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找我了?”
錢進回答道:“我大舅子已經成了一個隱患了,而且還是起碼不能殺的隱患,所以我想起來,你一直嘀咕的澳大利亞模式,把人送去東北如何?不必給什麼好的職位,看起來好。 ”
李向前呵呵一下,說道:“這不可能啊。”
錢進急道:“我花錢。”
李向前說道:“這不是錢的事兒,澳大利亞和東北也不是一個事兒。”
“什麼?”
李向前說道:“電話裡一句半句說不清楚,其實很簡單,澳大利亞那地方多容易關人啊,把人往港口一扔,家裡給準備點糧食和羊,可以乖乖的在那放羊混日子了,東北啊,情況複雜,一千多年以來,天朝都沒有做到絕對控制的程度,你說如何。”
錢進氣餒道:“那怎麼辦,我也是跟你說,有這麼一門親戚,簡直愁死人了。”
李向前說道:“有個洗腦雞湯說過,你無法改變世界,但你可以改變自己啊,只要大舅子問題,嗯,還真是要注意,人怎麼樣,要不進部隊鍛鍊鍛鍊,啊,也是個辦法。”
錢進咬咬牙,說道:“一切都拜託你了,反正我不喜歡這種麻煩,使勁兒打,使勁兒用,讓他知道知道,大舅子不是那麼好當的。”
“呵呵,你啊,我印象你那個小姑娘挺知道事兒的,屬於靦腆型的,怎麼到了哥哥反而變樣?你老丈人家裡不會有什麼狗血吧。”
“我管他去死。”
便宜岳父,是這麼不值錢,悲哀啊。
“對了,說起來,此行遇到一人,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錢進將蘇起擔心的那些事說了,說道:“那個老頭倒是非常肯定,如果考試的時候,將內容範圍集在經世致用的學問面,肯定可以導致學問,有一個進步,但是後來呢,意識形態方面,失去了向心力的話,天朝的大一統格局,不……”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這人還算有些見識,只不過不太瞭解工業化社會的格局,在古時代,國使用科舉這種東西,一下子將全國各地的地主,有本事的傢伙團結起來,確實不容易,但是在工業化時代,由於可以養活的脫產者要多得多,所以,這不是事兒了。”
錢進說道:“不會出現問題嗎。”
李向前說道:“呵呵,聽說過那個著名的陰謀論嗎。”
“沒頭沒尾,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是那個關於女權主義的陰謀啦。”
“說說看。”
“所謂的女權,其實是某些人煽動控制起來的,目的也很簡單,把女人們從家庭主婦的崗位忽悠出去,讓她們出去工作,交稅。”
“確實是有趣的陰謀論,從統治者的角度看,女人們不事生產,靠男人養活,確實很浪費資源。”
李向前說道:“主要問題不在這裡,嗯,由於大多數人,第一任老師,都是父母,也是有錢人可以讀私塾,但影響不到普通的孩子,如你親愛的大舅子,我可以很簡單的勾勒出他成長的環境,能把妹妹送進帝都皇宮這個見不得人,被某個老爺子稱作與妓院一樣骯髒的地方,家境在那了,現在乍一富貴,有些不適應,正常。”
錢進說道:“哦,原來如此。”
李向前說道:“我說的那個陰謀論的來源是如此,使用現代化教育這個平臺,將孩子和家庭的聯繫切開,在兒童還處在發育階段,世界觀形成的時候,慢慢才能進行引導和洗腦,這是所謂的,現代教育吧,陰謀論了。”
錢進說道:“哇,如果真這麼解釋的話,確實有意思。”
李向前說道:“毫無價值的破爛。”
他解釋道:“好像歷史,曾經有那麼些時候,國人還是自己在家蒸饅頭吃的,但是慢慢發現,如果有一戶人家,開一家饅頭鋪子,專門給小區裡的人送饅頭吃,每個人都可以節約許多時間,用來休息玩耍,而花掉的錢也只是一小部分,而那個饅頭鋪子,因爲使用的是大型的機器,因此別看要負擔許多人的饅頭製作,其實付出的總勞動卻遠遠小於,每個人花精神在饅頭面的花銷,你能聽明白了嗎。”
錢進大悟道:“你的意思,這學校,和饅頭鋪子一樣?”
李向前說道:“也差不多了,你知道的,首先,教育是一門很大的學問,絕大多數的普通百姓,每天看偶像劇起家的女人,你說她結婚後,能教育出世界觀正常的孩子嗎。”
錢進苦笑一下,說道:“這確實不可能,21世紀是年輕人普通低智的時代,不說別的,智商都不高了。”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不在於智商,而是環境啊,你說,我們的這支軍隊,起pla如何?”
錢進說道:“只怕是要差一些的吧。”
李向前笑道:“您這個差一些實在有些高擡了,我看哪裡是差一些啊,差距好像一個天,一個地,沒得。”
“哦。”
“其實這很簡單,有些人只看到,因爲本身,我們個人的生活水平太高,而在部隊的思想教育的革命性落後,而導致這支部隊先天不足,但是卻看不到的是,這個世界,本身還沒有真正的現代化軍隊,古斯塔夫的現代化改革,要到了拿破崙時代,纔會真正確立,一個新兵需要經過標準化的訓練,學會了放槍,才能戰場。”
錢進說道:“因爲敵人很爛?”
“對,你可以這麼理解,有這麼一句話,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爲惡龍,爲什麼?雙方都是以對方的戰術,而改變自己的戰術,最終發現,你有什麼,我也會發展什麼,好像一戰的戰壕戰,二戰的坦克戰,到最後,都趨於相同的基因。”
李向前說道:“當初那支軍隊,是在每次面對自己強大多少倍的軍隊的存在,而每每都可以撐住,通過不斷的研究敵人的長處,最終成長起來,有些思想還頗爲激進,而這個世界,太弱小了,哪裡需要pla那麼強大的存在,真把他們拉來一個團,這個團人人都可以直接去做基層部隊長官,我也不必這麼費勁了。”
錢進說道:“下一步我們準備去打哪裡?山東還是江南?”
