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聽琴一聽杜仲說將之前的歡愛錄了像了,聽琴豈能不瘋!“你卑鄙無恥下流!你肯定是要用那帶子威脅我!”
這個世界近些年比較瘋狂,從冠希兄大喇喇爆出的×照門之後,類似的事情就不停不停地接連出來。潘霜霜的*照讓tvb小生林峰gg大受傷害,直到如今兩人的口水官司還打不完;接下來又是香港混血名模jesicca.c,據說更有人刻錄了那盤帶子在珠海一帶兜售賺錢……
不光國內,外國人民也不消停。號稱夢露第二的斯嘉麗?約翰遜的電腦被黑客入侵,導致豔.照外傳;還有《緋聞女孩》的主演布萊克?萊弗利也中招……一時間紛紛揚揚更是牽動了聯邦調查局介入調查,最近更是聽說案犯歸案被判刑……
這些事兒反正都不是好事兒,聽琴怎麼說也算文藝圈的人,她哪兒受得了這個!
之前的風光旖旎,如今被這事兒鬧的,彷彿冷風吹進,只餘一地殘紅。剛剛對杜仲萌生了那麼點的好感,一下子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停車!”聽琴怒吼起來。之前剛剛醒來時的羞澀全都不見,御姐女王範兒復甦,她伸腳去踹杜仲的方向盤,“我叫你停車,聽見沒有!你聾啊!”
杜仲沒說話,將車子停在了海邊。
風從海上來,嗡嗡吹響車子外頭的鐵皮。再好的車子,再看似城堡似的大機器,在自然力量的面前不過是塊小石子兒,完全沒有抵抗力。
聽琴想起日本海嘯的新聞圖片,大油輪被巨浪推向岸上,看上去哪裡是多少多少噸級,簡直就是小孩子折的紙帆船。某汽車製造廠廠區內停着的大片的新車也全都被洪水席捲,看上去不過是一片片秋日破敗的葉子……
她很發怒,很發怒!就讓她的憤怒變成鋪天蓋地的海嘯好了!
——這個混蛋!剛剛因爲他而享受了人生極樂,剛剛對他萌生起來那麼一點點好感,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那麼、那麼下作!
這樣的男人果然配不上她這個靳家的長孫女!
風再大,卻也有平息的時刻。聽琴心底還在驚濤駭浪,海面上的風卻奇異地停了。
風停後的海面,海天幽藍,只有星光點點。
一片星光清透閃耀裡,杜仲轉頭望聽琴,“你錯了,我拍那錄像不是爲了要挾你。”
“聽琴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靳家長孫女,雖然從小經歷父母離異,你去了香港又改了姓,可是你骨子裡永遠都是靳家人。靳家門第高貴,一般人高攀不上。更何況我這個混黑道的傢伙……我喜歡你,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看不起我,你質疑我的動機,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
“聽琴我看見你又皺眉了。請你理解我的本意:我不是在說你驕矜,我只是說客觀的事實。你那樣表現纔是正常的,你如果不那樣纔不對勁。我杜仲喜歡你聽琴,也就因爲喜歡你這份率真勁兒。”
杜仲說着笑起來,“你就是這點最可愛。你的好、你的壞,你的火爆、你的嬌柔,全都那麼直白地露出來,一點都不虛實。說句心裡話,就連你罵我,我都是愛聽的。我從來沒聽見哪個女人連罵人都罵到這樣痛快淋漓、嘎巴脆!”
杜仲轉頭伸手彈了聽琴鼻尖一下,“同樣都是靳家的姑奶奶,你比靳欣不知優秀了多少倍。”
聽琴臉紅起來。之前豎起的尖刺不由得軟了下去,轉頭過去避開杜仲柔得宛如濃硫酸一般的眼神。縱是鋼鐵的心,也會被他此時這目光給融化掉。
聽琴有點不習慣,還是適應之前跟他對罵的過往。
“聽琴你罵我卑鄙無恥,其實沒錯。因爲我壓根兒就不介意對你卑鄙無恥,但是我還不會過分到用這東西去威脅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拍下那捲帶子,是想着,如果聽琴你還不認,還想離我而去。那我就留着那捲帶子安慰自己。之前的那一切完美如夢,我怕我會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實還是幻夢。用那帶子證明,我曾經真的擁有了你……”
杜仲說着吸了吸鼻子,“你彷彿永遠只是夢,總在我前方遙遠處。無論我怎麼用力,也總是到達不了。”
“聽琴,就讓我醉在那場夢裡永不醒來,行不行?”
