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 20:45:18 本章字數:7618
太后一聲冷喝未畢。愛睍蓴璩
那原本被墨白強按在椅子坐着的少女身體立即一僵,她目光透幾分無奈的尷尬瞟過墨白拂在她胸部的手,低低呻吟了一聲,旋即以無比迅捷的速度霍地站起來;她這一站,猛然將墨白剛剛接住的杯子也給撞翻了,所有的茶水老實不客氣全潑在了她身上。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再看墨白是什麼反應,也沒心思理會太后自以爲是的咆哮;她站起,咳嗽劇烈,卻一瞬轉身,掠了出去。
風昱看見她那步子邁掠的速度,眼底微微可見難掩的驚訝。
這丫頭,這速度比他這個習武的人還要快上幾分,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會以爲她內力充沛。
墨白垂目瞥過地上碎裂的杯子,眼角上揚,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他甚至沒有擡頭看太后一眼,目光凝注着地面,雙手遙向着牀榻那邊拱了拱,道:“臣改天再來看望太后。”
太后張嘴,剛想責備他兩句;但站在那邊驚訝的風昱,這時也知機地對太后行禮,還堵在了她前面,道:“皇祖母你好好休息,孫兒先告退。”
墨白已轉身,似一抹飄逸的流雲般走遠;風昱說完,也大步流星追着墨白離開了太后寢殿。
這兩人倒是走得乾脆走得瀟灑,可東方語之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太后對那日的事絕口不提;但卻不時以她的身份敲打東方語;還生出無數折騰人的法子,誓要讓東方語吃足苦頭。
當然,東方語也不是什麼老實吃虧不作聲的主。
太后有太后的手段,她也有她的辦法。
但這些事,就算東方語想隱瞞,有心人想要知道的話,她也是瞞不住的。
墨白便是這個有心人之一;他確定太后的身體已經無礙之後,變着法子將東方語因照顧太后染風寒的事捅到皇帝跟前;皇帝最後自然特許她出宮養病。
對於這個結果,東方語心裡自然是萬分高興的;但在出宮之前,她還得送還皇后一份厚禮,以回報皇后這些日子對她的殷殷照顧。
是曰:禮尚往來也!
這天,尤丞相接到皇后急詔,匆匆忙忙往鳳棲宮趕去,然而,他到達鳳棲宮門口的時候,卻被告知皇后已在半個時辰前去了佛堂。
尤丞相無奈,又改道折去佛堂;去的時候,因爲太過匆忙,又擔着滿腔心事;所以意外與一個低頭同樣匆匆趕路的宮女相撞了一下。
宮女自是連聲道歉。尤丞相因爲皇后的懿旨傳得十萬火急,此際他自是無意與宮女多作糾纏,隨意的揮了揮手,就讓宮女退走;而他也繼續往佛堂趕去。
他這一心趕往佛堂,因而將某些細節性的事情給忽略了。
比如那個一直埋頭走路與他相撞的宮女,與他相觸的時候,往他衣裳上抹了抹,還在拐角之處,噙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佛堂離鳳棲宮較遠,尤丞相趕了好一會,才終於遙遙可見佛堂屋檐在望。
按照慣例,皇后進入佛堂之後,就會令人在佛堂外圍嚴守着,不會讓人輕易闖入佛堂。
但除了外面看似將佛堂嚴守成鐵桶模樣的宮人外;還有一條秘密小徑專供尤丞相出入。
尤亦健心急如焚,本想直接讓人通報,然後光明正大進入佛堂謁見皇后的;但他靠近佛堂的時候,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起了綺念,昔日他常與皇后在鳳榻上顛鸞倒鳳的情景突然清晰無比地浮上腦海。
