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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檢查也沒有什麼多高端的內容, 不過是把衣服脫了給她看看有沒有傷痕,顧棲遲兩隻手都傷了不方便脫,只好那女人幫她弄了, 在靠近顧棲遲的過程中那女人就有點害怕, 大概是怕她突然變異了, 這個可以理解, 更何況如果是顧棲遲自己看見兩個臉色慘白的跟個鬼一樣的說不定立馬就會變異的人, 自己的反應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當這個女人看到顧棲遲身上的傷口時表情都呆住了,猶猶豫豫的盯着傷口看了好久才確定已經有了結痂的趨勢,可是……身上的傷口檢查完了, 手上的呢?

顧棲遲一攤手,"我現在兩隻手都用不了, 你如果要看的話可以, 前提是你能把它包回去。"

"這個沒問題。"女人一口答應, 她本來就是個護士。

顧棲遲手上的傷看起來真有點噁心,那護士仔仔細細看了之後確定沒問題後走給她包了回去, 心裡卻忍不住感嘆這手怕是要廢了。

檢查完了顧棲遲這邊宋曉純也和她差不多,等檢查完了這位護士的表情那是相當奇特,一臉"臥槽你們怎麼活下來的?!"的表情。

"你脖子上這個是什麼?"解除了危險,護士也沒有之前那麼拘謹了才問她脖子上那個圖騰。

顧棲遲懶得去想該如何解釋,只是隨口說道:"紋身罷了。"護士心裡有些奇怪, 心說這個圖案看起來怪怪的, 但還是幫她叫了人進來擡, 說來也好笑, 這個人就是之前摔了個狗吃屎的那位仁兄, 話說之前這位起來之後就是一臉懵逼暈頭暈腦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們測試完傅離那邊也基本上測試完了,帶路那小夥子異常不耐煩, 一甩手就往前走,從這裡到二級公民住的地方隔得很蠻遠,雖然說二級公民和普通以及三級公民是住在同一片區域的,但並不住在一起,普通和三級公民只能住在露天的外面,就是報紙一鋪隨便找個地躺着了,二級公民好歹有一棟算是小樓的地方,這個基地面積不算小,大概也是特意定了好位置在這邊,樓房還砌了一堵低矮的圍牆,說是圍牆,其實一點卵用都沒用,也就是起到了一個和外面普通公民隔離的作用。

住所的條件和末世前肯定是不能比的,他們七八個人只能擠在一個小房子裡,房子很悶,只有一個臥室,有單獨的廁所和廚房,臥室小的可憐,挨着窗的位置擺着一張牀,稍遠些還有一個大木櫃子,傅離把顧棲遲搬到那張牀上,這張牀算挺大的了。

"陳謹深,把宋曉純抱過來。"這張牀估摸着還能再擠擠,宋曉純這段時間瘦了不少,不然按她那個體型,夠嗆。

"兩個女孩住臥室,有異議嗎?"傅離把她們兩個安頓好了,走出臥室一看,衆人已經麻利的把客廳的一臺電視機搬到廚房去了——廚房的面積相對較大,至於沙發,沙發是布的,分成三組,於是他們就把沙發拆了,把海綿分成三份,張羅着又拼出來一張牀。至於沙發的其他部分也直接拆了,把軟和的部分抽出來,硬的部分就扔廚房裡和那臺電視機放到一起了。

"咱們把雜物什麼的都堆到廚房那邊去,我們可以直接去那什麼食堂吃飯,一切軟的東西都弄到一起,咱們弄個大通鋪出來。"陳謹深張羅起來,這個房子沒什麼擺設之類的,客廳也就是一個沙發一個電視機,估計末世之前還有的,現在早就被人搬空了。

……

而顧棲遲,卻是從那一日到了基地後,就再也沒有醒來過,治療系異能者來了好幾次,宋曉純身子都已經見好,顧棲遲卻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若不是她還有微弱的呼吸怕是別人都以爲她死了。

奇怪的是,她脖子上那個字無比的鮮紅,紅的像是被血浸透了一般。

治療系異能者在這裡不少,大概這個屬於相對來講還比較容易覺醒的異能了,給顧棲遲治療的是全基地最高級的,叫趙寒宇,據說已經達到了三級左右,具體的他們也都不知道,原來異能還有分等級的,基地配備的異能測試機器不僅可以測出你的異能,還可以準確的知道你的異能等級。

