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條:寫完這一章,明天一早作者帶着全家大小就要去南邊旅遊了,六號回來,到時候恢復更新。
這裡祝本書的讀者們國慶快樂,難得有假期,大夥兒就別貓在家裡了,抽點時間陪家人出去走動走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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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發開花彈落在人羣裡,炸開之後倒了一大片,整個歸一教的陣型開始混亂起來,慘叫聲和呼號聲此起彼伏。
前排的人竭力想停下來,然後,他們受到後面教衆的擠壓,陣型還是緩緩的朝前面涌去。
“加速,加速”
那個白羊教掌櫃提劍大喊:“這霹靂彈每次只能發一輪,大夥兒快點衝過去,他們就沒辦法了”
受到鼓勵,教衆們吶喊着硬着頭皮朝前衝,只是望着這種一炸一大片的霹靂彈,帶給他們又何止是震撼所能形容的?
轟轟轟!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又是一輪開花彈越過他們的頭頂,呼嘯着扎進人羣……
護鹽隊陣中突然響起一片節奏很快的鼓聲,在中軍裡面,緩緩升起一面旗幟,上面寫着石臼所護鹽隊楊,看到這面旗幟的各營人馬,同時在心口重重一錘,嘴裡大呼:“殺!”
官兵整齊劃一的呼喊把這些教衆嚇了一跳,衝擊敵陣的勢頭不由得放緩了,很多教衆已經悄悄地扔掉手裡簡陋的武器,開始準備逃跑,就在這個時候,官軍陣地上又響了一一聲長長的喇叭聲。
“第一排,開火!”
鐵牛一聲令下
走在前面的教衆看到對面陣地上冒起了一大股白煙,耳邊響過了類似爆竹的聲音,然後他們愕然的發現,前排同時響起許多聲慘叫,接着就是驚叫聲,走在第二三排的不斷有人打個踉蹌,他們差點被地上的屍體絆倒。
看到這個情景,坐在高處的劉明遠嚇了半死,他親眼看到對面陣裡只是冒起了一股白煙,自己這邊便倒下了一排,看到這裡,劉明遠敲了敲牀沿示意教衆把他放下來,他真的要準備跑路了。
又是一聲長長的喇叭響過,教衆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只是驚恐的望着對面陣裡又冒起了一陣白煙……
轟轟轟!
開花彈又帶着熾熱的火焰砸了過來,教匪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們一聲發喊,扔掉手裡的武器轉身就跑,可是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教匪,兩邊一堵,就看到整個教匪陣型大亂,一大羣人在護鹽隊前方百米不到的地方混亂成一堆……
又是一聲喇叭……
又是一聲喇叭……
火銃兵按照訓練的要求添藥裝藥,動作整齊劃一。
“差不多了”
楊波放下千里鏡:“兩翼接敵,罪軍營後隊變前隊接敵,火銃手和臼炮上壓,掩護罪軍營”
罪軍營兩邊突然響起低沉急促的鼓點,老炮握緊刀柄,斜了一眼周立本:“小子,跟緊點,俺們要上了!”
周立本嚇了一大跳,看到左右的人已經邁開腳步往前走,他戰戰兢兢的問道“不是說俺們不上嗎?”
“蠢貨!”
那個絡腮鬍子罵了一句:“小子你看看前面,這都打成什麼樣子了,俺們這個時候上去就是拿人頭立功啊!”
“放屁!”
老炮轉頭怒斥了一聲:“今天你就是搶再多的人頭也立不了功,沒聽教導官說嗎?今天要抓活的。”
“抓活的?”
絡腮鬍有些愣住了“俺只會砍人頭,不會抓活的啊?”
就在他們鬥嘴的時候,一個教導官敲着一面小鑼從他們身邊飛快跑過,嘴裡還大喊着:“伏地免死……”之類的口號,最關鍵的是,他居然什麼武器都沒帶就衝了上去!
