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來了興致,絕不要中途停止。複製址訪問
更何況是玩到興頭上的小草生。她毫無憐憫地把這個男人內心的傷口一個接一個地揭開,就是要看到男人從臆想幻夢跌進現實的崩潰過程。面前這位曾經德高望重的男子在她的折磨之下,表情非常痛苦,明明難以承受,卻懇求她施以更多。小草生對此感到十分得意,她的感官也變得亢奮起來。
“你以爲你擁有的是什麼,你以爲她是什麼。”小草生咯咯笑着,“私產?玩物?你覺得女人是男人的娃娃唄。你以爲擁有了自己今生摯愛的玩偶,可實際上,你卻是她的玩偶之一喲。”
“繼續,接着說,”庫爾恰托夫的手不斷揉搓衣角,佝僂的後背不住地發抖,“快點說,所有的事實我都要聽,別停下來!”
“求之不得。”小草生需要堅毅的男人,這樣能玩得更長。如果還沒到**、男人便放棄了,那多沒勁,“其實我也覺得您的酒芯糖是個稀世尤物,看着她的故事,我也垂涎欲滴呢。我想要哪個男人,總得靠緊緊纏着他、鎖住他;可酒芯糖卻吸力十足,能把她要的男人吸過去。你們到底是怎麼自投羅啊,莫名其妙,不僅是她長得好看吧。”
老頭子庫爾恰托夫雙手捂住了臉,可眼前全都是自己的養女酒芯糖的面貌,她的可愛、甜美,卻又嬌弱無比;她富有青春活力,對自己卻是完全的順從和依賴。這初開的蓓蕾讓自己覺得不再是個老頭子,而是回到了最青壯年的時候。
“她讓我想起了初次戀愛時的浪漫,只有少年時纔會懂的、愛情的浪漫。”這是老頭子心中想的話,他不會對任何人說。每個男人都會有自己內心偏好的秘密。不過,就像他總是在自我欺騙、逃避問題那樣,其實這老頭子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美麗的初戀,他年輕時光全都犧牲在了基礎研究實驗室。酒芯糖,那如同迷夢中的姑娘讓他想起的不是初戀,而是少年時的臆夢——年輕時代所幻想的初戀,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根本不現實的一段浪漫故事。
可是酒芯糖爲自己還原出了這臆夢,她懂得自己的夢。
小草生完全不同,她只喜歡單方面折磨男人,才懶得管他們怎麼想。看博士哭夠了,接着把手中的資料排在幻燈機上,“我也搞不懂哈,酒芯糖似乎很懂得男人的浪漫。石毅曾經在一次採訪中提到過她。咱爲了博士你,好不容易纔發現的哩。看看,石毅說,她讓自己回想起年輕時的第一次愛情。”小草生吐了吐舌頭,“啊,真噁心,你不覺得嗎,自己的養女欸。收養少女就因爲對方長得像初戀情人,你們男人都那麼變態麼。”
她沒注意到此刻博士的表情有劇烈變化。只覺得自己的變態慾望和這羣男人比起來,似乎受到了挑戰。小草生會因爲自己不夠變態而錯愕。
“請,回到正題上來。我要聽所有的一切,馬上就要。”庫爾恰托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好吧。該從哪兒說起呢,咱家也有不太清楚的時候。”小草生撅着嘴,“石毅從中央大陸出來的時候,確實是跟一個女人創建石獅公司。那公司很小,只在婆利洲有些業務。聽說那女人後來死了,石毅才根據中央大陸的傾斜政策把業務轉到前美髮展,婆利洲的舊公司雖然也還在運營,可後來逐漸衰敗。嘖嘖,該不會是他把自己的前妻殺了吧。”她在資料匣裡扒拉着,“反正,聽說他在前美遇到了某個因爲戰爭而逃難到此的少女,那少女長得和自己前妻一模一樣,而且更年輕。他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迷上了她。可是公司在前美剛剛創立,這個虛僞的傢伙爲了不影響信用,所以裝作一副很有愛心的樣子,把她收做養女。爲了不讓收養太刻意,石毅還捐助了很多孤兒院。而那位楚楚的小可愛,就是她。”
小草生把一張豪宅中拍攝的照片放在幻燈機上,“嗯哼,博士,仔細看看,這是您的酒芯糖麼。哈哈哈。”她居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在庫爾恰托夫要跳起來時,小草生忽然變了臉色:“別急,聽我說。這時候的酒芯糖遇到了麻煩,大麻煩喲。男人終究是不可信的。”
她把一大溜傭兵同袍會的照片按到投影機上,“這幾個人,不用說,就是在碎顱者庫帕死後、一同消失的幾位王牌傭兵。他們後來和酒芯糖一起,出現在了石獅公司的慶功會上。傻瓜都猜得出是這幾個人幫助石毅的公司在前美站住腳跟、擴充地盤。他們曾經是酒芯糖在中央選秀時代的鐵粉,每個人都想擁有她。可酒芯糖卻對一個新男人、甲午七王牌之一的開山獅石毅,以身相投,你說這幾個男人會怎麼想。要我猜,他們肯定由愛生恨,於是想借酒芯糖的秘密來威脅這位甜心小姐,至於他們要達到的目的嘛,嗯,也許是逼迫她接受這羣傢伙輪流做她的地下情人吧。”
這想法恐怕只有小草生這種慾望旺盛的女人才想得出。
“不管怎麼說吧,”小草生把這些小照片都掃掉,換回了那份綁架案報紙,“最早公佈的綁匪名單,就是這幾個人。也就是說這些追隨九號甜心的傭兵綁架了自己的偶像。可是他們人生地不熟,所以得找個合夥人。這個合夥人很厲害哦,”
