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趴在樓梯的欄杆上,看着下面的打鬥,心思又跑到了雨化田的身上。
也不知道雨化田和曹吉祥打的怎麼樣了?依雨化田那心思,他肯定不會親手弄死曹吉祥,給別人留下把柄的。
想着想着,馬進良猛然回頭,小李子也順着馬進良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此時,雨化田兩人已經飛躍到了樓下,而曹吉祥的脖子上,搭着一柄閃着寒光的長劍,劍柄,就握在雨化田的手中。
我去,他們什麼時候飛下去的,他怎麼不知道!
小李子張大嘴,他可是一直看着樓下的,好吧,就跑神兒了那麼一米米,怎麼局勢發展的這麼快!
很快,看到這種情況的衆人停止了打鬥,飛快的分成了兩方人馬,目光全部集中到站在中間的雨化田和曹吉祥兩人身上。
趙懷安說,“雨大人,快殺了這個閹賊,爲於大人報仇。”
皮紹棠說,“雨化田,快放開我家大人,否則……”
雨化田冷笑一聲,收回長劍,“曹公公,我說過,我此次來,只是想要保住於大人家的一絲血脈,其他的,與我無關!”
然後他轉向皮紹棠,手中長劍飛出,不僅在皮紹棠的肚子上開了個血窟窿,還順帶着將站在皮紹棠左後方的毛宗憲拿劍的右手給廢了,才慢慢的轉身向着小李子的方向走了過去,冷然道,“不過區區一個東廠走狗,居然敢威脅本大人,是該教訓一下!”
皮紹棠慢慢的倒地,卻在倒地前被站在他身邊的萬喻樓給扶住,萬喻樓驚呼,“雨大人,你……”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
雨化田一階一階的步上樓梯,不耐煩道,“不過是肚子開個口子,又死不了,叫喚什麼!”他慢慢的走到小李子的身邊,伸手攬過小李子的腰,俯視着曹吉祥,“不知曹公公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
曹吉祥擡頭,看着雨化田年輕的面孔,終於說道,“本座知道了!”一字一頓,這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雨化田傲慢的點點頭,拉着小李子回屋了,就像是毫不關心他們的打鬥一般。而馬進良,在雨化田帶着小李子進屋之後,就持劍站立的門口,很好的詮釋了一個好下屬是怎麼煉成的。
至於趙懷安等人,對不起,這裡有這個人嗎?他們堂堂西廠的人,又怎麼會和這等草寇爲伍?
小李子星星眼的看着雨化田,雖然雨化田表面上並不關心這兩方的結局怎麼樣,但是他一舉將東廠除了曹吉祥,戰鬥力最強的三個人中的兩個給廢了,還不是給趙懷安他們製造機會的。至於萬喻樓?從半夜裡馬進良能夠從萬喻樓的嘴裡得到消息這件事來看,他對曹吉祥的忠心……呵呵!
“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兒就離開!”回到屋裡,雨化田皺着眉頭,說道。
小李子答應了一聲,將昨天晚上散開的東西重新整理了一遍,才抱着包袱問道,“咱們不看着……我是說,趙懷安他們會殺了曹吉祥嗎?”
雨化田皺着眉頭,說道,“現在是關鍵時期,若是曹吉祥在這裡死了,我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否則,他的同黨會將矛頭對準到我身上。”
“你不是……”來這裡就是爲了讓曹吉祥死在這裡嗎?小李子頓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
但是顯然,雨化田知道小李子想要說什麼,他解釋道,“是我高估了趙懷安等人的戰鬥力和號召力,也低估了曹吉祥的實力。”沒想到,僅僅只是爲了一個于謙的子女,曹吉祥居然會傾巢盡出,拉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難不成,是因爲前幾次他打壓的太狠了?看來,他對人心的把握還不是很好,這一點,他一定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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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想,于謙只要留下一絲血脈,這樣才能號召起于謙的黨羽,和曹吉祥作對到底。而曹吉祥和趙懷安等人打個平手,這樣,咱們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曹吉祥可以死,但是卻決不能死在咱們手上!”
