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的突然出現,使遲勇感到青山寺遺址必須加快進度。要抓緊把小金佛挖出來,否則抹葵峪將陷入混亂之中。
朱仁、李和也同意遲勇看法,這兩個小子早已躍躍欲試,他們認爲真正的寶藏就在青山寺遺址下面。
正在籌辦旅遊公司的黃曉琳聽遲勇要挖掘青山寺遺址,堅決不同意,在黃曉琳眼裡,只要把飯店、旅店和即將開業的旅遊公司辦好了就行,不必要再去挖掘所謂的寶藏,她還對遲勇說,“你太貪財了。”
遲勇聽到這話很生氣,他沒有說話,只是獨自陷入久久沉思之中,無論黃曉琳問什麼話,他都不回答,氣得黃曉琳就去找朱仁、李和,讓他們想辦法阻止遲勇對青山寺遺址挖掘,還說他們也是鬼迷心竊。
朱仁、李和聽黃曉琳這樣一說,都嘿嘿笑了,黃曉琳氣得拿起笤帚就要打他倆。
朱仁笑着說,“黃總,你和遲哥都同房這樣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他在想啥?”
聽朱仁這樣說,氣得黃曉琳追着打朱仁。
李和也笑着告訴黃曉琳,遲勇根本就不是那種貪財好色之人,如果貪財他比誰都有錢,如果貪色,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到,而他太重感情了,太在乎抹葵峪村了。
黃曉琳還是想不通,於是朱仁把遲勇當初破產,老婆跟人跑了,他自己又如何爲了兄弟感情,變賣收藏古董,他爲的是啥,並不是財,而是一個情字。
李和也把去南方那些細節,給黃曉琳講了一遍,她這纔有所理解,雖然之前她對遲勇性格瞭解,看來只是停留在表層,她現在才知道,其實遲勇挖掘青山寺,並不是爲了所謂寶藏,他是怕寶藏流失,抹葵峪村民遭殃。
黃曉琳回老宅向遲勇認錯,遲勇笑笑說,“把旅遊公司搞好就行了,其他事會讓她知道的。”
其實黃曉琳還是不太懂,當初遲勇買老宅,修繕老宅,發展老宅,齊娜在裡面都是反對的。就是到後來,齊娜表面願意,但她不願來老宅住。所以遲勇也不願黃曉琳成爲第二個齊娜,他有時相信宿命論,如果真如齊娜一樣,對自己的事阻攔淡漠,而不是與自己相向而行,到頭又會一場空,這也是他太在乎黃曉琳的一個舉動。
無論是真僧人也好,還是假僧人也好,遲勇決定必須抓緊進行探索。他和朱仁、李和、黃曉琳商量,如果明目張膽去挖,肯定引起老百姓懷疑,特別是支玉平懷疑,那樣會適得其反,遲勇決定從東廂房那個地洞出口開始往前挖。
朱仁、李和同意遲勇想法,但黃曉琳認爲,這樣大工程,挖出來的土怎麼辦。
還別說,聽黃曉琳這句話,遲勇很欣慰,她說的對,如果從掏洞挖過去,挖出來的土怎麼辦。
李和建議可以在青山寺遺址上種應季蔬菜,就是那種隨吃隨摘的菜,這樣挖出來的土可以直接放在菜地裡。
黃曉琳認爲他們一點都不懂科學知識,地下的土都是生土怎麼能種菜,他認爲把挖出來的土就地開個小磚窯,這樣土燒成磚好可以賣錢。
遲勇真是徹底服了黃曉琳的商業頭腦,他沒想到黃曉琳輕輕一點,遇到問題就解決了。
朱仁、李和認爲弄個磚窯太費事了,支玉平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黃曉琳罵他倆豬腦子,就藉着那河堰坡挖個洞燒,實在燒不成就弄成土坯,到時砌牆也能用。
四人商量完後,遲勇就帶朱仁、李和把封死的山洞口打開,開始了艱難挖掘工作。
遲勇當時想工程量並不會太大,但挖起來才感到,這種地道並不是如當初想象那樣好挖。現在想來從東廂房挖地洞的人是何等辛苦。
雖然挖掘工作都是在地下進行,但他們三人並不是同時出現在地面,偶爾也上來活動身體。但還是讓村裡的聯防隊員看到,於是就向支玉平進行了彙報。
支玉平聽說遲勇幾個人頻繁在東山腳下活動,而且還用土法燒製磚。支玉平想遲勇放着好好的飯店旅店不管,在那塊地方種什麼菜。他立即帶人盤問遲勇。
遲勇見支玉平來了,也明白他爲何而來。
“遲老闆,聽說你要燒磚?”支玉平見了遲勇就問,支玉平明白,和遲勇繞彎子,自己也沾不了光,還不如有啥話就說啥話。
遲勇就對支玉平說,“支主任,我就燒幾塊磚蓋大棚,冬天時把地裡菜挪進大棚。”
支玉平聽遲勇說蓋大棚,心想這小子腦子真穿刺了,那塊破地都不在村裡統計之內,種啥啥不長,以前承包的村民都很後悔,紛紛找支玉平,這才讓遲勇承包了。
