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不會學壞,只是偶爾說話嘛。”葉冉冉忙着保證,倒是覺得這軟綿綿的伎倆比瞪眼睛發飆好用多了。
赫連銘勳無奈,只得對門口還候着的小廝說道:“就取一副對牌兒給她。不過入府要嚴格記錄、排查。要可靠的嬤嬤領路,每月只許入府一次,一個時辰爲限。”
雖然這要求算是嚴苛了點,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恩寵了。要知道,別說是平頭百姓,就算是五品以下的官員都未必有每月進一次王府的資格。身份、地位那都是要上上之人才有幸能入一次王府呢,如今葉冉冉一句話,兩個吻,就弄了一副對牌出去了。
梅伍娘暗自乍舌,忙着回頭又要跪謝。卻見王爺不耐煩的揮手,這是急着趕人的戲碼。梅伍娘就算不知道王爺的心思,可也知道男人的想法,這時候若是還戳着礙眼,那就真是找死了。
所以梅伍娘一手拉着桃花醉,生怕最莽撞的她再不解風情,惹了王爺不高興,掃了人家親親熱熱小兩口的興致,一扭頭、一溜煙的跑走了。
就連那個原本領路的小廝都沒追上伍孃的步子。倒是暗自佩服這個鴇母有眼色,難怪能調教出一個受寵的女子,還直接就送到王府裡來了。看來以後那個叫做春滿園的地方是註定要發達了,先不說那邊的姑娘多美,就是衝着能出一個得王爺眼緣的女子,也值得京城的男人趨之若鶩了。
梅伍娘如何下去領賞暫且不說,葉冉冉見梅伍娘走了,小廝還關上了門,這纔回過神來。小心肝“撲通通”一跳,知道自己這戲演的太真了,現在欠債肉償的時候到了。
唉,都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葉冉冉現在明白了,就算是撒嬌要好處,也不是平白就得來的。
不過對上赫連銘勳一雙鳳目,一張俊臉,還有他柔的花瓣似的脣,腦子頓時就暈乎了。
“勳,你……是真心喜歡我吧?”
“嗯?”赫連銘勳只顧着在葉冉冉頸上輕舔,也奇怪她身上怎麼總是甜絲絲的芬芳,根本就沒注意她問的是什麼話。何況熱血沸騰,燒的他也是腦子混沌,別說說話,就是聽到了也當她是嬌、喘低吟的動情之聲呢。
“勳,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葉冉冉微微側頭,臉蛋紅紅的,卻說的字字清晰。
她不是嬌滴滴的古代女人,她喜歡就要表白,不想要唯唯諾諾的半推半就,更忍不了不清不楚和含含糊糊。你儂我儂就要明明白白,說透徹了,總好過你猜我猜。
赫連銘勳這次真心聽的一清二楚,楞着一雙美妙的鳳目半晌沒有開口。他不是沒有被女子表白過,可眼前的女人從來都是又犟又硬的脾氣,以前都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肯低頭的主兒。
原本赫連銘勳還以爲自己要一直示好、永遠都是自己寵她才能換來她一個真心釋懷的笑意呢。可沒有想到纔回來沒有幾日,她竟然這般清楚的表白了。
不得不說,赫連銘勳的心裡甜的好像把一罐子蜂蜜打翻了,在心口上塗抹的亂七八糟的,但裡外都是一個甜!
可不知爲什麼,赫連銘勳的心裡突然有些悶。臉色也比剛剛正式了許多,移開脣瓣和葉冉冉直面相對,兩人的鼻子尖只差毫釐,距離近的呼吸可聞,彼此“通通”的心跳都好像是砸在對方的胸膛上一樣。
然後赫連銘勳纔開口問道:“葉冉冉,你可不能是因爲有求於我,才這樣說的。”
葉冉冉笑着搖頭:“不是,是真心喜歡你的。”
“那你……”赫連銘勳抿了抿脣,俊臉瞬間紅了,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半天才說道:“你也不能是因爲和我有了肌膚之親,不得已才委身於我,才承認喜歡我的。”
“撲哧”葉冉冉給他的話逗的笑了。這話哪裡像是一個男人說的呢,倒像是個被吃幹抹淨的小女人求着那個坐在牀邊不認賬的男人說的話。
葉冉冉俏皮心起,距離又近,只把小巧粉嫩的舌尖伸出來,用舌尖在赫連銘勳的脣瓣上一掃,壞壞的笑道:“你若是不寵我了,我就不愛你了。若是你真心,我就真心,一輩子都只對你一個人真心真意的,好不好?”
