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整個大峽谷中,他所率領的兵馬十不存一,手中的精銳在此一役,竟傷亡殆盡,沒有了資本,雖然有危險,這次是冒着風險而做,在兒子死後使他失去了理智,現在才醒悟過來,這不過是一個圈套,一個給他專門下的套子。
兒子的死不過是一個開始,引起他的怒火,第一次在這裡不過是爲了安其心,第二次使其降低峽谷畏懼和陰深。一戰而定乾坤,此人的心智極爲可怕,想起曾經一個屬下還規勸過他,要他慎重,不可輕舉妄動,這關乎着整支隊伍命脈。一旦登州失陷,整個叛軍將陷萬劫不復之中。
想到這裡,王成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自己的一百親衛已經只剩下了十人,還是但是他聽到這轟隆聲時,反應快捷了點,又在山腳下一塊五十米的巨石巢穴中躲過了這一劫。
龍山外在聽到峽谷內雷聲陣陣,慘叫聲,哀嚎連綿不斷的傳出來,在看到大牛揹着兩個受傷弟兄出來後,只有八個人,一個被碾成了碎肉,一個已經被巨石很泥土給活埋了。
沒有希望了,如今還有兩個弟兄需要救治,當即馱着兩個傷員,快馬加鞭直奔虞山而去,目前他們都只是暫時xing的幫助他們止住血而已,其餘還得到了虞山後,需郎中來進行治療,兩人都是錢虎的心腹,精銳中的精銳,否則這麼冒險的事情也不會叫給他大牛來做這件事情。
他和羅通的任務原本都很重,不過看到被炸掉的半山腰倒塌下去後,羅通反而是最輕鬆的活兒,最關鍵的一環他都已經完成了。
羅通領着三百多人直奔峽谷而來,看到裡面的慘象後,他難以想象,剛纔聽到大牛描述了一下,但是真實看到後又是另一番感受,這便是地獄,好多人的屍體四肢被分離,有的頭被壓在石頭下,有着則是雙腿直接被埋,只剩下一個頭顱露出外面,不過氣息都斷絕了。
有的士兵在羅通進入後,看到還有氣息,四肢已經不完整,已經在哪裡哀鳴,扭曲的臉龐,一時不忍,直接揮起刀直接斷了他的生機,反而得到了對方感激的眼神。
不過羅通沒有發現,當他進入峽谷後,王成已經離開了,既然在這裡被埋伏,說明這裡還有人在截擊他逃逸的路,則是打算要把他全部殲滅在這裡,且登州城現在應該也有危險,假若他沒有猜錯的地話,在兵力空虛後,應該有人進入,否則也不會爲了他下這麼大的力氣和心思來算計他。
孔有德能給他坐鎮後方的後勤及其自己的老窩
,當然相信王成的才能。在用人上孔有德還是很有一套,王成第一想到了登州城,現在他已經感覺到幕後推手便是那個錢虎。
想起自己一家老小都還在登州府,而且登州一旦失去,將是叛軍中的一場災難。至於峽谷中那些受傷的士兵,他根本沒有時間,同時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逃慢了怕是命都得留在這裡。
所以在大牛下去後,他便已經隱藏了起來,隨即羅通進入峽谷後,他纔剛領着自己剩下的幾個親兵直奔登州而去。
羅通沒有在乎這些沒有死在峽谷中的幸運者並沒有去追趕,看着逃離的幾人,眼中露出了冷笑:“假若你們都還能逃出去,老子羅通也不要混了。我會那麼傻把全部都調到這裡來嗎,不論你朝那一條路都有我的人在把守,想活命是那麼容易嗎?”
