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雲七一言不發。
墨晚卿也不敢開口。
只是感覺氣溫逐漸降低。
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扯扯他的衣袖,道:“七哥,我好冷啊。”
雲七看她一眼,扯起嘴角道:“這個時候跟我說冷,剛剛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怎麼都不見你冷。”
墨晚卿:“……七哥話不能這麼說,剛剛我們兩個都是呆在大殿裡面風吹不進來。當然就不冷。”
雲七轉過頭雙手抱胸:“你們兩個?呆在大殿裡面?嗯?”
墨晚卿奇怪:“有什麼問題嗎?”
雲七冷笑:“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過來問我有沒有什麼問題?你現在有本事的很吶。我是管不了你了。”
墨晚卿:“……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雲七似笑非笑:“什麼都沒有做?那剛剛在外面他做的我是瞎了?”
墨晚卿:“……他只是我師兄。”
雲七道:“我也是你師兄。玄天宗那麼多人也都是你師兄。怎麼?他們都可以隨便親你了?”
墨晚卿:“……那怎麼能一樣?”
雲七冷笑:“那他於你而言就是不一樣的,就是特別的?”
墨晚卿不敢說話了。她閉上了嘴。
下一秒一件厚重的狐皮大氅就蓋了上來。
墨晚卿小心翼翼地看向雲七。
雲七毫不客氣:“幹什麼?給我好好穿上。”
墨晚卿偷笑。
嘿嘿嘿,她的七哥就是這麼傲嬌。
疼她還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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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她的屋子,雲七才道:“你上次叫我幫你查你師父,我也只查到一點眉目。”
墨晚卿正在喝茶,聞言茶水都噴了出來:“……不是,七哥,我師父這麼神通廣大,連你也只能查出來一點點?”
雲七悠悠地整了整衣袖道:“你師父,實在是了不得。”
墨晚卿:“……怎麼個了不得法?”
雲七道:“他與師尊、你孃親爹爹,是同一個老師所出。”
墨晚卿不敢喝茶,聞言震驚在原地,然後雲七淡淡地看過來,墨晚卿這才扯扯嘴角,道:“不是吧,他是上任天尊的弟子,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雲七又道:“大家都沒有聲張罷了。你爹爹孃親是帝君,師尊繼承了他的衣鉢成爲天尊,你師父是幾個人裡最小的,喜歡到處玩,其主攻是政治。不過之前你下去歷劫,莊敬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讓他厭了這朝廷,下到人間去逍遙自在了。”
墨晚卿若有所思:“我師父政治眼光的確毒辣,是上任天尊的弟子也不足爲奇。”
“只不過,莊敬那人向來狠毒,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
雲七笑:“反正你近來是悠閒得很,我就不管你了,剛回來就好好放鬆放鬆。但是去什麼地方之前得需跟我說一聲。”
墨晚卿:“……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雲七正了神色:“但你絕不能與別人有太親密的身體接觸。”
墨晚卿無奈:“不是,什麼樣子是‘太親密的身體接觸’啊?”
雲七扳着手指數:“不能被拉手,不能被碰臉,不能……”
雲七說了一大堆,墨晚卿:“……七哥你這樣明顯不現實。”
雲七危險地眯起眼睛:“嗯?哪裡不現實?”
墨晚卿頂着巨大的壓力提出了抗議:“這樣子我還不如包起來看都別讓人看見了。”
雲七卻摸着下巴點點頭笑:“這個提議不錯。”
墨晚卿:“……你是魔鬼嗎?”
雲七摸摸她的頭:“好了我逗你玩的。你早點休息了,乖。”
墨晚卿立刻:“好的七哥晚安再見。”
雲七突然想起來:“對了,天苑跟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在冥界,叫你明天一早要去取。”
墨晚卿:“……還真是忘了。”
墨晚卿一夜安眠。
某男子一夜難眠。
所以當他第二天看見墨晚卿神色奕奕,而他兩個眼圈全是青的,他當即就委屈了。
“你不說好了昨天就要帶我走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不算話呢? 你還是堂堂天界女帝呢,就這麼騙我一個弱小男子?”
墨晚卿嘴角微抽:“‘弱小男子’?”
昭文撇了嘴:“哼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得帶我出去玩。”
墨晚卿:“……你想去哪裡玩?”
昭文想了想,“要不然去人界,或者魔界?”
墨晚卿也摸着下巴想了想:“去人界?”