“我不是說過嗎,國內爭鬥不動兵,事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臺灣拿下來。”
“現在臺灣是荷蘭人的地盤吧。”
“北部是鄭家的,不過那地方每年臺風太討厭,因此都是這樣,人實在太少,開發程度低,而荷蘭人來來回回這麼幾百人,可以統治數萬人的地盤,手裡的先進武器真是辦了大事了。”
錢進想了想,說道:“真是有些感覺不安,內部還沒有安穩,周圍的女真人和蒙人也蠢蠢欲動,直接跳過那麼遠的地方,去拿臺灣,有些操之過急吧。”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你說,一塊土地,怎麼樣算是我們的,怎麼樣算是他們的?”
錢進說道:“起碼口頭要支持央吧。”
李向前說道:“這是政權方面。”
錢進說道:“駐軍?”
“這是兵權方面。”
錢進說道:“還有使用貨幣。”
“這是金融方面,是這樣的,一個國家的權力,要分很多種,如說原本,國曾經有一段時間,被稱爲半殖民地國家,是因爲,國土被駐軍,政府內部被滲透,而大量使用洋人的鈔票,還有什麼,教育權被侵佔,四處建立起各種教會學校,好吧,教會當然來傳教的,但是帶來的混亂,卻是這個國家的,事實,一個政府,對於自己的國家,其權利是處在許多方面的。”
錢進說道:“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是要大量鑄造銀幣了?”
李向前說道:“以我們的銀幣鑄造技術,吊打全世界都是可以的,我很懷疑,一年半載之後,由於這鑄幣的質量太好了,最後被收入了大英帝國的或者荷蘭的某個府庫裡,多少年後重見天日,這不是不可能的。”
錢進一想,說道:“總感覺是在做夢啊,前幾天還爲了幾百萬的小賬目斤斤計較,現在卻是在研究,整個地球的大金融。”
李向前掰手指說道:“我們這夥人,想要拿下全地球,卻也不能光僅僅是武力佔領,那是殖民地的做派,實在是長久不得,要改造地球,是全方位的。”
錢進說道:“包括金融?”
“包括金融,也是說,整個地球的人類,安全依賴長老會的武力保障太平,日常生活由我們下屬的政府,健康依靠我們的醫保體系還有醫院,每天花的錢是長聯儲印的鈔票,每天看的娛樂頻道,是我們的價值觀之下製作的,用我們的互聯,我們的金融體系,總之,各項權力在手,纔算是真正統治了一個地方。”
錢進說道:“好的,等我回去帝都,多印錢是了,用錢淹死他們!”
李向前說道:“現在來說,鑄幣是一門非常賺的生意,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你知道,在國內來說,我認爲,金融政權絕對是我們第一個先佔領的,因爲其他政治勢力的無能,以及我們的巨大優勢,沒人可以拒絕共和通寶,這是全方面的碾壓啊,如果敵人用着我們鑄造的銀幣,還能和我們對抗?玩笑了。”
錢進說道:“好了,回見。”
李向前關屏幕,腦海閃動着一些畫面,似乎有些不經意,他關對話框,似乎非常疲倦,揉了揉眼睛。
一間小黑屋內,被五花大綁的一個個男子正被逼問,由於語言不通,還有一個翻譯在,當然了,起弱小的肉體嚴刑逼供,長老會的逼供方式要先進得多,無非是不讓睡覺,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存在進行過對抗刑訊的特殊人才,那是不可能的。
效果實在不錯。
李向前走到屋外,從一個小窗朝內看看,一個已經站姿像模像樣的士兵說道:“長老,前期的口供在這裡了。”
李向前點點頭,說道:“給我看看那件披風,也是說,他們已經有了點反偵查能力啊。”
李向前接過一張巨大的獸皮,被縫製的有些粗糙,但看起來很耐用,顏色卻是一邊雪白色,一邊土黃色,白的一邊,估計是來自什麼遭殃的野獸,而土黃色一邊,卻是被某種染色的。
“原始版本的迷彩啊,如果不是……我會驚呼,對面也有自己人了。”
李向前說道:“也是說,女真人之間,已經有了逃避飛船偵查的手段,起碼想看清楚他們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了?”
那人很是恭謹,說道:“是的,長老,這些韃子,不知道是誰想了這個法子。”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人家不是傻子,這麼做很正常,他們又跑不了,慢慢推進是。”
由於新年時間,遭了一場大亂,對於女真人可能的反撲,遼東這邊一直是打好的警惕性,好在失去了糧食,武器補給的女真人,已經退化到了原始人的地步,不少人都跑去了蒙古,投奔他們的小皇帝,但還是有不少人還待在北邊。
之前駕駛千年隼的長老,對一片土地進行偵查,本沒有發現人跡,但駕駛員張亮覺得不對,因此飛到遠處後,採取低空突然飛回來的手段,結果發現,當他們的飛船接近後,這麼出現了一堆,使用接近於原始版本迷彩服的女真士兵。
當然了,類似的東西,在古代也是有的,如在自己身,製造一些綠草樹枝的僞裝,那是打埋伏而用的啊。
古代的軍服往往選用較醒目的顏色,這可使軍容鮮明,容易識別,而且使用紅色的較多,這可以掩蓋血跡,以減少本方士兵因此而發生的恐慌,也只有這些常年在黑土之間打獵的女真人,想到了用這玩意對抗長老會的偵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