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此刻才意識到毛文龍的不簡單,顯然已經太遲。而毛文龍似乎也不想就這樣平息,他根本沒有理會福王的示好,而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低聲吩咐浩大:“這些人身份可疑,都抓起來審問。”
毛文龍最終帶着陳瀾以及洪紫嫣先行離去,把餘下的事情都交給浩大去處理。而毛文龍他們剛剛離開沒一會,突然大街上衝來一支大軍,足足有三千人之衆,呼啦一聲直接就把福王十幾人給包圍了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高傑四人立刻就萎了,沒想到這次真的踢到了鐵板上。
福王的臉色更是難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剛纔的年輕人身份絕對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初來乍到的便碰上這樣的事情,他的計劃還未展開,現在卻把自己給陷入這樣的困境當中。
“放下刀乖乖受綁,若敢有半點反抗,殺無赦!”浩大獰聲對福王等人大吼。
面對三千大軍的包圍,又要顧及到福王的安危,更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打是肯定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唯有乖乖聽話,除此已經別無選擇。
最終,福王以及隨從全被趕來的東江軍綁了起來,押送去毛府,準備讓毛文龍隨時可以提審。
毛文龍被福王這一打擾,已經沒了興趣再逛街,陳瀾與洪紫嫣也同樣沒了興趣。於是三人便直接回了府裡,剛剛安頓好二女,毛文龍還未來得及歇歇腳,便見浩大已經回來。
“那些人都沒有反抗吧?”毛文龍輕言問道。
“沒有,看到我們的人及時趕到之後,他們都放下武器乖乖受綁。現在人都抓到了府裡,總兵是否現在就提審?”浩大抱拳稟道。
毛文龍點點頭說:“把人帶到議事堂,現在就去問問看。”
浩大沒有多言,當即領命下去辦事。
毛文龍也隨後前去議事堂,進了大門便見大堂內已經跪滿了人,爲首者正是那個多看了陳瀾以及洪紫嫣一眼的中年男子。
毛文龍徑直走到正位上坐下,然後冷眼看着福王,冷笑道:“你們是何人?”
福王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剛纔被抓來的時候,他已經瞭解到這裡就是毛文龍的府邸。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這會直接就坐在主位上,不難猜到,眼前之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毛文龍。
只是,讓福王感覺到疑惑的是,眼前的毛文龍年輕實在太輕了,根本與傳言中的毛文龍年紀不相符。所以,福王纔會這樣子困惑,不知眼前人是不是毛文龍?
福王一番考慮後,他遲疑着言道:“我想見毛文龍。”
毛文龍挑了挑眉,冷笑道:“你想見他有何事?”
面對這樣的口氣,福王立刻就更加疑惑起來。毛文龍在河南以及陝西應該是真正的掌權者,可眼前這個少年卻絲毫沒有半點忌畏,居然直呼其名。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結果,要麼眼前的少年就是毛文龍本人,而第二種則是眼前的少年比毛文龍還要厲害的人物。相比較後面的可能,福王更願意相信前面第一種可能。
“你就是毛文龍?”福王頓時脫口而出。
“少廢話,快說你到底有何事?”毛文龍似乎已經沒了耐心,他的語氣又加重的些許。
福王見此,不敢再墨跡,他急忙言道:“本人便是南京的福王,朱高嵩,想見毛文龍有事商議。”
此刻,已經容不得福王再隱瞞下去,或者說他想要隱瞞下去也沒辦法。還不如現在就把話給攤白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毛文龍聞言之後,立刻就想起前不久從南京來的那封信。不過他對這個什麼福王根本沒有興趣,即便知道他是來討好自己的,毛文龍也沒有興趣與之廢話。
若想要什麼好處,他完全可以跟崇禎合作,何必下作到要去與根不正,苗不紅的福王合作,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原來你就是福王,看你這個摸樣,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對於你的冒犯依舊需要接受懲罰,還有,接受懲罰之後,你們最好立刻滾回去南京,若還敢來此逗留,那就別怪我一點面子都不給。”
毛文龍惡狠狠的威脅了一番,然後便把浩大叫到身旁,低聲與他嘀咕了一陣。
浩大邊聽邊連連點頭,最後才抱拳言道:“總兵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處理妥當。”
毛文龍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然後起身自行離去,連看都看一眼福王他們。
福王面現急色,他張口本想喊住毛文龍,卻被浩大攔住了話口:“不用喊了,總兵根本沒心思聽你在此廢話。連我家的主母你都敢冒犯,不得不說你這個混蛋王爺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嘲諷了福王一句,浩大可沒有心思與其囉嗦下去,直接讓侍衛把十幾人弄到府衙裡的大牢,先關上十幾天。直到福王的人送來十萬兩白銀,然後再酌情處理。
這邊剛把福王的事情打發了,沒想到毛伯文便已經找了過來。毛文龍得知後,他當即便接見了毛伯文,待他如上賓。
“毛叔,你都想好了嗎?”毛文龍開門見山的言道。
毛伯文對於眼前的少年就是毛文龍本人,心裡依舊感到不可置信,畢竟年紀的差異是無法假扮出來的。可眼前的少年卻的的確確就是毛文龍這點沒有什麼可疑惑的。
從毛府裡的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這一點,眼前的少年就是毛文龍無疑。毛伯文心裡很是矛盾,既高興又不可思議,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毛文龍?
看到毛伯文的手足無措,毛文龍輕笑道:“莫要有壓力,說到底外面始終都是一家人。雖然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些神奇的事情,也讓我失去了一些記憶,導致我現在記不起來你們,但親緣關係依舊存在,我多少還是感覺得到。”
讓毛文龍這麼一說,毛伯文確實稍微安心了許多,他遲疑了片刻才起身向毛文龍正式行禮言道:“少爺!”
毛文龍點點頭,臉上始終帶着和善的笑意:“坐下吧,無需多禮,你先跟我說說族裡目前的情況。至於我的事情,日後你自然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