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說,半小時後毒發了,我的身體開始從內到外的痛,彷彿有尖銳的東西要刺破我的血肉,刺破我的皮膚長出來。但我卻動不了,只能忍着。我下意識的咬着下脣,感受着那滾熱的血液順着我的脣,沿着我的下巴留在地面上。
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的水長老笑道:“很痛吧,這纔剛開始,放心吧,要不了你的命。”然後只她起身,走向我,然 後蹲在我面前,用手支着我的下巴,力道控制的很好,沒有讓我的頭髮觸碰到那頭頂的水線。
我瞪着她那張邪魅的臉,她依舊是不怒,卻想看到一見十分搞笑的場面一般,笑出了聲,然後那笑聲突然停止,她 看着我,說道:“這是剛剛毒發,你就受不住了?你這周身的刺還沒長出來呢。慢慢體會吧。”然後突然鬆手,我的下巴 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我不禁悶哼了一聲。她坐回原位,笑道:“順便提醒你一下,每五分鐘,毒深一分,最開始是向外 長刺,不過你放心,刺不會從眼球里長出來喲~”頓了頓,盯着我的雙眼,有說道:“畢竟這麼漂亮的紅瞳,傷了,可 惜。”
隨後她便不再說話,整個房間裡靜的離奇。但是五分鐘一過,我便知道她剛纔說的‘刺’是什麼意思了。我的痛苦絲毫 未見,伴隨着皮肉撕裂的聲音,我感受到了我的身體長出了刺,很痛,痛到我不禁叫出了聲。
不過正如他所說,那刺並沒有從我的眼球長出,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那掛着血絲和點點皮肉的白色骨刺在我的眼下長 出。
不到一分鐘,那些骨刺就停止了生長,但我知道,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因爲我的身體上還沒有長滿骨刺,而在一 旁看着的水長老還是那副看好戲的樣子。
果然,下一個五分鐘到來時,我的身上又出了骨刺,而且上一次長出來的骨刺還在加長,加長的後果就是碰到了上 方的水線,但是讓我驚奇的是那水線並沒有將我長出來的骨刺削斷,而是在骨刺碰到的瞬間就凝成墨色的液滴,滴落在 皮肉破裂的傷口處。
那些低落的墨滴,讓我不禁哀嚎出聲。
而在一旁看着我這番慘狀的水長老,卻笑出了聲。
不知道是第幾個五分鐘,我只知道,我的身體上長滿了骨刺,現在的我,連嘴都閉不上,因爲我的牙齒也長出了尖 銳的骨刺,而水長老還重新佈置了水線。看來是停止生長了了麼,終於可以不用這麼痛了,我在心中不禁常舒了一口 氣。
可是水長老卻好似看穿了我幼稚的想法,她笑道:“你以爲這就完了?”話只說了一半,卻足以引起了我恐懼,‘你以 爲這就完了?’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但是身體上已經再無法長出骨刺了,身體外面已經長滿了,等等,身體外面!難 道!
我不禁瞪大雙眼看着水長老,我說不出話,只能看着她,她卻賣萌的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喲~”還向我眨了一 下眼睛。
果然,五分鐘後,骨刺並沒有停止生長,因爲外部沒有空間讓骨刺生長,骨刺就轉移了方向,向內生長,好痛,腹 部傳來了前所未聞有的痛,然而我現在的哀嚎聲都是沙啞的。
爲什麼這麼痛,那種鑽心的痛,腹部那種下墜的痛楚由內而外的傳遍全身,我不禁顫抖起來,然後因爲嘴閉不上, 我開始吐血,萬一骨刺扎到心臟怎麼辦,不會的,他們不會殺了我的,如果我死了,那份能量也會隨我而去。這樣虧本 的買賣他們不會做的……
在一旁靜觀的水長老說道:“怎麼?還不同意,那你只能接着痛了,放心,傷不到重要的器官。”隨後她拿起桌子上的紅酒,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說道:“流了這麼多血,怎麼說也要補補水分是不?”
