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飛快的跑到房頂,小李子也被譚魯子給拉了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個大‘洞’,看起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砸出來的。
繼學勇探頭往裡面看看,面‘色’一苦:這在外面看着沒什麼,畢竟沙子已經淹沒了牆壁,這座宮殿看起來並不高。但其實並不盡然,這座宮殿已經快要完全的沒入沙子中了,繼學勇想,要不是這次的黑旋風,估計這座宮殿,還會藏在沙海之中。
猛然,繼學勇臉‘色’一變,連招呼都不打,一頭跳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小李子有些疑‘惑’,在譚魯子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到‘洞’口邊:他可不像是這些人,這房頂看起來並不陡峭,但或許是鋪滿了沙子的緣故,特別的滑腳,一個不小心,就要從房檐上面滾下去了。
他學着剛纔繼學勇的樣子,探頭向着‘洞’口裡面看去,卻發現,裡面刀光劍影,素慧容一個人擋在雨化田面前,而繼學勇,當‘胸’中了一鏢,倒在雨化田腳前的地上。風裡刀一身白衣已經成了灰黃‘色’,和繼學勇並排躺在一起,雙眼緊閉,沒有了生息。
雨化田……小李子仔細的看過去,還是臨走前的那一身衣服,髮髻已經被打掉了,披頭散髮的,看起來好狼狽,垂着頭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也不知是生是死……小李子心中一顫,幾乎要學着繼學勇,不顧一切的跳下去了。
“不慌不慌……”小李子嘴裡不斷的嘀咕着,現在情況還不到最壞的時候,他不能‘亂’。他若是先‘亂’了,雨化田就更就不出來了。
給自己三人身上個套了個“羽落術”,小李子就往‘洞’口一跳,飄飄然像是片羽‘毛’般落了下來,身後跟着馬進良譚魯子兩人,正好落在素慧容的身邊。
此時,素慧容顯然已經力竭了,若不是周圍被她佈滿了那種絲線,她估計也支撐不到現在。此時看到他們都過來了,‘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
馬進良兩人持劍向前,和趙懷安幾人對峙。
“雨化田!”小李子眼中只有雨化田一個,雙手擡起雨化田的臉,似乎是想要自己看看雨化田這會兒怎麼樣了,卻猛然間雙手一頓,將手撤了回來,直起身子站起來,慢慢上前,越過馬進良兩人,正面對上了趙懷安。
“趙懷安,說起來,咱們也有了近兩年的‘交’情,當年,你說你欠我一條命……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他的聲音居然輕柔的很,卻讓在場的人不自覺得齊齊打了個冷顫。
趙懷安盯着小李子,沉聲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李公公,閹黨爲禍,禍‘亂’朝綱,只有清除這些閹黨,才能還我大明江山清明。在下欠你一條命,這件事了,李公公若是想要在下的命,在下絕無二話。”
“可是我不相信你,怎麼辦?”小李子的聲音就像是閒話家常,“那年,你答應過,於大人家的事一了,你就遠走塞外,再不踏進我大明江山一步。可是,你卻出爾反爾,在這大好的山水間不斷的蹦躂,甚至還要殺了我的男人。所以,爲了讓我相信你一定會信守承諾,你現在就自殺好不好?”
小李子的聲音很溫柔,他從一開始就用上了“魅‘惑’術”,現在他的功力可不像是從前,連小孩子的雨化田都魅‘惑’不了。此時,隨着小李子話音的落下,趙懷安的眼睛漸漸的‘迷’離起來。看到這種情況,小李子‘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盯着趙懷安的眼睛,似撒嬌又似嬌嗔,“好不好嘛~”
“好——”趙懷安木愣愣的開口,手中的長劍一橫,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一驚,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劍,將趙懷安手中的劍搶了過來,然後帶血的掌心狠狠的給了趙懷安一巴掌,將趙懷安給打醒過來。
趙懷安搖搖頭,腦子一片‘混’沌:他剛纔是怎麼了?
小李子眼睛一眯,轉向趙懷安身邊的這個‘女’子,卻沒想到,這‘女’子卻惡狠狠的瞪着他。小李子勾‘脣’一笑,“我該喊您金老闆,還是該喊您凌姑娘?”
凌雁秋緊緊的抓住趙懷安的手臂,不甘示弱的瞪着小李子,“你叫什麼都可以。”
小李子搖頭,“這不一樣。”說着,他掰着手指似乎是要給凌雁秋講清楚,“金老闆是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向來魅力驚人,就算是有‘婦’之夫,也會被‘迷’得暈頭轉向,就像是趙懷安,爲了金老闆,連與自己指腹爲婚的妻子都可以拋之腦後,這種人真是渣。”說着,他還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趙懷安。
“若你是凌雁秋,那就只是一個江湖上漂泊的可憐‘女’子,不但被自己的丈夫拋棄,還要承受自己丈夫凌駕在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更是在江湖上不斷的尋找,明明自己的丈夫近在咫尺,卻依然不出來與你相見。這種丈夫,更是渣。”
“所以……”小李子盯着凌雁秋的眼睛,似乎是總結一般,說道,“不管是凌雁秋,還是金鑲‘玉’,都是個可憐人,而造成他們悲慘一生的元兇,就是這個人。凌雁秋,只要你殺了他,你就可以解脫了。”
“殺了他……”凌雁秋眼神‘迷’茫,似乎是自語,又似乎是在想誰確認一般。
“對,殺了他。”小李子肯定的接了一句,似乎在給她信心,“就用你手中的劍。”她往凌雁秋的手中撇了一眼。
凌雁秋似被蠱‘惑’一般擡起手中的劍,對上趙懷安錯愕的眼神兒,狠狠的向他心臟的地方捅去。
趙懷安此時已經回過神兒來,猛然向後一閃,他們身後,布魯嘟的手快速的一伸,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凌雁秋手中的劍應聲而斷,劍斷的聲音驚醒了凌雁秋,她茫然的眨眨眼,看着手上的劍柄,似乎是想不起來剛纔自己在做什麼。
小李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此時他已經惱怒異常,趙懷安沒有自殺也就罷了,就連凌雁秋都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這簡直是對他的“魅‘惑’術”最大的羞辱。還有雨化田,小李子的眼角不經意的往地上撇去,雨化田向來心高氣傲,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的模樣……
新仇舊恨上來,小李子猛然擡頭,將眼睛對準壞了他好事的布魯嘟,“聽說,你有個大酋長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