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手段只有一種,那便是硬碰硬,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得將手中匕首,刺入那傢伙的後腦勺。想明白了這點,他深深的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目光是望向了大鵬鳥。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鵬鳥,楊開閉上眼睛,而後手中的刺刀,狠狠的刺了上去。
嚶嚀!
一陣尖銳的匕首鳴叫聲在楊開耳畔響起,那是手中匕首和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只是在瞬間,手中的刺刀,便是狠狠刺入了那玩意兒的脖頸之中。瞬時之間,鮮血淋漓,噴涌而出,而鳥人堅硬的後背,也是已經和自己的後背接觸到了,下一秒,他就要變成肉餅。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臨死之前的恐懼,竟是被他滌盪的沒有了絲毫。
嘶!
九筒等人的瞳孔,瞬間縮小,他們都意識到楊開所面臨的危險,一個個的都是變得驚恐起來。
關鍵時刻,還是白波反應過來,一把拽過九筒脖子上的繩索,而後用力的拉扯了一下,便是將繩索完全的拉扯下來,朝着鳥人的方向丟去。
繩子在半空中不斷的彎曲擺直,而後是纏繞在了鳥人的身上,將他給牢固的束縛住了,而拽住繩子另一端的白波,也是被拽的往前走了好久,最後哐噹一聲跌落在了地上,滾了兩圈。
“都愣着幹啥!”九筒急迫的叫罵了一聲,而後是匆忙往前一個前撲,便是抱住了白波的身子
其餘的人也都知道白波所做所爲所爲何事,都是匆忙撲了上去,抱住了白波的身子,白波的身子總算是停住了。
楊開的身子,被大鵬鳥給堵在了一個小角落裡,堅硬的後背抵在他的喉嚨上,他想深呼吸一口氣,都根本沒機會。
心中苦澀笑笑,難不成英明一世,就要死在一個鳥人手中?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卻是忽然感覺,一直在加大的,胸口的力道,竟是緩緩的減緩,他怔了一下,心想難不成鳥人良心發現,不願殺人?
“指戰員,你快跳出來啊!”就在楊開猶豫着的時候,卻是忽聽九筒喊了一聲。楊開這才明白,肯定是他們暫時拖住了鳥人。當下也沒有繼續思考,而是一把捉住了鳥人被自己刺出的傷口,一個用力,便是成功的從鳥人的身上翻滾而出。
“他孃的!”楊開氣喘吁吁,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來了,真是沒想到,這玩意兒的傷口都是那般厲害,自己的手都沒能將那玩意兒的傷口給撕扯開來。
不過那玩意兒很明顯痛苦不堪,嗷嗚嗷嗚的開始慘叫了起來,而後在九筒等人繩索的拉拽下,哐噹一聲,摔在地上,整個甬道都震顫了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楊開忽然想都了什麼,猛然拍了一下腦門,猛然朝着鳥人方向走去,手中長槍則是對準了鳥人的腦門,便是噠噠噠的狂射了起來。
嘶嘶嘶,嗷嗚嗷嗚!
那怪物的腦門被雨點一般的子彈給射中,發出嗷嗚嗷嗚的慘叫聲,痛的他在地上來回的翻滾,不過因九筒等人繩索的壓制,根本無法直立起身子。
而楊開,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手中的長槍,射出的子彈一刻不停,不多會兒,那玩意兒便是徹底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開發現,這玩意兒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個坑坑窪窪的大洞,鮮血從裡邊流出來,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指戰員,這玩意兒死了嗎?”就在這時,那趙勇德發現繩索上的力道,竟是消失了不少,他的心裡,自然是放鬆了不少,便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恩,死了的。”楊開衝趙勇德嘿嘿笑笑,而後是閃開了一個道路,讓趙勇德看了看那鳥人。
當趙勇德看到鳥人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盆時候,不由得砸咂舌,衝楊開豎起了大拇指:“指戰員,您牛逼啊,殺人不眨眼。”
既然鳥人已經死翹翹,他們也都放鬆了不少,沒有繼續拽着繩子,從白波的身上爬了下來。在衆人從他身上爬起來的瞬間,他便是用力的咳嗽了一下,盯着九筒等人看的眼神,紅腫了起來,裂開大嘴,怒聲叫罵了起來:“我草,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比那鳥人還缺德,老子差點被你們給壓死。”
楊開走上來,伸出手,拉起了白波,輕鬆的道:“白隊長,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那我就乾脆不報了。”
白波無奈聳聳肩,而後拍拍楊開的肩膀:“算了,我這條小命都被你救過了多少回了,就當我報恩了吧。”
幾人回頭看了看大鳥,那大鳥此刻完全的移動不動了,原本藏在心頭的那種感覺,也是輕鬆了不少。解決了這屍體,他們接下來的路途,就安全了不少。
將繩索從鳥人的身上解下來,重新戴在了九筒的脖子上。一路上,這攀山繩可救了他們好幾次的性命,甚至比他們武器還有大用處。楊開心想下一次要是再執行任務,一定得多弄一些攀山繩來。
甬道之中,越往裡就越覺得有些黑暗,楊開的心裡,也是多少有些困惑的感覺。這個據傳說是什麼蠶從埋寶的地兒,到底是不是傳說中那般的神?這三星拱月圖,真的有那般的傳奇?
