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劍琴發誓,他沒對老爸和猗猗透露任何他目的地的細節。可是當他走出機場,卻還是不小心地在機場大廳的玻璃幕牆的反光裡,瞄見了身後不遠處某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好吧,就算那個形體比較大的,僞裝工作做得還算是很完美;可是那個小的,就比較引人注目了。就因爲她還小,所以怎麼僞裝,都還是有痕跡在。
“你告訴他們的?”靳劍琴送給莊森一顆標準的衛生球眼。
莊森聳肩,“我沒這個興趣。我又不是梨本家的家臣,更不是山田組的成員,所以就算那人是你老爸,我也沒必要主動向他示好。”莊森和手下的兄弟,只聽靳劍琴一個人的罷了。
“那他們怎麼跟來的?”靳劍琴直皺眉頭。
“那就要問你們家的基因遺傳了。”莊森笑開,麥色的肌膚襯着那一口牙齒真是又齊又白。莊森比靳劍琴年長,再加上又是歐美人的身材,所以身在歐洲的機場,反倒贏得的目光比靳劍琴還多。
靳劍琴也只能聳肩。莊森說的沒錯,他自然瞭解自己家人這點子遺傳基因。老爸本身就是愛玩的,再加上猗猗的鼓動,那父女倆自然一拍即合。
靳劍琴只能慶幸紫兒沒在這邊,否則紫兒一準兒也跟來。
靳家的遺傳基因是什麼?好奇寶寶,外加唯恐天下不亂唄。
“老爸,哥哥好像發現我們了哎……”猗猗躲在柱子後頭,扯着蘭泉的衣角。
“不會吧?”蘭泉倒是老神在在,一邊陪着小女兒玩捉迷藏的遊戲,一邊翻看着手裡的一張旅遊地圖,琢磨着該到哪裡住店,“你哥哥頭都沒回呀。”
“哥哥是沒回頭,可是我覺得他在跟莊森哥哥說話的時候,眼角好像往我們的方向瞟過來過;而且,不止一次!”猗猗天使般的小臉兒都皺起來。
“哈……”蘭泉開心笑開。小女兒說得沒錯,兒子的眼角餘光確實是飄過來過;而且與其觀察兒子眼角餘光,不如觀察兒子的肢體語言。此時的靳劍琴雖然向前走着,頭都沒回,但是他的脊背明顯向後仰,而且身姿呈現一個向右後方傾斜的角度,這就證明他身子是向前走呢,可是注意力放在後頭。
蘭泉知道兒子早晚得發現自己,不過只要小女兒玩得開心就夠啦。
就在此時,一位蘇格蘭美女穿着蘇格蘭經典的格子襯衫從蘭泉面前經過,向蘭泉大膽地送出一枚飛吻……蘭泉笑笑,算是禮貌。
“老、爸……”猗猗堪比冰棍兒的喚聲立馬冷颼颼傳來,“小心我回去告訴媽媽!”
蘭泉趕緊撇清,“猗猗,爸爸剛纔那不是花心了。在歐洲,人家美女送出飛吻,多數只是一種表達讚賞的禮節,沒有咱們中國想象的那麼嚴重。”
“真、的?”猗猗小丫頭依舊冷颼颼地、不緊不慢地問。
“猗猗乖,老爸在蘇格蘭給你買一最正宗的蘇格蘭牧羊犬回去玩好不好?”
就是這麼一個分神的工夫,蘭泉和猗猗轉頭再去看靳劍琴,已經失去了蹤影!
“啊!哥哥呢?”猗猗急得叫起來。
機場大廳外,天空碧藍清透,天空下是綠得宛如老坑翡翠一般的田園。
靳劍琴點了幾張鈔票給一位穿着花格子襯衫的蘇格蘭女郎,笑米米說聲,“謝啦。”女郎含笑轉身,還沒完了送一枚飛吻給靳劍琴。
莊森站在一邊就笑,“你老爸要是知道了,非得掐你。你這不是利用你妹妹來挑撥你老爸跟你老媽的關係麼?”
“我一點都不擔心。”靳劍琴聳肩,“我老爸要是敢分一點點心,我老媽下一秒絕對展開自己嶄新的戀情。我乾爹等了這麼多年了,我老爸那是一點都不敢放鬆。”
莊森也只能搖頭羨慕地笑。這一家子都是頂尖兒的人物,他這樣的外人只有旁觀着羨慕的份兒。
“逃脫了你老爸和你妹妹,咱們下一步上哪兒?”
靳劍琴想了想,“從東京飛愛丁堡的班機,我們坐的是最早的一班。晚上還有一班飛機到,是不是?”
莊森想了想。多虧跟靳劍琴相識十年,早已習慣了這傢伙媲美怪獸的思維方式,纔不至於被他突然的問題給問到。“是的。直達班級就這兩班;不過還有三個中途中轉的航班抵達。”
靳劍琴呲牙一樂,“那咱們先不走,將機場當作咱們蘇格蘭之遊的第一站吧。”
靳劍琴說着轉頭又從另一個入口回了大廳了,找一個視野良好,又不易被人發現的座位坐下,靳劍琴還問莊森,“看過湯姆漢克斯的片子《幸福終點站》沒?講的就是個只能在機場停留,永遠走不出機場的人的故事。”
莊森只能樂。他知道小怪獸這是給他做心理建設呢。雖然守在機場大廳裡真的很枯燥,可是跟湯姆漢克斯那片子裡的角色的經歷對照起來,他們當然還是幸福的。
“你就想看完今天的另外那幾趟班機唄,沒問題,我絕無抱怨。不過看完了咱們可得走。”
靳劍琴翹大拇指,“好兄弟。”
莊森笑米米望着靳劍琴,視野裡恰好走過蘭泉和猗猗父女倆。莊森的笑容僵在臉上,趕緊捅小怪獸。
靳劍琴聳肩一樂,“他們一定急着追我去了,沒想到我一轉身又回大廳來了。我回來一方面是爲了觀察後來航班的乘客,其實更主要的還是爲了躲他們。我可不想讓他們倆跟着我搗亂。”
莊森只能將靳劍琴剛剛給他的大拇指,又送回給小怪獸,“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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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