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兒不正常了?”楊開看着陳天頂問道。
“按理說,一具屍體不應該有這麼多的屍水的,而這棺材裡面的一具屍體卻流出這麼多的屍水,我覺得其中肯定另有玄機。”
陳天頂有憑有據的講道。
楊開也有這個疑惑,一個人身體纔多大,怎麼屍體裡面流出來的屍水有這麼多?足足有半個棺材了。
還有,剛纔那泛着綠光的東西到底是啥?
肯定不是屍體的眼睛,因爲這屍體分明已經腐爛了,眼睛也變成了兩個眼洞,根本不可能是眼睛。
那麼又會是什麼?想起這個問題,楊開的目光在屍體碎片上搜尋起來。
儘管屍體已經被射的稀巴爛,不過依舊保持着大致的輪廓,主要器官都還在,楊開的眼睛在屍體身上掃描了一通,卻也並沒有發現什麼泛着綠色的東西。
“都注意一下。”楊開決定,暫時關閉手電筒,找出綠色發光體,在關閉手電的時候,得提醒他們,免得大家恐慌:“我要關手電了。”
講完之後,便是啪的一聲關掉了手電,瞬間,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而那綠色的熒光,卻如期而至,十分的明顯。
楊開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綠色的熒光,一刻不偏離,唯恐一旦偏離,就不能再找到綠色熒光了。
在綠色熒光被打開的瞬間,楊開發現,那發散出綠色熒光的玩意兒,竟然是掛在屍體脖子上面的一個類似於葉子形狀的玉片,晶瑩剔透,瑩潤光滑,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哇,沒想到這盜墓賊身上還有這麼珍貴的東西。”陳天頂一陣摩拳擦掌,看上去是想要將玉葉子從屍體脖子上給拽下來。
楊開看這屍體很不正常,擔心裡面藏有什麼玄機,便立刻制止住了陳天頂:“陳老闆,先別動手。”
陳天頂只好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看着楊開道:“怎麼了?”
“我們不確定這屍體到底什麼來頭,裡面肯定還藏有玄機,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謹慎點好。”楊開道。
陳天頂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玉葉子,最後有些於心不忍的收回了手道:“好吧。”
九筒繞過了棺材,走到了陳天頂旁邊,看着那玉葉子,罵了一句:“狗日的,嚇得老子膽子都快爆炸了,弄到最後竟然只是一片玉葉子而已。對了,陳老闆,看你對那玉葉子這麼感興趣,我猜那玉葉子肯定不簡單,您倒是說說看,這玉葉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陳天頂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盜墓界,分爲兩個陣營,南派和北派,顧名思義,南方的盜墓賊,一般都屬於南派,而北方的盜墓賊,一般都屬於北派。”
“南派和北派還有另外一個判定標準,那便是他們的盜墓手法。南派的人盜墓,一般都是用非常斯文的方法,一般絕對不去碰什麼具有很珍貴歷史價值的墓葬,即便實在是生計所迫碰了,那也只從裡面偷盜一兩件相對沒什麼價值的東西來養家餬口,那些大傢伙從來都不去碰,拿了東西,還得在地上磕三個響頭,給墓主道歉,說些什麼形勢所迫,只能暫時借諸位的傢伙事兒用一用,若是以後手頭寬裕了,肯定多少兩柱香,給諸位道歉。”
“而且,在他們出去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的將墓牆給完完整整的蓋好,還要在磚頭上做上記號,警告後面的南派土夫子,這裡已經被光顧過一次,所以你們不要再來了。一般這種大墓,南派的人只會進去第一次,從來都不會有第二次。”
“而北派的人,則完全沒有這顧忌,別說是什麼王公貴族的墓葬了,即便是慈溪老太后的墓,依舊被北派的人給進進出出得有十幾趟了,裡面的破損程度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或許你們不知道,但是這在咱們土夫子的行當,卻是人盡皆知的。他們纔不管是什麼人的墓葬,有什麼歷史價值,只要碰到有價值的,裡面的東西非得一次性偷完才成,一些不方便拿走的東西,當場砸成破磚爛瓦,免得被同行給偷走,到時候他們偷走的東西就不值錢了。”
“而這北派的人如此肆無忌憚的盜墓,免不了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也是爲什麼在各大墓葬裡面發現的盜墓賊都是北方人的原因。爲了活命,北派的不少人都到處搜尋能保命的寶貝,像這種玉葉子便是其中比較珍貴的一種辟邪東西,有着和摸金符相差無幾的效用。一旦有了這些摸金符,出入各種墳墓而不會被陰寒之物隨身。不過這玉葉子實在是太罕見了,和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一樣十分稀有,一般能佩戴的起這玩意兒的,都是出身名貴家族的摸金校尉。在我的記憶力,我老爹就有一枚,不過那玩意兒後來被他的一老相好給偷走了,也沒有遺傳給我。”
“所以,在我看到這玉葉子,纔會如此的珍惜。”
陳天頂講完之後,再看了看那屍體胸口上的玉葉子,眼中的垂涎神色,可見一斑。
可是,仔細的觀察片刻之後,這陳天頂卻忽然哭笑不得的跳了起來,看他哭笑不得的模樣,竟然好像發瘋了一般。
楊開忙小聲的喊了一聲:“我說…陳老闆,您這是怎麼了?”