“隊長,我們不需要追趕嗎?”其中一個小隊長問道。
“爲什麼要去,咱們在這裡已經做得不錯了,嗯,當然功勞是大牛的,但是我們作爲將軍的心腹愛將,也要給這些新來的人一點希望,不要把功勞全部攬在身上,我的功勞已經不少了。也要給別人喝點湯,做人不能太貪。”羅通甩了甩馬鞭,感嘆道。
有種高手寂寞,不過下面都是一個村中的夥伴,在心裡對羅通這種裝bi的行爲不以爲然,要裝bi也是在別人面前裝啊,在咱們一起長大的人中裝bi,這不叫裝bi,這叫虛僞。
你那點兒德xing,誰還不知道,就剩下那麼幾個人了,還說得那麼好聽,恐怕只夠李道青塞牙縫,大牛也是的,何必搞得這麼血腥,一次爆破就幹掉這麼多,當時我還擔心,現在好了,咱們不也是在大牛這個混球手中喝湯的資格都沒有了。
王成當然不知道前面還有人早早的等他呢!如今使用兩條腿走路,跑了二十多里路後,見後沒有追兵才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追兵,這錢虎絕對想不到咱們還能逃出來,現在恐怕還在尋找咱的屍體。
對於登州的安危,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等他剛回登州至少要兩天的時間纔回到,否則累都會累死在路上,一身的汗水浸溼了整個衣服,來到一條小溪邊,隨即停了下來,開始用手捧起喝了起來。
跑了這麼遠的路,他實在太累了。然而,他沒有看到這條小溪還有五十多人正在小路兩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這條路是前往登州最近的一條,不宜大軍經過。但是李道青卻選擇了在這條路上截擊王成,只要龍山哪裡得手
,那麼王成絕對沒有多少兵馬。
這條小道後面五里的路上都被他設下陷阱,想要過去並非那麼容易,他們可以一邊阻擊一邊後退,且羅通本身就駐紮在龍山,同樣不會放過在後面追趕。
“羅通這狗日,把大功都撈去了。”剛剛罵完,便看到這幾人中,有一個便是王成後,才閉上嘴巴,對剛纔罵羅通感到尷尬,畢竟這大頭還在這裡,只要宰了王成,功勞絕對很大。
本以爲看到這麼幾個人,以爲沒有什麼功勞可撈了。不想這竟是一條大魚,瞧着王成沒有發現不遠處的李道青,而是整個身子全部癱軟如泥,不停的在小溪邊捧水喝,口太乾燥了。
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王成才感覺不到那麼幹渴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身邊的幾個親兵也好不到那裡去,如今仿若喪家之犬。
個個都垂頭喪氣,沒有曾經的生氣,這次的打擊太大了,心靈深處想起峽谷中那一幕後,身子都在不斷的打冷顫。
從未見過這種藉助火藥來殺人,這種殺法,他們有種畏懼,對錢虎感到骨子中那種害怕。此人太可怕了,雖然蓬萊閣失陷後,可以說因爲兵力空虛,然這次絕對是一場智力xing的較量。
三千人啊,就這麼說沒有沒了,而且連敵人都沒有接觸便全軍覆沒。想起錢虎對待敵人的手段,乃他們見過中最恐怖最殘忍的一個。
凡是敵人,家人幾乎都沒有一個活下去的希望,想想蓬萊閣,那麼多人全部他給殺了,即便是朝廷的人,也不過是對主犯進行滅族,但是絕不會對那些小魚小蝦也同樣如此。
在跟朝廷比起來,這個錢虎更加可怕,人狡詐如狐,下手又是那般狠辣果決。這次,三千人便被幾個人就滅得乾乾淨淨,目前剩下他們幾個,還得爲今後的出路打算。
不回去登州,直接去黃縣,恐怕死得更快,孔有德要是得知他因爲兒子之故,一時頭腦被仇恨衝昏了頭,然後把登州中的精銳被人家設下了一個套子,直接全軍覆沒,恐怕不需要他辯解,當即便會被孔有德直接推出去砍了。
想到這裡,王成不由淚流滿面,如今是逃到哪裡去,已經沒有了他王成的容身之所。現在寄希望於登州城並非是他想象的那樣,那麼他還有機會重新再來。
只要堅守住登州,那麼孔有德也許會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放過他一馬?這已經是一種奢求了。他不會報太大的希望,不過有希望總沒有希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