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你擁我抱”、“親密無間”的葉冉冉和赫連銘勳。七皇子心中莫名的有一絲酸意升起。再看葉冉冉那緊閉的眼睛,那長長的羽睫還在微微顫動,顯然是裝的難受,爲何五哥一向聰明、睿智,卻看不出來?
“葉冉冉?”赫連銘勳試探着叫了一聲,伸手按向她頸間的動脈。觸手感覺脈象平穩,不似有異,這才放心下來。再看葉冉冉緊閉的眼睛,已經發現她是破綻百出了。
赫連銘勳雙手一緊,再猛的一鬆,直接將還倒在自己懷裡裝暈的葉冉冉摔在了地上,大聲的質問道:“在本王面前還敢裝模作樣?”
“哎呀,摔死我了。”葉冉冉原本以爲自己可以裝的很像。可沒想到赫連銘勳在自己頸脈上一按就知道了。更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突然把自己摔在地上,一時間沒有防備,小屁股被地上的石子路硌的生疼。
“哼,還知道疼?來人,動刑。”赫連銘勳作勢呼喊,葉冉冉頓時就想到他前兩天叫程嬤嬤來動刑的場面。雖然那時候自己算是躲過去了,可不能保證次次都過關吧。
上次服軟,自己答應做赫連銘勳的貼身丫鬟,還被他揪到浴室去,差點就看了不該看的;若是這次再被逼着應承下什麼,不是損失更大。
想到這裡,葉冉冉把變身奧特曼的勇氣改爲變身膽小的老鼠。飛快的往七皇子身後一藏,說一聲:“救我。”
七皇子沒想到這女人演技如此之差,更沒想到五哥竟然爲了這個女人真的發怒。忙着再次打圓場:“五哥息怒,成棟可是在這裡等五哥好久,等的肚子都餓了。何必爲了一個下等婢女慪氣,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去喝酒、談天吧。”
赫連銘勳原本不是個脾氣暴戾的人,只是性子淡漠,心思沉穩。但也不乏年少氣盛,所以纔會和葉冉冉時不時的鬥在一起。
現在聽赫連成棟說起談天,頓時想起了剛剛入宮和皇上談過的要事。這才收斂了戾色,說道:“七弟說的極是,五哥卻有要事和你說。”轉而又對着葉冉冉一瞪眼睛,“回清月軒思過。”
葉冉冉很懂得“識時務爲俊傑”的道理,立刻換上笑臉,從七皇子背後跳出來,連聲說着:“謝謝王爺,謝謝七皇子。”說着就跑,一轉身飛奔清月軒的方向。
看着葉冉冉的背影,赫連銘勳才真正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平日的冷靜都不復存在了,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挑起自己的怒火。
而七皇子則是聽到“清月軒”三個字再次驚訝,看來葉冉冉真的是住在清月軒的。這其中意義,又難以說清了吧。
想到這裡,赫連銘勳索性一抱拳,帶着笑意對赫連銘勳試探道:“恭喜五哥啦。”
“恭喜?何喜之有?”赫連銘勳一臉的詫異,不知道七皇子爲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只道是五哥潔身自好、清心寡慾,爲國、爲民終日操勞,早忘了自身的大事。想不到幾日不見,五哥竟然立下側妃了。怎麼也不通知成棟前來道賀呢。今日匆忙,沒有帶着薄禮,回去立刻補上。”
“切,臭小子,文縐縐的和五哥兜圈子。”赫連銘勳聽到“側妃”兩字知道七皇子是誤會了。可卻一點都不覺得刺耳,反而因爲說的是那個女人,心裡舒服了不少。
但還是解釋道:“我只是罰她到清月軒思過的。她在風月樓的屋子被七彩鳳兒折騰的不成樣子啦。”
“哦,原來是這樣。”七皇子得到了解釋,心裡總算是好過一點。可轉而一想,風月樓裡多少位美人,怎麼五哥偏偏葉冉冉不同,可以住進那清月軒來。
看來,美人惹眼,衆人顧盼,自己若是有心,也要早早打算纔是。
“七弟,我已經命人備下了酒菜,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好好談心。所謂國事爲重嘛。”
赫連銘勳一說,七皇子才收斂了心神。只是心中已經有了掛念,腦子裡也總是閃着那一個清麗的倩影。
葉冉冉也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剛回到清月軒,後腳就有個婆子帶着兩個丫鬟過來送飯。而且還是四涼、四熱,一屜蒸餃、一碗湯的上好的菜餚。
聞着那飯菜的香味,看着八個盤子一個大碗,幾乎擺滿了桌子,葉冉冉一時間不明白,赫連銘勳鬧的是哪樣?
