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真的是龍的鱗片?”華伯濤教授的語氣顫抖的厲害,連拿着鱗片的手臂也是顫抖的極其厲害,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龍的鱗片,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沒錯。”黑皮男人點點頭,然後小心謹慎的從木盒子之中拿出了一個勳章,拿在手中仔細的把玩着,眼睛中流出了一絲淚水,神情悲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悲痛的事一般。
這個男人,肯定有什麼故事。
他這樣想到,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鱗片放到了木盒子中,拍了拍手掌,似乎想把上面的塵土拍掉,語重心長的問道:“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男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將鱗片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木盒之中,盯着他講道:“這還得從三五年說起啊。”
那是在1935年的夏天,黑龍江遼河水位上漲,百年不遇。即便是百年之後的今天,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現象。當時的社會兵荒馬亂,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只當是神奇的自然現象而已,國家有關部門也懶得調查。
可是,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後,事情終於出現了異常。一漁民在捕撈中,意外在蘆葦蕩中發現某怪異物種浮屍,當時他感覺到很奇怪,在這裡捕魚作業也有幾十年的經驗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奇怪的屍體,因爲好奇,便是將那個奇怪的屍體給弄了起來,拉回了家中。
在那個小漁村,遇到這種奇怪的屍體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漁民在找來村長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屍體之後,村長簡單的一句蛟類水生物便將他打發了,並且村長以這種怪物有邪性嚇唬漁民,他不得不將這具屍體給重新丟到了河裡。
而村長卻是連夜將那奇怪的屍體拉回到了家中,因爲他覺得,他可能發現了一種新的生物,據他豐富的經驗判斷,這種嶄新的生物物種,可能給他帶來一大筆的錢財。
他迅速的聯繫了當地的有關部門。經鑑定,當地水產學家迅速將其定性爲“蛟類溺斃”。村長雖然懷疑,可是卻也並不敢聲張,那隻怪物的殘骸也被留在了部門之內。
原本值得轟動的新聞,卻在所有相關人員被封口後,銷聲匿跡。跟着消失的,還有該物種的殘留骸骨。
半個月後,中美合作社成立。一支由美方科研機構組建的臨時小組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前往黑龍江遼河源頭進行‘常規作業’,結果卻在北緯37度區與外界永久失去聯繫。
鑑於同盟國的壓力,國民黨政府隨即派遣一個加強連前往搜救,豈料,救援隊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名美國教授瘋癲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膠片。沒人知道膠片裡究竟拍攝了什麼,只知道,看到其實際內容的當事人,無不膛目結舌。隨後,這裡被永久性封鎖,標識爲“北緯37度區”。而所有相關口供和資料,亦被列爲絕密黃皮書,封存於軍統領袖的保險箱裡。
講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故意停頓了一下,擦拭了一下早就已經如下雨一般的淚水,表情痛苦的看着楊開等人:“當時,我還和我的戰友們正在休息,我還清楚的記得我的上司發來緊急電報,讓我們快速前去總部集合。身爲這個加強連的連長,我的心裡只有服從任務,便是匆忙叫醒了加強連的所有戰士。”
“到了總部才發現,我們這次的任務竟然是前往北緯三十七度進行一次搜救行動,據說那個地方終年積雪,而且聽外面的人說,當地早就已經淪爲了日軍的殖民地,不知要救什麼人。可是,服從命令就是我們軍人的天職,我們沒有猶豫,和一個美國教授以及一名女軍醫,一塊前往目的地。”
可是,到了那個地方之後,美國教授才告訴了我們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便是找出那條龍。
我們雖然震驚,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退回去,當下便是跟着他們一塊往這裡來。
真正到了目的地,才發現我們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這裡的日本火力十分的集中,我的加強連在突破防線的時候,便已經陣亡了,只有我帶着美國教授和那名女醫生衝了過來。
後有追兵,前有勁敵,我們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勁敵,身體條件較差的的美國教授,在這冰寒地凍的環境中,很快的便死去了,那名女醫生也是虛弱的很,快要承受不住天痕地凍而死去。
我一陣慌張之下,抱着女醫生便是在冰天雪地裡四處亂闖,最後不小心跌入了一個洞穴中,然後順着那個洞穴,便爬到了這個地方來,這裡的溫暖救了那個醫生一命。
