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卿有錢。
昭文很早就知道,靠着這個機會坑她一筆,他樂得開心。
墨晚卿後來逛累了,就很大氣地坐在路邊一個攤子上,把手裡的銀子扔在桌子上,很豪氣地道:“自己去買。”
昭文小心翼翼地捧起銀子,一溜煙就沒影了。
墨晚卿:“……”
她用勺子輕輕攪拌着碗裡的餛燉。
一邊在想事情。
她爹也真是太不靠譜了,給她定一個莫名其妙的婚約又跑的無影無蹤。
害的她找也找不到。
鬱悶死了。
墨晚卿猛的擡起頭,心情挺煩躁。
墨晚卿隱隱約約看見前方一個正在買菜的黑衣男子有點眼熟。
直到男子轉頭。
墨晚卿看着那張和她有六分像的臉:“……臥槽爹爹!”
男子聽到聲音有點僵硬地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臥槽小晚!”立馬轉身撒腿就跑。
墨晚卿一拍桌子,也立馬追了上去。
旁邊看熱鬧的人對抄手攤老闆道:“您這是要虧了呀。”
墨晚卿錢也沒給他。
老闆笑着擺手:“無妨,老客戶了。”
冥界法術向來多變詭測。
天尊教她的都是天界那些修煉術法,對冥界的沒怎麼涉獵。
寂念塵一路狂奔一路使法術,墨晚卿追的氣喘吁吁,最後還是跟丟了。
墨晚卿:“……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遇上這麼個爹。
她挺心累的回了攤子,把銀子丟下就很沒精神地走了。
她給昭文發了條精神聯繫說她先回酒樓了,就挺鬱悶地低頭往外走。
墨晚卿算了算,離她四萬五千歲的生辰也只有幾年了。
她孃親也是在那個時候宣佈婚訊的,這已經成了歷任女帝的規矩。
可是難不成要在自己生辰的大日子裡宣佈自己要嫁給宿離殤?
墨晚卿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可是難不成要當衆掉冥界的面子?
冥界畢竟也是她爹爹的故鄉,天苑天奕孟婆閻魔也畢竟是冥界的人。
墨晚卿覺得自己得死。
幸好這婚約也只有圈子裡幾個人知道,只要宿離殤不說,她也不說,剩下幾個人也不會說,這樣子其實就能掩過去了。
墨晚卿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之成熟。
就是什麼時候再去一趟冥界簽訂一下契約,讓宿離殤徹底閉嘴。
這件事就算徹底了結了。
墨晚卿喜滋滋地盤算着。
前面又是人頭攢動。
墨晚卿搖着扇子湊過去看熱鬧。
前面是列隊的整整齊齊的人。
穿着侍女侍衛一樣的衣服。
墨晚卿看的不是很懂,就揪過旁邊一人,問到:“這是什麼人?”
那人搖搖頭也很大聲的應到:“我不知道啊。”
墨晚卿就耐着性子看下去。
應該是某個貴族之人出巡。
她本來也沒有多感興趣,只是她回酒樓的路被堵了,也只能呆在這裡。
懶懶地往後頭看去。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後面鸞轎上的離殤,旁邊坐着依舊是粉紅色打扮的瑤姬。
墨晚卿:“……”這可真是神他媽孽緣。
想啥來啥。
墨晚卿覺得自己的腦子真是開過光的腦子。
她挺鬱結地想走。
後面路都被堵了。
墨晚卿:“……”
總不能大庭廣衆之下直接飛起來吧。
墨晚卿是覺得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
不過宿離殤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其中必有蹊蹺。
墨晚卿挺無語的:這樣算起來,北鹿一個小小的國家,前任女帝冥帝、現任女帝冥帝、大神官、若淮族族長都齊了。
這可真是……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水逆。
不過既然宿離殤自己送上門來了,她明天就去找他說清楚。
完美。
她在精神聯繫裡問:“有沒有挑到滿意的?”
昭文立馬回覆:“買了好多,你師父絕對滿意。”
他語氣挺興奮。
墨晚卿被他逗的輕笑出聲。
旁邊人羣嘈雜。
她這一聲輕笑很容易被掩住。
偏生離殤剛睜開眼,這一聲輕笑就進了他腦子裡。
他擡頭看過去。
男子穿着一身亮眼的紅衣,一雙鳳眸此時微微眯起,眉眼彎彎,眼裡映着光。搖着的摺扇是他熟悉的玄天宗風景。
他突然心顫了顫。
像極了墨晚卿。
墨晚卿再一擡眸就看到了宿離殤那雙沉沉的眼睛,黑得過分。
她挺不在意的,沒有做什麼表情,只微微勾着脣。
似笑非笑,似嘲似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