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尼姑真正身份,遲勇並無法考證,但至少尼姑怎麼來的抹葵峪,又怎麼進的支家,遲勇推斷的應該相差無幾。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復原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遲勇和孫令本都很欣慰,看來他們付出得到了回報。但現在令遲勇糾結的事並不是青山寺復原了,而是那個當年鎮寺之寶—小金佛。
遲勇知道即使青山寺復原成功,如果缺少了小金佛,青山寺就缺少了魂,所以尋找小金佛成了現在當務之急。
孫令本對遲勇說,青山寺建起來了,缺個小金佛不是事,到時可以複製一個放在這裡,讓遲勇不用放在心上。
其實遲勇並不這樣想,沒有小金佛,那青山寺就沒有建起來,至少是建到一半。
隨着省裡文物修復人員陸續進入青山寺,大量細緻的修復工作也展開了。遲勇認爲這些工作自己也摻不上手,他就和孫令本商量,決定去尋找一下小金佛。
孫令本以爲遲勇有了線索,就同意遲勇去尋找。
遲勇回來和朱仁、孫曉琳商議,找到小金佛還得去找德仁。
黃曉琳說,德仁上次突然離去,必定有原因,雖然他嘴上說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其實他內心想的比誰都多。
遲勇也這樣認爲,在遲勇眼裡德仁突然走並不讓他們驚呀,因爲這是德仁的性格。細細想想現在青山寺在德仁心裡位置很大,從常理講德仁在這裡付出的也很多,他這次突然離去,估計一定有內情。
遲勇帶 着朱仁、黃曉琳就往德仁的所住的山洞走去。朱仁抱怨說,“德仁的家太多,能確保在這裡嗎?”
遲勇一邊走一邊想,他也想過德仁可能不在那裡,但遲勇又一想,如果山洞沒有德仁,那就說明德仁對青山寺並不上心。
三人走了近一天來到德仁最先入住的山洞,進去後裡面並沒有人。遲勇突然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懷疑,看來德仁真走了,並且他對青山寺並不感興趣。
三人在洞裡轉着,遲勇輕輕摸了一下洞裡那個竈臺,他突然感覺還是溫的,當時他高興起來,“你們來看,我爺爺沒走遠!”
遲勇招呼着朱仁、黃曉琳過來,他兩個過來後,也摸了一下竈臺,果然還有餘溫,朱仁就興奮的說,“看來老爺了還真剛走啊”
“你怎麼知道德爺爺走了?那要是他沒走呢?”黃曉琳逗朱仁說。
遲勇對他兩個說,“走,咱們去外面找找看!”遲勇說完自己先出了山洞。朱仁和黃曉琳連忙跟上。
三人出了洞口,遲勇決定去那片殺戮場看看。朱仁不明白了,“遲哥,屍骨不都運過去了,還是別去了,太恐怖了。”因爲朱仁想到了當初自己在那裡着魔的事,所以他不敢去。
“沒事的,你們跟着我就行!”遲勇說完徑直往山林裡走去。
朱仁和黃曉琳緊緊跟着,雖然兩人內心不情願,但他們知道遲勇的脾氣,他只要決定的事,誰都推翻不了。
三人翻過一個山坡,穿過一片密林,突然前面出現了幾排房屋,細看都是古代建築,而且與寺廟建築截然不同。
“你們看,那是什麼?”遲勇突然指前前方那幾座古建築問朱仁和黃曉琳。
“這怎麼突然出現古建築了,以前只見是一片茂密的山林,怎麼會有建築了?”黃曉琳不解的問。
“還是別問了,進去看看再說。”朱仁說完就往前走。
當他們走近時,大吃一驚,只見這個很大院落裡有一道黑漆坐西朝東的大門,門上也是雕樑畫柱,大門寫了四個大字“南山道觀。”
遲勇記得以前沒聽德仁說過這裡有道觀,他也沒看到過,這怎麼會出現道觀了。
遲勇走到門前,輕輕地扣了一下門,裡面沒有動靜,他又輕輕推了一下門,大門開了。三個人慢慢走了進去。只見進門是一個足有半畝地院落,四周都是那種青磚青瓦的古建築。
所有房間的門都關着,偶爾能看到從西屋後面傳來渺渺青煙,他們三人又繞過西屋,後面又是一個院子,只不過這個院落的建築似乎比前院大很多,中間的一個銅質大香爐冒着青煙。
遲勇小心翼翼走到北屋門前,又扣了一下門,並問道,“裡面有人嗎?”屋裡依舊沒有動靜。他又走到西屋扣門,正要問時,裡面傳來一個聲音,“孩子進來吧!”
