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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醫生明顯已經掛了, 他們只能蒐羅了小診所裡所有藥品,包括一些點滴啊針啊全帶走了,實際上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懂這方面的, 連個青黴素都不認識。

“你確定要把這個帶上?”宋曉純眉毛一挑, 伸手指了指放在徐澤腳邊的一箱降壓藥, 他們這種沒有高血壓患者吧? “好像也對。”陳謹深點點頭, 從箱子裡抽出四五盒來, “別全拿走了,給別人留點吧。”他們之中沒有高血壓的不代表別人就沒有,反正他們也用不上不是?他沒有多麼高尚的思想, 但現在的確到了應該團結的時候了。

“好了我們快走,不然顧棲遲那邊情況不容樂觀啊。”有人說了一句, 接着大家魚貫而出,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自從世界上開始出現那種恐怖的喪屍後天氣就越來越奇怪, 可能上午你還冷的恨不得把棉衣羽絨服全往身上套到了下午你就會被熱的有一種強烈的想要裸-奔的衝動,再比如剛纔的天不知道黑了有多久, 反正起碼超過24小時沒有亮,現在突然就亮了,並且雨五分鐘就剛停現在又開始下。

無論是從天氣還是從各方面詭異的自然現象來看,地球這個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已經岌岌可危。

然而就算是下凍雨他們也得往外衝,因爲, 就在這個時候, 所有人都敏銳的察覺到, 那些安靜躺着的喪屍, 開始躁動了。

先是一股濃重的腐臭味瀰漫開來, 也不知道是雨水本身的味道還是和喪屍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徐澤一仰頭無意間落了幾滴水在嘴裡, 當即就是一種巨大的噁心感從味蕾傳來,每一個細胞都叫囂着反胃,“呸——!這什麼味啊?”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噁心,打個比方吧,就像是你吃了一整碗混合着姨媽血的板藍根泡麪。

這種雨水其實不僅臭,砸在身上還特別疼,雖然不及酸雨那麼大威力,但是真的特別疼,效果有點像冰雹往身上砸,沒過幾分鐘手臂、肩膀就紅了一大片,路邊那些植物,樹上的葉子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死光了,大片些的葉子中間那也是幾個大窟窿,宋曉純看着這些就覺得頭皮發麻,趕緊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可一下就撞在了原本走在她前面幾步遠的陳謹深背上,說到這裡就又不得不提了,那些適合放在大多數男女身上的可以冒出不知多少粉紅泡泡的場景落在他們兩身上那效果就莫名的奇怪,比如說這個,女生一頭撞到男生的後背,那真是很萌啊,反正就是滿屏的粉紅都要溢出來了——但如果是他們呢?

“嗷——!”陳謹深表情扭曲,回頭看一臉無辜的宋曉純,咬牙,“你爲什麼要用你的額頭撞我的後腦勺?”很痛的好嗎?

感覺就像是有人拿着鐵棍給你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擊。

宋曉純摸了摸鼻子,“都怪你長得太矮,不能怪我。”本來就是嘛,要不是陳謹深和她差不多高,她至於像個傻缺一樣的去撞人家腦袋?她又不是有病沒吃藥。

陳謹深:“……你要是和顧棲遲差不多高就好了。”顧棲遲是那種可能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的身高,小小的萌萌的一團,也就一米五五左右,無論怎麼看都是身嬌體軟易推倒啊。

宋曉純一撩頭髮,不屑道:“一米八幾纔是真漢子好嗎?太矮了有什麼好,空氣都不清新。”怎麼看都是爲自己找的藉口。

衆人:“……”她是女的沒錯吧? 再說傅離這邊,自從他們走後他的視線簡直就沒有一刻從顧棲遲身上移開過,看她溼漉漉的髮絲,再看已經遍佈了零星傷口的手臂,最後目光移到她光滑的側臉上,嘴脣動了動。 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落下一個吻在她的側臉上,“一定,不可以有事啊……”那樣他大概會很難過,難過到就像是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第一個戰友倒在他面前一樣。

結果就在下一秒鐘,顧棲遲整個身體突然彈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嘴脣動了動,嘔出一大團黑血來,傅離還有點不敢相信她突然就醒了,顧棲遲便一把推開他,飛奔到一個牆角,吐了個昏天黑地。 傅離注意到,她吐出來的那攤血裡有很多泛着藍色的小晶體,形狀有點像蔗糖,但是顏色不一樣,還有點發亮。

十來分鐘後,顧棲遲蒼白着一張臉走過來,“難受死了……”傅離注意到她臉上的那種黑色不見了,但是從脖子處往下巴,卻蔓延出一種淡青色的花紋,有點像毛細血管,但更像是某種圖騰。

“你脖子怎麼了?”傅離站起來,有點擔心的朝她走過來,顧棲遲不明所以,擡手就去摸脖子,“嘶——好燙啊!”本來還沒什麼,然而當手指觸摸到那個圖騰時卻特別特別燙手,但詭異的是她的身體內部一點發熱的發熱的感覺也沒有,甚至脖子上還有點涼。

其實的確很涼,除去有圖騰的那部分,她身體的每個地方的特別涼。

傅離有些憂心,拿出一個體溫計叫她含在嘴裡,“不許亂動。”語氣簡直像是在對自家小孩說話,顧棲遲撇撇嘴,乖乖把體溫計含在嘴裡。

五分鐘後傅離把體溫計取出來,對着光看了看,接着皺眉,又把體溫計送到顧棲遲面前,“你再測一次。”顧棲遲看他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就有點慌張了,她不安的轉了轉眼珠,語氣難掩焦慮,“我不會真的出什麼問題了吧?”

“別亂說。”傅離淡淡道,把體溫計甩了甩,又遞到她面前,五分鐘後再次拿出來,顧棲遲注意到這次他臉上的表情就有點僵硬了,“沒事,這個體溫計肯定被雨淋壞了,他們去了診所,待會拿個新的再測一次。”

體溫計還會壞?顧棲遲心說你當我傻子呢?

“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想知道。”顧棲遲站起來,盯着他手裡的體溫計。 傅離搖頭,語氣特別肯定,“這個壞掉了。”

“正好我想體驗一下一個體溫計是怎麼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壞掉的。”顧棲遲非常冷靜非常淡定。 這支明明就是新的,別以爲她沒看見這是剛拆出來的。

傅離思考了一下,還是把體溫計遞給了她,顧棲遲接過來對着光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那根紅色的線,“難道真是壞的?”她呢喃着,最後目光落在了傅離身上,是不是壞的,在他身上測一下不就好了?

結果傅離測過之後結果很正常啊,37度2,也就證明這跟體溫計沒啥關係,那也就是她自己的關係了。

她把手指放到另一隻手的手臂上,剎那間,觸手冰涼,不像是摸到了溫熱的人手,更像是手按在了一塊剛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大冰塊。

顧棲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