葉冉冉那一番“真心真意”的話說的情濃意切,而且眼神定定的看着赫連銘勳,不帶似乎的虛假和勉強,看得赫連銘勳心頭火熱,又感動莫名。
“好。”赫連銘勳就像是討到了糖吃的小孩子,笑的真心美膩了,繼而落下脣瓣的時候,溫柔中更帶着傾訴一般。
直吻到葉冉冉雲裡霧裡一般纔再次擡起頭來,和葉冉冉拉開一點距離,盯着她一雙已經迷離神醉的眼睛,濃濃的表露着自己的情意:“葉冉冉,我也只真心真意對你一人好。”
“嗯。”葉冉冉要的就是這樣一句話。心頭甜蜜,俏臉蒙春,眼梢都透出愛意和欣喜來。
卻不料赫連銘勳又扳起臉,孩子氣的嘟嘴切切道:“我那個師侄你可不能再招惹去了?”
“師侄?”葉冉冉眼色尚在迷離,好半天才想明白赫連銘勳說的是齊振。“撲哧”一笑:“你不提我都忘了,明明約的他第二天在春滿園見面的……”
葉冉冉還沒說完,赫連銘勳的牙就啃了上來,這次是瞅準了葉冉冉的鼻尖,使勁兒的咬上一個牙印子。咬的葉冉冉鼻尖通紅,酸溜溜的險些流下眼淚來。
赫連銘勳卻毫不憐惜,咬牙威脅道:“你再這般,我就重重的罰你。”
“你怎麼聽話不聽重點。”葉冉冉揉着鼻尖白他一眼:“沒聽到我說前面那句?”
“哪句?”赫連銘勳不解了。他一直覺得,和葉冉冉耳鬢廝磨,情濃意濃纔是重點好吧。
“你不提他齊振,我都把他給忘了。忘啦!你懂不懂?”葉冉冉低聲的吼着。這男人真小心眼,而且還不注意別人講話的細節。尤其純的可愛,竟然在這時候吃不相干的人的飛醋。
忘了?赫連銘勳這才反應過來,葉冉冉剛纔確實說把齊振給“忘了”的。這次臉上臉上又有了笑意,賴巴巴的湊過來吻着葉冉冉的脣瓣,心裡才豁然開朗。
因爲顧忌着葉冉冉腿上的傷,赫連銘勳雖然心似火燒,卻還是硬生生的壓了下來。只抱着葉冉冉溫柔的纏綿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得將她放開。還是不放心她腿上的傷口,又坐起來把她腿上的紗布鬆開兩圈,看着沒有血滲出來纔算放心。
葉冉冉這陣子才又覺得腿疼,加上之前問起來總是被赫連銘勳搪塞過去,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傷的到底怎麼樣了。索性要將紗布拆下來,好好看看傷勢。
“別拆,要明天宋青來了才能換藥。”赫連銘勳緊緊按住葉冉冉的手,怕她亂動。
“沒事吧,我只是看看而已,看過了再重新纏回去就好了。”葉冉冉不聽,死活賴着要解開瞧瞧。
最後赫連銘勳拗不過她,這才勸她:“若是見了傷口可不能哭。”想想又補上一句:“我會心疼。”
“哪有那麼嚴重。”葉冉冉想啐他,又覺得這是赫連銘勳的一番心意。之好點點頭:“沒事,以前和爺爺學拳也常受傷的,大不了少塊肉而已。”
葉冉冉雖然這麼說的,可她沒想到自己小腿上真的少了一塊肉。雖然已經糊上了宋青特製的藥膏,但一下子想到今後腿上留着一個核桃大小的疤,很可能還要深深的凹着一塊,心裡就是老大的不快。
“有什麼要緊,反正外面有羅褲和裙子呢。”赫連銘勳倒是不見在意,反正腿上的傷除了他也沒人見着。他不在意,自然就好。
“嗯,沒事,我認了。”葉冉冉咬牙忍了。畢竟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怨只怨當時鬼迷心竅,覺得這自殘的戲碼是宮鬥裡常有的。
忽然間,葉冉冉警醒過來,拉着赫連銘勳的手問道:“可我中毒不會是偶然吧。你有沒有查過,是不是誰要害你?”
葉冉冉琢磨着,這事情和她肯定有關係,但一定不會單純的只是因爲她。何況這王府裡上沒有正妃,下沒有侍妾,真心還沒有能和葉冉冉爭寵鬥狠要以命相搏的。何況她還是一個穿越人士,這邊的人認識的一個巴掌能數過來,有意害她的更是找不到。
所以歸根結底,很可能葉冉冉是做了炮灰;又或是有人要敲山震虎,趁着赫連銘勳一回來就對葉冉冉下手了。至於究竟什麼名目,也只有赫連銘勳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