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走進來的。”楊開冷笑道:“外面的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楊開如此一說,僞軍頭目也能理解,在他看來,這幫人似乎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的,十多號人,一分鐘不到就死絕了,外面站崗放哨的五個人自然不能倖免,也不知道自己的副手許三多是被劈了腦袋,還是被剁了腰子。可片刻,一個新的問題就涌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你們到底是誰?是哪個軍閥?”僞軍頭目強壓住心裡的恐懼,問道。
“我們不是軍閥,更不是日本人。”楊開搖了搖手指:“而是中央軍,中華民國**!”說完,他卸掉自己的頭盔,在僞軍頭目的面前亮了亮。
頭盔上的青天白日徽很是顯眼,也不知道是被楊開嚇得,還是被這徽章嚇得,僞軍頭目一個沒忍住,褲子裡就流出了一灘深黃色的液體,騷氣十足。
“**兄弟,我們都是一路人呀,饒了我一命吧!我還有家人,我還不想死呀。對了,這裡是日本人的地界,你們肯定是秘密派來的間諜,你們想要什麼情報,我都給你,成不成?”僞軍頭目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楊開說道。
“滾開,**只有拋頭顱灑熱血的仁人志士,誰和你們這羣漢奸是一路人?”楊開一腳將對方踢了個踉蹌。
“對,對,對!我是漢奸,我是狗漢奸,我不得好死。”強烈的求生**已經佔據了僞軍頭目的全部思維,他連滾帶爬的伸着腦袋,一邊扇自己的巴掌,一邊哭道。
“不過,用有價值的情報來換取你這條狗命,我倒可以考慮考慮……”楊開託着下巴,做思考狀。
“您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絕對全盤托出,不漏掉一個字。”僞軍頭目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道。
“諒你也不敢隱瞞。”楊開森然一笑,讓這個可憐的僞軍頭目又嚇的哆嗦了一下。
“你是誰?什麼職務?”楊開想了想,問道。
“我叫馬寶山,是這支憲兵隊的隊長,大門前把守的叫許三多,是副隊長。”僞軍頭目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不是叫三哥的那個?”楊開笑了笑,說道。
“對,對。”馬寶山連連點頭。
“嗯,他死了。”
“啊?”本來就已猜測到自己的副手必死無疑,但馬寶山還是存了一份僥倖心理,那就是楊開一行人的偷偷摸進來的,並沒有被許三多發現,只要許三多還在,自己就還有救,但此刻聽楊開先是報出了人家的外號,又說人家已經死了,馬寶山這心,頓時涼了半截。
不過他好歹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片刻,就連連應道:“死得好,死得好。”
“這裡是伐木工廠吧?”楊開問道。
“是伐木工廠,專門爲皇軍……不,日本鬼子鋪設鐵路的。”馬寶山說道。
“除了外面的人,和碉堡裡面的,這座伐木工廠裡還有守衛人員嗎?”楊開問道。
“這個……”馬寶山搖了搖頭:“工廠裡就我們一支憲兵隊,基本上,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他看了看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苦笑道。
“前面過了湖,就是祥瑞鎮了吧?”楊開問道。
“嗯,我們就是祥瑞鎮裡派來的憲兵隊。”馬寶山點頭。
“像你們這樣的隊伍,祥瑞鎮還有多少,或者說,鎮子裡有多少駐軍?”楊開眼神一凜。
“祥瑞鎮一共四支憲兵隊,一支皇協軍,一個特務隊,就是漢奸。差不多兩百人不到。”馬寶山盤算了下,說道。
“有日本人嗎?”楊開的語氣加重了一分。
“日本人沒有。”馬寶山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不過每個月,都會有一支日本的補給隊伍從鎮子裡經過,看軍銜,好像很高,我們這些小角色,也不敢多問。”
“補給隊伍?”楊開一愣:“通往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具體到哪兒,反正是朝着黑龍江上游過去了,那裡都是冰,而且是嚴令封鎖的,我也沒去過。”馬寶山坦然道。
黑龍江腹地,每個月都有一支有規律的補給車隊,看來,他們肯定和731部隊息息相關,或者,就是給731的基地提供生活必需品的。
“大爺,祖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放了我吧,桌子上還有錢,你們都拿去,碉堡裡的東西,想拿什麼隨便拿。”馬寶山白着臉說道。
“嗯。”楊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的!”
“什麼?”聽了楊開的話,馬寶山的聲音頓時變了形,眼珠子都跟着凸出來了:“你……你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不算數?”楊開翹了翹嘴角,回過頭來看了眼獨眼龍等人。
“那你說話又何曾算數過?我相信,在入伍的那一刻,你也在國旗前發過誓吧?可是你現在披的這一身是什麼皮,當的是誰的兵?”
楊開厲聲說道。
“我……”楊開的話擲地有聲,馬寶山還真反駁不了:“可我還有家人呀!”
“家人?”楊開冷笑:“你有家人,那些被你欺壓,迫害,蹂躪的百姓,又何嘗沒有家人?桌子上的這些,都是你一點點搜刮而來的血汗錢吧?”說完,楊開抓起一把銀元,噼裡啪啦的砸在了馬寶山的臉上。
銀元的聲音很脆很亮,就仿若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但聽在此刻的馬寶山眼裡,卻像是閻王的催命符,讓他整個人都焉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你拼了……”馬寶山知道自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了,索性把手探到腰間,摸出一把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槍,就要對着楊開射擊。他是憲兵隊隊長,自然額外配備了一把手槍,這時陡然掏出來,還真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