目前來講十級最高級,一級等同於初級,而異能者的數量就目前來講還是很少的,三級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手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痊癒,身上的傷也已經好了,但就是不見她醒,身上也時常發着高熱,傅離每天守在她旁邊,天天給她降溫。

然而在顧棲遲昏迷的第五天,城主把他們一行人叫了過去,之後他們就開始忙碌了,傅離更是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陪着她。

原本以爲她不過是傷了身體所以要休息的久一點,結果她的高熱退了,呼吸漸漸有力了,卻總像是睡着了一般,傅離一開始緊張的不得了,啥也不說就往顧棲遲牀邊一坐,盯着她看,一看就是個把小時不動的。

各種治療系異能者和醫生護士什麼的,有被硬抓來的也有城主派來的,總之就是看了無數遍了,最後卻統一得出一個結論:屁事沒有,估計就是睡着了。

傅離這才放下心來。

半個月後。

顧棲遲是被外頭灼熱的陽光刺的眼睛發疼才醒來的,她醒的時候周邊並沒有人,顧棲遲迷迷瞪瞪的一擡手想擦下眼睛,卻被巨大的"叮哐——"一聲嚇得直接睜開了眼。

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小水杯猛的被砸在牆上,摔了個稀巴爛。

顧棲遲懵逼了,她從牀上坐起來,嘗試的動了動手指,然後她就看見地上鋪着的應該是軟墊子的東西飄在了半空中,顧棲遲呼吸一窒,把手握了個拳,軟墊子在半空中被憑空揉成一團,顧棲遲再一眨眼,軟墊子被撕了個粉碎。

飛起來的棉絮差點沒嗆到她。

顧棲遲現在的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這是什麼?異能升級了嗎?她將自己的手掌放到自己面前——攤開,再握緊,攤開,再握緊。

她所不知道的是,隨着她的動作,牆壁上開始出現裂縫,並且裂縫越來越大。等她終於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把目光移開時,就發現她居然在十分鐘之內快把這個房子拆了……

在爲新能力興奮的同時顧棲遲也發現了她現在根本就不能好好的控制這個能力,她記得在蠻久以前她想到某件事情時這件事情就一定會實現,搞不好如果她現在幻想一下天上下紅雨天上就真的下紅雨了呢?

媽蛋!顧棲遲這個想法纔剛剛從腦子裡飄過去就聽見外頭幾聲詭異的尖叫!

顧棲遲心裡說着不可能吧一邊往窗外看去——果然!真的下紅雨了!天吶這也太荒謬了吧!

雨水像是被沾上了某個紅色顏料一樣,顧棲遲在心裡念着"停下來停下來!"可她就算在心裡唸了十幾遍雨還是一點要小的趨勢都沒有。

難道……其實這一切壓根就不是我造成的?顧棲遲疑惑的皺着眉。

雖然下了很大的雨,但是帶傘的人並不多——當然,前提是要有傘才行,這樣看來大多數人都是沒有傘的。

可是,在這種所有人都慌慌忙忙躲雨的時候,唯獨有一個人,撐着一把傘,走的那叫一個瀟灑自然。

哦不對,其實是兩個人。

顧棲遲從上往下看,只能依稀看出來這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很高,穿着黑衣,女的……居然還穿着短裙?高跟鞋?顧棲遲不僅有點佩服這個妹子,看來她是過的相當好了。

這兩人越走越遠,慢慢顧棲遲就看出來居然是這個女人在爲這個男人打傘?!這個女人身高算不上太高,這個男人又很高,所以這個女人走路的時候特別吃力,姿勢很古怪。

不過這個男人……看背影卻有點像傅離啊……顧棲遲靠在窗臺上撐着下巴想。

就像是聽見了顧棲遲的召喚,那個男人回頭了。

顧棲遲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睡過了整個世紀……爲什麼她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應該算是"準男友"的人和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穿高跟鞋估計挺漂亮的女人又在一起?還是走在同一把傘下?而且那個女的笑的非常開心?!

顧棲遲覺得自己真是要氣炸了好嗎!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氣!

"砰——"窗戶碎了。

有人驚呼着看過來,也包括撐着傘的那兩個人。

從顧棲遲的角度來看,就是這個女人和傅離一起轉了過來,這個女人先看到她,然後和她對視,接着女人回頭,似乎想要和傅離說些什麼,而傅離,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拋下了那女人向她走過來。

顧棲遲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最後,傅離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幾乎拆了整個房子已經牀的樣子。

顧棲遲坐在牀上,笑着朝她擺擺手,"嗨……"

傅離身後的門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