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知道越是好馬就越有脾氣,所以沒有直接上馬,而是來到馬脖子的左側,想要伸出小手摸了摸馬的臉頰和鬃毛,這個動作是試探,也是做出友善的招呼。
馬對你是不是有善,看你能不能摸到它的鼻樑骨就知道了。只有你和它拉好了關係,靠近了距離,這匹馬才能騎。否則就算是費力的爬上了馬背,一會被它甩下去。也可能你還沒有靠近,就被它踢飛了。
不過,葉冉冉來到了馬的近前才發現,這匹馬實在壯的驚人,甚至站在它的身邊都會被那種肌肉之間的力量感染,感覺到一種濃厚的氣勢。這匹馬單單往那一站就足以稱爲氣勢驚人了,那騎上去的感覺不是更好?
因爲很喜歡這匹馬,葉冉冉的小手激動的顫了顫,小心翼翼的撫摸上了馬的面頰。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抓住了它的頭籠,以防馬突然發怒踢向自己。
赫連銘勳站在一邊看着,並不出聲制止,也沒有教葉冉冉怎麼做的意思。但和葉冉冉與馬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是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方便在意外情況發生的時候他一伸手就可以將葉冉冉從馬的身邊拉開。
不過葉冉冉的做法很明智,赫連銘勳就帶着淡笑,認真的看着。他想知道,葉冉冉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能不能真的贏得這匹馬的好感。
那匹馬也很配合,任由葉冉冉撫摸了它的面頰又拍了拍頸上的鬃毛,然後葉冉冉的小手就朝前想要摸摸馬的鼻樑骨。
可葉冉冉終於發現她沒法和這匹馬好好的交流了。因爲馬的身高和她的身高完全是兩個檔次的,馬頭驕傲的擡起,自己就算翹腳都沒法摸到馬的鼻樑骨呀。可她又不能跳起來去拍馬頭,那樣完全就是要激怒它的意思。
所以葉冉冉只能選擇再向前湊湊,一隻手抓緊了頭籠,腳尖使勁兒的翹起來,努力的伸手去摸馬頂樑骨的皮毛。
結果……葉冉冉一個不小心,腳尖翹起太高,小腿的傷還沒有痊癒,力道不夠頓時就失去了重心。結果沒有摸到馬的鼻樑骨,而是一個撲身過去,和馬貼了個臉。
“嘶……”那玄黑色的戰馬沙場浴血都不曾退縮過半步,可是突然間被一個嬌小的女子撲過來“非禮”了,馬臉都掛不住了。身子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葉冉冉的臉貼在馬兒的臉上,那皮毛的光滑和臉頰肌肉的彈性並不讓她討厭;而且這匹馬被刷洗的極爲乾淨,不但沒有半點腥臊的味道,還帶着些許艾草的香氣,那不禁是爲了去除馬身上的異味,也是防止蚊蟲咬傷了馬的。
可即使是再可愛、再幹淨的馬,葉冉冉也覺得這樣很不好吧。
結果一人一馬好不尷尬。葉冉冉勉強撐住身形,站在那裡捂着臉,從指頭縫兒裡都能看到紅的要着火的臉蛋。
而那匹馬如果不是黑色的,估計臉也是紅的吧。現在也是一臉戒備的盯着葉冉冉,生怕這女子再衝上來對自己做點什麼似的。
“哈哈哈……”赫連銘勳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長臂一伸就將葉冉冉拉近了自己的懷裡。也好像在吃馬兒的醋似的,把他的那張俊臉湊到葉冉冉面前,使勁兒的蹭了兩下:“我不准你和我之外的任何人、畜接觸。男女、雌雄都不可。”
“切,你以爲我願意?說是騎馬遊玩兒的,你找這麼大的一匹馬來,我要怎麼騎?”葉冉冉扁扁嘴,一副不屑的樣子。
“不是要你騎,這是我的馬呀。”赫連銘勳裝作無辜的樣子,捏了捏葉冉冉的小鼻子:“這是我的戰馬。這幾天在馬廄裡圈的有些肥了,正好藉着出遊的機會帶出去跑一跑呢。”
戰馬也是講究身材比例的,太肥太瘦都不行。以前每隔幾天赫連銘勳就會騎馬出去打獵,或是乾脆到郊外遛馬。可是最近和葉冉冉親親密密的纏在一起好些天,這馬兒也鬆散了,長了些肉膘。
“你的呀。”葉冉冉又瞄了一眼那匹戰馬,實在是高大英俊,魁梧不凡。想着赫連銘勳就是騎着它在沙場上馳騁,殺敵無數、得勝而歸,心裡就忍不住好一番的嚮往和敬佩。
“你喜歡,回頭我找一匹小些的送給你好了。這匹馬你確實不合適。”赫連銘勳對着馬兒勾了勾手,那馬很配合的走到了近前,還微微點頭,小寵物一樣的乖巧。
赫連銘勳的個子很高,所以不費力的就摸了摸馬的頂樑骨,又拉着馬的頭籠向下拉了拉,讓馬兒低頭,對着葉冉冉努了努嘴。
葉冉冉這才湊過去,伸手在馬的鼻樑骨上摸了摸。這樣就算是完成了一個簡單的儀式,她和這匹馬算是熟識了。
“它其實很喜歡你呢。”赫連銘勳見葉冉冉放在馬身上的小手有些小心翼翼,幫她打氣,給她一點安慰。
“你哪隻眼睛看出它喜歡我了?我看它躲着我纔對。你瞧它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女流氓呢。”葉冉冉很委屈的撇嘴,竟然對馬兒說道:“馬大哥,不要介意,剛剛是我腳滑了,不小心摔在你臉上的。你放心,我身上沒有香水味,你家馬大嫂不會發現的。”
“你……”赫連銘勳想笑又笑不出來,感覺葉冉冉真是太逗了,每天見她都是不同的模樣,今天是腦子又抽筋了嗎?
