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是法盲。品書網
法盲的意思是,他根本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當刑漸漸結束,而轉入給新手警察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審訊訓練,重複重複再重複的提問,以確認到底口供是否準確,這些新人當然還不太好意思嚴厲責罵,或者恐嚇。
胡來自然也膽大一些,一開始是吃飯的時候要酒喝,聲稱喝不到酒渾身無力,無賴特性發作起來。
新人嘛,都是長老們以新血在民間尋找的良家子,還沒有世代做小吏的人那種奸猾兇殘,沒有老人兒帶他們殺人,哪裡這麼快變成儈子手?
雖然面沒有這個配置,不過還是有個好心人,將自己喝剩下的二鍋頭給他到了一點。
這一到,更是蹬鼻子臉,胡來漸漸把酒鬼無賴的特性發揮出來了:“官爺,啥時候讓我回家啊,還得回老家墳呢,我老家也是有人的,要不誰替我墳啊,還有,這菜裡也沒有肉,你們是不是把給我的肉菜都給貪污了,我可聽說了,長老們的伙食好的很,你們每天給一斤肉吃啊。”
幾個新警察都是好脾氣的,他們新得到這份工作,不但薪水高,待遇好,哪怕是這黑色制服也威武的很,穿着出門,那些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是在後面指指點點的,特別得意,因此也不想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想當警察,是要考的,先得挨個排隊,在村長那批條子,調查一下,前幾代都沒有作奸犯科,本人也是老實的農戶子弟,還得排着隊,讓那幾個大夫檢查全身,當時嚇得他們還以爲這是用找警察的藉口做太監了,好在,這些關口過去後,警察訓練營裡雖然辛苦,但是再辛苦也沒有平日裡的幹農活辛苦吧,何況,那伙食簡直是太好了,肉菜不斷不說了,每人每天保證一條手掌長的海魚,說是要補充氨基酸,簡直是天堂的日子。
如果是富戶之家,得到這樣的生活,未必會在意,反而會給他是理所當然,不給破口大罵了,但這些普通小門小戶的孩子們,卻是很珍惜。
也是爲了工作順利,這口酒可以給,但是放人他們是做不到的。
於是,一切僵持起來,胡來也是欺負幾個新人沒有老人兒照顧,畢竟老人兒全都發動起來,去逮捕那個年人了,因此發揮了其喝酒時候的習慣,破口大罵不說,還自吹自擂自己往來高官富商多多,都不是一般人了。
忽然,從室外傳來聲音,“把人帶出來,長老要問話。”
幾個警察也是如蒙大赦,趕緊讓胡來起身。
“這讓我回家了,那這幾天耽誤我的誤工費怎麼算。”
胡來也是徹底打膩歪起來,口口聲聲說道:“不是不小心點了把火嗎,你們出去抽個煙,難道不點火嗎,我倒要看看,分明是那些書生到處擺滿了引火的東西,才燒起來的。”
“我在老家可是有一百個親戚的,你們敢關我,我讓他們到衙門裡躺着不走,哼哼,怕了吧,我們還會到處打砸,我們最會打砸了,什麼醫院,什麼局子,全都照樣砸不誤。”
他將手舉起來,要求幾個警察將手的手銬去了,他們哪裡會允許,僵持起來。
過了一會,審訊室大門一開,進來一個漢子,說道:“怎麼回事,長老們準備好的畫像,正要這兩個犯人過去呢,你們墨跡什麼呢。”
“長官,這人不從,說不放了他不配合。”
“你們身的拳頭是泥巴做的嗎,給我打!”
“啊,是的。”
幾個新警察本身還在實習期內,因此無論做什麼都是在指揮下,缺乏主觀能動性,但是不缺乏腦子和膽氣,何況從小到大誰沒打過架啊,登時左看看右看看,都互相確認彼此的心思,於是都知道一些該做什麼了。
“快點啊!”