打從這一頓開始,葉冉冉發現自己的待遇提高了。雖然行動自由還是有一定的限制,她這個清月軒的門外總是有巡邏的侍衛泰然走過。但起碼吃喝不愁了,每天到了開飯的時間就有廚房的婆子帶着兩個丫鬟來送飯。
而且伙食還不錯,早飯葷素搭配的小菜,主食有粥也有包子、饅頭。午飯很豐盛,起碼四菜一湯。晚飯更是不錯,時不時的還有海鮮上桌,偶爾一碗燕窩,吃的葉冉冉心花怒放。
只是清貧的日子過慣了,葉冉冉這樣飯來張口的日子過了三天就覺得膩煩了。尤其是不準自己再去花園,只悶在這個小院子裡,讓她覺得自己是一頭餵飽了待宰的豬。
雖說這個比喻很不好,可葉冉冉覺着自己日漸圓潤的小臉和光滑細膩的皮膚都像是發胖的跡象。
“今日開始節食,努力的運動。”葉冉冉吃過早飯站在小院子裡,開始了她計劃的第一步,恢復體力。
雖然她一直都是精力旺盛,體力不錯,可最近太過安逸了,遠比原先熬夜補戲,整天吊維亞的時候來的清閒,現在得重新恢復巔峰狀態。否則這古代人人有內力,個個會輕功,自己豈不是要吃虧。
圍着小院子跑了幾圈,葉冉冉又瞧着高高的牆頭髮呆。琢磨着輕功是如何煉成的呢?
“撐杆跳不知道行不行。”葉冉冉開始滿院子轉悠,倒是真給她找到一根竹竿,就是靠牆邊晾衣服的架子。
拿在手裡比劃了一下,長度還可以,就是有些重了,而且粗細不合適,自己手握不住,怕撐起來還沒跳就滑了。索性進屋找了幾塊布巾,撕成布條纏在上面,再比劃了一下,倒是滿意。
“哈哈,有了它,只要勤加練習,估計也能飛檐走壁。”葉冉冉的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過於骨幹了。
曾經在電視裡看到奧運會撐杆跳的運動員那麼輕盈的一躍,到自己實踐的時候,不是跳的早了,就是距離太近,險些把自己拍到牆上,要麼就是才起跳竿子就脫手了,總是無法正確掌握好平衡。
摔了兩次,葉冉冉扔下了竹竿,悻悻的盤膝坐在地上,累的直喘粗氣。
“葉冉冉?”門口傳來的聲音十分耳熟,葉冉冉一愣,隨口叫了一聲“進來”。
七皇子赫連成棟推門進院,就看到葉冉冉竟然坐在地上,身邊還扔着一根奇怪的竹竿,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葉冉冉好奇的問道。
“我不能來?我是找五哥說話的,可是五哥上朝去了,我只好在這府裡先等他。”七皇子陽光的一笑,說的隨意。
其實,他可是特意趁着赫連銘勳上朝之後纔來的。然後又狀似隨意的向這邊溜達,“意外”的到了這清月軒的。
“你這又是做什麼?”七皇子將那根竹竿撿起來,比劃了一下卻不知道該做什麼用處。當棍子用太長,重量也不合適,再說,葉冉冉一個姑娘家幹嘛要擺弄這個。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練習輕功。”葉冉冉自嘲的一笑。
“輕功可不是這樣練習的。”七皇子扔下那根竹竿,含笑的看着葉冉冉,隨即腰一擰,雙腿用力一踏,整個人就飛身而起,直接躍上了牆頭。
“呀,你也會!”葉冉冉頓時眼睛亮了起來。若是學會輕功,她就跳出這王府,以後可以自由自在了。
“當然會,我天旭國尚武,大好的男兒都是幼年習武,少年有成的。”七皇子口氣帶着自豪和驕傲。
確實,以他的武功、內力,在天旭國雖然不是一等的好手,但也非碌碌之輩了。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葉冉冉立馬從地上起來,湊到七皇子身邊,小狗討寵似的看着赫連成棟。
葉冉冉那一雙眼睛極爲的好看,明亮的好像天上的星子,而且黑白分明,清澈乾淨,就好像是可以洗淨人靈魂的淨湖,讓人看了極爲的舒服。
七皇子也喜歡她那閃亮的雙眸,移不開視線,更是殷切點頭:“可以啊。”
“那現在開始?我會是個好學生的。”葉冉冉興奮的像是個孩子,只差沒有拍手跳笑,撒歡似的叫好了。
“那你可曾修習過內功?是哪一家的路數?”
“……”葉冉冉搖頭。
“那你有沒有練習過腳力,比如徒手登峰,溪澗跳躍?”
“……”葉冉冉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是搖頭。
“那你究竟學過什麼?”七皇子從未做過別人的老師,一時間頭腦發熱答應下來,此時卻發現無從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