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謹走後不久,葉羽凡心裡變得很冰涼,她知道她傷害了一個真心對她的人,可她卻無法還他這份情,是命運的捉弄,還是自己自作自受。突然覺得葉府好生可怕,讓人心裡冰涼,可孃親卻似乎心情大好,從宮中帶回來了不少太后的賞賜,想必是劉太后爲了讓她以後乖乖聽話,所以故意討好孃親吧。
葉羽凡已經不想去想這些了,可事情卻又由不得她去想,因爲當她再進宮時,劉太后對她的態度卻縱然轉變,甚至比原先那副虛情假意更好了。說什麼以後若是缺什麼,千萬不要和她客氣,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似乎她已經成了後宮之主了,葉羽凡不想去追究爲什麼,她是真的不想在這後宮之中算計來算計去,那樣的日子太可怕了。
過了幾日靜玲已出嫁了,葉府突然變得很是冷清,二孃也沒有往日的笑容,整天除了說上幾句話,大多數便是在自己房裡,極少出門。葉羽凡突然覺得什麼名利功名都是浮雲,只有親情是難能可貴的,可是這一切都離她太遠太遠了,她的路註定了要比別人走得辛酸。
幾日後,聖旨臨門,葉符上下前去接旨,前來的依舊是李公公。他念了些什麼,葉羽凡已是激動得聽不真切,只是覺得這一日終於來了,終於盼到了她和司馬慶的婚禮。
李公公收了聖旨,笑着對葉羽凡說道:“奴才在這裡給三小姐道喜了,不,應該是皇后娘娘纔對。”
葉羽凡笑了笑,又奉上打賞,問他:“公公可知,這劉家小姐劉心玉是不是同我一同入宮?”
李公公點頭:“是,劉小姐封了淑妃,已經着人去頒旨,還有周家小姐,也封了賢妃,三位娘娘會在除夕之日一同入宮。”
周芷若?賢妃?“是皇上的意思?”
李公公面露難色,想了一會說:“這話奴才不好說,但既然三小姐日後貴爲皇后娘娘,自是六宮之主,縱然有了這淑妃和賢妃兩位,也不能與你同等地位的。”
葉羽凡心底突然泛起無比涼意來,李公公這話既不承認也不否定,那周芷若會入宮,就真的是司馬慶的意思了。
李公公見葉羽凡愣愣失神,又從袖中摸出個錦囊來,交到葉羽凡手中,說:“這是主子讓奴才給帶來的,還請三小姐過目。”說完,他便領着人走了。
葉羽凡心緒不寧地回到房中,打開錦囊,只見裡面裝着張字條,寫着“心曠神怡見”幾字。
是啊,葉羽凡已想去聽聽司馬慶爲什麼要這樣決定?於是趕緊換上漂亮的衣服前去。
去的時候,司馬慶已經先到了,葉羽凡笑着跑過去,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可出乎她的意料,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頭。
葉羽凡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爲何,讓她心頭難受,但她仍是輕聲再次喚了一聲“司馬慶”?”
他依舊沒有轉過身,只聽他冷冷說道:“大婚那日,芷若會同你一起入宮,朕不管你對太后許了什麼承諾,有了什麼密旨,記住朕的話,你在後宮做任何事朕都不會阻止,唯獨傷害芷若,朕絕不饒恕。”
笑容僵在嘴角,霎時便如冰霜,化作刺骨的寒意劃過她的心間,疼痛的心讓她生不如死。
葉羽凡的心霎時沉到谷底,太后的計謀得逞了,司馬慶不再相信她了……
他以前同她說話,從來都不會用“朕”這個字的……原來他都已經知道了,知道她是甘願做太后的棋子,才得以登上後位。如今,他是君,而她是臣,除此之外,就再無瓜葛了嗎?
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了,他也不問她什麼原因,只是一句話,否定了她對他的愛。
他不知她已心如死灰,不知道她做所有的決定,需要耗費了多大的勇氣,也不知道她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步步驚心。他不問三七二十一,便將她遺落在塵埃裡,隨風將它帶走。
她無奈地揚起嘴角,擠出一絲苦笑,卻依然平靜地答應道:“是,羽凡知道了。”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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