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的籠罩了大地,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着,以及那偶然響起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以是寂靜無聲的。一輪圓月正冉冉升起,那銀‘色’的月光映着幾絲兒羽‘毛’般的輕雲,美妙極了。
周辛雄夫妻已經早就吃過飯,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吃着飯後水果並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兩個孩子都在遊樂間裡玩。從法寒回來後,李‘玉’青就堅持要讓兒子也在家裡住,每天做校車通勤了。以前讓兒子住校是因爲周辛雄怕她一起看兩個孩子太累,現在既然已經決定了僱保姆,自然就沒有這種困擾,當然要讓兒子回家來住。
“青兒,我今天又面試了幾個保姆。其中一個感覺不錯。”周辛雄邊體貼遞給妻子杯牛‘奶’,邊說道“只是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李‘玉’青接過丈夫遞來的熱牛‘奶’,這是她每天睡前必須喝的,連‘女’兒都沒有她這待遇。“難道是她太漂亮?你怕僱了她,我回吃醋?!”明知丈夫心中只有自己,但李‘玉’青還是開玩笑的說道。
“‘亂’說什麼?”周辛雄輕輕的在她的‘腿’上拍了一下道“是她想帶這她的‘女’兒一起來住。”
“爲什麼要帶着‘女’兒?”李‘玉’青很奇怪“帶‘女’兒當保姆?她沒有別的家人了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個星期給保姆兩天假嗎?你沒告訴她嗎?”一般人家僱傭保姆一個星期也就給一天假,但周辛雄希望放假的時候,能多帶着兩個孩子出去多接觸接觸大自然。一家人出去玩,總不好帶着保姆,所以他們決定給保姆一個星期兩天的假。
“青兒,她自己是個孤兒,他丈夫在‘女’兒三歲的時候就因爲意外去世了。”周辛雄解釋道。
“那他丈夫的家人那?也不管孩子嗎?”李‘玉’青驚訝的道。
“估計也沒有吧。”周辛雄道“她的資料上沒寫。”
“那個孩子多大?”李‘玉’青聽說了王貴芳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當保姆,心中不免起了同情心,自己也是母親,當然清楚一個人要工作又要帶孩子的辛苦。
“七歲。她說很懂事也很乖。”周辛雄說道“她上個僱主的推薦信,對她評價不錯,說她值得信賴。”
“那你自己查的那?”李‘玉’青纔不信丈夫會不自己再去查一查。
“也差不多,她是四年前從四川農村出來的,第一個僱主是個癱瘓多年的老人,所以那家同意她帶這‘女’兒一起住,後來老人去世了,經老人的孩子介紹,來到了現在這家,這家人只是需要她每天白天幫忙,晚上就讓她回家陪‘女’兒了。”
“你覺得她可以嗎?”李‘玉’青問道。
“應該沒事,她嘴很嚴的,僱主家裡面的事,她從不‘亂’說,她現在住的房子,就是因爲僱主太太感‘激’她,免費借給她住的。”
“哦?!”李‘玉’青輕吁了下,她對別人家的秘密沒興趣。“讓她明天帶着‘女’兒來家裡吧,讓孩子們相處下,如果沒問題,就讓她們母‘女’倆留下來好嘛?”她對丈夫詢問着。既然上任僱主會感‘激’的把房子白給她住,就證明她的人品沒問題,就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樣。
“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好明天週末兩個孩子都在家。”周辛雄同意的道。
窗外的那枚新月好像一朵白‘色’梨‘花’,寧靜地開放在淺藍‘色’的天空中。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窗臺上,窗臺宛若鍍了銀。同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王貴芳母‘女’二人卻纔剛剛吃過飯不久,自從上任僱主告訴她要移民的時候她就開始找新的工作,已經半個月了,但都因爲她想要帶着‘女’兒一起上工,這些天,沒有一家願意僱傭她。雖然她目前的積蓄還頭她們母‘女’二人‘花’上幾個月,可她現在住的這間屋子是上任太太好心借給她們母‘女’住的,因爲要移民,上任僱主要把所有的物業出售掉,這件屋子她們母‘女’兩人也住不了幾天了。王貴芳清理着餐具,心中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她緩緩的環顧着自己住了四年的地方,有些茫然,直到看向‘女’兒,她正在乖巧的疊着塑膠‘花’,那是王貴芳一個星期前帶回來的手工,一朵‘花’可以換回來六‘毛’錢,從她拿回手工的那天,‘女’兒就懂事的每天放學後都幫她着她折‘花’。
“歡歡,桌子收拾好了,你去寫作業吧,媽媽自己來折‘花’就好。”王貴芳對‘女’兒柔聲的說道。
“媽媽,我把這朵疊完,好嗎?”王歡歡回答道。她才七歲,卻很早熟,每天,她都會幫助媽媽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家務,在學校週末休息和寒暑假的時候,也都乖巧的自己呆在家裡。從不吵着要出去玩,她清楚的記得,三歲時,她們家還在另一個地方,屋子比這大好多,還有間好大的院子,養着許多的小動物,爸爸每天都要出去種田,媽媽在家照顧她和自家院子裡的小菜園。直到有一天,媽媽要去給爸爸送午飯,讓她自己在家玩,她偷偷的跑了出去,剛好在路上看見村長家的大哥哥在隔壁鄰居家,她偷溜進去,想找他玩,卻在‘門’縫中看到了那種很奇怪的事…。嚇得她當時就轉身往家跑去,在大‘門’口和給爸爸送飯回來的媽媽撞了個正着。媽媽被她受驚的樣子嚇住了,一個勁的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不在家好好呆着,怎麼從鄰居家出來。
王歡歡不知道爲什麼她不過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前來找她的媽媽,卻被媽媽悄然無聲的拉回了家。晚上,爸爸回來,媽媽把她說的話對着爸爸學了一遍。第二天,鄰居家突然就搬走了,而爸爸也在幾天後因爲幫村裡修堤壩而意外落水去世。她一直記得爸爸去世的那天晚上,媽媽摟着她哭了一晚上,邊哭邊抱着她念叨“你爲什麼不聽爸爸媽媽的話,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玩啊!你要是不出去,能看到那些不該看見的事嗎?你要是沒看見那些事,你爸爸能死嗎?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當時,王歡歡還奇怪的問媽媽“那奇怪的事爲什麼會讓爸爸死?爸爸不是因爲意外落水去世的嗎?”媽媽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只會把她抱在懷裡哭。在爸爸去世後沒幾天,媽媽也帶着她離開了村子。並在離開村子時警告過她,不可以再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如果她再說出去,就會像失去爸爸一樣,再失去媽媽的。王歡歡也曾奇怪的問媽媽爲什麼,媽媽卻只告訴她,等你長大後,自然就懂了。
“恩,乖‘女’兒。”王貴芳欣慰的道。一陣悅耳的鈴聲傳了過來。王貴芳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王貴芳一下愣住了。
“媽媽,你怎麼不接電話啊?!”王歡歡看着道。
“哦,媽媽剛剛沒聽道,馬上接。”王貴芳輕輕的按了下接聽鍵“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