他這哭笑不得模樣,以及這種陰暗光線的映襯下,竟然讓他看起來好像是魔鬼附身一般的恐怖。
“我說……我說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你們猜怎麼着,這老小子就是當年那偷走我老爹玉葉子的老相好。我草,這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什麼來着?”
“無緣對面沒屁放。”九筒看陳天頂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有些嘲諷的應了一句。
估計這陳天頂是真的不記得後面這句話了,竟然將九筒的話當真了:“對,對,就是無緣對面沒屁放。哈哈,實不相瞞,我老爹當年就是因爲這玉葉子被最好的老相好給偷走而鬱鬱而終,臨死的時候嘴裡都嘟囔着,說着老相好從小就和他有一腿,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背叛了自己。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玩意兒。我見我老爹快沒氣了才簡單的答應了一句,也從來沒有去想過,沒想到今天竟然還真給碰上了,真是老天長眼啊。”
講完之後,又看着被射成了碎片的屍體,憤憤的叫罵了起來:“狗日的玩意兒,早知道你他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罪有應得了吧,老天還真是挺開眼的啊,你這傢伙死在這個地兒,也真是值了,也算是替我爹報仇了。”
罵完之後,又將目光集中到了九筒身上,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九筒,你小子好樣的,要是我老爹泉下有知的話,一定會上來感謝你的報仇之恩的。”
九筒嚇得渾身顫抖一下,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別讓他老人家上來了,這個心意我領了。”
楊開等了良久,見屍體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覺得屍體應該已經差不多沒什麼危險了。
陳天頂要去拿葉子,楊開也沒有阻攔。
他當然不會下手去抓,而是用剛纔的撬棍輕輕的將玉葉子給跳起來。
因爲玉葉子是用一根金光閃閃的鏈子掛在屍體的脖子上的,所以要想弄下來,就只能從屍體的脖子上面橫切而過。
屍體早就已經腐爛成牙膏狀了,所以陳天頂也沒有擔心,他自信只要自己一用力,鐵鏈子應該能輕輕鬆鬆的從屍體的脖子上橫切而過。
一咬牙,撬棍用力的拉扯了一下,鐵鏈子緊繃起來,然後好像電鋸一般的從脖子上橫切着,被陳天頂一點點的拉扯着慢慢往上走。
可是,金鍊子在鑲嵌到屍體脖子一般肉的時候,卻忽然停住了,楊開知道,那是鐵鏈子碰到了脖子處的脊椎骨頭了。
陳天頂稍稍猶豫了一下,大概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殘忍了,不過最後看了看金葉子,大概沒能抵抗住金葉子的誘惑,兩隻手一塊用力,撕扯了一下,咔嚓一聲,屍體的脖子被鐵鏈子給拉的斷裂了。
腦袋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一汪紅色的鮮血好像泉水一般從整齊的脖子橫切面上流淌了出來,和黃色的屍水混在了一塊。
楊開肯定,要是劉雨薇看到這場面的話,肯定會把膽汁都吐出來。
現場雖然血腥,不過陳天頂最後依舊是將金鍊子給抓在了手中,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點頭微笑道:“恩,成色不錯,和我老爹描述的一個模樣。”
講完之後,便是將金鍊子放在地上,然後噗通噗通磕了兩個響頭,喊了一聲:“老爹,你泉下有知的話,就安息吧,背叛咱們陳家的人,老天爺已經幫咱們懲罰了他。”
磕完頭之後,這才起身,並沒有急着將玉葉子收起來,而是用匕首劃破了手指,將手指上滲透出的一滴血珠,輕輕的滴在了玉葉子上。
原本碧綠色的玉葉子很快的便變了顏色,紅色逐漸在玉葉子上慢慢的蔓延開來,就好像是一片紅色的楓葉般。
這一幕出奇的詭異,因爲玉質材料都是非常緊密的材料,根本不可能有東西滲透到裡面。而這玉質材料竟然能像海綿一樣的吸血,大大超乎衆人的認知。
九筒小聲道:“這玉葉神了哎,竟然能吃血。”
陳天頂卻一臉嚴肅的講道:“這就是玉葉子的詭異之處,沒有科學能解釋的通爲何玉葉子能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