既然有人催促,那不客氣了,有人先出手打出去一拳,雖然不重,卻是馬有另一個人跟進,拳打腳踢之下,胡來本身是酒精泡起來的身子當時頂不住了,不多時候蜷縮在椅子,雙手抱頭。
“不許再打了,再打,我賴你們,我家裡可是……”
“我家裡有幾百口人,到你家吃窮你!”
“別打我了,我認了。”
好像吃第一口臭豆腐的屌絲,初嘗滋味的少年少女一樣,幾個警察毆打一番,也算是開了個頭,心的閾值降低,將胡來打服氣了,也讓其爬起來,趕緊去幹活了。
出了門來,立刻來到了不遠處的會議室,此時這裡已經改頭換面,完全封鎖,而且還有幾個長老在不斷的交談,看到胡來被推搡着進門,王建偶爾看了一眼,卻是有些微驚,之後說道:“下次給我收拾乾淨點!”
這些新手警察,打人自然是沒頭沒腦,這胡來自然是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難以見人。
當然了,王建自然對於下面的人用刑的事情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你做的別太過分,當然了,今天汪陽陽,也是飛船的女黑客這個第一宅女終於挪動了自己的腳步,出來辦事,自然不好把軍警部門的事情傳出去。
事實,汪陽陽沒有王建想象的那麼大驚小怪,本來嘛,作爲一個在舊時空很給力的黑客,她什麼破事兒沒見過?什麼暗沒過?什麼血腥地下電影沒看過?
咳咳。
人家可是和什麼樣的大佬都能談笑風生的。
胡來被銬在一條椅子,奄奄一息,旁邊坐着另一個人,自然是賭場老闆朱大威,自然一點一點撬開嘴後,朱大威感覺人生起了變化。
寧可犯下最嚴重的經濟犯罪,莫要犯下輕微的刑事罪,寧可犯下最嚴重的刑事罪,好吧,刑事罪也死定了,但是沾染一點點政治案件,那事件升級,開始不斷了。
朱大威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不斷提升,畢竟是現行犯,朱大威在帝都內部陰養死士,進軍黑道,可以說觸及到了長老們那根脆弱而敏感的小神經,都是年輕人啊,哪裡有那麼矜持,朱大威很快成爲了來自後世美帝大叔研究出來的酷刑的第一個享受的人。
無論是x刑,還是笑刑,都是美帝爸爸花了千萬美刀,由人類學家,心理學家,醫學家的扛鼎人物研究出來的,堪稱是隻要你是正常人類頂不住的那種,很快,他已經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吐露出來了,而此時,朱大威已經徹底老實了。
起來,因爲太過渺小的小人物,胡來因爲完全不值得,居然沒有半點受刑,可真是讓朱大威羨慕嫉妒恨了。
當然了,表面的差別,卻是胡來滿頭流血,朱大威外表毫無傷痕。
汪陽陽似乎沒有搭理兩人,而是擺擺手,說道:“開始。”
一直在一旁的錢小豪馬喝道:“之前那個男子長什麼模樣,說!”
朱大威早已被打的屈服,馬特別諂媚道:“他長這個高個……”
錢小豪說道:“說清楚,多高!”
汪陽陽說道:“你這麼問哪有用,這樣,犯人你站起來,劃一下,你高還是矮。”
有較級當然是好一些的,朱大威馬被拉起,劃了一下,是他稍高一些的人,登時搞清楚了。
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光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形,面的畫面很簡單,是一個男子的畫像。
朱大威倒也看過電影,明白這隻怕和電影差不多,是一種影子的倒懸而已,當然了,他是搞不清楚的。
“眼睛呢,那個人眼睛大還是小……”
“小。”
“大。”
汪陽陽擡起頭,看了看這兩個已經確認死刑的倒黴蛋,說道:“好吧,算我不對,這裡有多少個型號的眼睛,你們對下,是多少號。”
胡來和朱大威倒是選了起來,兩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是這個。”
“我看是這個。”
“大概是這個吧,不對,容我想想……”
……
王建皺了皺眉,卻也是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兩個人沒有建立各種觀念,識別能力自然是不足的,而且,想來時間雖然短,這兩個傢伙只怕對那人的印象也不深了。
“好了,把一個弄到另一個屋子裡,別互相影響了,我告訴你們,給我好好識別,如果做出來的圖片,我讓賭場裡的其他人看過,覺得不像的那個,我是要狠狠治一治的!”