一路上,他們甚至都沒有遇到小日本,甚至連陳三元留下的記號,也憑空消失了般。這讓衆人心裡都敲起了鼓,有些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走錯路了。那個記號,其實是陳三元爲了把他們引到危險之地兒而設立的。
“咦?快來看,快來看。”在衆人心中沒底往前走的時候,卻忽聽趙勇德喊了一聲,衆人的視線頓時集中了過去,果然是發現趙勇德手指着的方向,有些蹊蹺。
那是橫亙在通道上邊的一個大牌子,類似於掛在甬道頂端的一個大牌子,橢圓形的,和橢圓形的甬道完全的愜合在了一塊,看着就好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廳一般。
上邊似乎若隱若現有三個字兒。不過並不確定,因爲上邊落滿了灰塵,若是不定睛細看,根本沒法看到上邊的字體。
“那上邊是啥?九筒,搭人牆。”白波瞅了好長時間,都沒能發現上邊的情況,只能是扭頭,衝九筒喊了一聲。
“好嘞。”九筒也沒反駁,很乾脆的蹲了下去,而後是拍了拍肩膀,衝白波笑笑:“白隊長,別客氣。”
白波自然不會跟九筒客氣,當下便是踩着他的肩膀,雙手扶着甬道的兩邊,而後命令九筒起身。
九筒緩緩站起身子,很快,白波的視線,便和牌子平齊了。他用手輕輕的拂去牌子上邊的灰塵,裡邊的字體,便是緩緩的顯現而出。看着上邊的字體,楊開的心,竟是舒緩了不少。
“這上邊的字,到底是啥?”楊開在下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奈……何……橋……”白波小聲,一字一頓的將牌匾上邊的字,給唸叨了出來。
“啥?”此話一出,衆人皆驚,連連倒退,一個個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奈何橋?怎麼可能?”
“是啊,咱們到奈何橋了?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奈何橋的存在的。”
“白隊長,這玩笑可開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兒到底有多危險。”
“……”聽到白波念出奈何橋三個字兒,衆人都瘋狂了,都是不一樣的表現,不過大部分都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騙你們幹嘛。”白波苦笑連連,而後是示意九筒放自己下去。衆人這個時候也是發現上邊的字體,竟真的如白波所言,奈何橋三個字兒,觸目驚心。
“嘶!”楊開覺得腦門都有些困頓了,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無意中闖到了奈何橋來。那奈何橋,不是陰間額東西嗎?要是有奈何橋的話,那麼肯定也會有閻王老兒。他有些不敢相信了,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這……我說指戰員,咱這真的是來到奈何橋了?那咱們會不會遇到孟婆他們?以前聽說那娘們的孟婆湯味道不錯,今兒個咱還能喝到鮮湯啊!”
“你廢話可真多。”趙勇德用槍捅了捅九筒的腰部:“我覺得這玩意兒就是糊弄傻逼的。哪有奈何橋的存在。咱們之前不是同樣遇到過這奈何橋嗎?不同樣被咱們給拆穿了。”
的確,在之前他們同樣遇到過標註着奈何橋仨字兒的地兒,不過後來他們闖過去了才知道,那不顧是認爲的東西而已。這次他們同樣遇到了這奈何橋,會不會和之前一樣,都只是人類所爲呢?
