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後,王成差點把自己這個廢物兒子給活活掐死,可惜如今兒子還在這羣土匪手中,他想不到,登州府已經落入他手中了,還有人敢來綁架勒索。
王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想問一下詳細情況都無從下手,到底是一夥什麼樣的土匪。看着自己女人正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一陣心煩,喝道:“還不是你寵出來的,目前這麼亂,也敢讓他一個人出去,難道不知道今天早晨下葬的人嗎?雖然登州已經在我們的手中,可是並非安全之地。”
王成看着手中紙條,慘然道:“這羣土匪是掐着我的命脈,知道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吃定老夫不敢不從。赤裸luo的敲詐!”
說着,整個人猙獰起來,狠聲道:“我王成跟着將軍大小几十戰,從來沒有被誰威脅過。今天竟然被一羣馬匪給威脅,等我贖回兒子,我要生撕了這羣無法無天的匪徒。”
敲詐一向是他王成的幹活,竟然被人敲詐在頭上,這口氣他根本咽不下去。可是他一想起還有一條毒蛇在一旁虎視眈眈,心裡就一陣哆嗦。
他見過將軍怕過誰,但是在對這個神秘的錢虎卻束手無策,下手狠辣實屬罕見,沒有一點的緩和餘地,蓬萊閣一戰,直接屠殺殆盡,凡是跟大帥有關人等人,沒有一個活口,絕對是跟大帥有着深仇大恨,否則也不會把大帥的家人拿來威脅,或是妥協。
不過想起錢時家的那個傻兒子,雖然一直都在懷疑,但是錢時家的兒子的的確確是傻子,他見過。不可能這樣一個懦弱的人,但是那個神秘的錢虎又是誰呢?可以肯定是登州府人,也許還是衛所中人也說不定,但是卻無人知道其人的身份。
難道綁架兒子的便是那個錢虎,剛好遇到錢虎出來,恰恰撞倒兒子出去,以兒子的性格,不囂張纔怪,引起錢虎的注意,最後才把兒子抓了起來。
倘若是那錢虎所做,那事情就大條了,能不能保住兒子的命都難說,沒有誰知道錢虎的性格如何,但是可以肯定,錢虎說要殺他兒子,這絕對不是空話,假若是土匪,只爲求財,倒不敢對龍兒如何?
畢竟惹怒了他,這些土匪也不好過,可惜他不知道,登州土匪,已經被李九成清理了個遍,因爲李九成一到便隨着大軍出征,還是作爲前鋒。並沒有說出一言半句,本來他想向孔大帥稟報此事,不想回來的時候便是大帥正爲家人送葬。
心裡暗自慶幸沒有一時衝動而把老家中的家人接來這裡,否則下葬的還有他的一家,弟弟的死,只得放
了過去,等出征完後再說。
錢虎算是在衆人沉默中度過一次危關,雖然知道破綻很多,然卻無法改變。直到今天大軍出征後,他把懸着的心放了回去。
王成端詳了一番字條上的字,很想大老粗的自己,歪歪扭扭,當即起身,直接帶着騎兵出發,押送了他才搶來沒有多久的銀子,還沒有被捂熱,如今又要落入到這個草上飛的口袋中去。
王成越想越氣,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草上飛,竟敢虎口奪食。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沒有聽從他的話,乖乖的呆在家裡,偏偏爲了一個女人而去。
這個世界上有那個女人值十萬兩銀子,媽的,買百把個都夠了,卻爲了這麼一個他人的妻子而斷送了這麼多的銀子,要不是他是老王家的獨苗,他都不願去管這個兒子的死活,慈母多敗兒啊!想到這裡,王成直接下令五百騎兵急速的往龍山絕塵而去。
龍山,錢虎兩百多騎兵卻已經停了下來休息,大牛道:“羅通,你說王成回來嗎?”
羅通瞥了眼嘴巴被塞住的王龍,伸手在王龍的後腦勺拍打了一下,笑道:“這個可是王成家的獨苗,假若王成還有一個兒子,那麼這個兒子倒是可以捨去,不過他沒有多餘的兒子,怎麼會不來呢?除非他不在乎這根獨苗,不在乎老王家絕後?”