低頭在葉冉冉的臉頰上又親了親,赫連銘勳才說道:“它一向驕傲的很,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兩個伺候了它三年的馬童才能夠近身。更是隻有我一人才能騎乘,不然也不會沒有人出去遛馬,看着它身上長膘了。不過你看從你靠近到現在,它都沒有反抗,可見它對你印象不錯呢。”
“呵呵,估計是我沾了你的光吧。”葉冉冉笑笑,不過真心喜歡這匹油亮、神駿的黑馬。
赫連銘勳放開了繮繩,雙手將葉冉冉橫抱起來,穩穩的託到了馬背上。等葉冉冉坐好了才飛身上馬,坐在了葉冉冉的背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葉冉冉實在不敢相信上馬這種技術和輕功配合在一起是如此的賞心悅目。就算是拍電影的時候給男主角吊上鋼絲,讓他們上馬的姿勢看起來瀟灑、飄逸一些。可完全沒有赫連銘勳這樣的動作流暢、姿勢優美。
尤其是他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和出身皇室天生的貴氣,都是完全不能模仿、也不可超越的。葉冉冉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中毒了,只看人家一個上馬式就醉成這樣。
忍着別繼續花癡,葉冉冉吸了兩口氣才問道:“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走吧。”赫連銘勳將葉冉冉圈在胸前,拉緊了繮繩,再一拍馬。這匹高大的戰馬就一路小跑起來。
才跑過沒有一條街,身後馬蹄聲傳來,葉冉冉從赫連銘勳肩膀回望過去,就見另外三匹馬從後面跟了上來。一匹棗紅馬和兩匹灰斑馬,騎馬的人都是一身的黑衣,頭上還戴着有面紗的斗笠。不過從身形上看,是兩男一女。
“是瞳?”葉冉冉覺得那兩個男人應該是狼牙和鷹翼,不過那個颯爽英姿的女子難道真是小瞳?
“嗯。她是你的影子,當然要隨時跟在你的身邊了。”赫連銘勳沒有回頭,只是專心的騎馬。因爲還在城裡,所以速度不快,以免傷到了行人。
但才一出城,赫連銘勳就踢了一下馬腹,讓馬加速起來。葉冉冉原本覺得馬兒跑的不算慢了,可這匹馬突然加速,還是差點將葉冉冉閃倒。如果不是赫連銘勳坐在背後,葉冉冉估計這腰都得折了。
她只知道汽車百公里加速度大的時候會產生慣性,真心沒想到一匹馬的衝力還這麼驚人。忍不住尖叫一聲,緊緊的抓住了馬鞍,這纔算是穩住了身形。
身後,赫連銘勳的笑聲從胸膛裡迸發出來,震的葉冉冉後背直顫。
“你笑什麼?怎麼這麼不厚道。”葉冉冉扭頭白了赫連銘勳一眼,覺得這傢伙遠比自己剛剛見他時候的那種冷漠、傲人的時候逗比了。看來真是夠悶騷的。
“怕不怕?還可以更快的。”赫連銘勳對葉冉冉大聲的說着。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這匹馬的極限速度在哪裡。”葉冉冉很興奮的又調整了一下姿勢,牢牢的抓緊了馬鞍。
“好吧,來嘍。”赫連銘勳大喝一聲。身下的戰馬也被激起了一番豪情、鬥志,發開四蹄狂奔起來。
何況這種經歷過沙場戰陣的戰馬,性子烈、骨子裡也是一種不羈與狂野,只有狂奔起來才能顯示出一種豪然和壯烈,所以一經赫連銘勳催動,比剛纔跑的更加快了。
那匹神駿無比的炫黑戰馬炫動無比的跑的歡暢,發開四蹄奔走如風,真的讓葉冉冉感覺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寶馬良駒。同時也把葉冉冉顛的好像屁股生疼,五臟六腑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要不是嘴巴真不大,估計心臟都直接給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