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土商
蔣介石極有一股子狠勁,見此情況,就窮追不捨到鎌倉。到鎌倉時天近黃昏,當天已經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了,只好先住上一個晚上,等待第二天再說。
龍邵文一路跟着蔣介石疲於奔命般的下了輪船坐火車,下了火車坐汽車,早就滿腹怨言了,此時見終於能休息了,向蔣介石告個假,說是第一次來東洋,想領略一下東洋風光,要去外面走走。蔣介石笑着用日語問了龍邵文一句:你熟悉這裡嗎?
見龍邵文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己,蔣介石笑了,“你不懂日語,又不熟悉環境,讓張羣陪你去吧!”他在自己的房間中給張羣撥了個電話,請張羣陪龍邵文去四處逛逛。照理說此時的張羣是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總參議兼軍事委員會委員,身份遠非龍邵文這一介草頭王可比,但張羣爲人謙恭,在龍邵文面前從來也不擺什麼長官的架子。而對龍邵文來說,張羣即便官再大,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故交舊友,因此在他面前說話隨便,絲毫也不覺得拘謹。蔣介石讓張羣給他當嚮導,龍邵文絲毫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或過分,如果二人追述前緣的話,當年上海光復起義時,張羣從日本偷渡回上海,立即參加了陳其美領導的上海起義。起義成功後,張羣任了上海都督府的軍務處軍械科長。他與龍邵文既是老相識,也可算作是老戰友,張羣素來佩服陳其美。對陳其美這唯一的徒弟龍邵文自然也是愛屋及烏了。
張羣笑着對龍邵文說:鎌倉最多的就是幕府的建築和武士們的宅邸。此外還有不少神社和寺院,你喜歡去哪裡走走?
龍邵文笑着說:你是東洋通,你帶我去哪裡就去哪裡,隨便走走就好了。
張羣點點頭,“趁着天色沒有全黑,我帶你去就近的長谷寺看看。對了,你不喊上你的未婚妻一起走嗎?”
龍邵文眼睛轉了幾轉,笑着說:咱們即刻便回,她累了,讓她先休息。
張羣點頭說:也好!
二人出了旅社門。也不乘車,沿途看着風俗人情,向長谷寺方向走去。進了長谷寺,只隨便看了幾眼。龍邵文就厭煩地說:這樣的廟在咱們中國多的是,何必跑到這麼遠的東洋來看,無聊透頂……他湊近張羣說:東洋的妓院怎麼樣?咱們來了這麼遠的地方,怎麼也得進去考察一下吧!
張羣一怔,“我對這種地方也不是很熟……”
龍邵文拍拍兜,“不用很熟,東洋女人喜歡不喜歡金條?”
張羣笑了笑,“金條是硬通貨,全世界的女人沒有不喜歡它的。”
“那就行了,走吧!咱們這就去玩兒東洋女人。一直聽說東洋女人溫柔可人,個個肌膚雪白,咱們來一趟東洋,若是不玩上幾個東洋女人,一來有點遺憾;二來兄弟們日後問起,也顏面無光啊!”
張羣猶豫着,“蔣先生那裡……”
龍邵文一笑,“你想喊上總司令一起去玩兒?好啊!好啊!你去對他說,我請客。”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走吧……”龍邵文也不管張羣同意不同意。拉着他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問張羣,“東洋的妓院都在什麼地方,怎麼走了這麼久也沒看到一家?東洋不會沒妓院吧!”
“日本怎麼會沒妓院,一戰結束後。日本一躍成爲輸出妓女的頭號品牌國家。很多日本的年輕婦女背井離鄉,漂泊到海外靠賣身謀生。她們行蹤北至西伯利亞、中國大陸,南到東南亞各國,西至印度、非洲。東至美國、墨西哥,足跡幾乎遍及全世界,要說日本沒妓院,這可真是天方夜譚了。”
“東洋人還真是厲害,他們每年光只皮肉生意,就能賺這麼多的錢,真是了不得。”
“這話有道理,放下全世界的其他地方不說,日本人在亞洲有兩種武器最是犀利,第一是槍;第二就是賣皮肉的娘子軍了,日本人靠這兩種武器,幾乎是打遍亞洲無敵手。這也因爲日本是個島國,資源匱乏,出口不了別的什麼東西,唯一成本低廉的就是女人了,所以他們瘋狂地向全世界出口日本女人。這批妓女用帶血的賣身錢,對日本的富國強兵政策起到了非常大的刺激推動作用。”
龍邵文聽了一笑,又問:東洋的妓院是不是與咱們上海長三堂子的規矩差不多?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既然是妓女,最終都會操皮肉生意。”
龍邵文哈哈一笑,“沒錯,只要錢花到位,從沒見過那個妓女拿捏着不脫褲子的。”
張羣說:這個倒也不見得,日本有一種藝妓就是隻賣藝不賣身,且這條行規現今已經被廣泛的接受了。”
龍邵文奇怪道:不賣身能賺多少錢?