這些極爲挑戰感覺刺激的情景清晰在目,令他突然覺得下腹發脹發熱,而全身也有些輕飄飄的熱浪包卷。
在他跨入腳步現身在衆宮人之前,突然改變了主意。
臨門一腳,他突然縮了回去。
轉而匆匆隱身覓往那條秘密小徑。
小徑入口隱在花園一角繁盛的樹木之間,而設計那扇門的人,心思巧妙,入口之處竟然是在一根大樹根部的樹幹。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想不到這參天古樹之內還別有洞天。
尤丞相顯然對這個入口已經到了熟門熟路的地步,他即使閉着眼睛,也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啓入口的機關,更知道怎樣利用周圍環境,巧妙爲自己藏身。
望着那棵近在咫尺的古樹,尤亦健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呯呯加速了很多,血氣上涌,腳步也似輕便了不少。
但他兀自未覺,熱血上湧,他一心只想着快點按下古樹樹幹的機關,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小徑,到達裡面,抱着那人,擁一抔誘人的溫香滿懷,盡情放縱歡愉嬉戲,共享天賜的歡樂。
這些念頭在心裡轉過,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更熱了,血管流動的血液似乎被火點着了般,一個勁往頭頂上衝,衝得他臉似醉酒般的通紅,腳步突然有些搖晃起來。
幸而古樹樹幹那個機關的開啓方法並不複雜;這也是他當初的堅持,認爲這個地方已經夠隱秘,沒必要再弄那麼複雜的程序。
其實當初他的心思就與今日一樣,想着穿過小徑之後,就可以與那人共同盡興遊戲,所以不肯將不必要的時間浪費在開啓機關上頭。
想起初衷,尤亦健勾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此時,他已經進入樹幹後的小徑,他的笑容透着幾分詭邪與欣樂,面色竟然還隱隱泛着莫名的紅,眼神亦泛出幾分不正常的狂燥興奮之色。
不過,他心急如焚,他急切着要進入裡面,想着昔日縱玩的歡樂,他覺得自己這一刻的心情簡直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切,就像毛頭小子充滿期待與幻想的新婚之夜一樣。
曲徑通幽,幾番迴旋。
尤亦健終於穿過那條除他外,無人踏足的小徑,迎來了滿懷的瑟瑟冬風。
他內心如火,身體更似被人燒了一把猛烈的火。
這個時候,他好不容易穿過小徑,到了佛堂正面,他急切得什麼也顧不上,甚至連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開門,將袍子一撩,兩腳便跨了進去。
聽聞急驟的腳步聲,在裡面閉目頌佛的皇后驀地睜開眼睛,扭過頭來。
看見那個急切疾步行來的男人,丹鳳眼頓時一亮,而眼角下那顆淚痣亦劃過一道詭亮的光芒。
“你來了。”
短短三個字,她的聲音不高,語調也沒有什麼起伏,甚至還透着一分高高在上的冰冷。
但在尤亦健聽來,卻是動聽之極,不但動聽,還有幾分撲面而來的熱情氣息,那種氣息令男人陶醉,令男人亢奮。
於是,尤亦健便亢奮了。
他眼睛一眯,折射出幾縷灼熱的光。
