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自從投靠了錢虎,一直在錢虎新組建的第二艦隊做指揮使。目前正在進行新的龍牙戰艦水上訓練,錢虎的想法有些多了,蘇山島是張德彪前次帶回來的吳朝陽駐防,原劉香麾下的得力干將,不過因其人的心術不正,而被張大彪發配到蘇山島駐守。
這點也是得到了錢虎的批准,錢虎越想越覺得吳朝陽有問題,搞不好靖海一地,便是他和海寧兩人聯合起來合演的一場戲。說不定兩人都已經投靠了鄭芝龍,要說銀子,鄭芝龍也算是一代梟雄,他麾下劉香的原部下可有不少的人投靠了過去,都得到了重用,唯獨吳朝陽到了登州,反而沒有得到重用,致使他生起反叛之心也在理解之中。
然而,錢虎實行均田令後,在劉香老部下中他職位最低,反不如原先比他職位還低的一些海盜。曾經享受過那種高高在上的日子,獨立統領一支艦隊,如今卻只是一支艦隊中的一個分艦隊,少之又少。
看着那些曾經在他手下或是不如他的人,如今大多都成了錢虎手下的高級將領,唯獨他是個例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於人下,只要鄭芝龍稍微給點甜頭,許下一些空頭支票,又讓曾經劉香的老部下前來說項,那麼造反是必然的事情。
當錢虎來到石島後,關海已經到了石島,看到錢虎後,當即給錢虎行了個軍禮,錢虎笑道:“關海,目前發現蘇山島有什麼異動嗎?”
聽到錢虎這麼一說,眼睛突然疑惑起來,搖了搖頭道:“沒有,卑職一直都在鏌鋣島訓練士兵,根本沒有顧及到其他弟兄的情況。”
他心裡疑惑頓生,知道錢虎突然來石島,而且還是秘密前來,說明出大事了。難道是那個傢伙造反了,還是蘇山島吳朝陽反。
按說目前錢家軍可是威名赫赫,乃百戰百勝的隊伍,誰不喜歡在這樣的軍隊中待下去,不需要給上司拍馬屁,也不要給上司送銀子,只要有才並經過考覈,都可以得到相應的提升。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飯,這也是他越來越喜歡錢家軍的地方。
感覺這纔是軍人的生活,不過看到錢虎這麼一說,他無從說起,一直在咬着牙,畢竟他目前統領的便是第二支全新的龍牙戰艦,兩千海軍將士。正想着請示將軍出去給這些新兵蛋子歷練一下,讓他們跟萬長青一樣可以護送商船到朝鮮。
“嗯!”錢虎坐在營帳中,手指卻在不停的敲着椅子手柄
,這個時候,李道青卻把嘴巴湊到了關海耳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完後,還沒有等錢虎開口,立即起身道:“將軍下令吧!我關海得將軍知遇之恩,如今卻把我軍中的第二艦隊交給屬下,要是蘇山島出現問題,屬下可以保證不會讓吳朝陽逃走。活捉他到將軍面前由將軍處置。”
“我不是不信任你,要是不信任你,也不會把第二艦隊這麼一個重要的艦隊交給你。我考慮的是蘇山島上的吳朝陽怕是造反了,並且投靠了鄭芝龍。哎!那裡可是有三艘龍牙艦,心疼啊,要是打起來,我們投下去的銀子又要打水漂。”錢虎一臉肉疼的模樣,還有些擔心,這龍牙艦可是目前登州中最好的戰艦,也是整個太平洋上最強大的戰列艦。
每首戰艦投資了不下五萬兩的銀子,目前投資下去建造的戰艦也才五十多艘,那三艘要是打沉,便是十五萬兩銀子,而且雙方的損失還很大。
這些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兵,其中只有少部分是海盜出生。而且這些原劉香的老部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投靠了鄭芝龍,這纔是他最爲忌憚。好不容易把這些士兵那曾經的惡習統統校正過來,他的心血付出了多少,銀子投下了多少,心裡最清楚不過。
雖然每隻軍隊中都有軍法處和軍情局的人,但是要是有鄭芝龍的人蔘與,這並不是難事。掌握一個小小的蘇山島還不是手到擒來,別人做不到,但是鄭芝龍卻可以。
