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房間中這架勢,在場的人都懵了。
錢穆簡直一個四肢行動不能,就瞪着一雙大眼珠子盯着那一對抱在一起的人兒,還以爲自己喝醉了眼花呢。
莊森只能垂下頭,輕輕嘆了口氣。他情知,自己已經註定與田歌越走越遠。遇見靳劍琴這樣一個霸道的對手,他的任何努力都只能變成不痛不癢。
蔣豆豆則怒了,揮舞着小拳頭就衝過來,怒喝着,“靳劍琴你放開田歌!你答應過我,不許再欺負田歌的!”
房間裡其他人的反應,田歌已經無暇顧及;可是蔣豆豆的小拳頭裹着風打來,田歌還是不能不顧及的。
之前月下的一幕又在田歌眼前浮涌起來,她只覺心中苦澀。
本來蔣豆豆的拳頭根本就沒機會傷到這倆人,因爲他倆打小都是練習劍道的,蔣豆豆可是啥都沒練過;可是一來田歌背對着蔣豆豆,二來她想起之前的事兒而分了神,所以當蔣豆豆拳頭帶風而來的剎那,田歌本.能回頭——
蔣豆豆的小拳頭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田歌頭上!
田歌應聲倒地——
蔣豆豆舉着拳頭,當場就哭出來。
錢穆驚聲尖叫,莊森不顧一切地衝過來。
只有靳劍琴很是納悶兒地挑起了眉尖兒。
房間裡一片寂靜,夜色宛如玄黑的輕紗,輕輕垂落在周遭。
田歌立着耳朵,聽着周圍再沒有其他聲音了;身邊,靳劍琴的呼吸也漸趨平穩。田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頭從被子裡鑽出來——呼,悶死她了……
幸好之前是悶在被子裡,眼睛早已熟悉了黑暗,所以即便周圍都是夜色,她睜開眼睛也能借着月光大致看清房間裡的方位和擺設。
喝了那麼多酒,她那強大的膀胱縱然再強大,此時也已經在抗議。
不斷有一浪高過一浪的壓力衝擊向膀胱壁,她現在能充分感受到三峽大壩所成承受的重擔。
大家都睡了,靳劍琴也睡了,真好。
田歌從被子裡躡手躡腳爬出來。她相信,一定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然後,歡樂地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海陽中學是貴族中學,條件就是好,每個房間裡有自帶的洗手間。不然如果跟普通中學似的,要整個走廊共用一個衛生間,那她就死定了!
踩着有點凌亂的腳步,田歌蹦蹦跳跳地拉開洗手間的門。
不,不是她故意賣弄凌波微步,實在是她的膀胱都要爆炸了!
終於找見了可愛的馬桶。
好吧好吧,田歌本來是對男生宿舍的馬桶極爲抗拒的,總擔心那個會很髒。可是現在已經顧不得潔癖,她只覺那白瓷的馬桶恁般可愛。
坐上,田歌閉上眼睛,滿足地仰天長嘆——呼,哈利路亞,終於舒服了……
可是還沒舒服完呢,田歌卻被自己的直覺給驚得寒毛都立起來。她上仰的頭硬生生直接掰向門口——天殺的,靳劍琴竟然抱着手臂,靠着門框在那站着!
“你,你——”
田歌差點沒小便*,嚇得花容失色,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立馬提着褲子站起來,還是繼續這樣坐在馬桶上。
可是問題是,不管是立馬起身,還是這樣繼續坐在馬桶上,她總會有一部分肉肉被他給看見!
天殺的——她,她不活了她!
“你,你個偷窺狂!”田歌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看來,還蠻精神的嘛~~”靳劍琴罵不還口,更是罵不變色,依舊抱着手臂,靠着門框猥瑣地盯着田歌樂,“我還擔心你喝醉又被打暈,起來的時候會頭昏,怕你一頭撞到洗手間門上,或者迷糊之下找不見廁紙——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田歌臉紅了起來。這才知道,原是靳劍琴不放心她,所以跟着來。
“我,我沒事了。”田歌一手緊緊揪着褲子,另一手狼狽地耙過短髮亂飛的頭,“你,你出去吧。”
靳劍琴笑起來,輕輕聳肩。轉身走出去的剎那,又將腦袋向後伸回來,“辦大事,哦?不然怎麼坐着?找得到廁紙吧?就在左邊的櫃子上……”
“我知道了。你,你快點出去啦!”田歌真是要抓狂了!
本來還清醒每個房間自己帶洗手間,不必出去跟一幫男生一起擠公共衛生間,可是此時她才發現——就因爲這洗手間的私密性,反倒可能讓靳劍琴更方便做壞事……
看着田歌那抓狂的笑模樣,靳劍琴大笑三聲,邁步出門,將門還煞有介事地推嚴,“不要太臭哦!”
無奈,田歌只能在馬桶上一直坐着,掂量着“辦大事”的時間。她也更要藉此來磨蹭,至少要等靳劍琴睡着了再出去。
磨蹭良久,瞌睡蟲一羣一羣地來,她差點坐馬桶上睡着了。
聽着外頭終於安靜下來,田歌這才躡手躡腳地推門出去。
拜這些年出入博物館偷東西的“職業經驗”所賜,田歌能夠腳下無聲,甚至能夠控制住呼吸,讓呼吸都不出聲。
靳劍琴背對着她的方向躺着,一動不動,看樣子應該已經睡着了。田歌這才放下心,彎腰鑽進自己的被窩……
舒服地躺好,剛將腦袋從被子端頭鑽出來,想要好好舒一口氣的,卻猛地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黑暗裡,不知道靳劍琴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來,面對着她,眼睛灼灼。
“裝夠了,哦?玩得開心不?”他呲牙,在夜色裡像個巨大的老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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