“嗨,是騾子是馬,咱進去瞅瞅不就得了。”見衆人猶猶豫豫的,陳天頂便是開口道。
“那……咱到裡邊瞅兩眼?就當是到黃泉路來旅遊一趟了,以前還真沒來這奈何橋旅遊過呢。”
趙勇德也是同意陳天頂的話。
看着那塊牌匾裡邊的洞穴,黑乎乎的,也不知到底是啥地兒,楊開也有些猶豫了。現在他基本上已經確定,陳三元那狗日的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危險的地兒的……
他的視線在不大的通道里邊來回的望,最後目光卻是落在了奈何橋牌匾下邊的一個似乎有些詭異的玩意兒上,走上去仔細看了一眼,發現竟是指着奈何橋裡邊的箭頭。
這不就是陳三元留給他們的記號標記嗎?他的心裡不由的興奮了起來,他孃的,總算是找到了這個記號了。看來陳三元之前並沒有欺騙他們,陳三元也來到了這個地兒。
“快看。”楊開指了指那個箭頭,而後告訴衆人道:“這不就是陳三元留給我們的記號嗎?”
衆人都驚詫的望去,果然發現了那個熟悉的記號。之前因爲光線不好,外加他們也沒有集中過視線,所以纔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這麼說,陳三元那傢伙也來這兒了。”九筒有些小興奮:“看來,他把咱們引到這個地兒,的確是有些目的。咱要不要進去?”
“進去。”楊開斬釘截鐵的道:“人定勝天,即便他是神仙,咱這麼多大活人也要鬥一鬥,走。”
楊開說着,便是扛着槍警戒,朝着前邊走去。其餘衆人也都是沒有猶豫,緊跟在楊開身後,朝着前邊走去。
走了一段路途之後,楊開才發現了事情的異樣,他們進入了一個規模不算小的大廳裡邊,高約十幾米,兩邊至少得有十幾米的距離,因爲他們的視線根本看不到兩邊的邊緣地帶。
楊開深呼吸一口氣兒,而後是砸咂舌,仔細看着面前的場面。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橫亙的粗壯河流,裡面沒有任何的水,一條彎彎的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那橋看上去,和傳說中描述的奈何橋,有着相似之處,在那橋中央,則是站着一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佝僂身子的老婦,在他的腳下,則是一個筒狀東西,因爲距離太遠,所以他們看不清筒狀東西到底是什麼傢伙事兒製成的。
“這是他孃的啥?奈何橋?”張鶴生有些不確定的問:“這玩意兒看着有些操蛋啊,叫烏龍橋纔是真的。”
“甭管是什麼玩意兒了,上裡邊瞅瞅到底是哈。”白波可沒心思和他們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下便是深呼吸一口氣兒,而後是帶着衆人,朝着那奈何橋上走去。
陳天頂卻是伸手,攔下了衆人:“我說,你們就不擔心橋上有機關?”
“機關?這橋看着光溜溜的,跟大姑娘屁股一樣,能有啥機關?”張鶴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們知道個屁,這大姑娘的屁股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玩意兒,輕易碰不得。”陳天頂玩笑似的口吻走了上去,而後是走了上去,手中的洛陽鏟,在奈何橋上邊輕輕的觸動了兩下。
咔嚓,咔嚓!
奈何橋卻是發出這般的聲音,聽得衆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那九筒,更是滿目不可思議:“狗日的,這奈何橋上邊也安置機關?開啥玩笑?這真是步步爲營,步步驚心啊,不想讓我們往前走一步。”
“你們真想過去啊。”獨眼龍有些沉悶的問道:“這奈何橋可是聯通陰陽兩界的地兒,這要是上去的話,可能就是通到陰界了啊。”
“別聽那一套老黃曆。”楊開對獨眼龍道:“什麼聯通陰陽兩界的地兒,那是古代的帝王將相才尊崇的玩意兒,咱這些人要是再相信地獄閻王的話,實在是太迂腐了。”
說着,便是朝着奈何橋上邊開了兩槍。噠噠噠的子彈將奈何橋給打得震顫起來,隨着震顫,奈何橋表面上的一層石板,竟是開始緩緩裂開了,出現了好幾個大洞。而在在大洞下邊,則是一個個鋼製長槍聳立着,尖銳的很,在手電光芒照耀下,散發出森森耀眼寒光,這要是踩下去,肯定得變成篩子。
看到這模樣,衆人都是嚇傻了,一個個的都是滿臉不可思議:“他孃的這是要趕盡殺絕啊,竟在奈何橋下邊也佈置了機關!”
