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一聲商人裝扮,看起倒是有幾分商人市儈的氣息,錢虎打量了一下進來的黃龍,起身迎接道:“哈哈哈!人說見面不如聞名,然我今卻要說聞名不如見面。黃將軍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果決,難怪能讓韃子久攻不下旅順,真乃虎將。”
黃龍沒有想到錢虎這麼坦率,一股軍人氣質,心生好感,當即放下頭上的圓帽,哈哈一笑:“將軍到以我想象中一樣,果然人如其名,難怪能消滅一個韃子的牛錄。比本將軍狠,有膽魄,真乃虎將也!”
“靠!把老子說的又還給了我,丫的,玩人也不是玩的吧!”錢虎心裡暗暗的誹謗了一通,臉上卻清虛道:“哪裡,要不是將軍把手海道,御製韃子從海上進入山東南部,我登州可就是直接面對韃子的威脅了。如今旅順在將軍手中,致使韃子不敢大肆從海上寇邊。”
錢虎抱了抱拳,又道:“沒有將軍固守金州,小弟也不敢無所顧忌直接把一牛錄的韃子全宰了,韃子現在雖未得知鰲拜這一牛錄已被全殲,然小弟還不是在將軍的後面大小小鬧,豈有將軍那直面韃子的壓力和膽魄,將軍過譽了。”
王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哪裡想到錢虎平時不善言語,那知侃大山也弱於文人的嘴皮子。現在黃龍可是高他一級,但是並沒有見錢虎有任何的膽怯,也沒有給黃龍見禮,反倒是兩人都忘記這茬。
錢虎做起事情從不拖泥帶水,直接拍了拍手,隨即一個親衛已經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鰲拜首級端了出來,笑道:“這個首級便是鰲拜,此人絕對是員干將,我親自動手,也破費了一番心思才把這個王八給宰了。哎,聽說莽古爾泰乃韃子第一戰將,可惜現在無緣一見,很想見見他,是他的拳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鰲拜雖然勇武,但是還是差點火候。”
錢虎一提起殺人來,很有心得,隨後又把其餘的韃子屍體運入院外,讓黃龍親自驗貨。畢竟這是一筆大買賣,看到韃子屍體後,黃龍震驚了,根本沒有一具屍體是刀傷,出來脖子處是被士兵用刀割下的頭顱,全部是搶上,不過這種搶上又別於火槍的傷口,心裡狐疑頓生,定時錢虎掌握什麼精妙的武器,否則這些韃子好多眼睛在死後都是一臉的不甘,難以置信的眼神。
“呵呵!黃將軍,現在小弟沒有騙你吧!三百具屍體,不多不少,剛好一個牛錄,將軍要是願意,便按照我們信上的那個條件來換,五百匹戰馬,一萬兩銀子不二價。一口價,要還是不要,反正將軍不要我還可以另找買家。”
錢虎說到這裡,嘿嘿一笑,又道:“當然,將軍與我同爲山東一系,算是一個督撫手下的同僚,優惠一點,鰲拜的人頭乃小弟親手所殺,送給將軍作爲見面禮,其餘皆爲我親衛所爲,乃他們的賣命錢,死的家屬我的撫卹金還得將軍手中的銀子來發放。小弟窮啊,以前多好弟兄全看兄弟我一人擔當,你我都是帶兵之人,當知其中帶兵的苦楚,朝廷的餉銀根本沒有見到,不撈點外
快,弟兄們都得餓肚子了。”
錢虎沒有等黃龍開口同意還是不同意,直接把路給堵死,隨着就是對着黃龍大吐苦水,此時錢虎看起來不像個軍人,更像一個商人,非常的奸詐,斤斤計較的那種,寸金不讓。
黃龍可是想得很多,他很想見一見錢虎手下的兵,在來到途中那些士兵都不若,氣質與其他大明軍隊很本不想,不過害怕招惹是非,無了大事。所以沒有太多的去關注,來到這裡後,他發現錢虎手下的親衛根本不貪財,他在門外給那兩個士兵送銀子,卻沒有見到士兵親手來接,反而畏之如虎。
開始以爲是親兵故意爲之,但是看到那些士兵在再送上的時候,怒氣開始發作,他才收手。他感觸很大,不要看錢虎現在這個市儈的樣子,但是他奪取登州後,治下可是他見過治安最好的,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乞丐,也看不到有地痞流氓敲詐的事情。
他還看到了那些百姓身上沒有了那種麻木,整天爲一日三餐而憂心,憂慮的眼神不見了,反而是一臉的滿足和幸福的笑容,他也是窮苦出聲,後來從發奮讀書,又考取了武舉。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地位,深知爲官之道,否則他也不會爬到如今的高位。手握一方兵馬,衛戍邊疆抗擊韃子。
雖是沒有得力後臺,但是在旅順誰也不願意去的地方,有點兒邊緣化,但是其地理位置卻是一個軍事重地,其人必有真才實學。在大明目前的將領總,他算是不錯的一個。
