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茵盯着青歌兒的臉,突然痛恨這個女人的美貌,她的楚楚可憐,她這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女人看了都想憐惜,何況是錚錚鐵骨的男人?她的無力和軟弱好像千鈞的重力壓在秋茵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來人!”秋茵冷橫地喊了一聲,一個士兵跑了過來,恭敬地站在了秋茵的身邊,等待着吩咐。
青歌兒一聽夏秋茵喊人,臉都嚇白了,手指捏着提籠的把手,咬着脣瓣。
“這事兒,二太太說她能做主,夫人怎麼可以橫加阻攔,也許司令也有這個想法,你何必作繭自縛。”
一句作繭自縛讓秋茵變了臉『色』,夏二小姐可以作繭,但絕對不會自縛,若說真的有,也只是蛻變的一個過程。
“現在世道不太平,送青老闆回去。”秋茵板着面孔,吩咐着士兵。
“這包子?”青歌兒看着手裡的提籠,還惦記着古逸風。
“古逸風就算要吃,也是吃我買的包子,你的還是帶回去吧。”秋茵不想給青歌兒好臉『色』看,對待感情的問題,她一分都不想讓。
青歌兒見秋茵這樣堅決,只好將提籠收了回去,然後低頭向夏二小姐道別,希望秋茵能仔細考慮一下她的話,然後隨着那個士兵離開了包子鋪。
青歌兒走了之後,秋茵繃着的矜持,一下子瀉了下來,不是因爲青歌兒對古逸風窺視的心,也不是二太太說了什麼,而是青歌兒說的那番話,正如她所說,古逸風到現在都沒有娶姨太太的想法,也許不是因爲不想,而是不想讓夏二小姐不高興。
夏二小姐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了。
熱騰騰的包子出籠了,老闆將包子遞給了秋茵,說司令如果想吃,下次就不要親自來買了,他會讓人送到司令部去。
“謝謝。”
秋茵接過來包子,給了錢,雖然老闆一再推脫說不要錢,可她還是將錢放在了櫃檯上,小本的生意,這樣貼可貼不起,何況古逸風也不是那種白拿百姓東西的人,提了包子,秋茵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這一路,青歌兒欲哭無淚的樣子都無法從腦海裡揮去,秋茵突然哭笑了一下,如果夏二小姐表現出對感情的大度,是不是這個青歌兒就進門了?
汽車很快開到了兵工廠,秋茵拎着包子進入古逸風的工作室時,他還埋頭計算着,並在圖紙上勾勒着輪廓,根本沒有覺察到有人走進來。
“吃包子了,你愛吃的骨髓餡兒的。”秋茵走到了他的身邊,說了話,他才擡起了頭,放下了圖紙,說好像是有點餓了,這個骨髓的包子他最喜歡,這幾天忙碌的,都沒有時間去買了。
秋茵將包子放在了一邊,打開了,熱氣升了起來,還是熱乎的。
古逸風洗了手,走過來,拿起了包子,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味道不錯,讓秋茵也一起吃,可秋茵的心裡堵着一塊石頭,怎麼吃得下去,只吃了一個就飽了。
“你怎麼了?吃這麼少?”
古逸風吃了幾個包子,才發現秋茵好像只吃了一個,問她是不是今天受了驚嚇,臉『色』也不太好。
“可能累了。”秋茵垂下了眼眸,不想讓他看出自己滿腹心事的樣子。
“我們回去,早點休息。”古逸風將圖紙收了起來,說他太沉『迷』於工作了,差點忽略了秋茵今天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說完他擦了擦手,說這些包子真的好吃,帶着回去慢慢吃。
“你愛吃,我就去給你買,但你不能吃其他女人買的。”秋茵不知道怎麼了,想着青歌兒手裡的那個提籠,真怕有一天,有人代替夏二小姐給古逸風買包子了。
“胡說什麼?”
什麼其他女人,古逸風拉下了臉,說這部隊裡除了夏二小姐就沒一個女人,哪裡來的其他女人,說完他拉住了秋茵的手,拽着她向外走。
秋茵緊跟在古逸風的身後,心裡真的好感動,古逸風對她確實很好,就算有時冷酷,有時候古板,卻什麼都依着她,什麼都讓着她,寵着她,就算夏二小姐闖禍,他也會擔當下來,如果他的心裡真的有那個想法……
“我想,我是不是牽絆了你?”秋茵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古逸風被秋茵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愣住了,他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無厘頭,於是伸手『摸』了一下秋茵的腦袋,笑了起來,說他以爲夏二小姐的膽子有多大,原來就這麼一點點,只是殺了一些該殺的人,就語無倫次,看來以後還是讓古司令來保護她好了。
古逸風誤會了秋茵這句話的意思,看着他這樣毫無心機,不願深想的樣子,秋茵有些不忍心追問他了。
“上車吧。”
古逸風拉開了車門,讓秋茵上車,他今天充當夏二小姐的司機了。
看古逸風的心情好像不錯,秋茵也受到了感染,掃興的話也就不願意多說了。
汽車開出了兵工廠,後面又跟了一輛護送的卡車,自從出了暗殺的事件後,整個鳳城都處於一級戒備之中。
很快,他們回到了古家大院,二太太抱着星月出來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秋茵,見秋茵安然無恙才放了心。
“福伯說你被人襲擊了,我都要被嚇死了。”
“我沒事,只是手傷了一點點。”秋茵解釋着。
二太太說沒傷到要害就好,還責備福伯說話太誇張,害得她一個下午都沒安生,現在看看,人這不是好好的?說完,她哄着星月,邁着悠閒的步子向正廳去了。
古逸風關了車門,率先大步地進了正廳,秋茵跟在了後面,博霖正在廳裡讀書,見秋茵回來了,飛快地跑了過來,一把將她的脖子摟住了,問她這,問她那,好像他們母子好久沒見了一樣。
“媽媽真好看,真好看,這衣服好神氣。”博霖『摸』着秋茵的衣服釦子,問她這是不是軍閥的衣服。
“哪裡來的那麼多軍閥。”
秋茵搖頭說不是,這孩子現在實在太警覺了,只要見到穿軍裝的人就問是不是軍閥,這東北除了他父親之外,哪裡有什麼厲害的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