衆人這個時候才明白,感情剛纔那咔嚓咔嚓的聲音,是奈何橋上邊的裂縫裂開發出的聲音啊。
“我草!”陳天頂使勁嚥了一口吐沫:“我說楊開,你咋知道這上邊有機關的?”
楊開用槍桿子指了指奈何橋下邊的一塊土地,然後對他們道:“你們仔細瞅瞅,這幾行字兒。”
楊開用手槍這麼一指,衆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到了下邊,仔細的盯着那個方位看了良久,最後還是那九筒連連咂舌:“哎喲嘿,還真別說啊,這字兒不是李俊那狗日的嗎?他怎麼會這麼善良,提醒我們這兒有機關?”
九筒發現奈何橋下邊的地面上,其實是有字兒的,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那字兒竟是李俊,也就是陳三元的筆跡。之前他們也都見識過李俊的字體,歪歪曲曲,跟他孃的蝌蚪一樣,因爲特點太明顯,所以他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不是咋地?”要說對陳三元最瞭解的,當屬陳天頂了,畢竟兩人有血緣關係,他也確定,下邊的字兒,也是陳三元的,應該就不會錯了。
“橋上有機關,謹慎慢行。”看着這個溫馨小提示,楊開是哭笑不得的看着衆人:“你們說這陳三元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是真的對咱們好?”
“我看啊。”陳天頂嚥了一口吐沫:“既然他想讓咱們跟着他,那咱們就跟着,他應該不會像殺死我們,如果想動手的話,估計早就已經動手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陳天頂說的,倒是真的,陳三元若是想動手,有很多的機會,比如大家都睡着的時候等等。
可是他之所以沒有動手殺害他們,明顯是他們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
“走,我到時要看看這狗日的,還有什麼花招沒耍出來。”既然已經將上邊的危險給解除了,所以楊開沒有繼續停留,準備上奈何橋。
其餘幾人,也都是沒有閒着,跟着上了奈何橋。奈何橋上邊的石板,差不多已經全部崩碎了,所以楊開等人想要過去,只有一個方法可行,那就是踩着奈何橋的框架過去。
奈何橋的框架,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構造的,踩上去倒是結實堅固的很,甚至都沒有搖晃的感覺。楊開走在第一位,腳踩着框架,手則是抓着奈何橋上邊的扶手,晃晃悠悠的朝着前邊走。
其餘衆人也都是緊跟在後邊。不過他們可沒楊開那般的鎮定自若。畢竟腳下是密密麻麻的長槍匕首,尖銳的箭頭直勾勾的對準他們,一不留神摔下去的話,肯定得被刺成篩子。
很快,走在第一位的楊開,便是已然走到了孟婆跟前。光線太差,所以他不得不眯縫着眼睛,看着跟前這孟婆。
當他發現,面前這孟婆,竟和人一模一樣,甚至有着人類皮膚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不可思議的回頭,對衆人道:“我草,這孟婆,竟和真人一樣,皮膚都是真的。”
聽楊開這麼一喊,衆人的視線,頓時集中了過去。距離近了,所以他們可以看到雕塑的細節。那皮膚,果然是真切的,似乎就是人類的皮膚。
“哎呀媽呀。”趙勇德直接就嚇憨了,目瞪口呆的盯着那玩意兒,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真的:“這玩意兒還真是長着人的皮膚,莫不是這孟婆,是真的?”
“嘎嘎,嘎嘎!”趙勇德話音剛落,那孟婆竟是嘎嘎的陰森笑了起來,裂開的大嘴,在衆人眼前一張一合。
“哎喲我草!”趙勇德當場就嚇傻了:“這狗日的竟還真是真的啊,快退回去啊。”
說着,那趙勇德是快速的轉身,想要退出去。
可是剛剛轉身,整座奈何橋都跟着顫抖了起來。他哪還敢動彈,只是趴在橋上,用手抱着橋上的框架。
其餘的人,也都察覺到了危險,當下也是不敢繼續和孟婆作對,學着趙勇德,趴在了橋上,抱着框架,不斷的扭頭看着那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