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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離回頭, 看着倒在地上的門,心情和表情一樣複雜。

走上前兩步,"你醒了?"這聲音中還帶着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和驚喜。

顧棲遲起牀穿鞋的動作一頓, 並沒有問他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反而扣好鞋子, 利落的下牀, 在走過傅離身邊時才微微偏頭, "我睡了多久?"

傅離的眼神一下便溫柔不少,"你都睡了半個多月了,餓不餓?我這裡有吃的你想吃什麼?"

半個多月?顧棲遲邊擠着牙膏邊想半個多月你丫就能和另外一個女的親親熱熱了傅離你簡直不能太棒哦。想吃什麼?我現在想把那個女的撕了吃你信嗎?哦當然不是不過這個女的的確非常討人厭。

顧棲遲吐掉嘴裡的泡沫, "我想吃肯德基。"

傅離:"……"

肯德基這個梗你到底還要念多久……

顧棲遲刷完了牙之後覺得這裡貌似還可以洗個澡,半個月沒洗澡沒洗臉了說實話她自己都嫌棄她自己。

只不過……水怎麼辦?按照這裡地板的乾涸程度很明顯這裡老早以前就斷水了, 顧棲遲站在廁所裡, 擡着頭想着自己的異能說不定可以讓她洗個澡?

接着廁所裡那根本來應該形同虛設的水管子就突突開始冒水了。

額……好吧, 看來她的確可以洗個澡了。

既然有那個條件的話乾脆把頭髮也一起洗了吧,反正由於大部分人都忙着逃命拿吃的很少有人會去拿牙膏牙刷沐浴露香皂之類的日用品, 又佔地方又沒處使,大部分人都居無定所的,就算拿個牙膏牙刷之類的漱口總得要水吧?喝的水都沒了哪還有水來漱口?香皂那些更不用說了,洗個澡要用多少水啊?那些東西就算拿來了也就是拿在手裡聞聞味道罷了,壓根用不了……顧棲遲很幸運的就拿了一整箱的牙膏牙刷和香皂洗髮水, 不要問她爲什麼那麼自信,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顧棲遲從牆角的小箱子裡倒騰出香皂和洗髮水, 還幸運的發現了一瓶洗面奶, 雖然顧棲遲覺得這並不能拯救她現在糟糕的膚質, 但好歹給她心裡一個小小的安慰。

好吧她承認她挺嫉妒那個女人的,打扮的光鮮亮麗, 還可以穿裙子和高跟鞋,雖然沒看清但是猜測臉上應當還化了妝,對比一下她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傷,血和汗混在一起然後幹掉,沒有條件洗澡,每天能爲自己做的最大程度的清潔就是按時刷牙,頂多再沾上那麼一點水把臉打溼而已,至於頭髮?她自己都數不清多久沒有洗過了,衣服更是髒的受不了了纔會換。

"你要洗澡?"傅離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問。

顧棲遲正好把帕子搭在肩上,聞言眼睛都沒擡一下,"不然你以爲我要幹嘛?"

傅離皺眉,覺得顧棲遲這樣的態度怪怪的,但還是提醒她,"這裡沒有水。"他們洗澡都是從牙縫裡省出那麼一盆水來拿帕子沾溼了擦一擦就行,男人本來頭髮就短,隨便弄點水抹一抹就行。

事實上他們還算是過的比較不錯的了,至少還能做到基本的乾淨,基地裡大多數人都是從末世開始就完全沒有洗過澡刷過牙的,那樣子別提多可憐了,跟難民差不多。

顧棲遲心情好些了,回頭笑了笑,"我說有就有。"她一挑眉,廁所裡就隱約傳出了水聲。

傅離看着她,也笑了,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

顧棲遲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他自己有多久沒有洗頭了這個事實。

顧棲遲這個澡洗了半個多小時,雖然是涼水,不過現在天氣也熱,倒沒什麼關係,她頭髮本來就長,不知從什麼時候又快齊腰了,顧棲遲看着自己的長頭髮,心裡在思考着要不要剪掉。

剪掉的話她有點捨不得,不剪的話萬一哪天碰到危險了鬼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該死的頭髮上?

顧棲遲洗完澡之後換了一套衣服,之前那套因爲破了不少地方而且又髒兮兮的全是血污被她扔掉了,這套衣服也不記得是她什麼時候拿的了,乾淨利落的深色襯衫,薄的藍色牛仔褲,腳上換了一雙新的運動鞋。

好吧她承認她沒有那個女的那麼有勇氣,敢穿高跟鞋和連衣裙,還是保命最重要。

倒是傅離看見這樣的顧棲遲,眼前一亮,她本來皮膚就很白,配這樣的襯衫特別好看,有一種隨性的漂亮。顧棲遲走出來後隨便擦了擦頭髮就把毛巾丟在一邊,"你再找一塊香皂吧,你洗完澡後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傅離看她醒來了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根本沒注意到她說這話時臉上有些難過的表情。

傅離出來的時候顧棲遲又快睡着了,生怕她又一睡半個月,趕忙過去叫醒了她,顧棲遲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點懵,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傅離居然換了一件和她一模一樣的暗色襯衫。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情侶裝?顧棲遲摸摸還沒幹的頭髮,糾結的想。

"你之前跟我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傅離坐到她旁邊,兩個人捱得特別近。

顧棲遲稍微往旁邊挪了點,"那個女的……是誰?"本來她想要換個委婉一點的說法的,但是看見傅離就忍不住了。

"女的?"傅離一愣,"哪個女的?"