大袖揮起,兩臂張開,幾步便撲到皇后面前,也不顧得這些舉動在神佛面前有褻瀆之嫌。
順着皇后扭頭站起來的時候,兩臂狠狠將皇后圈在他胸膛之間。
聲音帶幾分調笑,道:“對,我來了。”
皇后被圈到他胸膛之間,女性溫軟的肌膚抵到他透着男人氣味的身體,也不知怎的,就覺得自己突然熱了起來;這種熱是發自體內讓人無所適從的熱。
這熱潮一涌,她忽然倚緊了那已經不再年輕的男人。
尤亦健趁機收小了臂圈,讓她更緊迎自己身體,與此同時,一隻已上了歲月,顯得有些枯老的手開始老實不客氣地開始撩動女子奢華高貴的衣襟。
皇后聽着他湊在耳邊的吃吃笑聲,身體莫名的軟了又軟,連她自己也覺得身體快要化成一灘水了。
然而,眉眼迷濛輾轉間,不經意掠過了神佛處,那帶着幾分譏笑的脣角。
皇后心中一震,隨即略略推開了尤亦健。
道:“別……這個地方,我看着怪不舒服的,嗯,我們還是到寢宮去吧。”
尤亦健怔了怔,被她那一推,就像一團燃旺的火突然遇到了冰水一樣,哧一聲冷了下來。
他亦扭過頭來,看了看神龕處供奉的佛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不過體內那難以灼息的熱潮卻似在這一瞥之間退了些。
他摟着皇后,分寸不肯讓開自己緊貼的身體。
“那就去寢宮。”
尤亦健扯了扯嘴角,臉上一瞬爬上了幾分奸邪的笑意。
反正去哪裡都一樣,他是不會急於一時的;這個女人——這個原本只該被皇帝享用的女人,他每次與她共赴雲雨,總會極盡所能嬉戲一番;好讓自己盡興。
他枯老的手緊緊扣着皇后肩頭,另一隻手已飛快爬上他想念的位置,開始做那些男人都想做又愛做的事情。
從佛堂到鳳棲宮的密道選在最短的距離挖掘,是以他們兩人摟摟抱抱,打得火熱的過程,這段距離也就結束了。
按照以往慣例,皇后每次移駕去佛堂的時候,都會嚴令宮人在外頭緊守殿門,以確保她的寢宮沒有任何人可以闖入。
所以這一刻,當他們在密道里幾乎已抵不住,猴急地滾在一塊的時候,他們終於從櫃子鑽出來,到了皇后佈置得無比奢華的寢宮。
兩人一出櫃子,就像乾柴遇上烈火一般,男人的身體雖有些鬆垮老態,但他兩條不算精壯的手臂在這個時刻,還是有該有的力氣,所以他一把將那個幾乎軟在他身上的女人狠狠揉在懷裡,一把跨過,滾到那張華靡的鳳榻之上。
然後以開啓生命的姿勢,使勁用了力氣狠狠地起伏折騰,用他老而彌堅的身體取悅那個平日端莊人前的高貴女人,也取悅他自己。
低吼聲與嬌喘聲便在這個安靜華美的寢宮裡此起彼伏,交響不停。
這首由一對男女共同譜寫,令人聽來臉紅心跳的樂曲,竟在這座華美的宮殿裡足足響了半個時辰有餘。
良久,男人似是攀上了山峰極致,得享萬丈榮光,他才慢慢安靜下來。
女子軟蜷在他身邊,看他露出迷醉而滿足的神態,皇后也覺得這一刻心裡十分滿足。
疲軟下來,兩人都有些詫異。
詫異今天男人異常勇猛的表現,居然讓她幾度攀上常人難及的高峰,在無限的顛峰銷魂萬千,令她的歡愉從內心到達了靈魂深處。
“哥哥,你今天真表現真不錯,我很高興。”
皇后嬌軟下來,她的聲音再不見平日高高在上的冰冷與矜貴。
尤亦健滿意地咧嘴笑了笑,是個男人聽到這樣的稱讚,心裡都會高興的。
他側頭,抵望着蜷在他身邊,滿額都盪漾着春情的女人,右手覆上雪地那令人心顫的那一點綻放的嫣紅,笑了笑,道:“只要你喜歡,我以後都如此努力,讓你攀上高峰。”
皇后被他逗得心頭髮癢,身體似乎又被人塞了火種進去一般,熱浪的氣息漸漸蔓延起來。
她握着粉拳,往他皮膚鬆垮的胸膛捶了捶,嬌吟道:“哥哥,你真壞。”
“哈哈,你不就喜歡我壞!”
