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您……”
田歌從後視鏡裡看那位大叔握着方向盤眉飛色舞的樣兒就有點驚。本以爲只是坐上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可是從這司機大叔的表現來看,有點不對勁兒啊……
“丫頭別怕,看你大叔我的!”老司機利落地一個甩尾,竟然在爬坡的過程中玩兒漂移!縱行的車子猛地橫過來,眼看後頭的靳劍琴就有可能直接撞上來!
“靳劍琴!”田歌在車裡一聲驚叫!
那老司機滿意地看了看田歌的神色。她的關心是藏不住的,雖然是在拼力躲避靳劍琴,可是當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剎那,她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被追上,而是怕靳劍琴出事……
老司機詭秘一笑,不光不忙地踩下油門——
“嘎——茲”一聲,就在靳劍琴的摩托車跟脫僵了的野馬似的,眼看着就撞上車子了,可是摩托車竟然跑不動了!
靳劍琴一看油表就急了。趕在哪兒沒油不行啊,竟然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靳劍琴狠踩了幾下油門,都不行!就在這一剎那,那黑色的車子卻彷彿歡叫着一般啓動,就在靳劍琴的眼前,火熱加速,轉瞬就衝得沒了影兒!
“啊!該死的!”靳劍琴氣瘋了,下了摩托車,一腳將摩托車給踹躺在地上!
田歌的車子分明是在故意氣他!那破車就差沒屁顛屁顛兒地了!
是誰跟他別苗頭?他不信是田歌。就算田歌這幾年也學得超羣的駕駛技術,可是如果真是田歌開起車來,一定沒有這麼得瑟的!這做事的方法,根本不是田歌一貫的性格!
田歌下車而去,老司機坐在駕駛室裡咧嘴樂着。
電話響起來,一個嬌俏的嗓音傳來,“老爸,搞定了嗎?”
“必須的啊!猗猗,我拍下你哥哥氣急敗壞的樣子,待會兒回去跟你分享。”
“嘻嘻……”電話裡的小女孩兒樂得像個小老鼠,“老爸你快點回來!”
好吧,如此以整靳劍琴爲樂的父女,當然就是靳劍琴的老爸和妹妹:靳蘭泉童鞋和猗猗啦!
“哈哈哈……”賓館裡,猗猗看着老爸手機裡拍下的視頻片段,樂得捧着肚子,“壞哥哥,讓他在機場甩掉我們……那我們這次報復回來啦。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好好笑哦……”
靳蘭泉童鞋也使勁兒點頭。兒子還敢放老子的鴿子?最可惡的是,竟然還找個蘇格蘭妞兒來當遮眼法,差點連累他被女兒向小老師告狀……對兒子的這個懲罰是必要滴,而且要是迎頭沉痛一擊滴!
兒子自以爲聰明,覺得在機場甩掉他們,他就算成功了?可是兒子太低估這個老爸了。
身爲老爸的,蘭泉自然知道在第一個地點被甩掉,只需他提前跑到第二個地點等着就行了嘛。他靳蘭泉怎麼會沒用到被甩掉就含悲忍淚地轉頭就走呢?
“老爸你真牛?”猗猗挑起大拇指來,“這樣一來不但收拾了哥哥,而且你也知道了田歌的藏身位置,這叫一舉兩得!”
蘭泉也還給女兒一個大拇指。了不起,女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好啦老爸,你的任務完成了,你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女兒我吧!”猗猗起身,小牛哄哄地拍了拍蘭泉的肩膀。
“交給你了?猗猗你要幹嘛去?”蘭泉都被女兒給說愣了。
“替哥哥報仇去啊!”猗猗說得彷彿天經地義,“我們剛剛欺負完了哥哥,回頭該幫哥哥做件好事兒啦——我去幫哥哥把田歌擺平!”
哥哥都擺不平的田歌,她猗猗出手就能擺平,這就又等於證明了她比哥哥更高杆……猗猗開心地憧憬了下未來。
“把田歌擺平?”蘭泉都被猗猗給驚嚇住了,“爲什麼呀?田歌怎麼得罪你了?”
猗猗眨着娃娃般的大眼睛,“別看我們兩人欺負哥哥,可是別人欺負哥哥就不行!哥哥說,田歌從小就打他,我得替哥哥報仇!”
蘭泉大笑起來,卻沒急着糾正女兒。
讓他們玩兒吧,也好。既然他自己還沒事兒挑動兒子和女兒鬥法呢,那麼對於田歌這個孩子,讓猗猗跟她玩玩也挺好的。說不定田歌這孩子將來有機會成爲靳家人的,那麼就一定要玩得開纔好喲~~
田歌放下電話。她委託了老華僑將幾組僞作的牙雕送上各地拍賣公司去拍賣,以混淆國際上對於這組真實牙雕失竊案的注意力;然後利用各大拍賣行都有可能“知假拍假”的不成文的行規,再由其他華僑將牙雕買下來,饋贈給中國故宮博物院。
經過這樣一番周折,外界也只以爲這是假的;然後在饋贈的實施過程中,再用真的掉包了假的,便將真品送回了故宮去……
辦完此事,田歌舒了口氣。卻聽門上有敲門聲。
田歌開門,門外站着個小天使。她穿白袍,長髮垂肩,雙瞳閃亮,“姐姐你好,這是仁濟會召開的慈善假面舞會的邀請函。謝謝姐姐仁心博愛。上帝會保佑姐姐的……”
田歌愕了愕,卻還是笑着接受了邀請函。
田歌是中國人,即便身在歐陸多年,卻並不信教,可是既然這是慈善的舞會,那麼她還是欣然接受。能夠有機會做點慈善的事,即便媒介是教會,她也是樂於參與的。
天使女孩兒含笑而去,田歌都不由得朝那女孩兒多看了幾眼。那樣的女孩兒,真的是天使在人間。
身在蘇格蘭的華人不少,可愛的華人小女孩兒也不少,可是能長得完美到這個程度的,簡直就是絕無僅有。
田歌抿着嘴笑起來。
-----------
【早晨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