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的棺材位置,是不是和那尊佛像有關係?從頭到腳對那尊佛像進行仔細觀察,最後卻只能發現一個地方可能存放耶律宗真的棺材,那邊是大佛託在一塊的雙掌。
看着佛像的雙掌,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將目光從佛像上挪開了,衝一直躲在黑暗角落的獨眼龍使了個眼色。
獨眼龍在隊伍中,所擔任的職務,除了狙擊手之外,還能起到一顆潛伏炸彈的模樣。在人多的時候,他總是會找到隱蔽的角落,當然,這一切都要趁敵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偷偷的躲出去,不讓耶律宗真懷疑。
當他看到楊開盯着佛像怪異眼神的時候,便知道他肯定發現了什麼。目光也偷偷的望過去,同樣發現了那尊奇怪的佛像,當得到楊開攻上去的命令之後,他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
隊伍的生,或者亡,可都抓在他手裡呢,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而他,就是喜歡這等刺激性的遊戲,這種把人名當賭注的遊戲。
楊開信任他,就好像契丹族人民對狐狸圖騰一般的信任他。獨眼龍出任務十次,任務完成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而他,現在所要做的,便是和耶律宗真交談,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讓他注意偷偷溜開的獨眼龍。
這才叫隊伍有分工,效率才高。
看到獨眼龍領悟自己的意思,正悄悄的將身子貼在牆壁上,一點點靠近佛像,他懸浮在他心中的一顆大石頭這才總算是安穩落地了。
楊開走向佛像的另一端,仔細的端詳着石壁上面的雕塑,然後聲音冰冷的開口問道:“你長生不老的秘訣,是不是你們的圖騰狐狸傳授給你們的?”
耶律宗真回了一句:“是的。”
言簡意賅,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從聲音上聽得出來,此刻他正在努力的做着一些什麼,所以顯得聲音有些悲壯用力,似乎是咬着牙齒才終於發出這個聲音的。
“那麼,既然你已經有了長生不死之術,爲何又要讓自己的九個兒子變成那樣呢?爲什麼不讓你的兒子,和你一樣的變成長身不死之人呢?”
楊開看着壁畫,好奇的開口問道。若是沒猜錯的話,壁畫上面記載的場景,應該是耶律宗真得到羊皮卷之後的事情了吧。
在巴圖魯的柴房中,他們已經見到了上面記載的關於耶律宗真遇到狐狸之前的事情。而下面這個,應該是上面記載的續集吧。
“當初狐仙報恩給我的那個東西,,使我終於知道了冬人夏草共生的輪迴秘密。”說到這,他深深的嚥了吐沫,記憶似乎已經回到了當初那個年代,很快,便陷入了沉思。
對於耶律宗真這樣的人,他當然動起了也讓自己長生不老的心思,在得到那捲羊皮卷直呼,他仔細的研讀着上面的信息,耶律宗真深居簡出,甚至都忘卻了一些敵人對國家的戰爭,對長生不死的追求,已經得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所有人都不知,耶律宗真爲何一夜之間竟然變化如此之大,和之前那個充滿野心的帝王,實在是有着千差萬別。而根據外面傳言,說是耶律宗真很後悔當初一怒之下殺死了十個忠心耿耿的護衛,所以纔會茶不思飯不想,以此來折磨自己。
他們哪裡知道,耶律宗真可沒有他們想象的有良心。他這麼做,其實完全是琢磨和研究狐仙給自己的長生之道。
但沒想到天意弄人,在帳篷內呆的時間久了之後,耶律宗真忽然生了一場大病,請來了不少的名醫,也都對他束手無策。
看着剛剛康復沒幾天,竟然再次倒在病牀上,所有的親信友人都非常的焦急,想盡了一切辦法。
可是,偏偏命運捉弄人,任憑他的手下和親信如何的費盡心思尋找名醫,也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
一想到死後,自己可能永生永世的躺倒在冰冷的棺材中,他便是病急亂投醫,準備仔細的研究研究狐狸給自己的長生不老之術。
剛開始,他叫來了九個兒子來做試驗品,心想若是成功,他們便可以和自己一樣,永遠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統治他們的過度,一千年,一萬年。
可是,實驗的結果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當他辛辛苦苦制服九個兒子,將冬人夏草植入他們脾胃中之後,九個兒子竟然當成死亡,哪有什麼長生不老的跡象?