我將那名醫生安置在原地,然後獨自去打獵,最後成功的獵的了一隻黑熊,接着那隻黑熊的熊掌,將醫生從死神的手中拉扯了回來。我們日久生情,便有了這兩個孩子。
說着,親切的用手撫摸着兩個孩子,表情悲痛:“他們從生下來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每天在冰冷的陰寒之地生存,這也是讓他們的身體十分的健壯,異於常人,比一般孩子要成熟,我在這裡教授他們兵權兵法,然後靠着外面的獵物來幫我們維持生活,我們幾個人倒也生存了下來。”
“可是,好景不長,我老婆在產後留下了很大的後遺症,在兩個孩子三歲的時候,便撒手人寰。”男人說道這裡已經泣不成聲,可見他對女醫生的喜愛:“世事無常啊。”
我看着這和人類社會嚴重脫節的人,感覺心裡一陣同情和痛苦。
原來,他們也是國民黨的人,和我們一樣,是爲了國家,甘願犧牲掉自己命的正直軍人。我們原本就是兄弟。
我站起身來,然後伸出胳膊,衝着他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其餘的衆人也都是自覺的站成了一個方隊,衝着這個披頭散髮有股野人味的傢伙敬了一個禮。
男人也是迅速站起身來,表情嚴肅的衝他們鞠了一躬,然後豎起長滿厚厚一層老繭的手,衝着他敬禮。
站在他旁邊的兩個小孩子,也是像模像樣的學着父親敬軍禮,姿勢很標準,看來他們的父親沒少培育他們。
既然是一家人,他們便彼此扯開了,不在把對方當成敵人來防守。
“其實,你的描述不完全對。”楊開一邊用木棍撩着那團燃燒的火焰,一邊小聲的開口講到。
“哦?怎麼說?”黑皮男人很是納悶兒的看着楊開。
“其實,和你們一塊進入戰區的那名美國老教授,並沒有死去。因爲,在我們的故事版本中,你們的隊伍最後只剩下那名美國教授瘋癲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膠片。沒人知道膠片裡究竟拍攝了什麼,只知道,看到其實際內容的當事人,無不膛目結舌。隨後,這裡被永久性封鎖,標識爲“北緯37度區”。而所有相關口供和資料,亦被列爲絕密黃皮書,封存於軍統領袖的保險箱裡。”
楊開的眼神中閃開了一絲怨恨:“美國人真狡猾,竟然不惜讓你們成爲敵人的誘餌,自己則是裝死成功的逃過敵人的追蹤。”
“什麼?”黑皮男人聽到這,徹底的震驚了,拍案而起,然後眼神灼灼的看着楊開,最後很是失望的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無力,意識昏迷:“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逃出去,這說明,我的任務完成了,哈哈!”
男人大聲的狂笑起來,甚至於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原本我認爲我的任務失敗了,沒想到……哈哈,真是老天長眼,竟然在我生前告訴我這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看着這個狂妄微笑的男人,楊開只有替他感到悲哀和同情,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把命令當成生命的軍人。
這樣的人,活着不是一種悲哀嗎?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來的?現在外面一定很亂吧。”男人驚詫的問道。
“只在隔年,全國性的抗日戰爭爆發,東北九省迅速淪陷,南京政府面臨生死存亡。但很快,**間諜就發現,日軍發動七七事變的原因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因爲和關東軍同時踏入中國的,還有一支名爲‘防疫給水部’的神秘力量,而他們,似乎懷着和當初中美科考隊同樣的目的……”
“得悉真相後,中央震動,一份由蔣介石親筆簽名的緊急調令下發軍統,要求戴笠不惜一切代價,不計任何犧牲,不容任何質疑,迅速物色新的人選,再次進入北緯37度區,阻止日本人的陰謀。而我們,則是這次任務的人選。”楊開說完,便是苦澀的指着身後的幾個人,一個個的介紹道:“思維縝密,熟悉特種作戰的教導隊軍官;老成迂腐,卻對古生物學信手拈來的教授華伯濤;沉默寡言,精通驅鬼鎮邪之術的道士張鶴生;鑽營奇技淫巧,曾經夥同孫殿英挖掘過慈禧陵寢的當鋪老闆摸金陳陳老闆。還有獨眼龍,九筒,石頭,趙勇德這些個百戰老兵。而這個……”
說完,還用手指了指劉雨薇。
“他是我們的隊長夫人。”九筒這個時候還保持着玩味的心理,笑着講到。
“那麼多廢話!”劉雨薇還被黑皮男人的愛情故事所感動,聽到九筒的調侃,自然是一陣憤怒,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嘿嘿,嘿嘿!”九筒嘿嘿的笑了兩聲,補充了一句:“我們的軍醫,可別說,心可黑着呢,稍微得罪她一下,他可就要以職位職權大肆報復了啊,我都不知道我白受了多少罪了。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我又不是君子。”劉雨薇的腳依舊是踢了上來,然後重重的踹在了九筒的腰上。
“殺人啦!”九筒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着。
“咯咯咯咯!”那兩個小孩子看到兩人這麼滑稽的表演,竟然開朗的笑了起來。
“我的孩子,從出生都沒有這麼純潔自然的笑過,謝謝你們了。”黑皮男人恭敬的衝九筒和劉雨薇鞠了一躬。
兩人這才意識到他們舉動的幼稚,忙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收回了剛纔的不正經表情。
“希望你們能成功吧。”男人再次衝他們鞠了一躬,將盒子裡面的兩片鱗片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其實,這些鱗片是我在這個洞穴裡面發現的,我看這個鱗片金光閃閃,應該是龍鱗,便保存了下來。“
“你怎麼確定這個是龍鱗,而不是其他動物的鱗片呢?”
