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葉冉冉睜開眼睛就看到赫連銘勳一張俊臉上掛着如花般美豔的笑容,清晨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把他那兩排整齊的白牙晃的都閃眼。
可千思萬想,葉冉冉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傢伙怎麼跑到自己身邊來的。還是……還是這樣和自己並頭躺在一起,自己還枕着他的胳膊?
葉冉冉慌忙的想要滾到牀裡去,可身子還沒動,赫連銘勳的大手就圈了過來。將她的小蠻腰緊緊摟住,低頭在她額上一吻,柔聲的說道:“別動,當心觸到腳踝的傷口。”
“呃,你沒事吧?”葉冉冉眨巴着眼睛瞪着赫連銘勳,就好像看着什麼怪物似的。
要麼就是自己還在夢裡,還沒醒來,不然他溫柔說話的樣子自己真是連做夢都想不到的。要麼,就是這傢伙夢遊來的,此時他也還沒醒?
反正葉冉冉不相信,昨天還氣勢洶洶的讓自己從高高的梧桐樹上往下跳的傢伙,才一個晚上就轉性了。不但溫柔、斯文,還知道關心自己的傷了?
想着,葉冉冉“啪”一個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這一下打的不輕,打的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子,讓赫連銘勳看了都心疼不已。忙抓住葉冉冉的小手問道:“又是怎麼了?我倒是沒事,你腦子發熱不成,怎麼打自己?”
“我想試試疼不疼,是不是在做夢。”葉冉冉呆呆的回答,實在猜不透赫連銘勳這又是神馬意思?如果說“女人心,海底針”,琢磨不透。那赫連銘勳的心思真是茫茫戈壁沙漠裡一粒細小的塵埃了,讓自己更是難以捉摸。
“呵呵”赫連銘勳輕笑出聲,“自然不是做夢。我只是覺得和你鬥來鬥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何不好好相處?”
“哦,好好相處。”葉冉冉茫然的點頭,腦袋有些疼,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不早了,我要上朝,你且歇着吧。早飯自然有人送過來。”赫連銘勳心情大好,看葉冉冉發呆的模樣更是有趣。
而且心中好笑,忽然覺得這小女人竟然像是一隻刺蝟。你若是用力一巴掌拍下去,她定然會豎起尖刺,刺的你滿手鮮血。可如果你慢慢的撫摸,輕柔的扶觸,她倒是乖巧溫順。
尤其見她大眼裡懵懂、失措的模樣,更加有趣,又惹人憐惜。倒是打定主意,以後寧願多順着她,也莫要總是和她比比誰更倔犟。反而是她受傷,自己心裡也難受的緊。
“哦,慢走,不送。”葉冉冉卻哪裡知道赫連銘勳的心思。見他起身離去,還一臉的不解。
葉冉冉“啊”的一聲怪叫,伸手拉過牀畔的絲被矇住了腦袋,對自己說着:“睡吧睡吧,再睡吧。你一定是夢遊,夢遊還沒有醒。”
只是不久,又有婆子和丫鬟送飯菜過來,葉冉冉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因爲說明問題的不是那頓飯菜,反而是跟着送飯的婆子一起來的總管。總管大人的手裡還拿着一個線訂的本子,另一隻手裡是一支毛筆,見了葉冉冉問她生辰、年歲,然後認真的記錄在本子上。
葉冉冉好奇的問他:“記這個幹嘛?”