黃龍本以爲他的到來也許能降低價格,但是看到錢虎有意另尋買主,如今他可是急需這樣的功勞,並沒有那種軍人的傲氣和虛僞。已經意識到目前在不走,或是不增加旅順兵力,那麼旅順丟失是早晚的事情。
“好,第一次,哥哥我也不給你計較,說不定到了哥哥手裡得到的利益會更大一些,我全部要了。”黃龍略作猶豫,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眼光獨到了,現在就看到了這裡。”錢虎暗自讚歎道:“他也看到目前金州的困局了,韃子怕是要把金州這枚釘子給敲掉,然後進入朝鮮,平定後方的不穩。”
想到這裡,錢虎當即敲定,與黃龍擊了幾掌豪放道:“哈哈哈!爽快!今後咱們還可以繼續合作,目前我們就有合作的地方,假若將軍遇到韃子進攻金州,我可以出兵。金州是最後一道屏障了,一旦失去了金州,那麼廣鹿島、皮島都會落入到韃子手中,登州將直接面臨韃子的威脅,一旦登州失陷,我大明腹地危矣。”
“好!本將軍也正有此意!”黃龍眼睛一亮,同時心裡鬆了口氣,本來錢虎是打算在從黃龍手中敲詐點東西來,可是見到真人又改變的想法,也許他還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
至少在對待韃子上,兩人的心思是一樣,都不願意金州陷落。本來這次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與錢虎結盟,暗中相互協防,進行合作,黃龍想得不但是金州問題,錢虎既然可以以弱勢兵力殲韃子的一個牛錄,可
見其人的練兵手段,他還想從中學習一二,進而訓練金州兵。
他要想增加兵力得取得戰績,然後借勢擴兵,得到朝廷的許可。二一個也是爲你提高自己的聲望,孔有德的敗亡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已經知道了接受山東督撫的位置乃參政朱大典,不過目前正在調兵集結,大約在五月份左右纔會有動作,要想不縛手縛腳,唯有軍功一途可選。
他可不想在讓孫元化這樣的文人來統兵,然後感觸讓孔有德僞降而藉機攻陷蓬萊閣登州軍港,其後迅速來個裡應外合拿下登州,要是孫元化遙控他,也不會令孔有德有機會登陸登州的機會,陳友德也不會這麼大膽的讓其進入長島。
目前他只要對付海上的陳友德,殲滅陳友德,孔有德即使得到船隻,也cha翅難飛。如今又有錢虎突然冒起的後起之秀,突然拿下了登州,令他壓力大減,可以一心一意的把陳友德給消滅掉。
如今得到錢虎的意圖後,兩人有種相知恨晚的感覺,隨後兩人直接進入密室中相談,王鐐都沒有參與,直接是錢虎和黃龍兩人談了三個多小時後,兩人才出來。
沒有誰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兩人出來後,都是滿臉的笑容,其後黃龍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離開,至於交換的東西,已經被錢虎設在了蓬萊閣,哪裡錦衣衛的暗歎比較少,不易發現。
送走黃龍後,錢虎笑了起來,他想不到黃龍見識這麼高,政略眼光很不錯,可惜了崇禎不識人,要是給他主動權,那麼金州也不是如今這個摸樣,搖搖欲墜,被韃子打得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咱大明還真他孃的出人才,可惜這些人才都被埋沒了,要麼是在無聲無息中戰死,要麼死於黨爭之中。
既然黃龍跟他不謀而合,兩人現在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大家最後都沒有好處,他要提升,而他要穩定,雙方的利益沒有任何的衝突。
本來他打定主意,要是黃龍能吸引住陳友德海上進攻登州,他不要這些韃子屍首,直接作爲兩人交換的功勞,想不到黃龍比他還急,他只得裝作不知。悶聲大發財,撈了一筆銀子後,又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此。
現在關於韃子的事情,他已經不擔心了,只要黃龍不死,那麼他的屁股後面還是安全的,把精力全部放在孔有德身上,琢磨着如何把登州重要的軍事要低黃縣給躲入手中。
家門有有一把尖刀放在家門口,心裡不踏實。黃縣即使西進萊州府的要道,又是東進登州府的要道,他的作用不可爲不重要,一旦他奪取黃縣,孔有德唯有賣命的往前衝的份了。
黃縣奪回,預示着孔有德已經沒有任何的可以阻擋他的進軍道路,與萊州府遙相呼應。那個時候着急的是孔有德,而不是他錢虎。
“哎,孔有德啊孔有德,看來你的死,我也沒有拯救的希望了,想做漢奸都沒有這個機會了。”錢虎冷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