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楓有意無意地把楊鑫這層關係透露出來,又把警務總長扯到自己身上。
秦天震那肯放過這樣的機會,抓扯這夜楓非要他幫忙遞話。和他急切地表現不一樣,夜楓顯得很冷淡。
“這樣的關係可不好攀附,聽我表哥說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我現在託付他先幫我把工程拿下來,至於你的事情只能暫時緩一下,總不可能一股腦提出這麼多要求吧?”
“治安委員的事情不急!”秦天震滿臉堆笑,看夜楓的眼神如同看到一座金山:“這個事情基本上由警察署長推薦就可以。我的意思你把工程拿下來以後,想辦法幫我牽一下線,哥哥我還想着遠大前程呢。”
“哦,這樣啊?”夜楓點了點頭:“好說!”
他站了起來將茶杯放下:“我就是怕你着急來給你通個氣,事情一旦辦好我會立刻通知你。”
“你又要走嗎?”
“我得去找錢啊,我表哥窮光蛋一個!”夜楓一臉無奈地樣子。
秦天震一聽說錢便轉移了話題:“那是,警務總長這樣的人,不是一點點關係就可以拿下的。不過啊,你要是真的需要什麼寶貝,我這裡倒是有不少。”
“到時候再說吧!”夜楓邁出一條腿。他和秦天震打交道不止一次,這個人基本上是個一毛不拔的人。錢在這個世道非常吃香,尤其是黃金。反而是所謂寶貝、古董之類,基本上無人問津。飯都吃不飽的人,哪有心思收藏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瞄了一眼秦天震的客廳裡,各種擺件倒是不少,除了金佛就是金鐘之類。
夜楓前腳剛走,警察署的人便找上門來了。
秦天震還在興奮之中,滿臉堆笑地上前開了門:“哎喲,各位老總,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府上來了?”
“你是秦天震?”朱隊長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滿臉不爽:“聽說你是毒龍幫幫主?”
“那都是兄弟們以前擡愛,現在毒龍幫早就不存在了,我就是個生意人。”秦天震既不肯放棄毒龍幫幫主的威風,又不願意丟掉生意人的身份。總覺得自己是十九區第一幫幫主很拉風,以這個身份壓住別人,再以生意人的身份談合作。
“好,找的就是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朱隊長一招手,十幾個軍警便將秦天震圍了起來。
兩個軍警上前抓住他的手,推搡着他往門外走。
“不是,你們這什麼意思?”秦天震的笑容一下僵住了,用力甩開兩個軍警:“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未來的治安委員。西區的警察署長,那是我的鐵哥們。”
“來頭不小啊,你是不是還想做警察署長?”
“哪有什麼不可以?”秦天震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一臉怒氣地看着朱隊長。面前的人不過是個軍警,就敢這樣跟他動手動腳。
朱隊長的臉立刻變得陰狠起來,從腰間掏出自己的配槍頂到了他的太陽穴:“我看你他們找死!”
院子裡的保鏢看到秦天震要被帶走,全部都提着槍衝了出來,齊刷刷地對準了外面。十幾個軍警也擡起了槍口,雙方几乎同時拉動着槍栓。突如其來的情況讓秦天震找不到方向,但他知道一旦給軍警動手便是死路一條。
“嘩啦”一聲,朱隊長將配槍上了膛。
秦天震見情況不對,衝着保鏢吼了一聲:“都把槍給我放下!”
他舉起雙手妥協了:“這位老總,你總得說出個所以然吧,平白無故帶走我幹什麼?”
“幹什麼?南區警察署長讓人殺了,是不是你毒龍幫乾的?”
“誤會,誤會!我怎麼可能動警察署長呢?”秦天震總算是緩過來了:“毒龍幫早就不存在了,那都是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朱隊長冷笑:“這毒龍幫剛消失十幾天吧?聽說買槍了?火併了?”
秦天震嘆了一口氣,這是承認好呢還是不承認好?
