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手法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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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都給我使勁的哭!”

就在大明覆隆皇帝喜得麟兒的同一天,在北邊的錦州城,鰲拜正在大發雷霆。

這位大清國的悍將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戟指着那一大羣宗室,氣急敗壞的大叫着:“別假惺惺的乾嚎,都給我把眼淚哭出來!鄭親王死的那麼慘,爲什麼我看不到你們的眼淚?”

鄭親王濟爾哈朗死了,死於亂刃之下,死相慘的很,都已經被大卸八塊了,他的屍體是用袋子裝回來的。

自從鰲拜帶着整個清廷緊急撤出北京城之後,走遵化那條線越過長城礙口倉皇北躥,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卻是女兒河與淩河之間遭遇了蒙古人的突襲。

吳克善糾集了五千多蒙古騎兵和大量的奴兵,對鰲拜發起了一次突如其來的襲擊。

從最開始的遇襲,經歷了且戰且退的過程,在十一天的過程中,總共發生了四次大規模的戰鬥。素來“滿蒙一體”的雙方爆發了慘烈的大戰,雙方都死傷極重。好在鰲拜見機得快,毫不猶豫的甩下了部分殘兵敗將,又有義州的部分辮子兵及時支援,總算是把吳克善給打退了。

但鄭親王濟爾哈朗卻戰死了。

說來還真是奇怪,濟爾哈朗死的太奇怪了。

堂堂的鄭親王當然不是斷後的部隊,卻莫名其妙的遭遇了“敵人”的“襲擊”。而且“敵人”似乎對他的撤退路線和兵力知道的非常清楚,在一個非常“恰到好處”的機會,在一個“絕妙”的地點把他給堵住了,然後就是一場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激烈戰鬥。堂堂的鄭親王濟爾哈朗就這樣“戰死沙場”,慘遭蒙古人的毒手,只有極少數的幾十個親兵拼死殺出重圍……

濟爾哈朗死的太奇怪了,剛剛趕過去“救援”的鰲拜只來得及給他收屍。很多人都在私下裡猜測,濟爾哈朗根本就不是死於蒙古人的襲擊,而是被鰲拜給“幹掉”了。但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卻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

老奸巨猾的代善和薩哈林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太后和福林皇帝,只帶着一千多點的軍隊繼續朝着東北方向撤退,與鰲拜的大隊伍分道揚鑣了……

“蒙古人怎麼會知道鄭親王的撤退路徑?又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必然是有內奸!”鰲拜拔出刀子,呼呼的虛劈了幾下,氣勢洶洶的說道:“我知道內奸就在你們這些人當中。你們看着我大清國不行了,就想賣身投靠蒙古人,這是白日做夢!一旦我查出是誰是內奸,讓我知道是誰害死是鄭親王,我絕不輕饒,一定會把他栓在馬尾巴上活活的拖死,我要親自拖死他……”

“都給我哭,誰哭的不夠賣力氣,誰就內奸!”站起身來一腳踢翻了椅子,器物倒地的聲響之中,鰲拜虎視衆人,目光兇猛殺氣騰騰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遠古兇獸。

片刻的寧靜之後,上百名宗室子弟頓時嚎啕大哭,也不知他們到底是在爲濟爾哈朗的慘死而傷痛欲絕,還是因爲自身的悲慘境地而哭泣?

大清國已經完了,皇帝和太后完全控制在鰲拜的手中,他甚至用一種極其粗糙的方式幹掉了濟爾哈朗這樣的勳貴親王,還在乎多殺幾個不配合的宗室嗎?

刀子握在誰的手裡,誰就是主宰者,弱肉強食這四個字的含義被鰲拜演繹的淋漓盡致。

鰲拜這個人,原本是皇太極的親衛,做事素來粗暴,吃相也很難看。與他相比,不管是多爾袞還是豪格,當然也包括後來的阿濟格,都算是比較溫柔文雅的了,至少他們的吃相不會這麼難看,也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鰲拜冷笑着看了看這一大羣宗室,重重的哼了一聲:什麼皇親國戚,不過是一羣仰人鼻息的可憐蟲罷了。有兵就是草頭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主子!

不再理會這羣可憐蟲,徑直來到後堂。

氣勢洶洶的鰲拜,把福林皇帝嚇的不輕,他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

“皇帝,你爲什麼不哭?”鰲拜很不滿意的大叫着:“鄭親王死了,難道你不應該哭嗎?”

也不知道是因爲悲傷,還是被鰲拜的兇狠給嚇到了,福林的嘴巴扁了一扁,猛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鰲拜,這就是你對主子的態度嗎?”

當太后用近乎嘶吼的聲音怒斥之時,鰲拜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什麼主子?你嗎?吳克善是怎麼來的?真以爲我不知道?”

