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化作一道白色的劍光飛上了高空。
兩人修爲太高,要是在半空中比鬥,肯定會波及到地面上的人。
獨孤求敗化身一道黑色劍光,追上了呂洞賓。
直到兩人變成了兩個光點才停了下來。
山谷裡的人都仰着頭,靜靜地看着天空上一黑一白兩個光團,他們相互追逐,相互碰撞,打得難分難解。
“咔!”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快看!”
只見天空上的黑色光團碎成了兩半。
“劍魔死了?”
那光團便是身體,要是光團碎成兩半,人肯定也活不了。
“哈哈哈!多謝真人成全!”
忽然一陣豪邁的笑聲從空中傳來,轟隆一聲,黑色光團化爲碎盡,可是那些碎片沒有消失,它們在漸漸地合攏,片刻那些碎片凝聚成了一把黑色的長劍。
“鏘嚶!”
一聲驚人的劍鳴響起,那把黑色的長劍,繼續向天上飛去,最後化作一顆黑色的寒星,一閃即逝。
“劍魔去哪兒了?”
衆人疑惑不解。
“劍魔昇仙了!”
張三丰幽幽地嘆道。
“成仙?”
這怎麼可能?
沒有人接引就能成仙?
“劍魔化身一把魔劍飛上了天,以另一種方式成仙了。”
哦,這下大家才明白了,原來獨孤求敗不是成了仙人,而是成了仙劍。
只是做不了人上了天界有什麼意思?
“咻~”
寒星消失沒多久,一縷黑色的寒光從天空中落下,正好落到了令狐沖的身上,眨眼消失不見。
這應該是獨孤求敗給令狐沖留下的傳承。
大家看着令狐沖滿是羨慕,當然也有一些心思不良的人在偷偷地打傳承的主意。
“純陽真人!”
有人看到呂洞賓回來,大聲地問道:“劍魔前輩爲什麼要變成一把劍?”
呂洞賓認真道:“劍魔是一個有大毅力大決心大造化的人,他化作魔劍,自有造化,這法子別人學不來,也不用學。”
這句話是對令狐沖說的。
令狐沖擡起頭來,向呂洞賓抱了抱拳。
“純陽真人,仁化作了劍,就做不成人了,那有什麼意思?”有人說道。
“哈哈,山水有靈,劍亦有靈,劍靈也可以化身爲人,有什麼關係呢?”
聽了呂洞賓的解釋,衆人恍然大悟,“多謝真人解惑!”
“好了,接下來怎麼比呢?有誰還想成仙,我可以再送送他!”呂洞賓笑道。
山谷裡無人吭聲,大家都是半吊子劍修,距離飛昇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呢!
高手們比完了武,大家有坐而論道,從練氣士的飛劍,到武者的重劍,再到文道之劍,甚至講到了各族的劍修,年輕的劍修們聽得如癡如醉,受益匪淺。
這次論道持續了半天,會上王維準備了瓜果酒水食物,大家不用的擔心餓肚子。
論完了劍道,大家提議來一場比武。
年齡在五十歲以下的劍客可以上場比劍,優勝者可以得到幾位高手指點的機會。
王維靈機一動,想到一件事。
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把長劍,正是葉孤城的佩劍,他把劍插在石筍峰上,勝者可以得到此劍。
年輕的劍修們看到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並不怎麼心動,還暗暗嘀咕着王山長真吝嗇,有了這麼大一座山,也不知道拿出一兩件寶貝來彩頭。
“這是葉孤城的佩劍!”
當王維拿出佩劍後,西門吹雪、陸小鳳等人看出來了,他們看着劍,滿眼枉然。
華山的桑木道人和慈航靜齋的師妃暄也看出來了,他們輕聲點了出來。
“傳聞葉孤城的佩劍中有劍神傳承!”
“得到此劍就可以學習劍神劍法!”
“王山長真是大手筆!”
爲了得到這把劍,青年劍客紛紛上臺。
“青城派張青松請指教!”
“華山派左柏請指教!”
兩人境界相同,戰了數十回合,左柏勝。
“神劍宗古寒請指教!”
“日月神教田鐸請指教!”