頓了頓又道:“小子,要不是虎哥說留着你有點兒用,老子早就一刀宰了你。敢把注意打到我嫂子身上,你也算是吃了一回豹子膽了。”
王成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着羅通,他的手指頭就是這個傢伙給剁了一個,看到羅通心裡就發顫。從來沒有吃過苦的他,哪裡遭到這樣的罪。
羅通嘴巴嘿嘿一笑,捏了捏王龍大嘴巴,“要想活命,這就要看你老爹看不看重你這個兒子了。假若你老爹捨不得那點銀子,捨不得兩百匹戰馬,那麼我將軍只得把屍體送回去給你老爹,欣賞一下絕後的滋味。”
唔唔唔!王龍直點頭,又搖頭,可惜不能說話。在他想來,他父親是會來的,心裡還在想着,等這次回去後,他要血洗整個虞山村,要讓眼前的人都剝皮點天燈。
心裡恨得牙根癢癢,想不到會栽倒平時最看不起的人手中,世人眼中的傻子,可是他看到的根本不一樣,而錢虎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根本不像是曾經的那個軟弱可欺。
看到二牛來後,錢虎問道:“二牛,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做好了沒有?”
“將軍,已經全部做好了,嘿嘿,到時候可以給王成
一個大大的驚喜,我放五百斤的炸藥,他們經過的地方,我們交易點就設在哪裡,只要轟炸掉半山的石頭,那五百騎兵就算是殘廢了,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二牛可以預見五百騎兵來到龍山這個峽谷口,感受地震般的大山坍塌,兩百奇兵便可分由兩頭堵死去路,利用火槍的遠距離攻擊,這些騎兵還不是他們口中的食物。
自從軍以來,隨着錢虎四處打游擊,哪個時候出去一趟會空手而回。次次滿載而歸,糧食如今已經堆積如山,有哪些地主家的,有孔有德的,有朝廷的。
不管是誰,遇上了都搶回來,整個虞山目前已經擁有一萬多人,吃個幾個月還是夠的,可以敞開土皮吃到年底,何況今年開荒,五十多萬畝地和三十萬畝荒地,今年便可投產。
這些糧食根本吃不完,他們現在缺的就是人,士兵除了散兵收攏將近六百多人,加上招收的四百多人,剛好一千多人,這已經是極限了。
聽到二牛的話後,錢虎露出了笑意,龍山卻是最好的一個伏擊地,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不打殘王成,他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登州可是還有不少好東西,整個登州城被孔有德抄家滅族的大戶,還有朝廷的銀庫和糧倉,又豈會少了。比起蓬萊閣至少有個幾十倍不止的量。
難怪孔有德不爲這些發愁,還有那些士兵四處劫掠而來的銀子,沒有個幾百萬兩根本不可能,至少孔有德手中就有個幾百萬兩銀子,他底氣足啊。
要不是自己去蓬萊閣滅了他的尾巴,氣焰更加囂張。唯一擔心的便是陳友德此人,倘若他在孔有德攻陷黃縣後,快速西進,進攻萊州府,而朝廷一旦在沒有做出最強烈的反擊,那麼入夥是遲早的事情。他麾下也有三四千人,大小船隻三四百艘。
那個時候,張大彪即使在水路上堵截孔有德,不一定能活捉,讓他跑了也不一定,他不相信黃龍此人的能力。要是此人聰明,絕對現在就要卡死陳友德水上通道,韃子進攻金州衛,可以死守不放。拖延一下時間還是可以的,一旦收拾完孔有德,便可掉過頭來全心全意的對付韃子。
他不信韃子會不出面,在後面牽制遼東南部,山東北部地區,減輕孔有德軍事上的壓力。既然大家還沒有挑明,不過已經眉來眼去,連韃子都有一批在長島就說明了問題。
要不是前次他好奇試探了一下,便試探出韃子真來了長島。可見皇太極這個大老闆已經開始着手佈局了,面對山東出手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