隨後她便拿將酒杯倒置,裡面的紅酒盡數的灑在了我的身上,隨後我又哀嚎了起來。然後暈了過去。暈倒前還聽到 水長老說道:“嘖,可惜了這杯上好的紅酒。”
我是被痛醒的,因爲骨刺又開始長了,現在從我的喉中已經在發不出哀嚎,因爲喉嚨被骨刺刺穿了。但卻完美的避 過了動脈。
又是一輪劇痛,我感受到生命在在遠離我的身體。
不是不會殺了我麼?沒用的貨物就要扔掉麼?寧願毀壞也不會保留是麼?這麼虧本的買賣他們真的會做啊。
蘇蕭,對不起,我以爲可以再陪你一段時間呢。
正在我在內心裡讀遺言的時候,房間的門碎了,是的,是碎了!我強睜的眼睛,看向那破碎的門口,原來是蘇蕭來 救我了。
真好。死前還可以看到蘇蕭,真好。
我奮力的張開雙眼,看着蘇蕭和水長老打鬥,蘇蕭不管水長老的毒,他直接喚出那把巨劍就像水長老看去,那些迎 面飛來的毒,大部分都被那把巨劍擋住,那毒還沒碰到劍身就被劍身周圍炙熱的氣息蒸乾。
然後舞起那劍,那一朵朵的劍花,那一道道的劍鋒,處處針對水長老,水長老躲閃不及,被蘇蕭的劍劃傷,本一位 只是手臂劃傷一道血口,卻沒想到水長老的左臂直接蒸發殆盡,果然只是一個分身麼。
在水長老失去左臂的時候,水長老出聲:“我這裡有解藥!”蘇蕭立馬停手,但是那巨劍還是橫在水長老的脖頸處, 因爲這位水長老只是一個用水做的分身,所以,在巨劍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禁冒出白氣。
水長老爲表誠意,撤了我身上的水線,然後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說道:“這裡是解藥。”
哪知蘇蕭在根本沒有理會那瓶被稱爲解藥的解藥,而是走到我身邊,放下那把巨劍,將我抱起,輕聲的對我說:“對 不起,我來晚了。”
而我只能任由他這麼抱着,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的骨刺扎進了蘇蕭的身體裡,我的掙扎只能讓骨刺扎的更深。見到此 情此景的水長老說道:“爲什麼?你完全可以用飛行術帶她走!而且,不過就是一個廢人,要她何用?”
蘇蕭沒有拿劍,但那劍卻自己飛向了水長老,劍直接插入水長老的腹中,隨後一個橫掃,將水長老劈成兩半,在水 長老的吃驚中,蘇蕭冷冷的說道:“望你記住,她是我的愛人,我的王妃。”
隨後水長老就消散了,蘇蕭抱着我離開,等我再次醒來,周身的刺並沒有消失,媛翼阿姨只是做了止血和延緩刺的 生長,我醒來的時候媛翼阿姨正和蘇蕭爭執什麼。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媛翼阿姨說:“如你所願,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什麼孩子?等等,孩子!難道蘇蕭之所以不碰我,我之前之所以感受到腹中的劇痛是由於我有了孩子?
我瞪大雙眼,嗚咽着,蘇蕭馬上看向了我。以爲毒發了,連忙說道:“毒發了?再等等,媛翼已經在想辦法了。”隨 後蘇蕭劃開了手腕,讓血流入我的嘴中。
我好想問問,是不是我真的有了孩子,如果是真的,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早察覺到就好了,那是我和蘇蕭的孩 子,我可以把能量交給他們,這樣的我孩子就能保住了,我們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我不停的嗚咽着,媛翼阿姨好像察覺到什麼,便問道:“想說話?”
我眨了一下眼睛,媛翼阿姨淡淡的說:“你喉管刺破,說不出話。”
隨後媛翼阿姨問道:“聽到我們剛纔的談話了?”我又眨了一下眼睛。
蘇蕭驚訝的看着我,隨後低下頭,說不出話來,然後再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媛翼又說道:“你有了三給月的身 孕,但由於身體緣故,你不禁沒有顯懷,而且還不適合生產,就沒告訴你。”然後媛翼頓了頓,接着說道:“現在……孩子 沒了。你先休息,等你痊癒再報仇也不遲。”隨後媛翼阿姨便出去了。
聽到媛翼阿姨如判決般的聲音,我哭了,我的孩子,我和蘇蕭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蘇蕭抓着我滿是刺的手,說 道:“英,對不起,對不起……”
那一夜,蘇蕭說了無數個對不起。而我則聽了無數個對不起,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