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只有經歷了你纔會深有感觸,在沒有經歷之前,或者你沒見到之前,你總是在幻想它的美好或者預測它的醜惡,但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時,它又會給你帶來另外一種景象。
俗話說,心誠則靈,德仁找到這把鑰匙就是對自己家庭的那種心誠,但具體到遲勇,他內心深處也在這樣想,自己雖然不是支家人,但與支家這種緣份,也應該成爲一把心靈之鑰。
隨着石門徐徐打開,遲勇與德仁那顆懸着的心還是沒有落地,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漆黑一片,遲勇拿着手電剛要往裡邁腳,被德仁一把拉住了,“慢着!先照照再說,看看裡面是什麼,然後再進!”
遲勇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真有點冒失了。他打開手電往裡照去,只見墓裡面深不可測,他感覺彷彿一個大圓頂,下面卻是汪洋一片。透過黑暗,那一汪黑水,似乎靜止不動,像一面黑暗中的鏡子,讓遲勇頓時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
德仁撿起一塊小石頭扔了過去,只聽“咕咚”一聲響,小石頭聲音提示遲勇,這汪水深不可測。
遲勇不明白,怎麼墓地裡會有水,這是遲勇無法理解的,按常理推斷,如果經過了墓道,就應該能找到棺木,但打開第三道門後,裡面居然是一池黑水。
遲勇和德仁站在門邊,兩人許久沒有說話,遲勇在想,德仁或許也被突然出在眼前的這汪水驚呀。
這時,遲勇忽然感到一絲絲涼意向自己襲來,讓遲勇不禁打了個冷戰。有水的地方肯定冷,何況在地下有那麼多水。
遲勇小心問德仁,“德先生,這水深嗎?”
黑暗中的德仁停頓了一下,“孩子,你認爲這是水嗎?”
遲勇被德仁這句話給問懵了,這裡面不是水會是什麼呢?
德仁忽然說,這些不僅僅是水,埋葬棺木的地方,應該還有防腐劑、保鮮劑等成分,如果單純是水,那埋藏的屍體必將腐爛變質,如果照此推算,德仁斷定祖上棺木就在這水下面。
遲勇問能否把水抽乾進去,德仁搖搖頭,他認爲這不單純是一池水,很可能與地下水相通,一時半會你是抽不幹的。
遲勇犯愁了,看來打開墓門,並不一定就能看到你所要看到的秘密,那支家大量寶藏可能就藏在這些深不可測的黑水下面。
德仁告訴遲勇,把石門關好,先退出洞外,再進行研究。遲勇犯難了,這第三道門如何退出呢,德仁笑着說,怎麼進來的,就怎麼關住。
於是兩人站在第三道門口,他們兩個又閉上眼睛,果然一會兒石門就自己關閉了,遲勇很驚奇,世間還有如此神秘之門,長這樣大還是第一次見。
遲勇、德仁出洞後,就把洞口封住,而後兩人返回老宅,剛進門,只見黃曉琳從屋裡出來,她向遲勇使眼色,遲勇不知是何緣故,但正當遲勇琢磨黃曉琳啥意思時,支玉平從屋裡出來了,“遲老闆,你可回來了,我可是等你半天了。”
支玉平心想這可壞了,讓支玉平碰到了德仁了,那怎麼給他解釋,但既然碰到了,就得想辦法把這事給圓了。 wWW✿tt kan✿c o
“哈哈,支主任有什麼事啊。”遲勇邊說邊和德仁回到屋裡。
支玉平看到遲勇帶了個白鬍子白髮老頭,很是驚奇,特別是德仁的穿着,這讓支玉平不得不想到這是一們道士。
“喲,遲老闆,請問這位是?”支玉平只顧看着德仁,但德仁並沒瞅他,只顧坐在那裡喝了口茶。
“哈哈,這位是德仁先生,我剛請到的大師,過來給我算算命。”遲勇剛說完,只見德仁徑直去了東廂房。
支玉平用驚奇的眼神德仁的背影,遲勇看支玉平這樣,感覺好笑,心想支玉平肯定很新鮮,他沒想到自己會把大師請來。
“支主任,喝茶吧!”遲勇一句話才把支玉平從驚愕中拉回來,支玉平端起茶杯剛要喝,就問遲勇,“那張皮地圖,你知道嗎?”
