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普遍存在的問題普遍存在,不是靠說幾句話可以解決的,張亮見這三個書生好像其他人一樣,漸漸認可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遠在家鄉萬里之外的地方,也任命了一樣,去準備工作了,起下人一樣的打掃工作,去野外探索土人世界,丈量新徵服的土地,雖然危險,但卻是班超,張騫這樣閃耀而尊貴的名字曾經享有的榮耀,況且張亮也做了基本的安全保障。
對於張亮來說,這次行程不過是一次臨時解悶的旅途,後世的時候澳大利亞徹底的淪爲資源出口國,而其國內的貧富差距也是驚人,許多美麗的海灘和好去處都被土豪們納入私有,這裡可是有許多無數年來無人居住污染的美麗去處,嗯,畢竟指望部落時代朝不保夕的土著去海邊衝浪曬太陽,那太過爲難,而歷史來說,澳大利亞土著始終還沒有進化出對海產品,乃至於造船還海打魚的想法。
他倒是動起了小心思,之前有人提過建立度假地的說法,雖然一直被李向前按住,但是這種想法一直沒有斷絕。
人都是有惰性的,對於長老們來說,進取心或者說慾望已經太低了,他們本來自於一個物質大豐富的時代,指望他們爲了什麼東西進行艱苦奮鬥,本是太難,但也不能這麼一下荒廢掉,因此,李向前之前一直在想盡辦法推動這些傢伙做事,但收效嘛,也那樣。
人心是很難振奮起來的,至今爲止,長老內部很少有願意去下基層,去進行真正的走訪工作,哪怕做做樣子也很少,這畢竟不是後世的時候,有電視臺,可以去老百姓家裡掀開鍋蓋,看看米缸。
事實,吸引長老們精力最多的地方也不過是工廠和學校了,前者是他們的生活的保障,後者嘛,只看那些猥瑣的宅男,看着他的女學生們吞嚥的口水,知道目的不純啊。
當然了,好在帝都地方不大,學校每天空閒時間少,有辦法偷腥的情況幾乎沒有,保存了最後的底線,當然了,作爲另一面,不是沒有年紀很小的姑娘指望着一步登天勾引長老的。
張亮忽然起的心思思是如此,如果在澳大利亞搞個度假村,不知道有沒有搞頭,首先安全肯定無憂,不存在海盜或者盜匪是困擾,澳大利亞的土著由於長期生存在一個島,偏巧島還缺乏猛獸,食物容易取得,導致戰鬥技能落伍,一羣自己控制下的流放犯都可以吊打他們,而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刷存在感政績的東西呢。
舊時空的時候,張亮曾經去過澳大利亞,對於那邊地廣人稀帶來的空曠感很是感懷,不過讓他印象最最深刻的,卻是來自不斷路過看到的一個個私人海灘,還有那些私人島嶼。
當時還覺得,這些有錢人真有病,那麼空的海灘能幹什麼呢,還有私人小島,幹什麼都那麼麻煩。
唯獨到了這新時空後,過了一段時間予取予奪的生活後,他才恍然大悟,對有錢人來說,錢只不過是數字而已,想在要一座小島佈置現代化的優越生活,也不過是吩咐幾聲,自然有人前來打理。
到了私人小島,無論幹什麼都不爲人所知,自然是難以想象的窮奢極欲,不過此時帝都的一切剛剛鋪開,在一個僅僅在帝都本地完成了疫苗注射工作,全國許多地方還存在着溺死嬰兒,宗族殺死寡婦牟取財產,餓死凍死的倒斃者司空見慣的國家,搞這些東西,確實有些不地道。
現代化是一個成本很昂貴的社會體系,你想在一個地方推廣疫苗,需要很多醫務人員,而這些人你總要養活吧,而衆所周知,醫學考試和法律考試都是同等水平的難,一個優秀外科醫生的養成幾乎要花費十幾年的教學與實習,甚至等到真正可以獨立給病人看病,幾乎要三十好幾歲了。
這樣的成本,如果沒有更好的回報,你如何要求那些孩子去報考醫科大學?