她壞笑起來,“他們一定後悔找了此人:普林斯家的阿諾德。普林斯軍事公司和石獅公司是死對頭,那羣王牌傭兵準是覺得可以藉此脅迫兩家,同時在兩家公司間周旋,爲自己爭取最大利益。啊,這些男人們,像豺狗一樣。”
“這次綁架案爆出來,咱才第一次得知這位甜心的真實名字:王湘竹,現任石獅公司執行官。”
小草生回身望向博士,那老頭兒已經控制住了情緒,思路也在這些線索中游走。
庫爾恰托夫確實如小草生所說,善於把一些自己難以承受的事實化作客觀的科學問題,自己也才能冷靜面對,就好像在觀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科學現象。小草生所說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養女,庫爾恰托夫認爲現在毫無證據,只是一種猜想而已。不過他在其中看到了另一條線索:綁架自己的人是陸通,代號聽風猿,甲午七王牌之一。陸通當時說養女在他的手上;後來又有一個名叫酒芯糖的少女出現在石毅那裡,石毅的代號是開山獅;也許那個酒芯糖還見過蒙擊。這些都是巧合嗎?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地方,甲午七王牌正在秘密復活百日鬼。
“不可能!蒙擊不可能。”庫爾恰托夫忽然大吼,“我瞭解他,他是我的朋友。”
“呀,真是的,老伯你嚇了我一跳。”小草生捂着胸口,“你說什麼不可能?”
“啊,沒什麼,沒什麼的。只是走神了,老了。你接着說,我想我們離事實很接近了、離真理很接近了。但是科學,就是科學。任何無證據的假設都有可能把我們帶入歧途。你接着說吧。”
“你剛纔說蒙擊。”她來了精神,“他在哪兒,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讓你接着說。如果沒有全部報告,無法做判斷!”
“呿。”小草生撅起嘴,心說這老傢伙又神氣了,“這纔不是猜測,你根本不瞭解你的養女。唉,不跟你費勁了。總之我猜唄,不,我確定,那位王湘竹小姐再次故技重施,讓阿諾德迷住了自己,唆使他殺掉所有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可憐的粉絲啊,迷戀偶像那麼長時間、付出那麼多,最後慘死在自己偶像的裙下。這伎倆你不懂,我們女人心有靈犀哩。”
“來,老伯,看這張照片,你就可以放心咯。”她換了張報紙,“咱家那些蠢材,收拾資料真是井井有條哩。這張,是王小姐獲救後接受採訪的報道。真正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她也可以大方地在陽光下露面了。她對記者說,嗯,說是綁匪內部起了內訌,她便趁亂逃了出來,僥倖撿回條命。博士?”
“怎麼了。”
“你信麼?”
“這該是報告,一份嚴肅的報告。什麼叫信不信。”
“還不肯認麼,男人真是頑固。我要是告訴你,後來那羣綁匪爲了報復,殺死了石獅公司總裁石毅。王小姐只能忍痛埋葬養父、繼承他的事業,經營起現在這家前美最大、實力最強的超級軍事公司。你做何感想。”
庫爾恰托夫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表情痛苦極了。他使勁咬着牙,勉強堅持。
小草生倒是高興起來,不依不饒地:“養女哈。不停地認新的養父,讓新父親殺死舊的,自己再拿去財產過新生活,等待更新的養父。我聽說阿諾德死了之後,她跟泛美協約主席、創普那老兒交往甚歡呢。”
“閉嘴!立刻閉嘴!你說了那麼多,但缺少最關鍵的一環。”
“你說唄,老伯。”
“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這些都是同一個人。僅憑名字是不夠的,你是否做過科學的調查,你採集過dna嗎,你……”
“嗨喲,老伯快別說了,你是不是傻。”小草生打斷了他,“告訴你,我憑的是直覺。”
“直覺?”
“女人的直覺,你們男人不懂的。這也是科學。”
“胡鬧!全是胡鬧。”
“那你呢,老伯,到底是什麼能讓你堅持到現在,死不承認。你內心那股迷信的力量從哪裡來。”
“堅持?”庫爾恰托夫的暴怒忽然僵住了,他臉上乍起的鬍子慢慢舒緩開來。喉嚨裡的話音開始變得模糊而呢喃起來,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博士喃喃自語:“我知道,是的,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我也知道她要什麼。其實,能滿足你們的只有那個人。我能堅持到今天,也是因爲那個人。他能滿足你們的慾望……”
“然後呢?”小草生興致盎然。
“然後?然後便是浩劫。”庫爾恰托夫站起身,“走吧,帶我看看實驗室,我也有制止浩劫的責任,我要把他帶回來。”他嘆了口氣,“蒙擊,他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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