長長嘆息猶如夜色裡月光輕嫋,柔曼,而尾韻不絕……
聽琴怔住,轉頭望杜仲。
那樣陽剛的男子,此時藉着夜色的遮掩,卻仍可看見他面上一抹紅。
“冷麼?不冷的話,下來到海邊走走。”杜仲伸手拉聽琴的手。
聽琴有點囧,指了指身上的羽絨被,“我就披着這個出去?”
“挺好。”杜仲眸子裡含了絲微笑,“最新款的羽絨披風,多拉風多前衛。”
杜仲說着面上桀驁又現,“我的女人,誰敢笑?敢笑的,一縷拆掉下巴!”
聽到這句話聽琴終於忍不住笑開,“我自己笑啊,行不行?”真是服了,還以爲他說有人敢笑,他就用刀剁、用拳頭打呢,原來是拆掉人家下巴!這樣的招兒,通常都是竹子那頭公狐狸纔會用的好不好,怎麼杜仲這個強力型的,也開始用這樣的損招兒了呀!
“你自己笑……”杜仲傾下了身子來,“那我不拆你下巴,罰你跟我舌吻一個……”
“滾!”聽琴紅着臉將杜仲推開,繼而推開車門,“走就走,誰怕誰!”說着就裹緊羽絨被跳下車去,站在幽藍夜幕下,笑靨如花、眸子如星璀璨。
杜仲也笑起來。像是有一朵花,從心底最深處,隱秘地、無聲地綻放開來……
杜仲挽着聽琴的手走在海邊,聽琴另一隻手還帶了點狼狽裹緊身上的被子。
“我還記得那一年,我第一次砍傷了人,那人被送入醫院去,我嚇得躲到海上去。”杜仲忽然輕輕說。
聽琴挑眉。她認識的杜仲是有點好勇鬥狠的,原來也有曾經膽怯的少年時代呀……聽琴知,那是這個粗獷男人不願揭開的瘡疤;可是此時他既然願意向她揭開,便是將她看做與生命同等重要的人。
聽琴屏息聽着。
“那個晚上海上一點都不安靜,風很大。那艘船飄搖不定,我不停地吐着。一面還要努力轉動收音機的調臺,去聽那個人到底是生是死。”
“那個晚上海天上的顏色也是這樣。星星就在眼前,好像很近,彷彿伸手就能摸到。它們還全都倒映在海里,擡頭也是、低頭也是,讓人有點一下子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然後眩暈感就更重,吐得就更難受。”
“那你後來用什麼辦法來克服這種眩暈感?”
杜仲沒說話,指着海面上倒映着的遠處的燈火,“你能猜到那些燈光都是哪裡?”
“當然能!”聽琴指着那串串燈火,“那是電視塔,那是國際會展中心……”
杜仲聽着笑起來,順手從海邊撿起一塊塊鵝卵石,順着聽琴的點名,一個一個地打過去,將石子準確投擲到海面上那些建築物燈光的倒影上。
“我當年就是這樣克服的眩暈感。用石子將它們打碎,哪裡幻影破滅,哪裡就是海上……”
聽琴心底忽然一串奇異的流光閃過,“你扔石子打人,一定很準,是不是?”
杜仲挑眉,不由得停手。
聽琴閉上眼睛,“如果石子換成了磚頭,你能不能也這樣準?”
杜仲魁偉的身子猛然一震!
“可以。雖然磚頭要重一些,不過只要距離不太遠,我仍能這樣準……”
聽琴忽然說不清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覺,乍驚乍喜,卻又帶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聽琴裹緊身上的羽絨被轉過身去,“杜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一直瞞着我?我們是不是,早就相識?”
海面上靜靜的,只有星光與燈光閃耀。
杜仲站在海天璀璨裡,轉頭凝望聽琴背影,已是目眩神醉。有些事他自不願自己說出來,沒想到,她自己竟然想到了!
“當年在香港,飛起磚塊救了我的那個男生,是不是你?”
杜仲輕輕一嘆,“是。”
“是!!!……”聽琴淚水滑下,“那你爲什麼瞞着我這麼多年,爲什麼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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