還有其他的行業,所謂現代化,本質是一個成本高昂的脆弱花瓶,而到了新時空後,爲了維持團隊不散,他們確實享受的是這個時空負擔不起,或者說不該負擔的東西。
要求在舊時空,雖然都是普通人家,但是已經是非常養尊處優的人們,去踩着泥濘的土路下鄉訪問,或者挨家挨戶家訪,這種事情,除非是有大志向,才能做到的。
有遠景報酬,或者遠大理想,纔有可能有更好的享受的時候,去山下鄉,井岡山,長老們能做到這一點的,少。
正如范進一樣,在接下了張亮的任務後,他們三人得到了一間不大的房子,雖然還穿着原本的長衫,但是起碼已經精神多了,張亮倒也沒難爲他們,給了一張地圖後,點起的任務不多,只需要走幾十裡地可以,差不多是在他們所開墾土地的最北段,其實長老們早用飛船進行過拍照測繪,但是許多細節的地方還是要認真標記一下。
三人越來越明白自己所在的可不是神州大陸了,而且究竟如何回家,也是完全依賴於長老,明白了這一點,卻是收斂起來所有的驕橫意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周圍可沒有多少善男信女,他們可算是知道,爲什麼帝都如此的乾淨整潔,社會治安良好到不愧爲首善之地了,因爲壞人都被流放到外面來了啊。
澳洲陽光充沛,食物豐富養活出來的火氣,還不知道如何發泄呢,范進知道,鎮裡有人在偶爾朝他們嘲笑幾聲,如果不趕緊靠攏長老們,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再胡言亂語什麼經天緯地之才,在這種只有三千流放犯的地方,哪怕再大的才華,也難以施展,三人修整一日後,倒也很快適應了這裡的天氣,也不必花費時間倒時差,整裝做起了調查。
一同前去的也有幾個漢子,他們原本是在帝都一個幫會的打手,其實也是實在活不下去,纔給人做馬仔了,真是有機會,大多數人還是喜歡依靠勞動正正經經的獲取財富的,只要這財富可以養活自己。
對於金山鎮的管理,實行的是積分制,老實勞動多少天,期間不犯錯,還可以有立功加分獎勵,可以得到土地的分配以及初期的資金,甚至還可以分到武器,長老們對於冷兵器不是很在意。
在古典式國,開墾荒地的成本相當高昂,土地這東西,不是挖開以後種了種子可以產糧食的,得整齊劃一,還得靠近水源,最好土質易於生產,不能是鹽鹼地或者其他不適宜耕種的土地。
後世國可以吃飽穿暖,甚至浪費糧食,很大程度是依賴於1949年後建立的水利設施啊。
而在現在的情況下,長老們不可能投入力量在澳洲進行建設,要的只是讓這些原本的不安定因素找到生活的來源,不要回去惹事好,而針對澳洲的情況,許多人也是從善如流,開始選擇了養羊,後世澳大利亞羊絨也是很知名的,國畢竟是缺乏放牧地,事實,羊毛類貨物始終是進口大宗,一個人如果穿毛衣的話,十有八九穿過澳大利亞來的羊毛。
當然了,畜牧業所需要的技術和資金也不簡單,起碼疫病和飼料是難點,但是現在的重點不是讓他們養活自己,同時看好澳大利亞這個黃金產地嗎。
福標是這樣一個人,他老早算計好了出路,兩百畝地,只需要種五畝地的糧食,五畝地的菜,足夠養活自己,同時還有羊羣可以養活,長老們對於扶貧的興趣不大,也不存在送給貧困戶幾隻羊後,馬被賣掉換酒喝的慘劇,想要小羊,想要農具,還有其他的一切,都要幹活來換,哪怕是那種讓你把一堆箱子從甲處搬到乙處,明天再從乙處搬回甲處,純粹是浪費時間的安排,也白給你的強啊。
“在那,那羣黑啤磨磨唧唧不肯滾蛋,是我領頭,衝過去一通亂打,將他們趕走的,哼哼,手藝那麼差,還敢佔我們的地方!”