昭文看她一眼:“你不會是人界有什麼事情要辦吧?”
墨晚卿作驚訝狀:“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
昭文:“……”
兩人最終還是去了北鹿國。
昭文趴在鳳玖的身上,饒有興趣地看着下頭:“這北鹿我之前也來過,氣候太寒冷,不適合居住。能撐到現在也是不易。”
墨晚卿就笑:“這國的國君是個好的,挺有禮貌。”
昭文也笑:“你還會去了解人界的國君,是不是太閒了?”
墨晚卿撇嘴:“就一眼的事情,長得不錯。”
昭文:“……顏狗。”
墨晚卿又道:“先生你見多識廣,幫我看看,這國君適不適合當神界帝君?”
昭文正了神色:“你說什麼?你要換了神界帝君?”
墨晚卿懶懶的笑:“有何不可?”
昭文看了她好幾眼:“雖說這個神界帝君確實不是很適合當神界帝君,但是你說換就換也不太好吧。”
墨晚卿撐着下巴:“我蠻喜歡這個國君的,那你看看,給他安排個什麼職位好?”
昭文看着底下的場景,笑:“他政治經濟形勢看得不錯,我倒是有幾分喜歡他,要不先跟着我學習幾年再看看。”
墨晚卿笑:“如此也是他的福氣。”
底下儼然是北鹿的位置。不過與之前墨晚卿看到的那副許多人都吃不飽飯衣不蔽體的樣子相反,絕大多數的人都穿上了貂皮或是鹿皮,再不濟也穿着羊毛大衣。糧食不用說,簡直是堆滿了糧倉,所有人都是如此。
墨晚卿見了嘖嘖稱奇:“我給他們的金子雖然挺多,但是就算是一斤一兩銀子也買不了這麼多啊。怎麼樣,先生,我們下去看看?”
昭文看出了些門道,摸着下巴笑:“這孩子果真不錯。”然後就和墨晚卿一起下去了。
此時鹿毓正在自己書房裡用早膳,墨晚卿想了想還是得給他留個好印象就沒有闖進去了,讓別人進去通報。
鹿毓身邊的太監看到墨晚卿那張臉,連忙道:“仙人不用通報,您請進去吧。”不得不說太監就是會說話,一路上就一直說:“皇上可唸叨您了,說如果沒有您咱這北鹿啊是萬萬不能度過這一次的天災啊。”
墨晚卿是算準了鹿毓在自己的主殿辦公,在主殿前下去的。
能遇到鹿毓的太監不足爲奇,只是奇怪道:“公公是如何認出我的?”
那太監訕笑:“您可不知道啊,皇上自從回來,等局勢平穩下來了就開始按照原來那樣在書房辦公。每次辦完工就習慣畫上您的一幅畫,日日如此。咱家看多了,自然也就認得了。況且仙人您天人之色,只要是看過一眼都難忘,咱家初次見了,也覺得是天人下凡呢。”
墨晚卿與昭文建立了精神聯繫,此時在裡頭偷笑:“你看,連個太監都比那顧桐會說話。”
昭文也笑:“能做到皇上身邊的太監若是話都不會說只能說是那皇上腦子有問題了。”
墨晚卿深以爲然。
很快就到了書房前,那太監給墨晚卿行了個禮,道:“咱家先進去跟皇上說一聲,免得皇上失態。”
墨晚卿也道:“好。”
太監就進去了。
只是這隔音甚是不好,墨晚卿清晰地聽見鹿毓被嗆到的咳嗽聲,然後就是水聲,吵吵嚷嚷的。
她嘴角微抽,看向昭文:“我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昭文偷笑:“據我所知,一個平素嚴謹穩重的人,只有一種情況會變成這樣。”
墨晚卿好奇的問:“是什麼?”
昭文剛想說話,那太監出來了道:“皇上請仙人進去。”
墨晚卿對他一笑,擡腿先進去了。
昭文緊隨其後。
只有那個太監還停在原地,呆呆地想:剛剛仙人是笑了嗎,臥槽仙人笑起來很好看啊啊啊啊。
太監突然後悔了。
後悔自己當了太監。
墨晚卿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
只是一進門就看見那一副自己的畫像。
畫的三分像。
不算好看,但是莫名有一種韻味。
昭文評價:“畫的太仙了。”
墨晚卿再看看,的確畫的太仙了。
不像她。
倒像她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