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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顧棲遲纔看見喬琳,她帶着一身酒氣回來,衣服也不是原來穿的那件了,這件衣服看起來不太合身,把她身上的脂肪都緊緊的勒在一起,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走路兩條腿都打着晃,她的頭髮披着,亂糟糟的,脖子上還有顯而易見的咬痕。

看見她的時候一愣,剛想說話就打出一個酒嗝,顧棲遲皺了皺眉頭,還沒反應過來喬琳就白了她一眼,滾到自己的牀上睡了。

末世不知道時間,顧棲遲約摸感覺很晚的時候宋曉純塞給她一張紙條,夜色太黑也看不清,顧棲遲把紙條放到袋子裡,決定明天早上再看。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時候喬琳又不見了,她摸出那張紙條來,上面用十分潦草的字跡寫着一段話:“喬琳的目的就是殺了你,她找上了一個黑幫老大,黑幫老大承諾兩天之內就動手。”很短的一段話,卻讓她如墜冰窟,爲什麼?爲什麼喬琳要殺她?她們之間的衝突在她看來頂多是互相討厭罷了,竟然上升到要殺她這樣的地步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去找喬琳說清楚,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喬琳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如果她要對她不利,她躲着就是,她總不可能拿着把刀出去幹掉喬琳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心寬的,有時候會苦中作樂的想全天下也就是她一把刀懸在腦袋上還能淡定的睡覺了吧。

此時此刻的喬琳坐在一個昏暗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小卻很擁擠,大部分是男人,也有兩三個女人,男人們都吸着煙,她惶惶不安的坐在角落裡,另一個女孩被一個男人泄憤似得扇巴掌,“啪——”的聲音響一下她的身體就會抖一下。

“啊——呃……”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有一個男人將菸頭燙在她腿上,她痛的幾乎落淚,這時那個男人的嘴脣覆上來,鬍渣刺得她皺眉,腥臭的味道薰的她作嘔,她很想一把推開那男人,但是她不敢。

後悔嗎?沒有,只要,只要能殺掉那個女人,她的所有食物都是自己的了,那個男人也一定會看到她,一定……

“聽說你會唱歌?藝術學院畢業的?”男人終於放開她的嘴脣,抵着她的鼻尖說。

她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還是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那男人笑起來,聲音粗礦而難聽,“唱一個怎麼樣?”

她先是一怔,緊接着搖頭,怎麼可以,用她曾經的驕傲,來提醒她現在的悽慘,所受得所有苦都是因爲那個女人!

“我……我最近嗓子不太……啊!”男人又用菸頭在她腿上燙了一下,她痛的全身發抖,淚水溢出眼眶,“我唱,我唱,我求你,求你,放過我……”

“這才乖嘛。”男人拍了拍她的臉蛋,站起來提了提褲子,喬琳抖着聲音,慢慢的唱起來。

有人拍着掌向她走過來,她閉上眼睛,躺到地上。

顧棲遲面無表情的拔掉枕頭旁邊的匕首,抽出紙巾擦掉臉上的血,還好匕首隻是擦着她的臉過去的,要不是她剛好翻了個身,估計待會宋曉純和小夢就能看見她身上頂着一顆爆開的腦袋笑着迎接她們了。

這裡沒有醫藥箱之類的東西,她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去找傅離吧,他們那裡東西很多,應該會有的吧。

於是傅離一看見她就皺了眉頭,開始找醫藥箱,“怎麼弄得……不我是說你怎麼這麼蠢我纔多久沒看見你你就弄成這幅鬼樣子。”

顧棲遲特別想一巴掌扇到他腦袋上,這丫最近是沒吃藥是吧?

最後傅離替她把臉上的傷口處理好,還好劃得不深,否則得留疤了。

從傅離那裡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從另一個帳篷出來的喬琳,坦白說她看起來不太好,臉上應該是被人打的,手臂上還有一看就知道是被掐出來的青紫。

若是在一天前顧棲遲看到她這幅樣子一定會同情心氾濫,可惜在剛剛腦子差點變成一朵炸金花的情況下還是拜這個人所賜的,她要是還同情她那腦子要麼被豬啃了要麼被驢踢了。

不過在看到她從傅離帳篷裡出來的時候喬琳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化的簡直跟鬼一樣了,顧棲遲當然知道她誤會什麼了,不過她可沒打算解釋,而且……她沒死想必喬琳心裡很失望吧,這樣一來,她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沒錯就這樣。

“你——!”喬琳瞪大眼睛指着她,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像是隱藏了極大的怒氣,顧棲遲迴過頭來,笑,“我沒死很失望是吧?我他媽告訴你,我沒那麼容易死,就算死,也不會死在你手裡。”其實顧棲遲這句話沒什麼歧義,她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偏偏喬琳聽到她最後一句的時候就自動聯想到了她是在諷刺她爲達目的出賣了身體,她眼前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然後本就搖搖晃晃的身體直接一頭栽倒了下去。

顧棲遲先是往前走了兩步,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一看,喬琳已經倒在地上了,她猶豫了一下,最終走開了。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依然正確,正確的像是某條既定的路線。

深夜,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宋曉純一條胳膊橫在顧棲遲腦袋上,顧棲遲掙扎良久,終於還是醒了過來,然後在她模模糊糊意識即將去跟周公下棋的時候,一聲悽慘的尖叫嚇得她瞬間驚醒過來,說是悽慘都是擡舉了,顧棲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聲帶能發出的聲音,又尖又細,顧棲遲聽着覺得像是把喉嚨喊破了,隨即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遭遇了什麼才能喊成這樣啊。

“怎麼回事啊?”宋曉純從牀上爬起來,睡眼朦朧。

“不知道。”顧棲遲一把掀開被子,叫醒小夢,然後從角落裡搜出一根木棍來,把帳篷門掀開一個角,只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把門合上了。

“亂了,這個基地淪陷了,快收拾東西走。”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動作迅速的把小推車裡的東西塞到一個特大的包裹裡,這兩天消耗了一些食物,一前一後背個大包裹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待會行動起來會不會礙手礙腳。

然而宋曉純比她的動作還要快,幾乎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就換上了一雙黑色跑鞋,身上套了運動衫,“你不是說你有東西嗎?在哪呢?”顧棲遲抽空問她,宋曉純利落的紮起長髮邊回答:“我放在外面了,待會出去就能拿到,還有,到底怎麼了?”

確實,她模棱兩可的一句“亂了”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不過現在外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而且……不用顧棲遲解釋她也已經聽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聲音,那是喪屍的嚎叫聲,像是某種牲畜的叫聲,

“不知道是誰被感染了,現在整個基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變成了喪屍,現在不抓緊跑的話……”剩下的話顧棲遲沒有說完,因爲誰都懂她的意思,出不去,就是死。

三人衝出帳篷,剛好一隻喪屍咆哮着衝過來,顧棲遲心臟一停,然後喪屍在距離她十釐米的地方被爆了頭,血濺了她一臉。

宋曉純一手一把槍,雙眼凌厲的觀察着任何人類或者喪屍,碰到有危險的就一槍一個,渾然不覺旁邊的顧棲遲和小夢看她的眼神赫然變成了“臥槽女戰神啊!”或者“好帥好帥求嫁!”

看來小夢忘了大明湖畔的周建平。

剛砍死一隻喪屍的周建平摸了摸鼻子,怎麼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