這種威脅的力量還是不錯的,王建雖然忙碌,不過這些事情倒也很明白。
對於那個年人的追查似乎沒有進展,雖然攝像頭裡的資料理論可以保存半年,但是找一個連樣子都不知道的人,何其難也,哪怕是那個去賭場賄賂朱大威,外加忽悠胡來的人是同一個人,但這是冬天啊,那人穿着暖和,戴着狗皮帽子,攝像頭雖然有不少次拍到其樣子,但只能看到身材,而很快這人消失了一般。
很顯然,沒有素描圖,那幾乎是做不到的。
好在有人,雖然有所反覆,但汪陽陽本身技術不錯,也有計算機輔助的幫助下,很快將那人的相貌圖對出來。
“男性,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身體健康靈活,山東口音,牙齒泛黃,面色紅潤,粗糙,嗯,這種人,抓個千八百個不成問題。”
王建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先查暫住證,進了帝都,不錄入暫住證能存活幾天?”
汪陽陽說道:“可惜這個圖失真例肯定很多,不然我可以幫你用電腦對一下。”
“不用,帝都人口雖然多,但是找準這個資料,還真不難對。”
這些事情自然是王建早已安排好的,帝都又出了案子,還是故意破壞生事的傢伙,而且又是縱火,自然是要第一時間抓出來動手的了。
汪陽陽擺擺手,說道:“說破大天不過是一家早該取消的破報紙,至於這麼玩命嗎。”
王建說道:“你知道,這報紙關係到輿論掌控能力,爲了恢復印刷,幾個長老忙了一早,好在素材都是現成的,但是損失了之前的存檔,可以說是損失巨大了,再想找過去的記錄,只有電子版和遺留在民間的版本了。”
汪陽陽撇撇嘴,說道:“這報紙開着也簡單,無非是酒色財氣,哼哼。”
王建討好道:“好了,下面在視頻裡,還得請你想辦法對一下,這人當真不好找呢,我把多少人發動起來了,也找不到。”
汪陽陽說道:“黑客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是在舊時空,我分分鐘把這人給你挖出來,只要你幫我頂住警察抓我,現在嘛,你說怎麼可能。”
王建也知道,他們的攝像頭修的還是少,想要達到後世那種人均幾個的強大時代,還得加把勁,但是,在這樣強大的絡之下,總該可以把人揪出來吧。
那胡來雖然還是不懂,卻是有些得意的道:“現在該放我回家了吧,我還得回老家呢。”
跟着還指了指朱大威,說道:“大人,大人,這人是開賭場的,你們查封了那裡,錢多到要命的多啊。”
看着胡來幸災樂禍的臉色,早已知道自己死定了,但還抱着萬分之一希望的朱大威沒搭理他,卻是說道:“你個龜孫,敢去燒長老的地方,現在連累了老子,你以爲自己還能走嗎。”
朱大威現在只能哭號自己不敢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求皇宮裡的太子知道自己的消息,可以救下自己,許諾無數,但是現在誰都知道,太子只不過是個表面光的可憐蟲。
事實,由於對於朱大威的身份是否對外宣揚面,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看法的,畢竟朱大威自己供述的東西,完全符合其身份,也是說,此人還真是那位朱慈烺同志的遠房堂哥,只不過這堂哥顯然在搞有組織反對團伙方面更有優勢。
胡來卻是懵懂了。
他從小到大,無論做了什麼事,哪怕二十出頭了,其父母親也寵着愛着,說他還是個孩子,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