遲勇興奮的差點蹦起來,原來剛纔說話的是德仁。
三人推門進屋,只見地上坐了一個人,他面朝西牆盤坐着。遲勇上前叫到,“爺爺,打擾您了。”
原來盤坐在地上正是德仁,他睜開雙眼,“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所以一直沒走。兩側有坐,你們坐吧。”
遲勇他們三人連忙找了位置坐下,朱仁就問道,“爺爺,這個道觀也是你的啊?”
遲勇瞪了朱仁一眼,意思是他剛纔問多了。但德仁卻說,“這個道觀也是我的,不過我很少來,現在青山寺馬上就要復原了,所以我就每天過來坐坐。”
遲勇忙問道,“爺爺,沒聽說過這裡有個道觀啊,你不是住山洞嗎?”
德仁笑了,他告訴遲勇,這個道觀與青山寺歷史差不多,只不過道觀隱藏在山林裡,沒人會發現。前段時間他從青山寺返回後,就把摭擋在門的樹砍掉了,道觀才得以讓人看到。
遲勇不理解,這樣大的建築怎麼會被樹林裡摭擋而看不到呢。
德仁看出遲勇心中的疑惑,笑着說,“孩子,當年這個道觀樹林最多,很多樹木都把房屋摭住了,所以任何人也找不到。”
其實聽了德仁這些解釋,遲勇還是不理解,他不明白這些樹木居然這樣神奇,還能把道觀給藏起來,但既然德仁這樣說,他也不便於再問了。
“孩子,我知道青山寺復原的差不多了,你也會來找我的,今天來是不是爲了小金佛的事?”遲勇笑着對遲勇。
遲勇頓時就愣住了,“爺爺,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小金佛的?”遲勇問德仁。
“沒有小金佛,青山寺稱不上寺,所以你應該會來。”德仁笑着站了起來,走到桌前想去倒水,黃曉琳連忙過來,“爺爺,我來。”把德仁手中水壺接了過來。
“爺爺,我確實是來找你,問小金佛的下落的,青山寺馬上就要對外,小金佛如果回不去青山寺,我們只是復原一個建築。”遲勇對
德仁說。
德仁喝了口茶笑着對遲勇說,“你說的對,但你去哪小金佛?”德仁問遲勇。
“我們要去山裡找,尋找小金佛。”朱仁快人快語地和德仁說。
“但你們不知道在哪放着,就能到小金佛?”德仁笑着對朱仁說。
遲勇聽出來了,德仁必然知道他來要尋找就是小佛。看來德仁應該知道小金佛的去向,但德仁爲什麼不提前告訴自己,難道他怕自己說出去嗎?看來這裡面並不是遲勇想像的那樣簡單。
“爺爺,就是因爲不知道它在哪裡,纔來找找你。”遲勇笑着對德仁說。
德仁止住了笑,對遲勇說,小金佛的事他確實不知道,不過德仁可以給他們提供的一些久遠的線索。並告訴遲勇,這所道觀的秘密。
原來德仁所住的這個道觀,與青山寺當年一樣古老,但就是因爲當年那場殺戮,才使得道觀變得越來越神秘,與青山寺一樣突然消失在大山當中。
“那爲什麼讓道觀淹沒在樹林裡,而不對外說呢?”黃曉琳問德仁。
德仁沉思了片刻,告訴他們當年發生殺戮時,德仁的師父對這場事一清二楚,所以他師提前告訴道觀裡的人,馬上撤離道觀,從此道觀再沒有進過人。
德仁說到這裡連說“罪過,罪過啊!”
遲勇不明白就問,“爺爺,什麼罪過?”
德仁告訴遲勇,當年那個向支家人告密的人就是他的師父,他本來想以此能博得支家歡心,讓他們給予道觀財力上的支持,但沒想到卻出現了這樣大的慘案,所以他師父就從此雲遊各地,再也沒回來過。
後來德仁師父把這些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德仁,並囑託德仁一定要回來,還青山寺真實的面目,也算了這份心願。
德仁就是師父在那場針對支家的殺戮而把他救出來,從此後德仁就沒有回過支家。
遲勇聽了這些,沒想到當年還有這樣多複雜的事情,特別是向支家告密的居然是德仁的師父,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看來他師父作爲一個見證人,本來以爲是好事,沒想到卻發生了兩場殺戮。
“爺爺,是不是青山寺不復原,你不會讓人發現道觀的?”遲勇問德仁。
德仁點了點頭,“孩子,這都是前人造孽,我們後人一定要吸取教訓,真心爲道,心不能有絲毫偏離。所以我是一個贖罪者。”
“爺爺,你別這樣自責,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事,事情既然發生了,總要有彌補的辦法,你爲他們贖罪了,他們地下有靈也會知道的。”遲勇對德仁說。
“爺爺,我想知道死在支家地窨那個人是僧人嗎?小金佛是不是在他手中。”黃曉琳問德仁。
德仁聽黃曉琳這樣一說,眼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