“吳克善就是你這女人招來的!”鰲拜已不再把太后當做是太后了,氣勢洶洶的抽出刀來:“我大清國的江山就是敗在你的手中?你還勾結吳克善害死了鄭親王,你們科爾沁的蒙古兵就是城外四十里處,要不是老子拼死作戰,早已和鄭親王一起死在你這女人的手中了!”

大清國已到了這步田地?原來都是我的緣故?

鄭親王濟爾哈朗的死,也是我害的?

太后已經懶得解釋了,因爲她知道分辨根本毫無作用,現在能夠發揮作用的東西只有一個:刀子!

刀子在鰲拜的手中,所以他說的話就是真理,就這麼簡單。

“代善那老東西倒是跑的快!”鰲拜恨恨的說道:“要不然的話,哼……”

“你……”鰲拜指着皇帝說道:“馬上給我寫一道聖旨,封我爲……封我做什麼呢?我還沒有想好……攝政大臣嗎?這好像不合適,那就封我一個總理大臣吧!”

福林皇帝已經被鰲拜給嚇傻了,哪裡還敢反對?

哆哆嗦嗦的拿起筆來,剛剛蘸飽了墨,卻因爲抖動的太過於劇烈,一團墨汁滴落在紙上,搞的一塌糊塗。

“廢物!太宗文皇帝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廢物兒子?虧我當初還擁立過你!”鰲拜直接把福林一把推開,提筆在手自己給自己寫好了一份“聖旨”,然後從懷裡摸出皇帝的印璽……

吹乾了墨跡之後,看着這份自己親手泡製出來的聖旨,鰲拜終於笑了。

這份“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大致說了兩件事:第一,因爲鰲拜功勳卓著忠誠體國,特加封爲大清國總理事務大臣,執掌諸般軍政民務。

第二,代善臨陣脫逃,置太后和皇上之安危於不顧,致使鄭親王濟爾哈朗遭襲身死,隻身前往故都遼陽,分明就是圖謀不軌,故剝其王爵追奪出身,以“大逆”“叛國”論處!

幹掉了濟爾哈朗之後,又要宣佈代善是“國之大逆”,雖然鰲拜的做事手法粗糙的慘不忍睹,但卻掌握了根本:太后和皇帝在他的手中,還有大清國的大半個朝廷也在他的手中,他說誰是叛逆誰就是叛逆。

這番作爲,完全就是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足以讓當年的曹孟德汗顏到無地自容的程度。

“按說我就應該殺了你這個女人爲鄭親王復仇,可誰讓你是太后呢?”鰲拜很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兒,別惹我的不高興,要不然的話……爲了大清國,什麼樣的事情我都做得出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你那點聰明對我沒有用,不要給我耍手段,要不然你會後悔!”

如此直白的威脅,連最起碼的掩飾工作都懶得做了。

一直以來,太后都被昔日的攝政王多爾袞當做是頭號敵人,但是現在看來,與鰲拜相比,多爾袞簡直就是一個天使。

鰲拜做事沒有底線,而且肆無忌憚,也懶得使用什麼權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直接上刀子,用最赤%裸%裸的殺戮震懾衆人。

對於這樣的一個魔王,太后最擅長的權術平衡根本毫無作用。現在的局面就是鰲拜說了算,她習慣於使用的“借力打力”“牽制平衡”的手法已徹底玩兒不下去了。

從多爾袞到豪格,從豪格到阿濟格,又從阿濟格到鰲拜,諸方人物輪番登場,一個個使勁的折騰,一個更比一個野心勃勃。做事的手法越來越粗糙也越來越暴戾,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到了現在,連太后和福林皇帝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重大威脅,仔細想來,鰲拜說的也並非全都是錯的。

至少,當初幹掉多爾袞就是一步典型的臭棋。

因爲沒有了多爾袞這個強勢人物的強力壓制,本就是臨時撮合起來的大清國立刻就維持不下去了。從多爾袞死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最終的分崩離析,只是沒有想到局勢會崩壞的這麼快,會惡劣成這個樣子。

原以爲,就算是丟到了關內,還可以撤到關外繼續維持着,最多也就是甲申年前的形勢而已。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幼稚也太天真了。

代善爲什麼會跑?就是因爲他已經看清楚了鰲拜的真實嘴臉,爲了免於步濟爾哈朗的後塵他才跑掉的,這絕不是什麼臨陣脫逃,而是無奈的自保之舉。

接下來的局面,太后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佔據了錦州的鰲拜一定會盡可能的利用遼西的資源,和遼陽的代善展開一場生死大戰。勝利者將最終成爲這關外兩遼之地的主宰者,成爲真正的主子。

這個大清國,還有人在乎嗎?

至於說太后和皇帝……根本就是任人擺佈的傀儡而已,早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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