皇后眉眼如絲,半眯的丹鳳眼情慾迷濛。
就在兩人調情又起性的時候。
殿外忽然傳來急重的腳步聲。
那聲音迫切而粗重,霍霍響在青石地面,激盪出抨擊人心的迴響。
響得裡面正滾在鳳榻上褻玩那對男女驟然一驚;連情慾也在這一驚中褪得乾乾淨淨。
“太子殿下,請你留步;皇后娘娘她根本不在裡面,她早在一個時辰前就去了佛堂。”
皇后豎起耳朵,她聽出這個宮婢的聲音,正是她得力的姑姑沙海連。
“你讓開,我要親自看看她到底在不在裡面。”風絡的聲音帶着幾分憤怒與急燥。
聽他的腳步聲,竟是越過阻攔他的沙姑姑,直接往皇后的寢宮而來。
沙姑姑連忙小跑着追了上來,兩人在糾纏間,似乎已經到了門外。
“太子殿下,你看吧,這殿門還上了鎖,這下你該相信奴婢了吧,若是皇后娘娘她人在裡頭,總不會讓奴婢們將她鎖在裡面吧!”
外頭又傳來了金屬碰撞的當當聲,聽起來像是風絡拿起門鎖在門上晃了幾下。
“那我去佛堂找她。”風絡含怒的聲音再度冷冷飄了進來,隨後便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
皇后皺着眉頭,起來窸窸窣窣地往身上套衣裳。
絡兒今天怎麼無緣無故闖過來了?
她皺着眉頭,一邊穿衣裳,一邊與仍在鳳榻上四平八穩躺着的男人對望了一眼,隨即低着聲音道:“哥哥,看樣子,絡兒定是有什麼急事,不如你儘快從密道出去?”
尤亦健聞言,懶洋洋爬了起來,穿好衣服,也不多話,便從密道穿過,一路到佛堂去。
反正這會,他已經盡興,也沒必要留在這冒險。
不過,他從櫃子鑽到密道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掏空了一般,走起路來,兩腿竟然微微在打顫,而且還有些發軟。
爲了安全起見,尤亦健與皇后從鳳棲宮的寢宮走入密道,快速到了佛堂,皇后的意思,兩人自然是分開出去爲好,皇后在前,從佛堂大門堂堂正正走出去,先探明情況,再讓尤亦健從那個秘密小徑悄悄潛出去。
皇后出去的時候,她以爲會碰上風絡,然而,原本在鳳棲宮怒氣衝衝說要到佛堂找她的風絡並沒有出現。
對於這件事,皇后心裡自然悄悄鬆了口氣,但她也不敢久留,她怕風絡要是再不管不顧地闖進來,萬一發現了尤亦健……。
她緊了緊華貴美豔的鳳袍,坐上轎擲攆,吩咐宮人快快趕回鳳棲宮去了。
說也奇怪,風絡似乎算準了時間一般,皇后剛剛回到鳳棲宮,正準備在寢宮裡好好休息一陣。
外面便傳來了宮人的通報聲,說是太子殿下駕到。
皇后剛纔與男人在鳳榻顛鸞倒鳳快活的時候,正被風絡撞下正着,雖然隔了宮門,但她在自己兒子面前,終究生出幾分心虛。
風絡似乎也不等她迴應,徑直不理會宮人的勸阻,直闖她的寢殿而來。
皇后皺着眉頭,不悅地眯起鳳目,眼底散發着幾縷犀利寒意,掠向那個急驟奔來的身影。
“絡兒,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連一點規矩都不懂了,真是放肆!”
太子原本是急着要找她論理,質問的。
但此際,他大步跨入皇后寢宮,看着那個一身華服的女人慵懶梳頭,神情倦怠,額上眉梢卻盪漾着隱約春意,雙頰上還殘留着未褪的潮紅。
他心下一驚,兩眼驟見狐疑之色,他隨即頓住腳步,連皇后斥責他都聽不進去。
而忽然似一隻獵犬般,對着空氣用力吸了幾下,然後嗅了半天。
這一嗅,風絡臉色驀地變了變。
空氣中,還殘留一股歡愛過後的情慾淫靡氣息。
這種氣息襯着皇后此際潮紅含春的容顏,實在不能不讓人聯想到某些事情。
風絡的眼神一下變得冰冷而不可置信。
他心裡的懷疑,在目光對上皇后閃避微微帶心虛的神情時,忽然變成了鐵打一般的事實。
風絡騰地倒退大步,雙手緊握成拳,一向幽深波光詭譎的眼眸,驀然盪出了痛恨的冷芒,瞪着那個穿着一身奢華鳳袍的女人,眼神近乎扭曲的猙獰。
皇后突然撞上他這樣可怖的眼神,心下駭然大驚。
“絡兒……你……”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風絡卻將緊握的拳頭掄起。
狠狠的捶在牆壁上。
“呯!”