第二場日月神教勝出。
接下來第一輪淘汰賽一共比了八十多場,這些劍修來自各族各大勢力,他們目標一致,奪得劍神傳承。
爲了奪劍,各方都派出了最年輕的高手,廝殺十分激烈。
不過有張三丰呂洞賓在此,倒也沒有死人,重傷是避免不了的。
第二、三輪開始,八十多人再次進行較量,大家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石筍擂臺上打得難分難解,這場面比最初幾位高手比武精彩多了。
高手比武只是一招半式的差別,他們動作很快,往往看不到他的招式,一場比賽就結束了,很是無趣,尤其是對外行來說。
年輕劍修不一樣,他們大都在劍尊修爲之下,最多領略出了劍意,在比劍時還特別注重劍招劍法的運用,他們鬥得劍光繚亂,極具觀賞性。
尤其是在比賽時,有些選手耍心機,弄小手段,更是大家眼中的加戲節目,看着特別有意思。
王維看着這些人比劍,大略可以看出每個人的品性、性格、潛力等。
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一些大宗門派都會定期舉辦比試,這種挑選人才的方法真的很簡單,而且看人看得很透徹,真正的人才只要參加了比試,一目瞭然。
經過三輪比試,最終勝出的人有七人,大都是熟人令狐沖、慈航靜齋的賈惜春、峨眉賈迎春、武當張無忌、張欽、神劍宗林平之、日月神教任盈盈。
其中最怪的是任盈盈居然穿着混元學院的校服,這任大小姐什麼時候混進學校的?他一點動靜也沒有。
“盈盈加油!”
妙玉握着拳頭激動道。
王維奇怪地看了一眼,後院裡的女人們似乎都認識這位任大小姐。
“你們很熟?”
妙玉當初可是見過賈迎春的,這次沒給賈迎春加油,倒是給魔教妖女加油,很是奇怪!
“你要幹什麼?”妙玉警惕地問道。
“什麼幹什麼?”王維一臉的莫名其妙。
“哼哼!你盈盈是公孫姐姐的弟子,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不然亂了輩分,可是會遭到天下人恥笑的。”
妙玉瞥着嘴角,鄙夷地看着他,神情特別不屑。
“哈哈,小丫頭,你亂說什麼,我只是問一下,沒什麼吧?”
“哈哈!”
後院裡幾位女人看到他一臉委屈,都輕輕笑了起來。
“問一下?”
妙玉怎麼就不相信呢?
“要是盈盈長得不漂亮,你會問嗎?”
“會啊,我是山長,這次比試混元學院有人勝出,我不該問一下嗎?”
妙玉咕嚕着眼睛,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山長,以後就應該自重些,不要沒事了亂到女院中亂轉!”
“我去過女院嗎?”
女院有李清照和林妹妹等人管理着,他一直很放心,還真沒去過女院,妙玉這一下純粹是誣衊。
“誰知道你去沒去過,這座山都是你的,你想去哪還不是眨眼就到!”妙玉挖苦道。
王維真被這個丫頭噎到了,他淡淡道:“我記得你的閣子在攏翠閣對吧?”
“你你,你想幹什麼?”
妙玉有點驚慌了,她紅着臉威脅道:“我現在可是築基,我師父是金丹,你要是敢亂闖,我可是會打人的。”
“哼哼,你試試!”
“師父,他要使壞,不如我們下山吧?”妙玉可憐兮兮地說道。
“別擔心,玄奘只是開玩笑的。”魚玄機輕輕安慰道。
“好了,相公,別嚇唬妙玉了。”
林妹妹笑着勸道。
王維聳了聳肩膀,“這麼膽小還牙尖嘴利,哎~”
上面說着話,場中已經結束了抽籤。
第四輪:
令狐沖對戰張無忌。
賈迎春對戰張欽。
賈惜春對戰任盈盈。
林平之輪空。
王維看着抽籤的結果,差點沒笑出來,令狐沖與張無忌兩大主角對拼。
賈迎春與張欽兩個戀人相愛相殺。
賈惜春與任盈盈,一個大家閨秀,一個江湖俠女。
這都算什麼?
尤其是把林平之空了出來,真是有點無厘頭。
不過既然已經抽籤決定了,他也沒有出手干涉的意思,他們誰勝誰敗,就看本事了。
第一場令狐沖對戰張無忌。
因爲這是比劍,張無忌手中也拿着一把長劍,他使的是武當劍法。
兩人拼了百餘招,令狐沖在劍招上漸漸佔據了上風,張無忌就開始舞着劍胡打一通,他憑藉着九陽神功,聖族霸道的體質又扳回了劣勢,並慢慢地佔據了上風。
最後一招,令狐沖打瘋了,使出了捨身無回劍術,要跟張無忌拼命。
張無忌不慌不忙地施展九陽神功,凝練出一個光團砸向了令狐沖。
令狐沖破去了一部分,沒能接下全部,被打下了石筍擂臺。
張三丰輕輕擡手,接住了令狐沖,淡淡地宣佈道:“本場令狐沖勝!”