遲勇心想支玉平肯定爲這事而來,果然問皮地圖的事,他真想罵支玉平一句,“畜牲”,但還得應付他。
遲勇告訴支玉平,支詳謙的皮地圖不是支家傳物,而是別人送給支詳謙父親的,所以才保留下來。
支玉平還不死心,就問送的那人是誰,遲勇有點不耐煩了,讓支玉平去問支詳謙他爹去,支玉平見遲勇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就沒好再問。
遲勇以爲自己這樣一說,支玉平肯定沒事了,沒想到支玉平又問起德仁的事,他想弄明白遲勇請這個大師來做什麼,遲勇心想德仁可是正兒八經的支家人,你支玉平就是個土匪的後代,還居然來問,但德仁此行是來勘察自家墓地,遲勇當然不會把這事告訴支玉平。
遲勇告訴支玉平,老宅風水不好,總找鬼魔,他請德仁來給破破,還要讓德仁給自己算一卦,去去這兩年晦氣。
支玉平連忙請求遲勇,等德仁破完後,他也要找德仁算卦。遲勇犯難了,是讓德仁去,還是不讓他去。他告訴支玉平,德仁先生算命是挑人的,等會兒問問德仁再說。
支玉平走後,遲勇來到東廂房,只見德仁在炕上打坐,見遲勇來了,睜開雙眼,“孩子啊,看來我在這裡不能再呆了,我得走了。”
遲勇連忙說,“德先生,都怪我,要是之前知道支玉平來,我說啥也不讓你見到他。先生你就再留兩天,我都答應支玉平了,如果你不給他算,這小子肯定懷疑。”
德仁沒有說話,遲勇心想德仁肯定生氣了,但現在德仁可不能走,如果真走了,支玉平不懷疑纔怪呢。
過了一會兒,德仁說話了,“好吧,孩子,看來冤家路窄,早晚是要相遇的。”
遲勇很高興,他現在感覺有點離不開德仁了,只有他在這裡,他感覺很多事做起來纔有底。
第二天一大早,遲勇就給支玉平打電話,告訴他德仁答應給他算命,讓他做好準備,一會兒德仁就去他家。
支玉平得知德仁要來給他算命,很高興。這段時間他也很鬧心,除了鬼附身,還得了一場病,而且他還感覺自己官運也不太好,老百姓對自己意見也很大。
遲勇領着德仁到了支玉平家,一進門,只見支平一排闊氣的大房子映入遲勇眼簾,遲勇在想這小子這幾年搜刮民脂民膏真夠肥的,從建的房子就能看出來。
支玉平見遲勇帶德仁來了,趕緊迎出門,“哎呀,大師來了,快請屋裡坐。”
德仁微睜着雙眼,並沒有說話,遲勇能體會到德仁此時五味雜陳的心理。
遲勇、德仁進屋後,支玉平老婆給他們端上一杯茶,支玉平在那笑着,遲勇明白支玉平心急了,他想德仁早點給他算,心想就你那點事,德仁閉着眼也能給你算出來。
支玉平恭敬問德仁,“大師,現在開始嗎?”
德仁閉着眼對支玉平說,“先報你的生辰八字吧。”
支玉平就把自己哪年出生、屬相告訴了德仁,並用忐忑的眼神看着德仁。
德仁半天沒有說話,屋裡人都焦急等着德仁能說出支玉平的命運,過了會兒德仁說話了,“從你的生辰八字看,你是木命人,可你恰恰缺木。”
支玉平一聽大吃一驚,他聯想到自己當初把那些老傢俱便宜賣給遲勇,又想到老宅裡那棵老槐樹,再想想自己現在家裡真就木質東西少。
“大師,您看怎麼辦?”支玉平望着德仁,他真希望得算這命
德仁告訴支玉平,缺木補木,一心向善,樂善好施,絕不能以自己一私之利斷送性命。
德仁的話讓支玉平滿頭大汗,德仁還告訴支玉平,諸多事情不要去爭,凡事都是順其自然,不是自己的硬爭,既會傷身,還會斃命。
支玉平連忙請德仁,幫着破破。德仁說,東山腳下那片空地正好衝着他家,他要把那裡遍種樹木,才能保命,其他沒有解法。
遲勇聽出這是青山寺遺址的地方,那可是他的承包地,怎麼德仁讓支玉平去種樹。
支玉平連說,一定照着去做。
從支玉平家出來,遲勇不解地問德仁,怎麼就能算出來,德仁笑着說,人的惡不是與生俱來,那是隨着條件環境變化而逐步形成,所以人內心的惡形成後,很難去掉,也會傳給自己的下一代,而下一代就會浸淫在這種惡中,讓這種惡無何止的傳遞。
遲勇不太明白,難道支玉平他爹的惡傳給了他?讓支玉平變得如此貪婪無比。
德仁感到遲勇疑惑,又補充到,善惡是互相鬥爭的,有的人做了惡,這種惡就要遭到報應,於是開始向善,但惡向善很難,於是這種善惡之間的轉化有時既是矛盾體,也是一種複雜事。
遲勇這才感覺到,德仁是在提醒他殺害他祖上那個土匪。
第二天早上,遲勇去叫德仁吃飯,但推於東廂房時,但他驚呆了,德仁已不在屋裡,就像上次一樣,突然的消失,但炕上有張疊好的紙,遲勇展開來看,“孩子,我得離開了,剩下事你自己去做吧,可能我會在某個時候出現。凡事要用心去做,做一把心靈的鑰匙,但我相信你會揭開這層秘密,我建議往東南走走吧,或許你有很大發現。”
遲勇不理解,東南方向是哪?是抹葵峪東南?還是老宅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