要說富有,鄭芝龍絕對的富有,幾千萬銀子並不是低估,富可敵國也不爲過。如今他跟鄭芝龍正在爭奪朝鮮的貿易和航線,雖然沒有把手伸到了南洋一帶,但是鄭芝龍不可能看不出來,早晚兩人必有一戰。
不過是因爲兩人都同爲大明軍官,不敢明目張膽的來,但是那些他這個海盜出身的超級海盜巨頭,如今可是與荷蘭、葡萄牙、西班牙三國之間即使聯合又是競爭的搶奪海上這塊大蛋糕。
內陸從來沒有人任何人一個紅毛鬼染指他的利益,並且還通知了大半南洋,洋人只有通過他的關係來進行貿易。
即便是受到這些紅毛鬼的牽制,但是也不是錢虎目前的海軍可以抗衡。以吳朝陽的那種短見,並且現在整個大明海軍中唯獨鄭芝龍一家獨大,達到讓人難以啃動這個巨物的地步。
本身事情因爲劉麗的身份就不可能合作,而且他也要在海洋上分一塊蛋糕,以鄭芝龍如今滅了劉香這個老丈人,又把陳衷紀剿滅。如今只剩下楊天生這個唯一的海盜跟在鄭芝龍面前俯首稱臣,當然,還有一點,便是鄭芝龍還看不上他這點力量。
兩人還沒有發生真正利益上的衝突,登州商人目前販賣到南洋
的物品都經過鄭芝龍抽層。與其他商人無疑,同時也是他在向鄭芝龍示弱。
但是經過他在登州每戰皆捷後,已經生出了警惕心,這是鄭芝龍第一次向他試探他的底線,是否有意把手伸入海洋貿易。
錢虎知道他需要時間,只要給他五年的時間,那麼他並可跟鄭芝龍一戰,至少可以把朝鮮和日本這兩個地方納入口中。當然,還得把臺灣打下來,趕走荷蘭人才是首當其衝的大事。
想到這裡,終於擡起頭來,凝視着關海道:“我不管你使用何種辦法,一定要保存下那三艘龍牙艦。什麼手段都可以,要是吳朝陽沒有造反,那麼便是我下令對海防進行一次突檢。其後你便對其他海防搞一次檢驗我登州海防,要是真的反了,那麼直接殺了。不要在通報了,至於靖海中的海寧我親自處理。”
“是!”
得到了錢虎先斬後奏的權力後,關海反而露出了笑容。在他眼中吳朝陽根本算不得什麼,而且蘇山島中大多都是登州人,根本不可能跟着吳朝陽造反。
其實關於吳朝陽此人他也見過,當時對此人就沒有任何好感,此人造反他不覺得出奇。
得到錢虎的命令後,他放下心裡的顧忌,他是忌憚張大彪,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兼且張大彪還是錢虎的大舅子,從這點上他就不敢亂動。
曾經他示意過張大彪,注意吳朝陽這個人,不過張大彪沒有理睬。所以此後再也沒有提起這事,現在錢虎突然到來,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心裡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瞧着關海離開後,錢虎笑了笑,意味深長道:“這個關海是個人才,很有政治頭腦。”
“他?”李道青不信道。
“你小看了他,要是我沒有猜錯,關海應該在我召見他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是吳朝陽哪兒出問題了,別看他在這裡一句不吭,我敢打賭,他其實早已經防備了蘇山島的吳朝陽。”錢虎道。
“不會吧!他能事先得知?豈不是可以跟諸葛亮一比。”李道青跟海軍沒有多少接觸,畢竟他是陸軍,而關海是海軍,對其人瞭解不深。然對關海在錢虎攻陷登州後,突然對孔有德的人馬突襲,隨後投靠了錢虎。
“其實他幾個月前就已經提醒過張大彪,可惜張大彪這個傢伙沒有聽取,也沒有主意。是故,他才保持了沉默,這也是我爲什麼把第二艦對交給他的原因。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將領,必須要有識人之明。懂得各個屬下的性格,那麼他纔算是一個合格的將領。正因爲他的想法跟我一樣,所以我把他放到了鏌鋣島來。他心裡同樣清楚,只不過心照不宣罷了。”錢虎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