“藝妓賺錢主要是靠表演!她們中多數具有較高文化素質,雖不見的年輕貌美,卻風情萬種;未必身材窈窕,卻能長袖善舞。咱們這次如有機會去京都,你倒真應該去看看。”
又走了一會兒,張羣指着離海岸不遠處那一排掛紅燈籠的兩層木結構的房子說:日本娼妓業最是發達,沒名沒姓的不算,只領了執照的藝妓就有八萬多人,你瞧,就是那裡了!邵文,要不我就別去了?咱們這次畢竟是來辦事的,節外生枝可不好吧!這若是讓蔣先生知道了,怕他不高興。
龍邵文笑着說:男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要喝花酒的,這可是天經地義的,總司令即便知道也能理解……再說我又不懂日語,你不給我當翻譯,我也沒法同她們溝通啊!
張羣無奈,只好半推半就地隨着龍邵文進了一家妓院。才一進門,兩個身穿和服,頭上梳了無數髮髻,臉色像牆皮一樣白的老妓迎上來,先給二人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接着就臉上帶笑,嘴裡嘟囔着說了一句龍邵文聽不懂的日語,跟着這二人就跪在了龍邵文與陳羣面前,伸手去扒二人的鞋子。
龍邵文趕忙讓開一步,笑着擺手說:奶奶的,東洋妓女也太猴急,像是八輩子沒嫖客光臨,你們放心,既來之則安之,老子今天也不去別家了。只是老子現在還沒進入狀態,你們可別這麼急着扒老子的衣服……他一臉驚奇地扭頭向張羣說:這兩個女人又老又醜,也不問咱們同不同意,就強行着來了,這是想霸王硬上弓的採陽補陰啊……
陳羣笑着解釋:她們是讓咱們換鞋。
龍邵文“哦!”了一聲,“我倒是誤會了。”他笑着說:換鞋啊!我自己來就行,也不用你們跪着服務了,快起來吧!老子走了一天,還沒洗腳,當心薰着你們。
張羣笑着說:這裡的規矩就是如此,你就入鄉隨俗吧!
龍邵文笑着罵道:這他奶奶的,這樣的服務真是讓人彆扭。
換了鞋後,兩名老妓領着二人進入了一個小房間。房間裡的榻榻米上放置了一張小桌子,龍邵文學着陳羣的樣子盤腿坐在了小桌旁。問陳羣,“下一步怎麼辦?是不是該喝花酒了?”
陳羣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話音才落,又進來一名老妓,手裡拿着一份菜單,進門就跪在二人面前,雙手前伸,恭敬地遞過菜單。張羣正要伸手去接,龍邵文已搶先接在手中,翻開看了一眼,招手把老妓叫至跟前,也不說話!只把大拇指與十指儘量分開,在菜單上量了一紮,然後就再翻一頁,又伸手在菜單上量了一紮,如此連着量了四五頁,把菜單遞還給老妓。揮了揮手,意思是讓老妓上菜。
老妓不懂龍邵文的意思,只看着龍邵文說了幾句日語。張羣在一旁翻譯說:她問你都點的什麼菜。
龍邵文不滿地看了老妓一眼,“凡是我用手量過的地方,都是我點的菜,真他奶奶的笨。”
張羣把龍邵文的話翻譯給了老妓,老妓吃驚地看着龍邵文,用日語又問了一句。
張羣翻譯說,“她問你確定嗎?這可是好幾十道菜的,怕你吃不了。”
龍邵文不滿地看了老妓一眼,再一揮手,意思是說:你管的着嗎?趕緊去準備你的,廢話少問……
張羣看着龍邵文笑着說:你在國內的瘟生還沒當夠,現在又跑到國外來當瘟生了,哈哈!
龍邵文笑着說:這嫖妓也有不少門道,第一次登門,一定要用大手筆鎮住她們,讓她們知道咱爺們有的就是錢,根本就不在乎,那樣她們纔會乖乖地聽咱們擺弄。等你嫖妓嫖多了,自然就能體會到我說這話是言之有據了!”
張羣笑着說:我這是偶爾爲之,是不可能嫖多的,因此這其中的道理,我是很難悟透了。
說話間,房門被敲響了,張羣用日語說了一句什麼。門就被拉開了,龍邵文向門口一看,外面黑壓壓地跪着一羣穿着和服的妓女,龍邵文大樂,向她們招招手,“全部進來吧!老子全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