他不甘心,便找來了一大隊的禁衛軍,這次,他並沒有對他們做任何手術,而是把他們都封閉到一個全封閉狀態,在裡面同時關着的,還有不少的冬人夏草。他想看看冬人夏草本身,能不能讓他們長生不死。
結果,實驗失敗,這些活人成了怪物,也就是墓葬羣裡冥衛,他們全身上下都被冬人夏草給鑽進了,滿滿的佔據,連一處完好的皮膚都沒有。
可是,當他發現不少士兵,被冬人夏草佔據了身體之後,竟然還能做出生前的一些奇怪動作,比如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都齊刷刷的行禮。
雖然動作僵硬緩慢,完全是一副殭屍的模樣,可是,這也讓耶律宗真充滿了無限的希望。他意識到,冬人夏草這種東西,還是可以保存人類的記憶的。若是他們沒有在冬人夏草進入身體之後便死去之後,或許還真的可以長生不死呢。
耶律宗真發現這個秘密之後,便迫不及待的以身試險。
果然,事情的發展順利程度超乎他的意料。當他將冬人夏草一小段根莖植入身體之後,冬人夏草竟然出其不意的復活了,隨着冬人夏草的逐漸生長,他漸漸的感覺到,身體比之前越來越強壯,精神狀態也在一天天的好轉,甚至可以好幾天不睡一覺,可是依舊神采奕奕。
他心中得意的很,認爲自己終於抓住了冬人夏草長生不死的秘訣。
可是,事情依舊沒有被他輕易的掌控在手中。
十年之後的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蒼老了無數倍,掐手一算,今天正好是前年植入冬人夏草的時間。
他猜出這可能是**老化的原因,絞盡腦汁之下,終於想起了另外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身體給換掉,讓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在另外的一個**中生存。
可是,若是自己換掉了身體之後,手下肯定不會認爲那個被換掉容貌的自己,其實就是耶律宗真。
有心人,天不負,他最終還是尋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式。當天晚上,他便將自己的貼身侍衛叫到了帳篷內,然後強行將他打暈,然後將保存着自己記憶的冬人夏草,栽種到他的身上。
果真,當那個護衛醒來的時候,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是耶律宗真的事情,並且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換身體的原因,以及還在耶律宗真身體裡面的時候,早就已經安排好的計劃。
他按照預定的計劃行動起來,首先將他的屍體放到了牀上,然後向外人宣佈說耶律宗真已經死了。
契丹族人將耶律宗真給厚葬了之後,有着耶律宗真意識的護衛偷偷的逃了出去。
可是,自己的身體,必須每十年換一次,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呢?