“憑什麼?”
張無忌打贏了比賽,正高興地跟張欽慶祝呢,聽到張三丰的話,頓時不樂意了。大家都看到自己勝了,可裁判卻說輸了,這明顯有黑幕啊。
難道師祖與令狐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張無忌默默地想到。
“咚!”
張三丰遠遠地彈了下手指,張無忌額前就響起了一個腦嘣。
“張無忌,此次比賽是比劍,你的劍法不值一提,用別的辦法勝了比賽可不算數。”
“啊,怎麼會這樣?”
張無忌悻悻地離開了賽場,跑到雪雁身邊尋求安慰,卻只得到幾個白眼,還有幾聲嘲笑。
張無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練劍,下次要憑藉劍法戰勝對手。
“第二場武當張欽對戰峨眉賈迎春!”主持人陳子昂宣佈道。
張欽提着劍上了石筍山擂臺,風度翩翩,他看到賈迎春來了,抱着拳施禮道:“武當張欽見過賈女俠!”
賈迎春笑道:“張公子有禮了!”
“開始!”陳子昂看到兩人準備在臺上打情罵俏,立即宣佈比賽,不能給他們一點撒狗糧的機會。
“妙靜!”
峨眉派掌門方孤鴻大聲叫喊着賈迎春的法號,“別忘了師傅的遺願!”
峨眉派先掌門的意願就是光大峨眉,剷除光明頂魔教,可是峨眉太弱,根本不是光明頂的對手,她們需要強大起來,要是得到劍神傳承,峨眉崛起指日可期。
“是,師姐!”
賈迎春收斂笑容,認真對待起來。
“張少俠請!”
“迎春,真的要打嗎?”
“看招!”
張欽勉強出劍接招。
不到十個回合,張欽就被賈迎春打落了長劍。
看到落在地上的長劍,張欽面紅耳赤,竟然被迎春打敗了,太丟人了。
這一次臉紅的不只是他,還有高高在上的張三丰。
這次武當派就來了兩個弟子,一個張無忌一個張欽,這兩人本來是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弟子,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劍法粗糙,只會用蠻力,蠻打蠻撞。
另一個說起來更丟人,比賽前笑嘻嘻的,態度一點也不端正,對待對手也不認真,比賽三心二意,敷衍了事,還被一個小姑娘打落了佩劍,丟人啊丟人!
“張老道,武當派弟子還是很有趣啊!”
呂洞賓笑道。
張三丰冷哼道:“我武當派至少有兩人闖進了第四輪,仙劍宗呢?”
呂洞賓笑道:“有我在,她們要劍神傳承幹什麼?”
呃,還真是的,呂洞賓是劍仙,他的弟子要是學了劍神劍法,不就算是欺師滅祖嗎?
哼!
搶不到就是搶不到,裝什麼臉大?
張三丰懶得再說,卻看石筍山上出現了一點小衝突。
張欽輸了之後,有點丟人,本來要撿起佩劍離開石筍的,可沒等他撿起來,一隻腳突然伸出來,將他的佩劍踢到了百丈石筍之下。
“你幹什麼?!”
張欽氣惱地看着林平之,不知道他爲何出腳,對於一個劍修來說,劍是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像是一部分,用腳踢太不禮貌了。
林平之右手緊握在劍上,神色冷淡地說道:“你,不配,用劍!”
他說話聲音很冷,很慢,很重,像是在訂釘子。
“你說什麼?”
張欽十分惱火,他的劍法其實不差,他差不多快領略了劍意,剛纔輸了比賽只是不認真,並不是打不過賈迎春,沒想到卻遭到這樣的諷刺,他氣惱不已。
林平之淡淡道:“比劍,該,認真,你,不尊重,對手,不尊重,劍,不配,稱爲,劍修。”
張欽聽了訥訥無語,面紅耳赤,他知道自己錯了,作爲一個劍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放下劍,無論什麼時候!
可他沒有做到,面對女人時,他拋下了劍!
他失了劍心,怎能算得上一個劍修!
“多謝賜教!”
張欽幡然醒悟,踉蹌着下了山,他要想再一次拿起劍,就必須找回劍心,找回拿劍的理由,否則他的劍法一輩子也不會再有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