但支玉平可不是省油燈,他認爲遲勇燒磚影響了抹葵峪自然環境,絕對不隨意破壞,讓遲勇趕緊把河堰那些燒製痕跡填平,否則他就要向環保局反映這個問題。
遲勇聽出支玉平意思,他趕緊讓黃曉琳給支玉平拿兩條中華煙。
支玉平不想拿煙,他想借機問遲勇要點好處。
遲勇一個勁地說,“一定不再燒製土磚。”
黃曉琳讓朱仁去村裡借那種老式打坯模子。
地道挖掘工作進行的很慢,挖了一週,才進行了四五米遠。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挖了就要不停挖下去。
朱仁也把打坯模借來了,還別說支玉平還真就沒來搗亂,朱仁罵着,“看來就兩條煙就把支玉平打發了。”
遲勇讓朱仁不要去街頭瞎說,現在支玉平對自己的家事什麼都不知道。
遲勇不間斷的掏洞挖洞,地面上的朱仁也不斷把運上來的土打成土坯。
村裡人聽說遲勇在東山腳下出土坯磚,都紛紛跑來向遲勇祝賀,這些人包括支玉平,都沒想遲勇會在在地下挖地道。
朱仁打的那些坯質量非常好,老百姓都來買,他們認爲用這些磚砌個牆、壘個菜棚非常適用,還一個勁誇朱仁小夥子有力氣,將來肯定能找個如花似雨的大姑娘,這把朱仁樂的幹活也帶勁。
遲勇與李和纔不會理會朱仁如何打坯,他們只需要晚上把土運上來,朱仁就開始打坯。
黃曉琳這段時間可忙壞了,不僅要把飯店照顧好,還要照顧旅店的生意,最讓她頭疼的新開業的旅遊公司,事情太多,都需要自己裡裡外外協調處理好。
遲勇也很高興高,他想如果照這樣挖下去,村裡人都不會知道,那自己的挖掘工作就會很順利,但他並不知道有人已經開始懷疑遲勇了。
自從遲勇賣土坯的消息傳到支玉平耳朵裡,支玉平越想越不對勁,他認爲遲勇動了耕地的土,是破壞土地,於是支玉平又要阻止遲勇動土打坯了。
支玉平也不是傻子,有人給他彙報,說是遲勇的坯打了那麼多,卻不知道從哪動的土。
這讓支玉平越發懷疑,他就來到朱仁打坯的地方,只見朱仁正帶着幾個人在那熱火朝天的製作土坯呢。
“朱仁,你小子打那麼土坯,土從哪挖的,我可告訴你,不能去村裡的耕地偷土!”支玉平質問朱仁。
朱仁見支玉平來了,連忙笑着說,“支叔,你放心好了,我用的土都不是咱村的,就是老百姓家挖井的,然後再從山上弄點。”
朱仁不經意的說,讓支玉平更加懷疑,他就去了東山那邊看,沒見着有挖土的痕跡。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遲勇的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支玉平不死心,他就派村裡聯防隊員盯着朱仁打坯,說也奇怪,朱仁就是白天打坯,晚上回去休息。
聯防隊員告訴支玉平,說是朱仁打坯的地方,第二天早晨都會發現很多土,但不知道從哪運來的。
支玉平想這遲勇肯定在裡搗鬼了。他讓聯防隊員晚上輪流盯着,就不信查不到遲勇取土的地方。
果然,聯防隊員經過幾夜的觀察,告訴支玉平,所有的土都是從遲勇東山腳下那個小屋推出來的。他們只看到兩個人連續不斷往朱仁那運土。
東山腳下小屋?那不是遲勇東廂房那條地道的出口嗎?支玉平想這遲勇難道又要挖地道了?
支玉平越想越不對勁,但從理論上講,那條地道是支家的,現在遲勇整修也好,擴大也好,你真還就挑不出來人家有什麼毛病。
這邊遲勇並清楚支玉平的動作,他和李和還繼續往裡挖,朱仁繼續打坯。
遲勇的心理很急切,他看着挖出的距離也很欣慰,如果沒算錯的話,他們所挖的方向,正好通往青山寺遺址。
晚上,李和在地道里裝土,遲勇和朱仁往外運土。晚上雖然天黑,但沒有辦法只能晚上幹,遲勇還不時提醒朱仁,不要把土掉在地上,防止被人發現。
兩人正推着,遲勇感覺打坯的地方,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心想這大半夜的,是誰來這地方?
遲勇悄悄告訴朱仁,讓他先往前推,他則偷偷繞過那片打好的土坯,趴在那裡觀察着動靜。
一會兒,朱仁又把土推來,只見那黑影又出現了,遲勇打開手電筒往那照去,突然黑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