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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那個女的是誰。"顧棲遲一撩頭髮, 完全沒有被他迷惑到。

傅離輕笑一聲,手又不懷好意的撫上她的下巴,"你在吃醋嗎?"顧棲遲發現自從她醒來之後傅離就和換了個靈魂一樣, 明明之前是個情商巨低的死傲嬌不是嗎?怎麼突然變成分分鐘低音炮的撩妹高手了?

顧棲遲嚇得退後一步, 用看伏地魔的眼神看着他, "傅離你怎麼了?吃錯藥了跟我說好嗎?"

傅離伸出去的手僵在那裡, 隨即又縮了回去, 看向顧棲遲的眼神居然有些委屈,"你不喜歡嗎?"

額……顧棲遲尷尬的擦了擦汗,"你爲什麼覺得我會喜歡呢?"好吧她承認其實心裡是有那麼一丟丟興奮的啦……

傅離的目光一瞬間就變得無比惆悵, "我還以爲你會喜歡我這樣。"

"……你是被什麼邪教控制了嗎?"顧棲遲脫口而出。

傅離的眼神一下就變得受傷了,身體往回縮了, "陳謹深說等有天你醒了我就這樣, 你就會很開心, 他說女孩子都喜歡這樣。"

顧棲遲:"……"看來不止傅離吃錯藥了,陳謹深也吃錯藥了。

結果陳謹深剛好推門進來了——身上還髒兮兮的, 褲子上全是泥巴,衣服也沒好到哪去,一塊紅一塊黑的,顧棲遲一想到他衣服上的紅色是哪來的就一陣心虛。

"顧棲遲你醒了啊?"陳謹深放下背上的東西,摸了一把臉上的髒水, "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覺得我現在髒的老鼠都不屑於理我了。"

結果剛好宋曉純洗完澡出來。

陳謹深:"……"爲什麼感覺全世界都在嘲諷他呢?他看了一眼身穿情侶裝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快來燒死我們!"氣息的傅離顧棲遲兩人, 在心裡默默鄙視一萬次。

宋曉純現在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激動, 就在剛纔, 洗澡的時候,她嘗試着摳了摳廁所裡貼的瓷磚, 結果她都還沒怎麼用力呢,瓷磚連着一大片就掉下來了,這是不是就證明着,她的異能?

"額……你回來了啊?那邊怎麼說?"宋曉純擦着頭髮說着顧棲遲完全聽不懂的話。

陳謹深皺了皺眉,沉聲道:"比我們想象的棘手的多,這個基地裡各種勢力盤根錯節非常複雜,現在城主那邊和李虎那邊基本是持平的,異能者大部分在爲李虎效力,但是研究院的所有科研人員和秘密資料卻只有城主纔有,其他人都沒有支配權,今天早上還有幾個異能者在下面挑釁,我沒理他們,但如果這種情形再發展下去就說不準了。"

顧棲遲大概懂了。

傅離也沒什麼想法,"現在天快黑了,等他們全都回來了我們再開個會,順便……交個底。"

顧棲遲知道傅離說的交底是什麼意思,他們這羣人裡,絕對不止她和宋曉純覺醒了異能,不說別的,就說傅離在末世初期,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的許多不經意的舉動卻能起到莫名其妙的強大作用。

她一開始懷疑,傅離的異能和她一樣,都是控制,至於控制什麼就不知道了,他可以一擡手就遏制她的呼吸,也可以在瞬間驅逐一隻喪屍,他的異能好像沒有一個限定的範圍,顧棲遲觀察了許久,結果到最後也沒得出個結論來。

等了好久天才慢慢暗下來,顧棲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之感覺天黑下來的速度和時間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現在幾點了?"都末世了對於時間肯定沒有那麼準確,他們每個人基本都有手錶,但是每個人手錶的時間都有點不一樣,顧棲遲就曾經發現自己的手錶轉速時快時慢的,明明是一分鐘之內每分鐘六十秒,可是秒針彷彿被加了血一樣的轉的飛快,顧棲遲以爲手錶壞了,結果過幾個小時去看卻發現它的轉速又太慢了,簡直是龜速。

磁場干擾。

顧棲遲只能想到這個詞,可是這又是哪來的磁場呢?她卻想不明白,難道是末世之後的種種異向,讓這個世界的磁場也發生了改變?

可是之前並沒有這種情況啊。

"現在開始對時。"

"七點半"

"八點過五"

"九點差十分鐘"

沒辦法啊,得不到準確的時間,那就只能估算一個約值了,那麼現在的時間就是七八點的樣子,可是……太陽還掛在地平線上呢!

