公佈,引起前後朝廷的轟動。前朝的大臣百官本是兩個陣營的,此次卻是站在同一陣營,皆大呼“皇上三思啊!魏皇后並無過錯,不能隨意廢后!”皇甫清韶依舊不改自己的初衷,仍然堅定自己的決定,以“魏皇后數年無子嗣,不足以成爲一國之後”,果斷要立蕭繁音爲大光帝國的一國之母,就算是百官以死相諫,也是無法撼動皇甫清韶的決定。
皇甫清韶寒着一張臉,一點推辭商量的餘地,他一拍龍椅,聲音響如天雷,“朕意已決,若有反對者,便直接杖斃!”
“微臣不敢……”一聲怒斥,百官無不彎腰下跪,簌簌發抖地告罪。
皇甫清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至少不是現在,至少不是明面上。
“欽天監和禮部可以開始着手這件事,需要錢物便向戶部支,朕要把這個婚禮幫得最隆重、最繁華!”
“臣等遵旨……”
然而,這個前庭的驚天的消息,不知道被哪個機靈的傳開,已經在後宮裡掀起來欣然大波。很多妃子已經不能端着一幅與世無爭的模樣,開始要爲這個鉅變做出一定的舉措。如果不動手,或許就太遲了……
一下朝,皇甫清韶帶着滿
臉笑容移駕到了鈞天宮。現在鈞天宮內沒有礙事的人,皇甫搖光和梓碧都被他一道聖旨叫到太子東宮學習去,而那個對音兒有一些不可見人的心思的丫鬟也被一個他“正當的”理由,遷到別的宮殿去。雖然,這一次的代價很大,他做出了對不起音兒的事。這件事情,究竟是那個丫鬟背叛了音兒呢,是自己背叛了音兒呢,還是音兒背叛了我們兩人?一想起那一夜,他便莫名的苦悶。
纔剛剛踏入宮門他便開始喊道:“音兒,音兒……我已經說服朝中的大臣同意我的決定了,禮部和欽天監會擇一個好日子,讓我們重新大婚,你願意重新嫁給我嗎?”
蕭繁音正拿着毛筆伏在桌面上謄寫着佛經,纖細秀麗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宮制熟宣,對於皇甫清韶有些孩子氣的並不穩重的行爲,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將手中的毛筆放在了筆架上,才淡然轉過頭,凝視着皇甫清韶的眼睛,“是嗎?”
蕭繁音的淡然全然打擊了皇甫清韶的興奮,不過他不敢抱怨,而是委委屈屈地走向蕭繁音,在她坐着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所抄寫的《般若菠蘿蜜多心經》,娟秀的字體讓皇甫清韶很舒服,他問道:“怎麼無緣無故地便想起抄佛經了?”
蕭繁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皇上,您相信輪迴與涅盤嗎?”
“我不知道。”皇甫清韶茫然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
這些,對於佛,他不懂,不過他想了想後又回道:“如果真的有輪迴,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到音兒你!”
蕭繁音淡淡一笑,很久,她才說道:“貪嗔癡,造作無常,誰有會知道?菩提本性,本來清淨……透過心量廣大的通達智慧,才能超脫世俗困苦的根本途徑,皇上,您太執着了……”她提筆,在自己抄寫的宣紙上,用墨汁掩蓋去了這篇佛經。
皇甫清韶呆呆地坐在她的身邊,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看着她好看的字體被一片墨汁遮掩掉,他的心卻揪成了一團,難以呼吸,好久,他才握住了蕭繁音持筆的手,停住了她的動作,另一隻手卻從懷裡拿出了一支步搖簪子,正是蕭繁音扔進湖裡的九鳳步搖,蕭繁音眼裡閃過一絲的痛楚,很快便被掩飾去,換成古井無波的神色,她無奈問道:“你去撈上來了?”
“是的。現在我已經要立你爲皇后了,你比任何都有資格戴這根步搖簪子,你的身份比任何人都要高貴!”現在,音兒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了吧?
皇甫清韶正要將釵子插進蕭繁音的雲鬢,卻被蕭繁音的手擋住了,她搖了搖頭,“可是,我現在還不是你的皇后。”
皇甫清韶的臉便沉了下來,很快,陰沉着的臉變成了無奈的苦澀,可是他強忍着。
蕭繁音對他的神色視若無睹。繼續謄寫另一篇佛經《大般涅盤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