在路過一處草原的時候,福標指着那說話,興奮的談起驅逐那些土人的場面,得意自己當場被那長老拍肩膀,表揚是好樣的,還當場叫着給他加了多少積分,一下子不但足夠可以申請土地,還能得到不少的好東西,他打算拼命幹幾年,到時候賺到錢後,足可以變成個地主一般的回鄉去,哪怕家鄉已經沒有了親人,但在兒時的夥伴面前顯露一下自己的財富,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范進看了過去,那片草原面積不小,還有水源和山坡,不過作爲土人居住地的痕跡基本已經不復存在了,地面似乎點燃起大火,將他們原本所住的地方燒燬,看面積還不小。
忽然有些不忍,說道:“那些土人都到哪去了呢,他們別再想着報復我等,那壞了。”
福標拍了拍肚皮的肥肉,他是那種哪怕喝口水都能長肉的體質,忽然笑道:“那些土人別想了,他們什麼都不懂,連打仗該怎麼打都不知道,是一羣人呼喊着朝前衝,一個漢人能打他們十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晚想來偷襲,卻是一羣人集合在一起,還不斷喊叫,早發現他們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那是不多的接觸長老的機會,說道:“長老說了,這叫挑戰應戰法則,嗯,反正他們是很容易對付啦。”
范進心一嘆,雖然他不是什麼聖賢,但是說起驅趕走土人,然後佔下這處地方過日子,也是有些自我感覺不對,但又不能說什麼壯士神勇的話,只能唯唯諾諾的的應付着。
他一路北行,不斷路過大片的土地,很多河邊水邊的田地已經被開墾而出,放羊種田,好不歡快,讓人想不起此時在本土北方還是寒冬,但他的心情很是低落。
沿着鋪墊出來的土路到達目的地後,再朝北望去,是一片山林了,范進可以在遠處看見偶爾經過的袋鼠,還有其他陌生的動物。
甚至在一座山,還可以看見有灰濛濛的人影閃動,知道那些是土人了。
范進自小讀書,家裡窮困,一到晚,別說鑿壁借光了,那首先你得有一個晚點的起燈的有錢人,屌絲是點不起油燈的,而屌絲的鄰居,肯定也是屌絲。
他的視力不好,大體只能看到,那些人沒有衣服,應該是用一些樹葉遮體,黑色的臉摸着白色的顏料,和想象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差不多,落後,無序。
嘆息一聲,還是開始工作了。
他需要做的不是地質狗們對於土地進行嚴格的調查,而是相當於進行點驗,飛船快速飛過,現在需要點驗,劃分土地是個技術活,歷史美國人在西部玩的如此成功,事實是將所有權力完全下放,西部牛仔亂不亂?是這樣的。
不發武器,移民打不過土人,發武器,容易失控,而政府組織的話,意味着龐大的開支,畢竟地方大了,總不能每個地方都派去領導,必然要有特派員之類的差使。
但是那樣,還賺個頭啊,現在也是依仗着保護金礦的作用,才能讓長老們擠出足夠的資源維持,真到了全國人民覺醒,發現跑去海外有賺頭,那個時候也不必半強迫半忽悠,人嘩啦嘩啦往外跑,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張亮看着這份報告書,心並不在意,如果說農業,他當然是較認同後世那種一個家庭耕種幾百畝地,一個大鬍子紅脖開着拖拉機,唱着歌,可以耕種出足夠養活一個小區人口的口糧。
後世國基本也是這個套路,但不同的時代,事實他對於這些土地的要求一個,養活他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