“老總說笑了,我早就不是毒龍幫幫主。他們買槍,他們和三大貨場火併,那是因爲拆遷衝突。”
“沒人給你說笑!”朱隊長將配槍收了:“既然你以後是治安委員,那就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老老實實給我去警察署,只要事情說清楚,自然不會爲難你。”
朱隊長給足了他面子,沒有讓軍警上前押解,也沒有給他戴手銬。
“行,那走吧!”秦天震火氣很大卻不敢發。自己正在競選治安委員,這個時候萬不能和警察署起衝突。他陰沉着臉拿起自己的衣服:“老餘,家裡的事情你照看着點。我去警察署一趟,配合他們調查一下就回來。”
他氣沖沖地走出別墅,很是後悔接西區的拆遷工程。
這一個工程不光沒有賺到錢,還把毒龍幫給報銷了。現在因爲買槍和火併的事情,還被懷疑和陳釗的案子有關係。更讓他窩火的是,今天居然被人用槍指着頭。
出了別墅的大門,秦天震走到了自己轎車旁邊。軍警走過來將車門按住,指了指旁邊的吉普車。
他皺了一下眉頭,轉身走到了臭烘烘的警車旁邊。
朱隊長將他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轉身就要把門關上。秦天震還在擺譜,上前攔住他:“這位老總,能不能給西區警察署長打給電話,他可以給我作證的。”
“他給你作證?”朱隊長冷笑連連:“新政府才成立多久?警察署還沒有辦公,署長就被人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真的查出來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他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在外面將門栓掛上。這件案子已經過了兩天,抓的人是越來越多。讓他頭疼的是,每個人都有嫌疑但每個人都沒有證據。
警務總長給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如果按期破不了案,自己的這身皮便保不住了。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看到楊隊長一身輕鬆地走來走去心中就有氣。
“楊隊長,好清閒啊....”
“朱隊長,聽說你又抓回來人了?”楊鑫探頭探腦想看着是不是秦天震。
朱隊長把鑰匙遞給他,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毒龍幫幫主,這個人是個危險分子,你給我看好了。”
“真是這傢伙?”他將鑰匙接了過來:“朱隊長,這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審?”
朱隊長轉了一下身,“我說楊鑫,這事不歸你管吧?你的職責是看守好犯人,閒操心幹什麼?!”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楊鑫鑰匙在手裡轉了一下,一副樂得輕鬆的樣子:“你說七天要是結不了案子,咱們怎麼給總長交代?到時候你拍拍屁股走人,剩下的事情還不是我和陳隊長來?說不定再來一個警察署長,一個刑事隊長,我們四個人又搞不到一起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人?”朱隊長非常直白。
楊隊長不知道他最近爲什麼這麼衝,兩個人先前也沒有什麼矛盾。雖然不是一個軍隊出來的,但大家好歹也是同事。如果說對他有意見,也許就是前幾天在總長面前搶了他的風頭。現在署長死了,朱隊長難免不會有心思。
兩個人刻意架空楊鑫,就是不想讓他有表現的機會。
見他如此敵意,楊鑫尷尬地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巴不得你把案子早點破了。到時候你當上警察署長,順便提拔我一下。咱們好歹同事了幾個月,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是再來一個署長,誰知道是什麼尿性,說不定會重新換一撥人馬。”
他拉了拉朱隊長:“老朱,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就不要跟我繃着臉。咱倆去辦公室,我有重要線索告訴你。”
朱隊長被他推了兩步,慢騰騰地回到辦公室。楊鑫一進辦公室就把門關上,扯了一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老朱,咱給你說個實話啊。”楊鑫故作神秘地看了看關緊的門,這纔回頭低聲說道:“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管,這幾天我一直在打聽這個事。我這裡有個小道消息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你順着這個思路去查查,一定會有線索。”
“什麼線索?”朱隊長臉色稍微好看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