最後,他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盜墓賊這個羣體上。在當時的社會,民不聊生,盜墓賊也猖獗的很。而且做盜墓賊的首要條件,便是身強力壯,這一點正好符合他的需要。
爲了吸引盜墓賊,他重新將墓葬進行了一系列的改裝,墓葬內所有的設計,都是爲了吸引盜墓賊的到來,變成自己的替身。
就比如陳天頂手中的那張羊皮古卷真正意圖,就是經過他精心設計的一個騙局。
想想看,發生在大興安嶺的事件,已經契丹文中價值連城的寶藏,再配上羊皮古卷裡的不死秘密,絕對會引誘的任何一個盜墓人慾罷不能,下定決心,一定要解開秘密。
而要解開這個秘密,就要來到這個這個墓葬羣。單單從這種守株待兔的精心設計上,我們便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皇帝是如何的精於算計。
他本人曾經和墓葬的設計師,交流過盜墓賊的話題,所以也算是瞭解盜墓賊的心裡,的每一個陷阱都是爲引誘他們的,所有機關、設置、陰謀並不是爲了防盜墓,恰恰相反,這一切機關,都是引誘他們進入。
而到最後,也就是最關鍵性的一步,就是讓盜墓者闖入正宮來,然後移植他的記憶。
將這一切都做完了之後,耶律宗真才總算是瞭解了自己的心願。
死了,都能讓所有的事情盡在掌控,這樣的人才可真不可多得。
每年都會有大批大批的盜墓賊,因爲耶律宗真留在外面的線索,以及散播的謠言,和流傳在外界的羊皮卷,都深深吸引着每一個探索者和盜墓賊目光。
這裡來了一撥又一撥人,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千年,依舊有貪戀錢財的人,源源不斷的涌入大興安嶺,來圓他們的發財夢。
可是,無一不是沒有歸途。
耶律宗真講完之後,好像是一個講解完自己傳奇一生的傳奇人物一樣,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苦澀的發表着感慨:“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咦,對了,你們幾個人來這裡,是不是也被我散播在外的羊皮卷所吸引的?”巴圖魯好奇的問道。
“不。”楊開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看着已經爬到了佛像碩大的手掌上,然後躲藏在棺材陰暗角落的獨眼龍,一副事情盡在我掌控的表情:“我們是來這,解決掉你的。”
“哈哈,解決掉我?解決掉我?你們也太不自量力了。”巴圖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真的是一羣不知死活的傢伙,都這個時候了,竟然見了棺材都不落淚。”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我們已經找到了棺材,難道你還沒準備好落淚嗎?”
“啊?”巴圖魯驚詫的啊了一句,然後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他開口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已經找到了你的棺材了。”楊開冷冰冰的笑了笑:“現在,是你束手就擒的時候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耶律宗真的聲音,愈發的顫抖,極其厲害,好半天都未曾反應過來。
“不可能?哼,爲什麼不可能?”楊開卻是嘴角帶着明媚的微笑道:“告訴你,看看吧,你的棺材,你的棺材,哈哈,哈哈!”
楊開猖獗的笑了起來。
華伯濤教授冷冷的走了過來,看着狂笑的楊開,好奇的開口問道:“你真的找到了耶律宗真的棺材?”
“是啊。”他連連點頭。
“在哪兒?”
“在佛像的手掌上託着呢。”一邊說着,一邊指着佛像的手掌開口問道。
“去死吧。”華伯濤教授的臉色,猛然間來了一個一千八百度的大轉變,猛然變得猙獰恐怖起來。而他的手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出了足有三寸長,正用一股猛烈的力量,迅速的攻擊着楊開的眼球。
“哼,雕蟲小技。”楊開早就已經看出了華伯濤教授的破綻,剛纔他的語調和語氣,和之前的他完全不像,幾乎可以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楊開淡淡的微笑,然後迅速的將頭扭轉了一個方向,幾乎是眨眼瞬間,身體便已經來到了華伯濤教授的身後,使勁的握住他的雙手,用力的一掐,便完全制服住了華伯濤教授。
“九筒,幫忙!”楊開看了一眼發愣的九筒。
九筒發愣的原因是,這個一向冷靜沉穩的華伯濤教授,怎麼會忽然間脾氣變得如此暴躁,竟然要攻擊楊開?他百思不得其解。
楊開喊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然後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開口問道:“什麼?”
“過來幫忙。”楊開再次重複了一句。他這才恍然大悟的連番點頭,然後走了上去,幫助楊開抓着華伯濤教授的脖子。
“巴圖魯,我勸你現在最好給我滾出來,坦白從寬,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多活幾天。可是如果你不出來的話……哼,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據我所知,若是我毀掉你棺材裡面的本身**的話,你應該也沒有生存下去的機會了吧。”
對方卻良久都未曾講話。
這種死一般的安靜,竟然是如此的折磨人,此刻,他多麼擔心巴圖魯會嚴肅的拒絕他們的想法啊,那樣的話,他們活下去的概率可就會低上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