風絡突起的關節一瞬血流如注;但皇后卻被這決絕震憾的一聲驚掉了三魂七魄;根本忘了去看他流血的手背。
風絡眯起雙眼,眼裡一瞬濺出幾分森冷戾氣,深深盯着她駭然震驚的面容;然後,不發一聲,忽地掉頭往外就走。
陡留皇后呆滯地留在原地,良久,她才一臉慘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在風絡風風火火闖入鳳棲宮見皇后的時辰;皇帝十分優遊地在花園裡踱步。
寒冷的冬日,花園多數名花已凋謝零落,唯光禿禿的枝頭在寒風中瑟瑟搖曳;皇帝負手漫步,徜徉在這呼呼凜冽寒風中,不覺得冷,還覺得舒暢,只因這烈烈寒風的冷意,能讓他保持頭腦清醒,能讓他看清某些躊躇難決事情的利弊。
他走着走着,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後宮,還在不知不覺中繞過了鳳棲宮,往佛堂那邊的花園而去。
當然,這個時候專注于思考政事的皇帝,絕對不會知道他這幾個不知不覺,都是在東方語暗中有意識促成的,他會在這個時辰走到這個地方絕不是什麼偶然。
這個時候,花園裡四下靜悄悄,因着天寒的關係,基本沒有什麼人會出來賞這光禿禿沒有什麼看頭的景緻;更何況靠近佛堂這邊的花園,屬於皇后的勢力範圍,平日除了皇后,基本沒有任何嬪妃會越過雷池到這討不痛快的。
佛堂附近的花園沒有太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名花貴草,有的只是高大的樹木。
皇帝負手漫步,不知不覺進入到這些高大的樹木中間,樹蔭婆娑,掩去了頭頂那原本就淺淡的日光,顯得周圍的氣氛更加靜謐。
因爲光線黯淡,樹影濃密,他又走得極緩,腳步落地的聲音亦極輕。
他隱在樹木之間,根本沒有人留意到裡面有人漫步,更加沒有想到這裡面迎着寒風漫步的人還是這東晟一國之尊。
尤亦健自佛堂那個小徑出來的時候,自然也沒有留意到樹林裡有人;更沒有想到皇帝這個時刻會溜到這種地方來深思政事。
不過,他身居當朝丞相之職,顯然也不是什麼狂妄無知之輩;他首先從樹幹裡面開了一條小縫,往外張望了一會,確定沒有什麼異常的時候,才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音,慢慢打開機關,然後卻似閃電的速度從樹幹擠了出來。
他出來之後,又迅速將機關絞合回覆到原本的樣子;若非有心,普通人就算倚着樹幹,也不發現其中別有玄機。
再然後,他將那件隨身帶來的肥大抖蓬往身上一套,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套在抖蓬裡遮了個嚴實;做好這一切,他才埋首疾往外面走。
他這一走動,加上腳步邁得又大又快,很自然的帶動了空氣;這空氣一動,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覺。
當然,對空氣這些細微波動都警覺的人,自然不會是那個一心深思政事的皇帝。
可皇帝周圍,隨時都有無數侍衛隱在暗處保護。
尤亦健這一行走,驚動的自然是那些無論是警覺性還是武功都極高的侍衛了。
“誰?”
侍衛一聲冷冷叱喝憑空傳來,頓時驚得尤亦健腳步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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