難道還有幾個女的不成?顧棲遲怒。

等了好幾分鐘傅離才反應過來,"剛纔那個女的?"

顧棲遲皺着眉點點頭。

傅離"噗嗤"一聲樂了,"你覺得我跟她是什麼關係?"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特別放鬆的靠在牆上,語氣有很輕鬆,顧棲遲看出來他貌似心情不錯。

於是顧棲遲賭氣一樣的一歪頭,眼睛一眯,"不可描述的關係唄。"說話的尾音特意上揚,吐出的每個音都像是在牛奶裡浸泡過一般,說完還看了傅離一眼。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傅離撲倒了。

顧棲遲嚇了一跳,感覺到傅離壓在她身上,慢慢湊近她,他身上還帶着剛洗完澡的水汽,更多的是香皂和洗髮水的味道,巧的是,他們用的是同一款洗髮水和香皂。

下巴被傅離挑起,顧棲遲臉一下紅了,他的臉頰慢慢靠近她,然後……在她耳垂上輕輕啃了一下。

就是啃啊不是咬啊!顧棲遲都能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齒好嗎!

"明明我跟你纔是不可描述的關係,你現在這個反應難道是在害羞?"顧棲遲的臉,立馬總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淡淡的粉紅,變成了濃濃的大紅。

"臥槽傅離你幹什麼棲遲還沒醒呢你就當着她的面和另外一個女人在這裡幹什麼!"宋曉純的尖叫聲把顧棲遲瞬間拉回現實。

"額……嗨,我醒了。"顧棲遲從傅離懷裡擠出來,勉強打了個尷尬無比的招呼。

"……"宋曉純雙手環胸,腦袋一歪,一挑眉毛,"傅離你個禽獸。"

顧棲遲差點沒笑岔氣了哈哈哈,第一次聽見有人當着傅離的面叫他禽獸。

"我的天你們居然洗了澡?你知道這對我一個快一個星期沒有洗澡的人來說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嗎?"宋曉純指着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香皂洗髮水。

顧棲遲指了指廁所,"你也可以去洗啊,那邊有香皂,洗髮水可以共用,待會他們回來了你告訴他們吧。"

宋曉純滿臉不可置信的去開了下水,"我的媽呀難道這是上天在慶祝你醒?"

顧棲遲笑了笑,"我猜我可能,額……有異能了。"

"可是你的異能不是控制人類嗎?上次不是試驗過了嘛。"

顧棲遲搖搖頭,"我之前也這麼認爲,後來覺得,貌似不是這樣,因爲我可以控制天氣,還可以控制一些……物體。"她的目光轉到那個被她折磨的非常可憐的臥室。

宋曉純想了想,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於是索性不想了,"我先洗個澡再說,還有,我覺得……我好像也有異能了。"說着,宋曉純走到廚房去,一隻手輕輕鬆鬆擡起了那個廢棄的電視機。

"你的是……力量?"顧棲遲問她。

"大概是吧。"宋曉純進去洗澡了。

顧棲遲看着傅離,摸了摸頭髮,"你覺得我要不要把它剪掉?太不方便了。"雖然她很喜歡自己長髮飄飄的樣子。

傅離眉心一攏,"爲什麼要剪掉?"她現在是中分,頭髮稍微打理了一下,不是特別規整,但也不過分凌亂,髮梢帶點漂亮的微卷,落在她的襯衫上,她頭髮長,身形又不算很高,走出去活脫脫像個漂亮的學生妹。

顧棲遲顯然也很懊惱,"因爲太不方便了啊,好看是好看,但萬一出去殺喪屍之類的,萬一喪屍咬到我頭髮怎麼辦?"光是想想就覺得好恐怖好嗎?

"不會。"

"什麼東西?"顧棲遲還在專心梳着頭髮。

誰知道傅離直接覆上來,不由分說在她嘴脣上啄了一口,"我說我不會讓你被喪屍咬頭髮。"說着,把她的頭髮從後面拿到前面來,在顧棲遲眼神的注視下,在她的髮梢上吻了一下,"好香。"

顧棲遲還沉浸在剛纔那個莫名其妙又讓人心跳加速的吻,聽見傅離說這話,本就紅通通的臉就更紅了。

不可描述的關係什麼的……好撩。

還有,傅離你什麼時候情商這麼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