“你見過什麼動物的洞穴,會建造在這麼堅硬的凍土層裡面?而且洞穴會如此的大,前前後後綿延有幾公里的距離,而且洞穴彎彎曲曲,不是龍的洞穴,那又會是什麼動物的洞穴呢?”
講到這裡,衆人連番點頭,看來這傢伙的講演的確是那麼的真切。
“張道長,陳老闆,華教授,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楊開的目光放在三個人的身上,判斷這個洞到底是不是龍的洞穴。”
“雖然我從來沒看到過龍,不過從古典文學以及之前關於這個動物的記載上來看,這個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龍居住的地方,無論是從洞的規模還是從其餘的地方來看,都和龍的生活習性一模一樣,若是沒猜錯的話,這裡很明顯就是龍的洞穴了。”華伯濤第一個開口講到
“我也這麼認爲。”
“我也同意。”陳天頂和張鶴生兩人也都是贊同他的想法。
“看來,那個生物是龍的可能性十分之巨大了。”楊開稍作思考之後,也是下了這樣的定論:“只是,我們的任務是進入日本人的基地,這條洞穴,是不是通往日本人的基地的?”
“這個我不清楚。”他使勁的搖搖頭:“在這個洞的前方,便已經塌方了,我不知道這是人爲的還是自然環境催促的,我也沒條件去調查。”
我衝他點點頭,重新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們既然要執行我們沒有完成的任務,那麼,也算是有我的一分責任,我這裡有儲存的食物,你們可以拿走一些。”
說着,男人離開了之前的座位,然後搬開了身後的一塊石頭。
石頭裡面是一個寬敞乾淨的洞穴,被火光照亮,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儲物櫃吧,裡面有一些食物什麼的,大部分都是肉食類動物。
放在最外面的是三隻熊掌,應該有一定的歲月了,早就已經失去了水分光澤,有些乾癟。
男人將三隻熊掌拿了出來,遞給楊開:“這三隻熊掌是我們最大的財產,因爲一隻熊掌便可以讓我們三個人撐過三天三夜。有的時候外面會下三天三夜的大雪,這段時間我不能出去打獵,便會靠着存貨來生活。而這個,便是我們的存貨。這段時間,天氣還算不錯,獵物也很多,這三隻熊掌也就失去了作用,你們先拿去吧。”
楊開連連拒絕,他知道這三隻熊掌對他們意味着什麼,這是可以增加他們生存機率的保命東西,雖然男人說這個東西對他們不重要,可是從兩個小男孩的眼睛中,他還是看出了極大的惋惜。
他不能奪人之美,當下便是連連將熊掌給退了回去,同時又從乾糧袋中掏出了一些乾糧以及從日本那個地方偷回來的肉罐頭,遞給了他們到:“你們在這裡能找到一些食物也很艱難。那四隻熊掌,或許在我們以後戰鬥的時候用的到,所以就不還給你們了,這些使我們隨身攜帶的乾糧和從日軍大壩裡面弄來的一些乾糧,是多餘的,你們先拿着,這兩個孩子也需要補充一些營養。”
男人還要拒絕,不過被楊開給硬生生的塞到了儲物櫃裡面。
劉雨薇看着兩個營養不良而瘦骨嶙峋的小孩,感覺有些可憐吧,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些牛肉乾以及一個肉食罐頭,打開了,遞給兩個小孩,滿臉慈祥微笑的看着他們道:“你們快點吃了吧,這些肉很好吃的。”
兩個小男孩彼此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父親,得到父親的肯定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過乾糧,吃了起來。
牛肉和加工過的肉食,他們是第一次吃到,所以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