“我草,真是牛逼!”老炮看呆了。
“這教導官可比你狠多了……”絡腮鬍也呆住了,
周立本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緊緊握住刀柄……
幾輪齊射後,這些教匪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完全聽不清在喊些什麼,他們只顧着抱頭亂串,前面的教衆轉身,開始衝擊劉明遠所在後軍來,至於白羊教的那些信徒,此刻也顧不上他們的掌櫃,跟着朝自己的後陣奔去。
伴隨着鼓聲,兩邊身披鐵甲的官兵手執腰刀長矛,踏着整齊的腳步沉默而冷酷的壓了過來,看到這些反射着寒光的武器,教匪們心裡僅有的一點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越來越多的人被自己人踐踏倒地,人流開始快速朝後面涌去。
見勢不妙,劉明遠一把撕掉自己的道袍,把粘在嘴上的三捋鬍子也拉扯掉,他換上了一件粗麻布衣,幾個心腹護着他朝夾倉鎮方向移動,至於那個白羊教的掌櫃?劉明遠看到他在炮擊之後帶着一羣人向前衝,沒想到一連串的爆竹聲後,劉明遠就再也沒看到白羊教掌櫃揮刀的雄姿了……
看到這些教匪再也沒能力組織起反攻,楊波示意全線出擊,徹底擊潰歸一教的時候到了!戰場上再次響起了急促的鼓聲,比剛纔踢正步的鼓點更加的急促,聽到鼓聲的兩翼官兵已經加快了腳步,開始朝那些背對着他們的教匪發起衝擊,中路罪軍營雖然稍稍落後了一點,但是他們的速度可不慢,在一個拿着長槍大呼小叫的人帶領下,相對快步疾跑仍然保持隊形的兩翼比,罪軍營更像一羣餓鬼出籠……
周立本貓着腰跟在老炮的身後,他感覺老炮雖然話不多但是更值得信任一點,至少比絡腮鬍子可靠多了,他原來是左所的軍戶,平日也常去東大乘教求個符水草藥什麼的,當大乘教起事的前一晚,有個相熟的信徒過來邀他,周立本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苦日子過夠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歸一教萬餘人不到三天時間就被滅了,而他也就在夾倉鎮吃了一頓豬肉而已,莫名其妙的就被官兵抓住,那些手裡有人命的都被砍了,連他平日深信不疑的那個據說是彌勒轉世的大掌櫃也死在人羣踩踏之下,周立本絕望了。
他雖然膽子不大,但是他對朝廷的一切分外的憎惡,他一直堅定的認爲,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朝廷這些大小官員造成的,不把他們殺光,天下永遠不會太平。
看到老炮他們得意洋洋的樣子,周立本心裡不以爲然,這個罪軍營就是炮灰,他想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還這麼高興,周立本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找到機會一定要溜,
北方!
他的目標是去北方,聽說在北方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起事隊伍,他們都是和他一樣過不下去才豎起的反旗,聽說這些人把官兵打得節節後退,所過之處大小官吏一個不留,這纔是周立本希望加入的隊伍,他對這些裝神弄鬼的歸一教徒已經失望透了。
“伏地免死!”
到處都是這樣的口號,周立本跟在老炮的身後,小心的避過那些胡亂躺在地上的教匪,偶爾踩到幾個人的手或腦袋,引來一陣呼痛聲,老炮的鬼頭刀上下翻飛,看到拿着武器的教衆上前就是一刀,周立本縮着脖子跟在後面,很快滿身沾滿了鮮血。
就在這時,周立本無意掃了一眼戰場,在他們前面的左側有一大羣人正在逃竄,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分外的眼熟!
“劉明遠!”
周立本心裡第一時間想起了這個人,劉明遠原本是大乘教的大檔頭,爲人很低調,不過周立本卻是認識他的,聽說那個千戶官兒下了嚴令,絕對不能跑了這個教首,自己應不應該告訴老炮他們呢?
透過千里鏡看到不到一千士兵包圍了近三千多教匪,楊波心裡大定,現在戰況已經明瞭,剩下的就該考慮後續的事情了,然而這個時候秀才卻叫了起來:“大人,你看”
“我草”
順着秀才的指點,楊波看到日照縣城城門大開,一堆亂哄哄的人馬在一個提着劍,文官服飾的人帶領下正朝戰場這邊趕。
“媽的,這個鳥人倒是會看形勢”楊波怒罵了一聲,這個時候出來,那是伸手到他碗裡找食啊!
“讓一個連去擋住他們”
楊波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秀才,你去,帶着罪軍營把他們圍起來,誰敢亂動的,直接做掉,最多事後推到教匪身上”
“城牆上還有這麼多人在看着呢”秀才有些無奈
“不管這麼多了,實在不行就殺人立威,總之,把他們逼回去就行,你不是主意多嗎,自己去想辦法!”
楊波氣得直哼哼
秀才無奈,楊波的霸道他深有體會,只能硬着頭皮跑了出去。
就這樣,罪軍營在戰場上臨時被調到了北面,而老炮和周立本卻是毫不知情,他們正朝西南面狂奔,根本沒有聽到罪軍營臨時召集的信號,而在他們的前方,劉明遠狼狽萬分的在兩個心腹的保護下逃竄……
戰場上除了一些殘餘的抵抗外,漸漸開始平靜下來……
當晚,在王家村營地,毛家屯官兵殺豬宰羊,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人影,與此同時,不足五里的日照縣大門緊閉,縣令大人一肚皮的火氣,眼看功勞就在身邊卻一個教匪的人頭都沒撈到。
老炮身受兩處刀傷,卻一瘸一拐的拿來了劉明遠的首級,但是奇怪的是,和他一起的周立本卻不見了蹤影,連屍體都沒看到,面對其他人的詢問,老炮沉默不語,
很快,罪軍營就有各種說法流出來,很多人認爲,肯定是老炮殺了周立本這個菜鳥,就是爲了獨攬大功……
第二天一早,護鹽隊分成兩隊,一隊由鐵牛帶領,押送俘虜繳獲等朝安東衛而去,另一隊由楊波帶領一個整編營,以急行軍的速度在信陽方向趕上了逃竄的殘餘教匪,一戰擊潰五百餘人的隊伍,殺死或生擒了幾個逃走的檔頭。
此戰過後,安東衛地界內起事的歸一教徒全部覆滅,直到幾年後也沒能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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