這麼晚了天如果還沒完全黑下去還算基本正常的,可太陽都還沒下山就太不正常了吧?

而且,顧棲遲清楚的記得,當初末世剛開始的時候天氣有了一點轉涼的趨勢,外套都穿的住的,本來按照正常的春夏秋冬四季來算的話接下來的日子是會慢慢變冷的,半年過去了,他們差不多到了該穿棉衣的時候了,可現實是……變冷一點沒看出來。還越來越熱了!

顧棲遲擦掉額頭上滴下來的汗珠,距離她剛洗完澡大概過去了三四個小時,這屋子又不通風,而且空氣中還帶着一股噁心的怪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

十點多的時候才全員到齊了,太陽纔剛剛下山,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燥熱,大家洗完了澡換了新的衣服穿上坐在一起開會。

"我有個建議。"顧棲遲第一個說,"我建議大家這段時間不要出去了。"

不出去?什麼意思?除了傅離,衆人面面相覷。

"我覺得這個天氣太古怪了,並且,我有直覺,明天一早,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所指的這個不好的事情,是什麼?"陳謹深問。

顧棲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我就是有這個直覺,我預感,明天會死人。"

宋曉純正在不停地給自己扇風,"那就不要出去了吧,外面實在太熱了,棲遲你是不知道,這兩天外面的氣溫起碼達到了四十度以上,在外面多站十分鐘就覺得要熱化了,而且……"

"而且什麼……"

"因爲天氣燥熱,很多人,尤其是下面那些沒有地方住的三等和普通公民,情緒都特別容易暴躁,我今天就看到兩個普通公民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的你死我活的,最後是異能者來了纔算平息下去。"

顧棲遲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往下看,他們住的這個房子總共就三個窗戶,客廳一個,臥室一個,廁所一個,臥室那個窗戶可以看到的是他們居住區域以外的地方,姑且把它稱爲集市,因爲顧棲遲看到有很多人在那邊賣東西,而客廳這個窗戶,看到的卻是他們居住的這棟樓的入口這邊,也就是區域內,普通公民和三等公民因爲沒有地方居住,大部分都選擇了在這片寬敞的地方打地鋪睡覺。

而顧棲遲看到的,卻是一片混亂,時不時就能聽見婦女和兒童的啼哭聲,還有身強力壯的男人的謾罵聲,看見的都是男人們打架,或是男人打女人,夫妻打架這樣的情況。

"這裡平常也這麼混亂嗎?"顧棲遲返回客廳裡。

宋曉純把頭髮紮起來,擦掉鼻尖的汗,"每天都差不多,而且最近他們越來越暴躁了,剛開始我們來基地我剛醒的那兩天也就能看見他們偶爾吵吵架之類的,現在隨着天氣越來越熱,他們也吵的越來越厲害,現在都開始動手了。"

"好了,都聽她的,明天不要出去了。"傅離發話了。

衆人表示沒有異議。

本來就熱,又沒什麼事,出去幹啥呀?

顧棲遲是被過分刺眼的陽光叫醒的,擡手一看錶,三點多,她瞬間就醒了。

再跑到窗戶邊一看,也有不少人醒了過來,茫然的四處看,突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地上好燙!"她剛醒來,估計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赤着腳就站了起來,結果纔剛站在地面上幾秒鐘就被滾燙的地面給疼的一屁股坐在了用廢泡沫紙板拼出來的"牀"上。

那女人兩眼淚汪汪的捂着受傷的腳,顧棲遲卻眼尖的發現,她的腳底已經完全被燙成了黑色。

此時傅離他們幾個也都差不多醒了,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的,"我怎麼覺得我沒睡多久天就亮了啊……"宋曉純是最後一個醒的,正捂着眼睛滿臉不爽道。

顧棲遲晃了晃手錶,"才三點多。"十點多睡得三點多就醒了,當然沒睡多久。

宋曉純顯然還處於迷糊狀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語:"……不會是要來個極晝吧……"說完她就猛的睜開了眼。

之前那次暗無天日的極夜她們可還沒忘呢。

結果她還真猜對了,太陽從凌晨三點升起,顧棲遲他們又再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渾渾噩噩又過去十幾個小時,太陽完全沒有下去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他們這些住在樓裡的還好,至少沒有完全暴露的毒辣的陽光下,那些住在外面的可就慘了,沒有一雙足夠厚實的鞋子完全不敢踩地,生怕什麼時候就被烤焦了,這個時候,就有人建議,"爲什麼我們不去搶那些所謂的二等一等公民住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