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盛的三萬騎兵抵達允州府後,他當即把允州府的防守事情全部交給承祚去打理。他連城都沒進,直接帶着三萬東江軍騎兵,立刻前去追殺已經聞風而撤離的金兵。
允州府一處荒山下,三萬東江軍騎兵已經再次盤踞兩天,陳繼盛每天除了派出幾百個探子撒網式的尋找那些散落四處的金兵之外。同時他也派出探子前去尋找金兵已經撤退的主力行蹤。
兩匹快馬直接衝進大軍營地,下馬後,兩個騎兵飛奔向陳繼盛的大帳之中。
陳繼盛正與徐敷奏在山東地形的沙盤上,研究着要如何堵死金兵撤退的後路。
此時,兩個騎兵飛奔進來後,單腿跪地向陳繼盛稟道:“將軍,我們查到了金兵的主力蹤跡。”
陳繼盛大喜,飛奔向前,追問道:“快說,金兵主力現在在哪裡?”
騎兵不敢怠慢,立刻稟道:“將軍,金兵的主力目前正向東昌府的方向挺進,再有一天便能夠抵達黃河。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金兵定然會在東昌府附近度過黃河,然後從東昌府撤離。”
陳繼盛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大笑幾聲後,陳繼盛揮手讓兩個騎兵下去休息,然後飛快的跑到沙盤上,找出金兵即將抵達的地方,呵呵笑道:“敷奏,這次我們就在黃河邊上,給這些金兵一個迎頭痛擊怎麼樣?”
徐敷奏仔細的查看了沙盤上週圍的地勢,他卻搖搖頭說:“在那裡全是山丘地勢,對我們騎兵而言並不是打仗的好地方。”
聽徐敷奏這麼一說,陳繼盛當即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他冷靜下來沉思了片刻,然後堅決的說:“金兵明天即能抵達黃河邊,我們就算現在追過去也已經來不及。我們現在只有今晚一晚的時間趕路,必須得在金兵抵達黃河邊的時候,比他們快一步抵達,然後在此地埋伏。”
徐敷皺皺了皺眉說:“難道你想讓將士們都放棄騎馬,要與金兵在荒山裡廝殺。”
陳繼盛點頭活:“不錯,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可行。或者你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不妨說出來參詳參詳?”
徐敷奏搖頭言道:“沒有,正如你剛纔所說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一晚上趕到黃河邊埋伏下來已經很趕時間了。”
陳繼盛翻了個白眼,不滿的說:“那你現在還不贊成我的辦法,還是說,你想讓金兵過了黃河,然後再與他們在東昌府的平原上交戰?”
被陳繼盛誤會,而且還是這樣的情況,徐敷奏可不敢怠慢,他當即解釋道:“你可別亂誣陷,我這不是小心爲上嘛。現在全聽你的,這樣總行了吧。”
陳繼盛立刻嘚瑟起來:“早就應該這樣了,浪費時間。”
說服了徐敷奏,陳繼盛不再墨跡,當即下令整軍出發。一個晚上的時間要從允州府趕到東昌府的黃河渡口,這時間的確有點趕。
好在此次東江軍都是騎兵,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一個時辰後,三萬東江軍騎兵在陳繼盛與徐敷奏的率領下,快速的向東昌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與此同時,金兵的主力也在慢悠悠的向陳繼盛他們所定的目標地點挺進。金兵在看到身後並沒有東江軍的追趕後,他們並不急着撤離,而是一路上專門往畢竟偏僻的地方走。
一路上凡是被他們撞見的村莊或者小鎮,全部遭受到毀滅性的搶驚,無一倖免。金兵所到之處,家毀人亡,一個個村莊都被夷爲平地。
金兵剛剛毀滅了一個村莊,收穫頗豐,趾高氣揚的金兵一路慢慢前行,一路上有說有笑,都在討論着各自的收穫。
緩緩前行的金兵中軍裡,齊哈爾哈哈大笑:“這大明實在是太富裕了,到處都有村莊,還有頗多的糧草。這次山東之行收穫抵得上我們拿下嘉峪關的所獲了。”
與齊哈爾隨行的是先鋒將領梅戈隆,此人生得瘦小與正常的金人有着明顯的區別。要說他的長相其實更像是大明人,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其實這個梅戈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血兒,他的母親是他的父親從大明搶去的明人。因爲不是純正的金人血統,曾經的梅戈隆從小就備受族人的排擠,地位更是無法與其他正常血統的族人相比。
他有如今的地位也是經過一番拼命才掙來的,可也因爲他身世的問題在其心中留下不小的陰影。導致他現在對於明人的仇恨不小,殺起大明百姓來,他更是從不手軟。
“將軍,既然這大明如此富饒,要不我們乾脆別急着回去,多搶一些,然後回去說不定大汗會很高興。”梅戈隆嘿嘿的陰笑道。
齊哈爾其實也挺不願意這麼快就趕回去,對於大明的富饒,他很是動心。可惜這次一腳踹到了東江軍這個鐵板上,他們不得不小心。
一番仔細的考慮後,齊哈爾搖頭言道:“算了,反正這大明也跑不了,日後大把的時間可以前來劫驚,不必急在一時。”
梅戈隆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多言,只得閉口不再言語,默默的趕路。
天色已經漸暗,金兵並沒有連夜趕路,而是在天黑之前就停下來休整。等待明天天亮之後再繼續趕路,反正沒有追兵,金兵完全無需急着趕路。
金兵停下來休息,這給東江軍爭取到不少的時間,陳繼盛得知後哈哈大笑,連聲高喊着:“天助我也。”
東江軍沒有任何的意外,在當天的凌晨,陳繼盛他們終於抵達了埋伏的地點。
一番忙碌後,陳繼盛與徐敷奏才得以休息,兩人啃着乾糧就着涼水乾嚥着。
“呸……”
陳繼盛突然吐了口痰,不滿的嘀咕:“他孃的,那些該死的金兵,一路上把碰到的村莊都給夷爲平地,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老子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徐敷奏同樣臉色陰沉,這些事情他們也是剛剛纔得知,兩人在知道這些事情後,原本的好心情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