“昨夜王爺留宿清月軒,按照規矩,侍寢的姑娘要記錄在冊。等會兒還有嬤嬤來給你檢查,你把昨晚上的白巾呈上來吧。”
“白巾?神馬東西?”葉冉冉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沒有明白過來。直到聽見那送飯的婆子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就是那塊沾着你處子血跡的白巾,快遞上去,總管給你記錄在冊,以後呈報上去,說不定有了封賞。”
“滾,沒有那東西。”葉冉冉頓時惱了。她昨晚雖然睡的熟了點,可她肯定和赫連銘勳還是清清楚楚的。尤其早上兩人醒來都是衣冠整齊就能證明。再說,那種白巾是封建社會對女子的壓迫和歧視,自己要堅決抵、制。
那總管眼見着葉冉冉掀起枕頭扔了過來,忙閃身躲開。見葉冉冉吼的大聲,頓時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手裡的毛筆又寫了些什麼,也不再問,轉身就走了出去。
倒是那送飯的婆子好心提醒葉冉冉:“你這妮子也不討好,雖然得了王爺的寵幸,可也不能這般的烈性。若是沒有那白巾也不要緊,可你更不能得罪了總管啊,若是他不記你的好,或是漏記了什麼,將來若是你有了喜脈,又查不到記錄,你可就有口難辯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呀,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葉冉冉真是哭笑不得,解釋不清了。
那婆子見葉冉冉這麼不開竅,也搖搖頭,惋惜的退出去了。要知道,這王府雖然不是皇宮,可畢竟也是深門大院,不比平常百姓家自在。禮節、規矩更是多的能壓死人。
那些個總管、嬤嬤見你得勢的時候自然不敢惹你。可花無百日紅,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受寵了,只怕就惹禍上身了。
只是當時葉冉冉不知道這個道理,也不在意這些個規矩,卻不想不久之後,那個婆子的擔心竟然成真。
葉冉冉腳踝的傷好的還算順利,兩天之後就可以下地慢慢的行走了。只是讓她鬱悶的是赫連銘勳竟然日日來看望,雖然沒有再趁着自己睡着爬上牀來,可見着他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對着自己笑,葉冉冉就有種心臟病發作的感覺。
“不對不對,一定是他的新計策,逼着自己發瘋,精神錯亂?不然這麼溫柔似水的不累嗎?”葉冉冉獨坐窗邊的時候就這樣想着。
可傍晚時分,赫連銘勳竟然提着一隻食盒過來。放在桌上還親自打開,問葉冉冉:“要吃甜的還是鹹的?蓮蓉餡兒的很香甜,蛋黃餡的鮮香。”
“啊?過中秋嗎?要吃月餅?”葉冉冉向那食盒裡看了一眼,竟然看到裡面擺放的竟然是一塊塊精緻的月餅。
“中秋?沒聽過。這是餡餅,不是月餅啊。”赫連銘勳說着,伸手從裡面拿出一塊,掰開給葉冉冉看,證明裡面是有餡料的。
“這個在我們那裡就叫做月餅。”葉冉冉白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不過確實有餡料,她知道的。
“你到底從哪裡來的?”赫連銘勳狀似隨意的問着。實際上,他又何嘗不是因爲葉冉冉的突然而至萬分的糾結?
“從地球來的。”葉冉冉沒好氣的吼一聲。說自己是中國南京來的,他們懂嗎?
“地球?那是範邦異族吧。”赫連銘勳暗自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從那一國來的就好。而且想起葉冉冉初來那天,穿着的那件極其奇怪的黑色夜行衣(其實是抹胸),大概也只有番邦女子能穿的出來了。
“嗯,算是吧。”葉冉冉也嘆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那這月餅又是怎麼回事?”赫連銘勳倒是對葉冉冉說的那個中秋節有了興趣。而且她若真是背井離鄉,倒是應該多些撫慰纔是。
“中秋節又叫團圓節,每年的八月十五那天,我們都要賞月亮,吃月餅,喝桂花酒。全家人坐在一起,就算是遠方的遊子也要回來,不管多遠都要和家人團聚,這就是中秋節。而這月餅,就是象徵着團圓、美滿的。”
說到這裡,葉冉冉的聲音有些發澀,清亮的大眼蒙上了一層水汽。她也有好多年沒過中秋節了。幼年那場車禍奪走了雙親父母和奶奶,只有自己和爺爺相依爲命。
直到爺爺幾年前去世了,她就真的是一個人了。每到中秋節,她都是一個人,或是在片場忙着的。只爲了多多賺錢,給父母、爺爺奶奶買一塊大大的墓地,把他們都葬在一起,一家人不是又可以團聚了嗎?
只是現在自己莫名的就穿越到這裡,想想銀、行卡里的那一串數字,也只能哀嘆一聲:就算自己穿越回去了,是不是墓地又漲價了!
葉冉冉的黯然,赫連銘勳卻看在眼裡,心情原本大好,卻因爲她的一絲不快而柔腸百轉。大手伸過來握了握葉冉冉的小手,忽然間有了一個想法:“對了,我有樣東西送給你。”
“什麼東西?”葉冉冉慵懶的轉頭,不太好奇。她知道赫連銘勳不缺錢,算是古代的大土豪了。如果送給自己的,也多半是金銀珠寶之類的吧。
“狼牙,去把那籠子拿來。”赫連銘勳並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麼東西,只是對着葉冉冉神秘一笑,吩咐暗狼衛牙去取。
狼牙應了一聲,就見黑影一閃。葉冉冉真心讚歎那輕功啊。可如果真的像是赫連銘勳說的那樣,要學輕功就要一次次從高高的樹上往下跳,葉冉冉發誓再也不學了。
狼牙很快回來,手裡提着一個大個的籠子。不過籠子上面用黑布罩着,葉冉冉也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東東。直到狼牙將那籠子放在地中央,葉冉冉忽然聽到一聲極其細小的“喵嗚”。
“貓?”葉冉冉的心念一動,跳着腳過去,伸手將那籠子上的黑布掀開,竟然看到了裡面裝的是之前和自己一起穿越過來的大肥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