“曹吉祥在朝中經營了這麼多年,他的黨羽與暗手多不勝數,殺了曹吉祥很容易,但是要處理後患卻很難。而我,想要一個穩定的大明,而不是一個動盪的王朝。”
“只有咱們大明穩定了,才能富國強民,一個動盪的王朝,吃苦的往往都是那些老百姓。”
“……”
雨化田說了很多,雖然小李子有的很不理解,但是卻也知道這都是雨化田的抱負,所以,他用心的記下來,總有一天,他會理解的,而且,他也要努力,努力和雨化田一起,實現他的抱負。
“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小李子手中拿了個小包袱,他們的東西並不多,也就是一袋銀子幾張銀票和換洗的幾套衣服而已。
只是,小李子望望門外,雖然只能看到馬進良杵在那裡的身影,但是不妨礙他聽到下面叮叮噹噹的刀劍的撞擊聲。打了那麼長時間,他們都不累嗎?
猛然,小李子站住了,他好像在雨化田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個意思,“小雨子,你的意思是說,曹吉祥是可以死的,但是卻不能死在咱們的手裡。對吧?”
雨化田點點頭,“是。而且不能看起來是咱們動得手,就連一絲一毫的關係都不能扯上。”雨化田看了小李子一眼,接着說道,“別想在用那種讓人虛弱的東西,他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多到一出現,就會讓人聯想到你身上。”果然,雨化田很明白小李子的心思的。
小李子連忙搖頭,“我沒有想用那種東西!不過,能夠讓人延遲死亡的方法有很多,那只是最溫柔的方法。”說這句話時,就連小李子自己都感覺自己邪惡了。不過,他還是接着說道,“你能肯定這次,趙懷安他們能殺了曹吉祥?”
雨化田遲疑了一下,“曹吉祥不能死在這裡也沒有關係,只是,卻錯失了這個好機會。畢竟,能將曹吉祥引誘出京的機會並不多。”看來,他還是傾向於將曹吉祥永遠的埋葬在龍門,這樣,他們不僅可以完全脫身,也能打個時間差,將曹吉祥的黨羽連根拔起。
小李子眨眨眼,一臉驕傲的說,“我的術法,不僅可以將曹吉祥完全留在這裡,而且,你想讓他怎麼死,他就怎麼死!”
雨化田白了他一眼,對於小李子那傲嬌的模樣不做評論,“直說!”
小李子得意洋洋的,將他掌握的法術效果一一的說出來,雨化田皺着眉頭,慢慢的說道,“再回去的路上,你就將你掌握的法術名稱以及產生的效果列出個清單出來。”說完了這些,才慢慢的說道,“你的這些術法,都是需要你在場纔會有效果。不過,”雨化田眯起眼,“五級的法術‘痛苦徽記’是要觸發才能產生效果嗎?”
小李子點點頭,“我們可以自己設定觸發的條件,只是,這個術法只能讓人極度痛苦,意志力強的人根本就沒有效果。”
雨化田勾起脣角,“即使意志力在強大,他也會受到傷害,只不過別人看不出來罷了!——你確定能釋放出這個法術。”
小李子立刻點頭,伸手一揮,他的身邊就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黑洞,小李子伸手在裡面掏了掏,從裡面抱出了一堆卷軸之類的東西。雨化田看着這個黑洞眼睛眯了眯,卻沒有提問。
左挑右選了半天,才從裡面拿出了三個小孩巴掌大的,用紅色的絲線捆起來的小卷軸。得意洋洋的揮了揮,“你看,這是當初我閒着無聊的時候做出來的,只要打開卷軸,將他丟在被施術人的身上,就能產生效果。”
“觸發的條件是什麼?”雨化田接過小李子遞來的三個小卷軸,把他們放在手心裡,也只有一點點的面積,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有那麼大威力的樣子。
“傷口,只要身上有一點點的傷口,就能給人帶來巨大的痛苦。”
雨化田捏着手中的這三個小卷軸,看了一眼小李子,看的他莫名其妙的,纔將其中的一個丟回去,讓他收好,“只要兩個就夠用了!——待會兒,你和馬進良演一齣戲給萬喻樓看!”
戲,什麼戲?小李子歪着頭,看着雨化田拿着手中的兩個小卷軸笑的“陰險”。小李子捧着臉,看着雨化田,心中不得不承認,就算雨化田笑的如此“陰險”,居然還能這麼吸引人,太違規了!
雨化田將馬進良也招了進來,嘀嘀咕咕的將自己的計劃跟他和馬進良說了一遍,看兩個人都表示明白了之後,才滿意的下了樓,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下面的打鬥居然停下來了。
小李子看向馬進良,“你耳朵長,雨化田都說什麼了,怎麼那麼多人都聽他的話?”他知道,這些練武之人都是耳聰目明的,所以,馬進良應該知道吧!
馬進良低頭,恭聲說道,“督主並未說什麼,只是早上那些離去的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